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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止聽到顧知遙的聲音後一緊,連酒保為他精心調製的酒都顧不上喝了:“放心boss,我知道該怎麽辦。”


    “嗯,我把信息發你郵箱了,找到她的酒店,明天把她的行禮送過來。”


    孫止愣了一下,呆了半晌才想起boss口中的“她”是誰,爽落答道:“好的boss,沒問題。”


    “還有,幫我做一份企劃案。”


    “做什麽?”孫特助一驚。


    觀星禮的策劃雖然出了一些意外,但名聲和聲望都已經打出去了,遞上來的合作案拿到手軟,現在還有什麽企劃案要做?大過年的,不帶這麽沒人情味的吧?


    “是我私人的事。”孫特助懷疑自己聾掉了,他那英明神武,不言苟笑的boss大人,竟然在電話裏魔幻地說,“企劃案很簡單,叫‘關於你未來老公的個人介紹’。”


    孫特助沒忍住,“噗”地一聲噴出酒來:“不好意思,boss,你剛才說什麽?”


    顧知遙簡單迴憶了下江星月這個階段的處境,若有若無地說:“她最近好像挺缺錢的。”


    “好的,我明白了。”與boss共事了這麽久,孫特助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體驗的。


    boss這是要用糖衣炮彈炸暈那女子啊!不然為何要特意突出資產這一項?


    這不就是在暗戳戳地表示,企劃案裏要多渲染他如何能賺錢,如何多金的意思?真是個心口不一的家夥呢,但問題不大,boss投資賺錢的戰績足夠驚豔,隻要如實寫上去就行了。


    吧台後的酒保正在調酒,見他拿起西裝要走,又往他的杯裏添了一杯,嫵媚地勾他的肩,含嗔說:“你點的酒還沒喝完呢。”


    今日調酒的女子是位法國人,精通中文,調給他喝的,正好又是一杯新研發出來的“迷倒”,孫特助順勢迷倒了,撇開她的手說:“我下次再來。”


    調酒師咯咯地笑著,不擦酒杯了,而去擦自己的纖纖玉手:“我看啊,男人的嘴就是騙人的鬼,你要是不來,我就給你調一杯‘負心’,讓別的男人喝下去。”


    孫特助久經“風月場合”,哪能不知道女子哪些是真嗔,哪些是假意,揚起酒杯一飲而盡:“誰說男人的嘴是騙人的鬼,你看我就不一樣,說,這杯迷倒是你為誰調的?”


    調酒師佯裝生氣地說了聲:“討厭。”


    孫特助隻看著她笑笑,不說話,不多時提起西裝迴酒店去。


    愛情誠可貴,事業價更高,身為一枚悲慘的社畜,不僅要幫老板完成工作,還有兼職追女友,不,追老婆,也太可歌可泣了叭。他可是整個spark策劃走敬業人設走得最6的一位大將。


    ——關於你未來老公的個人介紹,這有什麽難的?


    隻是boss何時對他這麽溫情脈脈過?


    還不是聽到他在酒吧,扔過來一個工作給他做。


    為什麽倫敦這座能帶給人愛情的城市,隻能帶給他冰冷?現在氣溫-1c。


    顧知遙正在喝一杯溫暖的熱可可。


    以前江星月很愛喝這個味道,像小貓一樣趴在杯子前,因為工作的關係,隻能喝一口。


    她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顧知遙衝好另一杯,邀請她說:“要不要喝杯熱可可?”


    江星月搖搖頭,笑話,她穿成這樣怎麽和人喝熱可可,不是惹人非議嘛。


    逃命一樣逃迴自己的房間去。


    顧知遙轉了轉杯口,所以到底是誰給她的誤以為?穿他的衣服,住他的房間,一臉正經說:“我和你無關。”他閑到和人玩欲擒故縱?


    躺在床上的江星月還不知道男人生氣了,腦子裏撲麵而來全是今天的畫麵。


    細膩的掌紋,薄冷的觸感,帶給人鎮定的氣味,一遍遍在腦子裏重現。


    酒店的清潔人員怎麽可以這麽瀆職,床單都沒換,現在整張床上都是他的味道。


    突然,房門響了三聲。


    江星月坐直身子,僵硬地問:“有什麽事嗎?”


    門外,傳來男子一貫穩重的聲音:“出來,我有事和你說。”


    江星月靜止地坐在床上,腦子立時浮現出幾個小畫麵,如果威逼利誘要她從了怎麽辦?


    她可是導演說“今天晚上來我房間我給你講講戲”都聽不懂的笨蛋。


    可如果硬來,她是看得懂動作的。


    小聲地,謹慎地移到門邊:“有什麽事可以這樣說嗎?”


    然後那傻姑娘還明目張膽地落了鎖,“咣”地一聲,所有人都知道。


    無法形容的寂靜從門外封了過來,顧知遙說:“我有鑰匙的。”


    江星月心裏想,我總不可能去跳樓吧,隻好靠在門邊不說話。


    顧知遙等了許久,了解到她龜殼的屬性,敲了敲門:“江星月,你記住,無人依靠的時候依靠我,有人依靠的時候依靠我。”


    “嗯?”這是什麽劇情?江星月一時有些跟不上了,這是要走懷柔路線?


    顧知遙沉靜地講:“無論任何事情,任何局麵,你必須第一個想到我。”


    他說的是今晚的事。


    江星月愣了愣,良久後才認真說:“謝謝。”有些羞赧。


    “我把加濕器放你門口了。”


    “好。”更加羞赧了。


    女子淺淺的唿吸從門那邊傳來,她緊張的時候,就會長長地憋一口氣,憋地兩頰脹紅:“那,晚安。”他輕輕說。


    “晚——”安。江星月本來想說“安”的,突然想起柯翹說,男女之間的晚安和一般人的根本不同,不是一個概念,男女的晚安是小情侶間暗戳戳的伎倆——wanan,我愛你愛你,那是甜蜜又充滿驚險的愛情遊戲,於是改口說,“goodnight。”


    顧知遙“嗯”了一聲,心滿意足地抬腳迴房間。


    如果她還想像今天一樣在街上亂晃,他就是被警察關禁閉也把她鎖起來了,太危險了,簡直是把他的心摁在地上搓。


    江星月聽顧知遙走遠了,才敢打開門,把加濕器和熱可可拿進來。


    做賊心虛地抿一口,滿足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有什麽事是熱可可解決不了的呢,如果一杯解決不了,那就來兩杯。


    反正也沒工作了,喝光也沒關係。


    第二日她起床,摸摸自己浮腫的臉就悔不當初,怎麽昨天就不忌口一下,欲望之所以稱為欲望,不就在於人能用自己的意誌壓抑欲望嗎?


    她這張臉可是要去拿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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