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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更大人,戎軍已經不再填溝。他們竟然順著木梯全部跳下了壕溝,準備從壕溝底部爬到我軍一側。


    不過,我們事先準備好的陷阱和狼牙拍也對他們造成了極大的殺傷,雖然看不清底部,但他們能夠爬到釣塀上的兵士寥寥無幾.......”


    “左更大人,戎軍弓箭手太多,弟兄們扛不住隻好後撤了。現在他們又搭建好了數十架雲梯,正要準備衝過壕溝了。”


    “左更大人,我軍長戈手已經與衝過壕溝的戎軍短兵相接了。”


    “左更大人,南城牆上已經與戎軍交上了手。不過弟兄們憑借著木柵還是將戎軍堵住了。”


    .......


    “左更大人,壕溝裏的戎軍已經破壞了釣塀,就要衝上來了。”


    “左更大人,我們已經點燃了壕溝中的火油,那些兔崽子們活不了幾個了。”


    “左更大人,我軍已將跨過壕溝的戎軍盡數殲滅,隻是弟兄們的死傷實在是有些......”


    “左更大人,城外起了喊殺聲,戎軍退了!”


    這日夜,距離壕溝前線不足千步之遙的樗裏驊不斷地接到了來自各處的軍情,但所有的軍情在樗裏驊的耳中卻隻有短短的兩個字而已,那就是“死戰”。


    無論是壕溝下,還是壕溝旁,亦或者是南北兩側的城牆頭上,到處都是死戰的兵士,到處都是戰死兵士的屍體。


    當天色蒙蒙亮時,當樗裏驊的麵前出現了四個月不見卻有顯得有些白白胖胖的唐元時,樗裏驊再也聽不到不遠處的廝殺聲了。


    “左更大人,戎軍沒有料想到我會率兵出現在他們的身後,所以方才末將率兵一衝,那些戎軍們就立刻潰退了。”


    看著唐元此刻顯得十分興奮的麵容,樗裏驊隻是微微點頭說道:


    “這四個月辛苦唐元兄弟了,你們這一衝,我看吃了虧的戎軍這一日內就不會輕易再來攻城了。


    所以還請唐元兄弟暫時率領弟兄們接管城防,讓昨夜苦戰的弟兄們好好休息休息。”


    “喏!


    左更大人,這四個月城內的兄弟們與戎軍交戰,我們卻在山上休養著,何談辛苦二字。


    此時接管城防本就是分內的事情,所以還請左更大人放心,有我們在,戎軍休想跨過壕溝一步。”


    說完話後,唐元立刻轉身離開了樗裏驊的身前。


    而樗裏驊則讓親兵們推著自己,去往了城內各處交戰過得地方。


    ......


    “你們圍了那八座高地這麽久,就沒有發現另有小路可以通往黃陰嗎?”


    麵色陰沉至極的林詡對著跪在地上一副戰戰兢兢模樣的將官厲聲嘶吼道。


    而那趴伏在地上的將官見主帥憤怒至極,唯有哆哆嗦嗦的迴話道:“元帥,當初我們圍了八座高地時確實沒有發現有任何能夠下山的道路,直到今日一早我得到您的命令率領弟兄們衝上高地後才發現那些高地下早已經被挖掘一空,而且還有地下通道相連。


    所以,所以末將實在不知道他們昨夜全跑了呀。”


    “哎呦!”


    這將官剛剛說罷,氣急敗壞地林詡立刻就上前將他踢倒在地,隨即一指那仰麵朝天的將官罵道:


    “當初讓你們圍住八座高地不準攻擊,並不是讓你們在那山下吃喝等死。


    山上的兵馬不往下攻擊,你們難道不能派人上山查探敵軍動靜,就隻是在山下乖乖等待嗎?


    今日我問你那山上的兵馬數量幾何,你竟然也答不上來,似你這種庸碌無為的將官要你何用?


    來人呐,給我將他砍了!”


    聽著林詡又要殺人,戎軍中軍大帳內大大小小的將領們又一次的低下了頭去,包括秋茲在內的戎人大小頭領們也頓時皺起了眉頭不敢去看那怒發衝冠的元帥。


    這林詡指揮打仗沉著冷靜。製定戰術、使用計謀都可算是天縱奇才,但此人唯獨有一點不好那就是擅殺將領。


    自黃陰開戰以來,林詡就已經斬殺了包括王坤在內的十數員大將,這些人雖然都是臨陣畏戰不前或是不能很好的貫徹林詡的戰術罪有應得,但仔細想來卻沒有一個人是罪至於死的。


    開戰之初,林詡殺伐果決倒也能夠安定軍心,起到了殺一儆百的效果。但仗打到如今的地步,這林詡仍舊改不了擅殺將官的惡習,倒讓所有人的心中不免一寒。


    眼見帳中聽到林詡要殺自己的將官眼中露出了絕望,眾將領卻都是一副敢怒而不敢言的模樣,但那模樣中又充滿了眾將官心中的不服。


    雖然讓山上秦軍偷偷的跑到黃陰城外偷襲了戎軍,讓唾手可得的勝利又一次從指間流過,但當初隻圍八座高地而不攻擊的計策確實是林詡製定的。


    而這將官隻是依照軍令遵從而已,又有何過錯。


    那山內被挖空並有地道連接,這事若不是今日自己親耳所聞,任誰能猜到秦軍會有如此大的手筆呢?


