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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再耽誤,兩人挑了兩匹快馬,一路向摩雲嶺方向趕去。路上莫言不顧身體虛弱連連打馬催促著向前趕路,幾次都險險的要掉下來,但他卻沒有絲毫要停下休息的意思。雲煦在後麵都替他捏著冷汗,仿佛看見在機關室裏不顧一切衝向白虎的那個莫言,紅著眼一副同歸於盡的架勢。他心裏越發的好奇,莫言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有時好像什麽都不往心裏去,人命在他眼裏可以一文不名,殺人隻是抬抬手的事,出手狠辣絕不留情。可有時卻又如此珍視生命,在炎火陣為了救一個素不相識的世家子弟,可以不顧自己的生命,差點被火燒死。越接觸便越覺得——莫言,是個謎!


    終於日落之前兩人來到摩天嶺主峰誅仙陣山下,這裏馬已經上不去了,莫言棄馬毫不停留的施展輕功向山上飛掠,就連招唿都沒來得及和雲煦打,從馬背上直接飛起,向上飛掠,整個人如同一隻淡藍色的大鳥,足尖輕點,輕盈無比,隻幾個縱躍便已經上去三四丈。


    “梯雲縱!”雲煦心中一驚,這個莫言沒有內力,但輕功是真的很好,就連他都自愧不如,“大沾衣,梯雲縱,都是失傳已久的輕功,他是怎麽習得的?”雲煦心中暗道,腳下也不敢停留,急忙也跟上。他雖然輕功招式不如莫言,但勝在內力高深,由內力催動,輕功速度還是要比莫言快得多。幾個起落便已經追上他。兩人如同一白一藍兩道閃電在鬱鬱蔥蔥的樹林裏穿梭,畫麵十分優美,隻是無人有心情欣賞。


    半盞茶的時間過後,莫言突然從樹梢上一頭栽了下來。莫言之前全力奔跑沒留一絲力氣,所以下落時沒有一點緩衝,人直直的就向下落。要不是雲煦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他,他都可能頭朝下一下摔死。


    “你不要命了!”雲煦拉著他的領子,把他放到地上,怒道。


    此時莫言氣喘如牛,話都說不出來,頭上豆大的汗珠向下滾落,在下巴處匯在一起,一滴滴的落下。身上也被汗濕透,後背的衣服都貼在身上。可見他剛才跑得多急,但饒是如此,他們此時還沒跑到山腰,莫言抬眼看看山上,想再跑,可兩條腿抖得邁步都費力,握緊的拳頭狠狠的捶在旁邊的樹幹上。又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嘴巴,“豬腦子!”咬著牙罵了自己一句,眼神中閃著極度的悲傷和絕望。


    “莫言!”雲煦拉住還想抽自己的莫言,他這種拚盡全力卻又無能為力的失落與絕望雲煦看在眼裏不由得心中一緊,眼神中充滿著心疼,隻是他不自知,而莫言也沒有看到。


    “我幫你!”雲煦聲音低沉但堅定。


    莫言抬起眼看向他,眼中閃著不可置信,但同時絕望也漸漸的散去,因為雲煦握起他的手,兩人掌心相對,一股溫熱的內力自掌心傳入莫言的身體,莫言感覺到自丹田一股力量遊遍全身,失去的力氣漸漸凝聚。


    “謝謝!”莫言隻來得及說這兩個字,便又足尖點地,拉著雲煦向山頂疾掠而去。


    掌心源源不斷傳來的內力讓莫言的速度越來越快,他知道這樣對雲煦來說消耗太大,但他別無選擇,他現在缺的就是時間。至於欠雲煦的這份情,他以後一定加倍還。此時他心裏隻有三個字:“再快點兒!”


    終於,到了山頂,不過摩雲嶺太大,他們到的地方是它的一個小副峰,這裏是一個不足十丈見方的平台,沒有什麽人看守,隻是地上有很多暗紅的血色,很多,好像把地都鋪滿了。莫言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四處看這些暗紅色的血跡,眉頭皺得緊緊的,拉著雲煦的手都忘了鬆開。就這麽拉著雲煦走來走去,雲煦也沒有硬甩開,就由著他拉著。


    終於把平台都看遍了,莫言終於鬆了口氣,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一些。“沒有新的血跡,看來我們趕上了。”這時才發現自己一直拉著雲煦的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急忙放開手。


    雲煦似乎並不太在意,倒是一直盯著莫言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你是趕來救人?”


