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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適的人,我會慢慢的找。但你控製了益都後,這白虎殿可就歸我了。


    不過你放心,絕不會占很久讓你為難的。”


    “那神君為何會覺得我能夠答應你呢?”


    “因為你也同我一樣期待著秘密的揭曉,你想要救歆兒,那就一定要打開遺跡的大門,這是最後的機會。


    當然,除此之外,我將再不會插手你與蕭錦行二人之間的事情。一切全憑你們二人爭個你死我活,而我隻等結果就是了。”


    樗裏驊微微思索後,輕輕點了點頭。


    “要是神君隻是想得到這些,那為何要讓歆兒昏睡,難道她不知道方才神君所說過的事情嗎?”


    “不,她知道,我知道的事情她都知道。但我讓她昏睡,是因為我要讓你答應我一件事件,這件事情若是歆兒醒來的話決計不會同意的。”


    “什麽事?”


    “我要你帶我一同進入遺跡中。”


    樗裏驊瞪大了眼睛,凝視著神君,許久後他似是想明白了些什麽,吃驚的說道:“難道我就是能夠進入遺跡中的人嗎?”


    神君點了點頭說道:“那鳥兒確實是感覺到了你的異樣。”


    樗裏驊聽完話後,忽然想起了那日在劉執府中,虞歆兒離開茅草廳前時突然轉頭看向了自己的一幕。


    原來,當初是那鳥兒向虞歆兒發出了訊息,所以她才會注意到自己的。


    “歆兒沒有告訴我這件事情,但她不知道我雖然不懂與禽獸交流,但還是有些手段能夠獲得我想知道的事情的。”


    樗裏驊聞言微微點頭,他絲毫不懷疑神君的話,而且他知道虞歆兒是在保護著自己。


    “如果我能進去的話,那就沒有絲毫危險。所以神君為何要湊這個熱鬧,非要讓我們二人都陷入危險之中呢?”樗裏驊皺起了眉頭對神君說道。


    而神君則帶著頗為玩味的語氣對樗裏驊冷冷地說道:“這是多少代神君夢寐以求的結局,我又怎能放心的交給你去做呢。若不能親眼目睹秘密的揭開,我死都不會瞑目的。”


    說完話後,神君斜眼撇了一下樗裏驊坐著的竹椅沒好氣的說道:“再說了,那遺跡中高上低下,你一個人怎麽行動呢?”


    樗裏驊聞言後苦笑了一聲,雖然他並不明白自己世代居住在原州府又為何能與千裏之外的白虎殿扯上關係,但顯然他也知道問也是白問,而且神君也並不會知道這期間的答案。


    反倒是與神君一起進入遺跡將要麵對的危險,更值得樗裏驊好好地思索一番該如何應對。


    不然的話,僅從虞歆兒刻意隱瞞自己能夠進入遺跡的事實就看得出,那遺跡中的機關一定厲害無比,甚至在虞歆兒的眼中那是一處毫無迴旋的死地,不容自己冒一絲的危險。


    他再次將目光看向了昏睡如同當初初見時少女一般模樣的虞歆兒,口中呆呆的說道:


    “你知道我為了她總是會願意答應你所有的要求,如果我死了,卻隻求你千萬莫要讓她受到丁點兒的傷害。”


    說完話後,樗裏驊立刻覺得眼前一黑,自己便如同虞歆兒一樣昏死了過去。


    昏迷中,一張微帶著溫熱的唇緊緊地貼在了自己的嘴唇上,那熟悉的唇齒之香卻令昏迷中的樗裏驊感到的隻有一絲淡淡的哀傷。


    樗裏驊想睜開眼,問問虞歆兒為何哀傷,但他卻無論如何努力都絲毫做不到這看似及其簡單的事情。


    ......


