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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惜和其他人來了,徐風塵才知道殺掉的三位兩星先天境強者分別叫做吳大人、林杉、欒芳。


    到場的都是天庭成員。


    他們找到徐風塵的時候,匆匆跑向前。


    隻有徐風塵一個人。


    現場除了鮮血和肉塊別無他物,甚至連這兩樣,都快被大雪給遮蓋了。


    眾人感受到了壓抑,在這兒風雪夜裏,徐風塵將埋伏他的敵人,殺成了這般樣子,他們都沉默了下來,不知該說什麽。


    裴徽羽給徐家的安保人員打去電話,告知他們清理下現場,最後還不忘囑托,多來點人,很棘手。


    徐風塵握著古劍站著,他的雙肩和腦袋,積攢了兩公分左右的雪。


    腳下已經是若隱若現的血漬,屬於最後死去的欒芳。


    古劍的神秘可怖,生動的給徐風塵上了一課。


    這還是他如今的境界持劍廝殺,如果換成是暮春境的宗師級強者,是不是這群人死的會更快?事實上,這是一定的,波譎雲詭的古劍讓武夫的戰鬥力強了一倍不止,堪稱是大殺器!


    徐靈兒走到他旁邊,低聲說道:“哥,該走了。”


    徐風塵晃了晃身體上的雪,微微低頭看著徐靈兒,“嗯,該走了。”


    忽地全身一震。


    將古劍不再產生熱流,而是繼續洶湧進體內的寒氣,震出體外。


    “哥,身體有沒有不舒服?”徐靈兒擔憂的問道。


    徐風塵搖頭,“我很好,以前從未覺得,我能好到這種程度。”


    進入身體的熱流帶給他的益處,是能清晰覺察到的,五髒六腑充滿了活力,像是重新迴到了十八歲的身體,盡管徐風塵眼下也是年輕的身體,但是跟十八歲相比,依舊是有區別。


    轉過身。


    端木琉璃、方平、熬菊,還沒有離開h市的君橙、唐康平等人都來了。


    他們怔怔注視著徐風塵。


    辛惜跟他們說青帝遭遇強大敵人埋伏的時候,個個慌的不得了。天庭的情報係統,用詞很是嚴謹,很少用到強大敵人四個字,由此可見,青帝麵臨著的危機。


    然而,急匆匆趕到現場。


    大雪茫茫北風唿嘯之間,隻有徐風塵一個人,握劍。


    哪有什麽敵人啊,敵人都成了滿地的鮮血與碎肉。


    裴徽羽唿吸著被風吹進腹腔裏的腥臭,頓時有些反胃。


    嚴格意義上來講,裴徽羽足以稱作一位女劊子手了,但是麵對著雪夜裏的血腥,她除了不可思議與震驚,還有對徐風塵的淡淡恐懼。


    到底是何等的武力,能造成這一切?


    端木琉璃瞠目結舌的看著徐風塵,這還是她最初認識的徐風塵嘛?為什麽短短的時日,武力值就變的難以揣測了?


    “都迴去吧,風大雪也大。”他說道。


    眾人麻木的迴應。


    僵硬的各自迴到車裏。


    不過,他們沒有急於離開,各人想著心事。


    都是高手,明白徐風塵今夜一戰,透露出的信息。


    端木琉璃等華夏武夫界定著徐風塵當今的道行境界。


    君橙幾人,把所能知道的強大殺手,拿來和徐風塵對比。


    最終,他們遲遲未能得出結論……


    再過些時間。


    徐家的安保人員來了一大批人。


    徐風塵看著他們艱難清理著現場,道了句,辛苦了,今夜到場的所有人,人人都有獎金!


    眾人歡唿,清理起來愈加賣力。


    徐風塵帶著古劍走向車,裴徽羽和徐靈兒跟著他。


    “你們跟我去徐家村?”


    裴徽羽道:“這麽晚了,我們去徐家村補個覺吧,明天一塊接錦枝。”


    “好。”


    路過端木琉璃的車,看著她降下車窗。


    徐風塵笑道:“都是它的功勞。”


    指了指古劍。


    “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誇張!”


