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梨想了下道:“先看看他們今晚會不會找上侯姐吧!”


    “如果有呢?”陳亮問。


    “你說呢?”方梨問。


    “既然你想要保侯姐,那侯姐肯定得按他們說的做呀。”


    “那你呢?”陳亮再次追問道。


    “那就得看侯姐願不願意提前將他們計策告訴我了。”


    “她要不願意,我也不會找上你呀!”


    “所以呀,等他們找上侯姐以後再說,侯姐,你要不知道怎麽做就問問他們,讓他們來給你出主意,然後我們照著做就行,至於最後做得怎麽樣,那還不是我們自己說了算?”


    陳亮一想好像還真是這個理。


    “如果他們今晚沒找上侯姐呢?”


    宋懷景:“如果你們倆沒說假話的話,那他們今晚不找侯姐的可能性百分之十不到,畢竟,明天對梨梨來說,算是一場大型考核,隻要她在這場考核中出了意外,眾人對她的期待值就會瞬間減半,如果能徹底毀掉她的醫學之路,那明天是他們最好的選擇,不然一旦等梨梨冒了頭,他們哪還有打壓她的機會。”


    聞言,陳亮忍不住歎氣道:“他們這真是……毀人不利己,關鍵是你跟他們也沒有什麽利益衝突吧?”


    “可能是因為我太優秀了,你知道的過分優秀的人總是招人嫉妒的。”方梨笑眯眯道。


    陳亮:“……虧你笑得出來。”


    “那我也不能哭呀!”


    宋懷景:“你趕緊吃你的飯吧。”


    “知道啦。”


    方梨應了聲。


    見狀,宋懷景道:“侯姐,如果他們來找你,你盡量想辦法讓他們來教你每一步該怎麽做,然後再問問有沒有其他人給你打掩護?不出意外的話,明天手術的過程中應該會有人給你打掩護,你盡量把這些事問清楚,畢竟,這也是你出於自己的安全考慮……”


    宋懷景和陳亮認真叮囑侯君霞一番後就讓她先離開了。


    等她走後,陳亮忍不住歎氣道:“我是真沒想到劉院竟然會攪和到你們這攤子破事裏麵來。”


    方梨,宋懷景:“……”


    “我們都沒擺攤哪來的攤子?明明就是有人故意搞事情針對梨梨。”


    “但這恰恰也是我最想不通的事情,他們為什麽要針對梨梨?”陳亮問。


    宋懷景:“你問我, 我問誰去,我和梨梨都不認識你們醫院的那些人好嗎?


    當然不排除他們是敵特,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隔壁的東瀛國一直在窺覬中醫藥方?戰亂那些年他們就從我們掠走了不少中醫藥方!我和劉叔入住醫館之前,醫館也不止一次遭過賊,但沒丟失什麽東西。”


    “還有這事?沒報警?”


    方梨微揚下巴指向宋懷景道:“這不就是警嗎?”


    陳亮:“……”


    這麽說好像也沒毛病,但……劉院是間諜?


    他怎麽想怎麽都覺得不可思議。


    “明天的手術我能跟梨梨一起進手術室嗎?”宋懷景冷不丁問道。


    陳亮先是一愣,隨即道:“當然不可以呀!”


    “以梨梨中醫助理的身份進去也不可以?我從很小起就開始給梨梨打下手了。”


    “你們私下裏怎麽樣相處都行,但這是醫院,你既不是醫生也不是學醫的,你想要以助理的身份進手術室肯定是不行的。”


    “那你想個辦法讓我明天也跟著進手術室。”


    陳亮:“……你可真會為難我!”


    ——


    侯君霞從辦公室出來後簡單收拾了下東西就先迴家了。


    一路上她都在想陳亮和宋懷景跟她說的事,卻在途經一個拐角處時被人捂住嘴拖進了一個沒人房間,嚇得侯君霞寒毛都立起來。


    剛想要掙紮尖叫就聽見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道:“是我!”


    侯君霞一愣。


    “我這就放開你,你別尖叫!”那人繼續道。


    侯君霞點點頭。


    男人這才放開她。


    侯君霞一迴頭就看見了秦尚偉以及他身邊站著的方婷婷和不遠處坐著的劉紹軍。


    侯君霞:“……”


    意外好像又沒那麽意外。


    “劉院,你們這,差點沒把我給活活嚇死,搞得我以後都不敢自己再單獨走這條路了,你們這也太嚇人。”


    侯君霞是真被嚇到了。


    她差點以為自己遇見壞人,要必死無疑了。


    劉紹軍:“其他地方都人多眼雜的,我們也隻能用這樣的方式來和你見麵。”


    侯君霞:“……”


    “我聽說剛才下班以後陳亮跟你和方梨還有宋懷景聊了很久?能跟我們說說,你們都聊了些什麽嗎?”


    “下午我擅自做主讓蔣梨一連做了兩台手術的主刀人,陳亮知道以後找我算賬來著,之後又拉著我和方梨做了下複盤,至於宋懷景全程旁聽,生怕他媳婦被我們欺負了。”


    侯君霞按照宋懷景他們交代的實話實說。


    劉紹軍聽後點頭道:“今天這一下午觀察下來,你覺得蔣梨的醫術怎麽樣?”


    “挺好的,天賦卓越,前途不可限量,而且,她還挺會做人的,我們科室就沒有不喜歡她的,所以我剛才這一路上都在想,您昨天交代給我的任務我要怎麽做?


    如果蔣梨是外行還好說,可現實情況是她中西醫基礎功紮實,又因為上午的事對我多有防備,這讓我很難能夠找到對她動手的機會,更不要說陳亮護她跟護眼珠子一樣——”


    侯君霞如實說出自己的困境,並補充道:“劉院,我可以配合你們的所有行動,但不能拿病人的生命開玩笑,這是我作為一名醫生的底線。”


    “我以為你會問我,為什麽要對蔣梨動手?”


    “我問了您也不會說呀,而且,我也不想知道,知道太多對我沒好處。”


    上了賊船輕易別想下賊船,除非你連人帶船一並掀翻。


    “你倒是個聰明人,我以為你在見識過方梨的醫術以後會改變主意。”


    “我倒是想改變主意也得您舍得放我走才行呀。”侯君霞苦笑道。


    劉紹軍:“你倒是實誠,放心,明天的事我們都安排好了,你提前做好接替方梨工作的準備就行。”


    “啊?就這?”


    “不然呢?”


    從劉紹軍他們這離開後,侯君霞依舊有種像是在做夢的不真實感。


    明明她應該為此感到高興才對,可她心裏的不安比起之前更甚了,總覺得事情沒有劉紹軍他們說的這麽簡單,卻又想不明白他們到底想做什麽?


    以至於,這一晚她失眠到了天明。


    同時,她心裏也明白對付方梨這事從頭到尾她都沒有選擇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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