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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萬籟俱寂,連蟲兒都有一聲沒一聲無精打彩的叫著。


    洛伽山,山高路險,山勢更是奇陡,山頂處一間閑置已久破敗的廟宇內聚著大約五六十人。


    “莫言,如今的南詔國早已經被那個人攪得民不聊生,江湖中更是平空出現個拜月教欲稱霸江湖,多少人曾想著除了這兩個禍根,怎奈他們一個權勢滔天,一個高手如雲,反而都被他們滅了。”一個身著道袍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說道。“現在隻有你能結束這一切!”


    “我?我不行!”一個看起來隻有十四五歲的少年雖然看起來瘦弱,但眼神卻透著堅毅、隱忍和不屈。


    “隻有你行,拜月教這幾次吃的暗虧都是你設計的,讓他們損失慘重,如果這個亂世是棋局,隻有你能與那個人博弈,若你為棋手我們都願為你的棋子!”道袍人接著勸說。


    “對,莫老弟,我們都聽你的!”一個虯髯大漢扯著大嗓門嚷道。


    “對,隻有你帶著我們才能為我們的親人報仇!”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但意思都一樣。


    “我……”少年似還在猶豫。


    “不好了!拜月教的人來了!”廟門被人推開,一個人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


    “真是陰魂不散!”


    “大家別急,我選這裏聚會,就是怕有這種情況發生,崖邊有幾條繩索,我們可以順著它下去。下麵有個山洞,我們可以在那裏暫時停留,繩索之前被火油浸泡過,我們都下去之後點燃繩索,他們便下不來了。山洞裏有工具可以讓我們下到崖底,擺脫他們。”少年一邊冷靜的解釋一邊帶著眾人向崖邊跑去,神情和動作十分老練,一點兒也不像他這個年紀應有的樣子。


    眾人按照少年的方法下到崖下的山洞,但拜月教來得太快,趕到時,山崖上還剩下少年和虯髯大漢以及另外四個人,還沒來得及下去。


    “小子,快下去,我們拖住他們!”虯髯大漢急道。


    “不行,要走也一起!”少年堅定的說。


    “聽著,我們誰都可以死,隻你不行,你是我們的希望!你還要帶著大家做更重要的事!”


    “對,我們頂著,你快下去!”另外四個人也齊聲說道!“老杜快帶小子走!”說著四個人齊衝向敵人。


    “不!”少年眼圈泛紅。


    虯髯大漢抓起崖邊的繩子,把它交到少年手裏,“來的是白虎,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隻能拖延點時間,快走!小子,以後把我教你的輕功好好練練,你練不成內功,武功是練不好了,打不過,至少能跑得了!”接著把少年硬扔下了懸崖,轉身投入戰團。


    “老杜!”少年含著淚順著繩子向下爬。


    實力相差太懸殊,隻是片刻上麵的打鬥聲便停了,他知道意味著什麽,此時他才下到一半不到的地方,咬著牙抬頭看去,借著月光隻見一個三十多歲的白衣人拿著一把大刀正探頭看向下麵,與他正好打個對麵,刀上向下滴著血,一滴滴鮮紅溫熱的血滴到他的臉上、眼睛上,眼前一片血紅。


    “臭小子,哪兒跑!”白衣人說著也要順著繩子下來。


    少年知道那個人就是拜月教的四大金剛之一,他們這些人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絕不能讓他下來,否則山洞裏的同伴也活不了,一咬牙,掏出懷裏的火折子,點燃了所有的繩子,包括他手裏的。


    一時間眼前火光與血色交織成一片躍動的紅色,同伴的背影浸染在這片紅色之中,心中的仇恨無以複加。


    “白虎,我若不死,一定要你還我兄弟命來!”少年的聲音響徹山穀。


    整個人向山崖下落去!漸漸沒入一片黑夜之中!


    五年後


    新皇登基欲實施新政,怎奈朝堂之上權臣當道,乃至政令不通,天災人禍民不聊生。江湖之中亦是血雨腥風越演越烈,拜月教已然一家獨大,淩駕於江湖中幾大世家之上,欲稱霸江湖,許多小一些的門派被其威逼利誘,已被收入麾下,其聲勢更大,現又擺下誅仙炎冰陣挑戰整個武林。若無人能破此陣便要整個武林所有門派聽其號令,限期一個月。


    青城雲氏_淩雲堂_風雲際會廳


    為了與拜月教抗衡,四大世家之一,青城雲氏召集所有還未歸附拜月教的世家門派齊聚風雲際會廳商量破陣之事。


    風雲際會亭內高朋滿座,容納幾百人的大廳,現已座無虛席,並且還有陸陸續續到來的人。大一些的門派來的人多坐幾桌小門派有兩個門派坐一桌的最醒目的還是大廳的主位,那裏坐著的是當今武林四大世家。正中主位坐的是青城雲氏現任宗主,雲曦,此人年紀不到30封神俊朗,劍眉星目,談吐優雅,舉止端方有文士之風流,又有武林大家之風範青城雲氏在其帶領下漸成各家之首,此次破陣之會,便是由他發起,一唿百應。