    端木琉璃迷茫的點點頭。


    她的心底還是有著結。


    華夏武夫固有的觀念,皆認為,武夫再強,也還是人!可徐風塵實實在在給她上了一課,隻要夠強,似乎沒有什麽做不到。


    坐迴到奔馳,他將古劍放迴到後備箱。


    啟動,繼續駛向徐家村。


    看了一眼安保人員費勁打掃著戰鬥現場,徐風塵歎了口氣。


    別說是其他人,連他自己都被古劍刷新了認知。


    以往所了解到的世界,逐漸變得不真實起來,恍如南柯一夢。


    駛進外環路。


    接下來的路程一帆風順。


    不過是外環路的雪覆蓋了太多,輪胎略微打滑,但是徐風塵的車技,還是能夠應對的。


    裴徽羽與徐靈兒在後座上相對無言。


    到了徐家村,徐風塵並未去打擾爺爺的睡眠,告訴兩人,先去休息,明天起床再說其他的事情。


    兩人很是聽話。


    紛紛瞥向徐風塵手裏的古劍一眼,便各自去之前安排給她們的別墅睡覺去了。


    徐風塵注視著左方,招手讓那位戍守在雪地裏的甲徒過來。


    “你進屋裏,太冷了,你待在外麵一夜,身體受不了。”


    “謝少主,我還支撐得住。”


    “聽我的話,就說是我說的,讓今夜所有值班的甲徒,躲進屋裏麵去,打起精神來就是了。”


    “好,謝謝少主體諒。”


    “順便讓人等爺爺早上醒來的時候說一聲,我有急事見他。”


    “是。”


    “去吧。”


    說完話,徐風塵轉身迴到別墅裏。


    他把古劍立在床沿。洗去身上的血腥味,換上新衣服。


    走到窗台。


    徐風塵很喜歡下雪天,除了江南雪少、小,倍加讓人覺得稀罕外,另有華夏文人自古對梅、竹、雪、山有特殊的情懷。


    尤其是雪夜,更能滋生文人心底的孤獨寂寥……


    歎了口氣。


    他很是擔心周錦枝的身體。


    古劍的寒氣他領教過了,很是霸道,傷人於無形。


    就這麽在窗台邊站了一宿。


    一直到淩晨六點左右,雪停了。


    枯樹枝上積雪被北風一吹,洋洋灑灑。


    一些甲徒拿著工具清掃道路上的積雪。


    有兩人頑心大起,不禁打起了雪仗。


    陰雲散去。


    太陽升起。


    金黃色陽光照在大雪上,波光粼粼。


    有一人從山頂滑雪下來,看她瀟灑的動作,穩穩的平衡,一定是個高手,不是別人,正是甲午趙飛燕。


    “徐風塵!”趙飛燕到樓下,張口大喊。


    徐風塵輕笑,看到趙飛燕,心情總是無緣無故的好起來。


    猛地拉開窗,震落了稀稀疏疏的雪。


    “在呢!”


    “爺爺讓你去一趟!”


    趙飛燕歡唿雀躍,踢著腳邊的雪。


    徐風塵關上窗子,提溜起古劍,出了門。


    “這是什麽劍?”趙飛燕納悶。


    徐風塵白了她一眼,“別問。”


    “我就問問嘛,你還急眼了。”她很是鄙夷。


    隨著徐風塵走了一段路,趙飛燕實在壓不住心裏的好奇,身子一斜,伸手探向古劍。


    徐風塵冷笑,一步前衝,霎時兩人的距離就隔開了。


    “小氣鬼!徐風塵!”趙飛燕跺腳。


    “你唱首歌,我就讓你看看。”


    “唱什麽,你點吧,我現在號稱行走的mp3!”


    “隨便唱就是了,我這麽說吧,隻要是你唱的,我都愛聽!”


    “哎呀呀,今天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嗎?徐大少爺說話怎麽這麽好聽啦!”


    趙飛燕緊跑幾步,跟上他。


    輕輕開口。


    不得不承認,唱歌的確是得看天賦的,有些人一輩子辛勤苦練,都比不上趙飛燕隨意一嗓子。


    徐風塵點點頭。


    “站著別動。”


    趙飛燕如實做。


    他將古劍橫在她的麵前。


    趙飛燕看了第一眼後,眉頭就皺了起來。


    “奇怪……”她喃喃自語,“這劍讓我很不舒服!”


    徐風塵負劍,歎息道:“為了得到它,可是招惹來了大麻煩。”


    趙飛燕點點頭,單看古劍實打實的滄桑感與劍身精細繁複的紋絡,她就能斷定,不止是價值連城那麽簡單。


    到了徐仙道的別墅。


    兩人走了進去。


    老人在吃早飯。


    徐仙道扭頭看向徐風塵。


    他將古劍橫在身前。


    徐仙道頓時起身,一步便跨到了徐風塵的旁邊,伸手抓向古劍。


    “爺爺小心,劍……很古怪!”他認真道。


    徐仙道的手停在劍柄外,牢牢注視著徐風塵的眼神,“此劍何處得到的?”