    更何況,這些地道極有可能是齊國與秦國數百年對峙的產物,所以這等秘密的工事又哪裏是派幾個斥候就能探究清楚的呢?


    眼見帳外來人就要將那將官拖走,一旁的秋茲終是歎息一聲起身說道:“錢將軍雖然有過但罪不至死,還請大元帥能讓他戴罪立功,殺敵贖罪吧。”


    見秋茲為自己人求起了情來,盛怒之下的林詡微微一呆,而那姓錢的將官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向林詡磕頭道:


    “元帥饒命,秦軍連夜離開山地,卻是末將的罪過,但還請元帥看在末將昔日攻克夏陽有功的份兒上,饒了末將吧。


    末將一定戴罪立功,這就帶著人馬去黃陰城作戰,將黃陰獻給元帥。”


    林詡不等那錢姓將官說完,便鄙夷地開口說道:“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樣做了錯事後還能帶兵將功贖罪,那我們還打個什麽仗。


    若是讓你這飯桶再帶兵去攻打黃陰,恐怕仍舊是個失敗的下場,我又怎能將弟兄們的性命放心的交給你去揮霍。


    帶走!”


    林詡的嗬斥頓時讓那錢姓將領驚愕的看著林詡並露出了怨毒的神色,隨後他便像一條狗似的被人拖出了大帳。


    這般突如其來的情形,就連那方才剛剛起身求情的秋茲也是微微一愣。


    他沒有想到林詡竟然連他的麵子都拂了不要,甚至他連正眼都不看自己一下,這讓地位崇高的秋茲也不禁紅了臉麵,沉下了臉色。


    不理那位被拖出去的錢姓將領,秋茲向林詡冷哼一聲說道:“元帥殺伐果決,可真是令人佩服的很。


    不知道元帥昨夜殺敵人的時候是否也像殺自己人一樣那麽的果決呢?”


    說完話後,秋茲轉身不理眉頭緊鎖的林詡,快步走出了大帳,而十多位戎族將領們也都紛紛隨著秋茲的腳步一同走出了大帳。


    “元帥。”


    見這大帳已經空出了一半,這時那陸進走到了林詡的近前。


    但林詡此刻顯然像是心情極壞似的,一轉身指著陸進便喝道:“一會兒,你去將錢虎的一萬五千兵馬給我調過來,明日一早你帶著弟兄們去攻城吧。”


    陸進聞聲立刻大吃一驚說道:“元帥,我軍新敗銳氣已失,昨夜一戰更是死傷了近萬兵馬。


    如今我鯤鵬軍隻剩下了兩萬多可戰之兵,這些人可都是僅存的種子啊。


    想當初,我十萬鯤鵬軍齊聚黃陰城下,如今卻十不存二,元帥切不可再讓弟兄們前去送死了呀。


    元帥三思啊。”


    陸進說的神色激動,提起那十萬鯤鵬大軍如今僅存兩萬人時更是悲愴不已。但林詡顯然沒有和陸進一般的心思,而是轉身對著帳中鯤鵬軍的將官們厲聲喝道:


    “秋茲頭人的族兵昨日攻城時已經死傷近萬,他麾下兵馬雖然仍有三萬,但其中大多數都是別木尓和阿花奴的舊部,所以依靠他們是指望不上的。


    如今黃陰城中的秦軍隻剩下了最後一口氣,如果我們不能破城而下,而是退迴五縣之中,那今後我們將要花費多少時間,損耗多少性命才能將元氣恢複過來的秦國人徹底擊敗呢。


    良機就在眼前,我們覺得苦,那城中的秦軍呢?他們難道比我們要輕鬆容易嗎?


    諸位兄弟,隻要我們休息一息的時間,那秦軍就能多挖深一尺的溝壑,而我們就將失去數條人命用來填補那一尺溝壑的深度。


    但若是我們咬牙堅持,死去兄弟們用自己身軀填滿的壕溝就變成了通途,他們奮力擊傷的敵人就會被我們輕易的殺死,難道你們不懂得這個道理嗎?


    弟兄們,此戰勝,河東全郡唾手可得。但行百裏者半於九十,我們切不可因為眼前的困難就讓先走一步的弟兄們平白丟失了性命。


    今日我林詡就向眾位許下諾言,明日攻城,殺秦軍一人者,賞銀五十。


    殺秦將一人者,賞金五十。


    第一個踏過黃陰城內壕溝者,賞金百兩。


    能夠殺死樗裏驊者,賞金萬兩,而且我將這河東郡所有的土地都賞給他。


    聽清楚了嗎?”


    林詡如同是一頭被激怒,被刺傷的猛虎一般,惡狠狠地向聞聲全部站起身子的將官們看去。


    正在此時,帳外拎著血淋淋頭顱的親們魚貫而入,他們走到林詡的麵前施禮報稱已經將罪將斬首過後就在林詡的示意下,將那錢姓將官的頭顱扔在了帳中。


    看著地上那脖頸處仍舊往出冒著鮮血的頭顱,看著林詡那不怒自威的冷峻麵容,帳內的氣氛頓時變得無比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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