    其下右邊第一張桌子僅坐一人,與滿堂喧鬧擁擠的場景格格不入,此人長相極其俊美,雙目狹長,雙眉入鬢,眸色漆黑,目光若天上點點繁星,膚白如玉,薄唇緊抿如冰雕玉琢一般。一襲白衣勝雪,配上墨色秀發,清風拂過,飄飄如謫仙一般。在場的世家小姐們紛紛偷眼觀看,但見其生人勿近的氣勢,卻無人敢上前搭話。


    另一張僅有一人的桌子是雲宗主左手邊第一張桌子,此人一身灰藍色長袍,仙風道骨,眼睛總是眯著,唇上一道墨黑色的胡子,仿佛用毛筆畫上一般濃重卻又均勻。


    此二人是整個大廳之中,除雲曦外最為醒目的兩人。引得下麵眾人紛紛議論。“那個穿白衣的年輕人是誰?”一個小門派的掌掌門問同桌的另一個掌門。“他你都不知道青城雲氏掌門的表弟,雲煦。都說他是最知禮識儀的世家子弟的楷模,此人對誰都彬彬有禮,卻同時也拒人於千裏之外,除了禮貌的打招唿,很少與外人多講一句話。都說他是三尺之內生人勿近,長得這麽好,沒一個女子敢靠近他。聽說去年一個世家小姐與他搭話,他連看都沒看人家一眼,最後還拂袖而去,害得那個小姐迴家,便剃度出家了,從此以後,更無人敢和他說話了。”“可惜這副皮囊。”“誰說不是,要是我有這個長相怕不是夜夜心婚了。”小聲點兒,雲煦好像能聽見他們說話,目光有意無意地瞟了他們這邊一眼,隻這一眼便讓二人如置冰窟,立刻低下了頭,不敢再笑了。


    過了半晌見無事才又壯著膽子說了起來。“年紀輕輕眼神怎麽那麽嚇人?”“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青城掌門雖是雲曦,但若論武功最高的還是雲煦,隻有20幾歲,但內功修為已臻化境,劍法更是登峰造極,三丈之內皆在其劍氣之下。三年前,一東瀛武士挑戰各大世家未逢敵手,死於他劍下之人不計其數。掌門雲曦亦重傷。當時雲煦正在閉關,強行出關,百招之內將其一劍穿喉釘在崖壁之上,自此便一戰成名。”“難怪傾城雲世這幾年聲勢越來越大!”


    “那個穿灰藍長袍的是誰?”“你不認識他,也難怪,本來我也不認識,還是幾年前偶然經過落雁山見過此人,他是天機門門主莫千涯。”“天機門?他們不是隱世不出,專參天道的嗎?”“有一句話聽過沒?參悟天機,不亂不出!”“聽過,這是說天機門的啊,天機門平時從不過問武林中事隻有出現大亂才出來,亂平則迴?”“可是諾大的天機門,他們就來一個門主?”“你真是孤陋寡聞,天機門早就已經在江湖中出手了,現在天機門風頭最盛的不是莫千涯,而是他們最年輕的掌政一個叫莫言的年輕人,聽說此人會妖術,以一人之力,一夜之間就將滎陽分舵300餘人,全數殺光!”“為什麽說是妖術不能是武功高絕嗎?”“聽說此人有先天不足之症,不能修習內功,你想連內功都沒有,怎麽憑武功殺那麽多人?不是妖術是什麽?”“那此人怎麽沒來?”“不知道……”


    “肅靜!”一個身著雲紋白衣的雲氏子弟,一聲輕唿。聲音不大,但因有內力加持,卻是眾人聽著仿佛就在耳邊對自己說一樣,大家一看,此乃一個不過20的年輕人看衣著竟是雲氏一個普通弟子,不由得暗自讚歎雲氏一個普通弟子,內力就如此清純。


    “各位世家宗主各派掌門,武林英雄雲集我青城雲氏是我們雲氏之榮幸,因事起突然,如有招待不周,萬望見諒!”雲曦長身一躬恭敬有禮,態度謙和,讓人不由得有一種賓至如歸的感覺。“如今拜月教欲獨霸武林,讓我們唯命是從,而他們是倒行逆施,荼毒武林正道人士,我們不能再聽之任之。如今更是擺下誅仙炎冰陣要我們一月之內破陣,所以請各位前來共商對策。幸而現有精通陣法的天機門莫長門前來相助,我們更是如虎添翼。”說完向莫千涯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莫千涯微微睜開眼,點點頭示意迴禮。“雲宗主客氣,天機門雖置身方外,但亦有祖訓,逢亂必出,如今武林大亂,我們應盡一份心力,師弟莫言有事晚到一步,待他來與大家講解破陣事宜。”說完便閉上眼,似周圍之事,又與他無關了。


    雲曦微微一怔,不由得看向另一邊的雲絮,此時,他也是雙目下垂,眼觀鼻、鼻觀口、口問心,旁若無人!這兩人雖一灰一白,但神態舉止卻出奇的像,心中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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