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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雖然戎人不太可能會退入秦嵐郡重施故技,但想來那蕭錦行絕對會有後手在的。


    別人不知道,樗裏驊可是深知戎軍的戰鬥力,所以在他看來,這些戎人怎麽會兩次敗給齊雍聯軍呢。


    所以,他覺得這其中定然有詐。


    雖然沒有親眼看見齊**隊的戰鬥力,但僅僅從這些年他們和雍欒的燮玉軍對峙就能夠看的出來,齊軍的戰鬥力絕對好不到哪裏去。


    要知道雍欒的軍隊連叛軍都打不過,遇到戎人的攻擊更是隻會逃竄,所以昔日被雍欒麾下的軍隊壓製的抬不起頭的齊軍又怎會突然變成了百勝雄師一般呢。


    況且他們與戎軍第一次交手就連贏兩場,此時已經成了驕兵,不然的話也不會孤注一擲的將兵力全部壓到元右縣準備將戎人一舉吃掉了。


    每次想到此事,樗裏驊就隻能搖搖頭微微歎息一聲。


    雖然齊國人對於自己來說依舊是敵非友,但一想到大家同為周人卻要遭遇慘敗,心下裏還是會有些黯然。


    半個月後,樗裏驊的一萬大軍來到了上黨城外十五裏外一處喚做鹿嶺的小山之中,在那裏他與一個多月前就抵達此處的衛木匯合在了一起。


    當日,樗裏驊與衛木以及高雲策等眾將官就商議起了攻城之事,最後眾人還是決定按照樗裏驊當初製定的計劃來執行。隻不過,這個計劃由衛木這位先期前來上黨探查清楚了齊軍情況的先鋒官修改了一番而已。


    第二日一早,十多支打著“平水王”、“掘地王”、“占山王”等各種稀奇古怪旗號的“叛軍”出現在了上黨北部地界。他們到處打家劫舍,燒殺搶掠,使得上黨郊外各亭貴族在隨後的幾日中驚恐不已紛紛湧入了上黨縣內投親靠友。


    先前戎軍占據上黨時,雖然殺了縣中官吏以及一些城中貴族,但畢竟占據時間太短,絕大多數貴族並沒有受到損失。所以齊軍一來之後,也就立刻對這些貴族們委以重任,讓他們接管上黨從上到下的行政事務。


    雖然齊**隊占領了上黨,但他們知道這些貴族不僅與齊國河東郡內貴族之間有著密切的聯係,而且他們也將是幫助自己鞏固河西郡統治的基礎,所以見城外的貴族紛紛逃入縣內自然不敢怠慢。


    守城軍侯白銳每日都會親自坐鎮府衙,安撫這些來自城外的貴族們。


    但每日與貴族們見麵後,白銳都會在心中憤懣不已,原因就在於這些貴族們對待自己的態度似乎並不怎麽友好。


    但白銳也知道,這些貴族們並不知道雍欒已經將河西郡賣給了齊國,更不知道齊**隊此次前來是並不打算迴去了。他們以為自己這些齊國人是受他們國君的“邀請”前來幫忙攻打戎人的,所以理所當然的猜測著秦國將要付出的巨大代價。


    如此一來,上黨貴族們就會以利益交換的角度來看待齊**隊此番前來幫忙之舉。既然付出了代價,那麽自然“理所應當”的就不用顯得那麽卑微了。


    所以白銳尷尬的發


    現,每個與自己見麵的貴族都似乎理直氣壯的要求自己帶兵出城去驅逐這些一看就知道是由流民組成的叛軍,甚至在自己要求他們提供叛軍數目和線索時遭到了這些貴族們的拒絕。


    對於這樣的態度,白銳雖然鬱悶但其實也並不如何生氣,比之齊國境內那些醉生夢死的貴族老爺們,秦國的這些貴族最起碼還是有些擔當的,甚至有人直接與白銳講道,自己可以親自上陣殺敵。這讓白銳倒是吃了一大驚。


    而且白銳更是知道,距離齊**隊屠了上黨城也隻不過相隔了不到二十年而已,現在上黨城內居住的百姓,哪個不是當年城外的百姓遷徙進入城內的,他們可是與被齊軍屠殺的近十萬百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畢竟,此事距今才僅僅隔了一代人啊。


    所以白銳自然不敢太過強勢,生怕會挑起埋藏在上黨郡貴族以及百姓心中的仇恨。


    在會見完所有逃入城中的貴族後,白銳又從派出去打探叛軍消息的斥候口中得知,徘徊在上黨北部的這股叛軍人數大約在兩千人左右,但他們仿佛是由十多股勢力組成的,白日攻擊各亭,夜間退入山嶺,完全就是打家劫舍的山大王做派。


    在清楚了這些情況之後,心頭為之一鬆的白銳“當機立斷”,他要親自帶領三千兵馬出城北去剿滅來自北方的叛軍。


    在上黨縣內的貴族們頷首鼓勵和點頭肯定之中,洋洋得意的白銳騎著齊國特有的高頭大馬出了城去。


    然而白銳卻並不知道,他自認為能夠輕而易舉剿滅流民叛軍的決定,將會使他成為齊國戰死在秦國的第一名軍侯。而且在他臨死之際,他心中的疑惑卻是為何秦國的流民會比那些戎人還要厲害。