    “雲二公子一直都是眼明心亮,什麽也瞞不了你。”莫言沒有迴避雲煦的目光,淡淡的笑著。


    “你在拜月教的內應?”


    “是!”莫言不再避諱。


    雲煦點點頭,收迴目光,似歎了口氣,“他很重要?所以你不惜殺了所有炎火陣拜月教的人,就是怕泄漏消息,給他帶來危險。”


    “是,但我千算萬算沒算到破了炎火陣我就暈了,後來封鎖消息的事就沒有做。我當時真的以為我不會趕得及來救人了!”莫言苦笑。“不過現在看來,他們還沒動手,這裏是他們處決人犯的地方,沒有新鮮的血跡。”


    正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遠處傳來說話聲,兩人急忙躲進旁邊的草叢裏。


    “你說你,教主多器重你,對你恩重如山,你竟然背叛他老人家,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一行六人,五個人是拜月教的打扮,說話的是為首的頭目。而被壓解著的是一個身著道袍,看年紀不到三十的年輕人。此人雖然被綁得結結實實,但一副與生俱來的仙風道骨卻仍舊讓他顯得卓而不群。此人麵如冠玉,劍眉星目,自帶一股飄然若仙的風流,品貌竟不比雲煦差多少,但雲煦多了一份清冷,而他則更多了一份超然。


    見到此人,莫言的眼中立時閃出精光,扒在地上的手不自覺的握成了拳,雲煦看得出莫言拚了命也要來到這裏要救的人就是他,他看在眼裏心裏竟升出一抹難言的失落。


    “恩重如山?嗬!”身著道袍的人冷笑一聲。“拜月教荼毒武林同道,已經天怒人怨,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人收拾你們,我隻不過先去等你們而已。”


    “你找死!”見已經走到平台處,為首的頭目舉起刀便要砍。


    莫言一抖手,數道寒芒便激射而出,全對著他打去。但此人功夫也不弱,揮刀一擋,擋住一些,但由於暗器力道太大,打得他退了好幾步,而且還有幾道全部打到身上。痛得他大叫一聲,立時叫剩下的人一起動手。


    莫言打出暗器的同時人也飛了出去,一道雪芒一個用刀砍向道袍人的拜月教的教徒,連刀帶手一起被砍了下來。莫言整個人擋在道袍人身前,此時的莫言哪裏還有剛才的弱不禁風的樣子,嘴角噙著一絲冷笑,整個人都如同一座嗜血的殺神,全身被殺氣籠罩著。


    這些人也是久經殺陣的,但硬是被這種殺氣鎮住不敢向前走一步。


    雲煦見莫言出手心中也是一動,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與莫言動手,當時覺得莫言不分清紅皂白一出手便是殺招,就是要置他於死地,但現在看來,他當時是留手了,不然他發暗器根本不用亮出八寶玲瓏扇,雲煦當時也無法提前防備。竟然連他能認出八寶玲瓏扇都算到了,莫言的心機究竟有多深?


    “上!這麽瘦瘦小小的一個人,我們這麽多人還殺不了他,上!要不然迴去教主也饒不了我們。”為首的一句話提醒了其他的人。


    所有的拜月教的教徒一哄而上,要把莫言亂刀砍死。可是眾人眼前白影一閃,一個白衣人有如天人一般突然出現在他們眼前。隻見此人雖為男人卻美得不似凡人,但周身卻都散著冷冷的寒意,眼中更是寒光閃閃。他們剛想說什麽,但覺得眼前一道如匹的寒光一閃,喉間一涼,便全都倒地,叫都沒來得及叫一聲便全死了。


    “無塵!你沒事吧!”雲煦剛殺死眼前的五人,便聽得身後莫言的聲音,十分關切,又透著幾分從未有過的溫柔,心中又是一陣說不清的不舒服。


    小劇透:


    噴出的血濺到莫言臉上幾滴,那幾點血紅點綴在他蒼白的臉上竟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讓人心驚的妖嬈,但眼中的陰冷狠戾卻讓人望而生畏。雖然也見過他動手,也知他出手向來不留情,但還是被這份果斷狠辣驚到了。


    “小莫先生,您怎麽……”霹靂堂副堂主肖勇衝到崔剛身邊,蹲下一看不隻動脈被割斷,脖子都割斷了一半,人已經沒救了。


    莫言冷冷的站在屍體旁邊,臉上陰得能滴出水來。就那麽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怎麽?你要為這個人渣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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