    當樗裏驊被興衝衝闖入閣中的謝韞、毛彪等人喚醒時,他望著這些滿臉血汙但卻十分興奮的麾下袍澤們擠出了最後一絲笑意。


    隨後他就命令毛彪將蜀公帶去白虎殿。


    他要在那裏對曾經阻止原州秦軍南撤的罪魁禍首發泄自己久積已久的怒火。


    白虎殿,位於益都城的最中央。


    當樗裏驊來到這座看似規模十分宏偉的殿宇前時,就立刻看到了白虎殿前的廣場變成了一座臨時的俘虜營。


    雖未嚴加看守,俘虜營中的那八萬蜀國士兵們也僅僅是被卸下了兵器,但他們卻紛紛耷拉著腦袋,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臉上絲毫看不到反抗的鬥誌與被俘的屈辱。


    望著密密麻麻的人頭,樗裏驊不禁感慨萬千。


    因為他看到了這數萬蜀國兵士的旁邊,秦國人雖然隻有不到萬人的數量,但他們皆是虎狼之姿,與一旁數量多出數倍的蜀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就在此刻,樗裏驊又看到了遠處白虎殿門前在等候自己的蜀國國君及公親大臣們,心中不免微微一歎。


    彈指一揮間,數萬蜀國禁軍就放下了兵器將性命交給了自己,這難道不應該被視為一國的恥辱嗎?


    可當看到蜀國將兵們麻木的模樣,樗裏驊卻啞然無語,而隻是呆呆向白虎殿那莊嚴的正門走去。


    顧道遠早已經等候在那裏,他遠遠地望著坐在竹椅上的樗裏驊被身後的小乙推著穿過數萬兵士之中,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那原本瘦瘦高高的身影在無數兵士的映襯下顯得愈發的偉岸了起來。


    當樗裏驊終於走到顧道遠近前時,顧道遠忽然邁開了腿,跨前幾步後跪在了樗裏驊的麵前。


    “秦,大宰塚顧道遠恭迎左更大人,昨夜一戰,我秦軍將士奮死殺敵,已將擊殺相邦府,反叛蜀國的亂臣賊子嚴叔段部眾三千全數殲滅。”


    樗裏驊聽完顧道遠的話後,眼神中閃現出了一絲複雜,因為他知道顧道遠是不必對自己行此大禮的。


    但當他看到顧道遠身後那戰戰兢兢的蜀公以及文武百官時,便頓時明白了顧道遠的用意。


    微微一笑,樗裏驊抬起了手,道了聲辛苦,這才在顧道遠起身後,與他一同向蜀公所在之處走去。


    “蜀公,請恕樗裏驊身有不便,不能行大禮了。”


    樗裏驊徑直來到了蜀公的麵前,對這位年逾花甲,麵目土灰的國君抬手施禮說道。


    但他的語氣中滿是輕蔑與不屑,又哪裏像是在對著一國國君說話呢。


    “左,左更大人代寡人平叛,實,實乃是替天行道之舉,寡人本該向左更大人道謝才對。但昨夜......”


    “嚴叔段呢?”


    還未等麵色蒼白的蜀公說完話,樗裏驊卻冷眼望了那怯懦的老者一眼後,轉頭向顧道遠問道。


    此刻的他可毫無耐心去聽這蜀國國君的廢話。


    顧道遠斜眼瞅了瞅那麵色尷尬的蜀公,隨後向樗裏驊鄭聲說道:


    “迴左更大人的話,那嚴賊已被謝將軍擒拿,此刻正與被俘虜的數百人羈押在許將軍那裏。”


    “都帶過來。”樗裏驊急不可待的說道。


    “喏。”顧道遠聞言後立刻著人去將嚴叔段帶到白虎殿前。


    等待著嚴叔段到來的樗裏驊又一次將目光望向了蜀公,因為他曾經與陸詢有過交易,現在正是蜀公兌現諾言之時。


    早已經嚇的慌亂無比的蜀公見樗裏驊的目光望向了自己,微微愕然後他忽然記起了之前的囑咐,便連忙向文武百官和數萬禁軍將士大聲開口說道:


    “自戎狄入寇神州以來,寡人曾數次欲派兵北上支援秦國抵禦外辱,但每次提起此事,均被劉執及其黨羽所阻攔,致使秦國大部淪陷,神州浩劫再現。


    此後,司馬嚴叔段勾結戎狄,想要獻關投降,幸被秦國左更大人察覺,這才在寡人的邀請之下帶兵來到了益都助我平亂。


    今日劉賊身死,嚴逆被擒,我蜀國從此將再無國賊相欺。


    重造蜀國大恩大德,寡人無以為報,唯有將蜀國國事托付左更大人,以期左更能夠帶領我蜀國抵抗戎狄南侵。


    為此,寡人特封樗裏驊為蜀國相邦,兼領大司馬,漢陽侯。


    還望樗裏大人能夠看在秦蜀兩國同氣連枝的份上,助我蜀國不受戎狄之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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