    當樗裏驊的“流民”大軍來到上黨縣外的時候,城頭僅存的兩千齊軍都已經膽戰心驚不可自已。


    隨著主將身死,出城剿匪的三千袍澤僅僅逃迴了數百人,這座城池中的兩千兵馬就立刻做好了逃跑的打算。


    上黨是秦國的地盤,作為客兵的自己可沒有必要去為異國人保衛土地,誅殺叛逆。


    況且這些叛逆也並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夠誅殺得了的。


    隨後,城外的“流民”大軍開始了攻城作戰。而絕望的齊國人發現這些流民叛軍數量要遠遠大於早先得知的兩千數目,所以叛軍在西、南、北三麵同時展開的攻城戰很快就取得了戰果。


    如果不是城內那些個貴族們怕叛軍入城後自己也要殞命,隨即組織城中百姓協助齊軍據守城頭,那麽怕是上黨守軍連一天也會堅持不了。


    而城外,看著原本輕而易舉就能拿下的上黨得而複失,樗裏驊更是格外鬱悶,他心中不斷的腹誹著那些幫助戎人守城的貴族百姓但終究隻能無可奈何。誰讓自己扮成了“叛軍”流民呢。


    這些貴族是自己“親手”趕入上黨的,而自己種下的苦果自然要自己親自來嚐。


    發生這樣的事情也是自己思慮不周所造成的,想想除了怪自己之外又能怪誰


    呢。


    樗裏驊苦笑著命令麾下兵馬重新換上秦國黑色戰衣,將旗幟也重新變為了玄武戰旗,這樣他才在第二日又開始了攻城作戰。


    而齊國人眼見昨日攻城的軍隊搖身一變從叛軍變成了秦國官軍,恍然大悟之下就明白自己是中了計,但他們心中卻是奇怪這上黨周圍哪裏來的秦國官軍呢。


    領兵將領在詢問闔縣貴族無果之後,隻好硬著頭皮再次登上了城頭。


    次日交戰,樗裏驊依舊采用三麵攻城的做法,他明白隻要那些貴族不來搗亂,城中不到兩千的齊軍根本就阻攔不住今日的攻勢。


    但讓他大吃一驚的事情還是出現在了眼前,當三路大軍攻城的時候,由城內守城百姓組成的人員遠比昨日還要多,而那些齊國人倒成了輔助人員,久久沒有露頭。


    樗裏驊鬱悶之下隻好再次下令撤迴兵馬,並派出說客前往城下向那些貴族們解釋,但那說客灰頭土臉的迴來之後卻直言城內貴族根本就不信自己的解釋,說是先前樗裏驊的“流民”攻訐北方各亭時可是實打實的在殺人放火。


    樗裏驊這才突然意識到問題出在了哪裏,他隨後召集了前些時日派去裝扮“流民”叛軍的那些將領,一問之下這才得知,原來那些原本就是投降來的叛軍們裝扮成的“叛軍”確實在各亭對那些貴族們痛下了殺手,以至於沒有及時逃進上黨城的貴族家眷們都統統遭到了殺害。


    所以當樗裏驊得知此事後,雖然心中怒不可遏但也迫於目前局勢並沒有追究此事,而是思索之下再次派人前往上黨城下,與守城的貴族們展開交涉,並且直言當下國君並未邀請齊國人助戰之事。


    樗裏驊派去的說客當著城頭所有人數次申明,齊**隊占據上黨於情於理都算是入侵之舉,而且自己是為大秦軍隊,與早先攻打上黨北方諸亭的流民並非是一夥兒,所以要求貴族們自己做出決斷。


    當然最後樗裏驊派去的人也言明,如果明日城內貴族仍舊幫助齊軍守城,那麽城外的秦軍再也不會顧及同胞性命而將全力攻城。


    這一道類似於最後通牒的命令一經傳入上黨城中,立刻引起了城內貴族之間的軒然大波。


    雖然西京之亂的事情還未傳到上黨,但上黨的貴族們還是隱隱約約覺得齊國人突然渡過黃水趕走戎人的事情太過蹊蹺。如今樗裏驊說明原委,倒讓一部分人的心思立刻活絡了起來。


    而另一部分貴族則對樗裏驊的解釋極為不滿,他們根本就不相信昨日還在攻城的“流民叛軍”今日搖身一變就成為了官軍,而且就算他們是官軍,可殺貴族的官軍還不如齊**隊呢。


    所以這一日一夜,雙方圍繞著究竟該是繼續堅守城池還是趕走齊軍讓秦軍入城展開了激烈的爭論。


    不過這爭論卻在深夜戛然而止,因為守了兩日的齊軍怕了。


    他們乘著上黨貴族們在激烈探討的時候,悄然打開了北門直奔黃水渡口,乘船逃迴了齊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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