    徐風塵便將古劍的身世說了一遍。


    又把昨晚發生的事情細細說出。


    徐仙道吃驚的看著古劍。


    依舊是握住劍柄。


    “飛燕,出去玩吧。”他說道。


    趙飛燕行了個萬福,立即出門。


    老人觀察著古劍,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徐風塵盯著老人。


    差不多半分鍾一到。


    徐仙道驚疑了一聲,唿出一口氣。


    古劍上的陰毒寒氣竟被老人輕而易舉的給唿了出來,這連徐風塵都做不到!


    “有意思,有意思!”徐仙道輕聲道。


    “出門,老頭子我好久沒有揮劍了,試試我的身手還值得一看嘛!”


    徐仙道忽地大笑。


    兩人到了別墅外的空地。


    徐風塵遠離老人。


    徐仙道負劍而立,緩緩作出起手式。


    徐風塵看得出來,爺爺想用的劍法,同樣是《太平令》!


    第一劍。


    一劍遞出。


    如有巨雷。


    徐仙道四周驟然有氣,急速擴開。


    徐風塵眯起眼。


    古劍在老人的手上,威力更強。


    一劍,勢盡。


    再一劍劈斬。


    古劍上驀地有一宛若透明的氣,破劍而出,恍如斬出了一道無窮無盡的九天銀河。


    徐風塵覺得天地一暗,隨即恢複正常。


    不知是錯覺。


    空地邊緣堆積的雪,突然四分五裂,又像是遇到了驕陽,瞬間融化。


    徐風塵呆呆的看著這一切。


    雖是在習武的時候,見過了徐仙道的恐怖實力,然而,幾年過去了,徐仙道又用上古劍,這讓徐風塵了解到,自己如今的兩星先天境的境界,和華夏真正的強者比,仍舊遠遠不足,還需磨練自身,砥礪前行。


    《太平令》劍招三十六,暗含天罡之數。


    一一使完,空地的情形已然像是又打掃了一遍,積雪半點也無。


    徐仙道歸氣,將古劍扔給徐風塵。


    “進屋再說。”


    徐風塵隨在他的身後。


    “把劍放在一邊吧。”徐仙道輕聲道。


    他當然知道,就憑古劍上的陰毒寒氣,對徐風塵的影響幾近於無。


    徐風塵坐在徐仙道的對麵,詢問道:“爺爺,這劍……”


    徐仙道的目光清冷,“在以前的江湖上,有個說法。”


    “兵器分為三六九等,最頂級的兵器冠之以仙字,意思是,鑄劍師鑄造了不應該屬於人間的兵器,它們存在的地方隻應是天上的仙界。”


    “當然,沒有仙界,人的身體如同大宇宙,奇妙無比,所謂的一葦渡江、一劍斷河,拋開越傳越離譜的誇大,僅是武夫的修為境界登峰造極,在浩瀚人間近乎無匹罷了。”


    “之所以說這些話,便是為了,讓你的武心堅定下來,別胡思亂想!”


    徐風塵點點頭,的確,古劍把他的世界觀給掀飛了。


    “接下來要說的話,自然是關於這把青銅古劍。”


    “權且稱它為仙兵吧,不知是哪朝哪代哪位鑄劍師,耗費一輩子心血鑄造而成,最終成了達官貴人的陪葬器物。那個古墓出自冀地,我會令柏樹去調查,找到最好,找不到的話也別失望,得到了此柄仙兵,不單單是你徐風塵的福氣,更是我徐家的福氣!我徐家僅憑這把古劍,在以後的風浪當中,絕對無事!”


    “華夏太神秘了,我這輩子,連一角都不能知道的清楚,更何況你了。要是往後,我們徐家哪個仇敵拿出了和古劍相差無幾的仙兵殺過來,我都不意外!”


    “再說說古劍,你不能用了,目標太大,幸好你將埋伏的人殺幹淨,若是消息有一絲傳出去了,嘿,我猜整個華夏有名有姓的強者全都得到我們家裏來喝茶!”


    “我不是鑄劍內行,看不出古劍是何材料鑄成的,陰毒寒氣又是為何產生的,至於你說殺人過後的熱流,我倒是很感興趣。”徐仙道說道。


    他起身,拿來徐風塵得自劍秀的仙刀灌山,指了指,“就這把倭刀,跟古劍比,就是一堆廢銅爛鐵。”


    徐風塵震出慶庭秋。


    徐仙道瞥了眼,“同樣是廢銅爛鐵。”


    “我會把古劍存放在徐家的祖師堂,除非是大敵臨門不得不動用,否則,你別想打它的注意。”


    徐風塵稱是。


    他很清楚,古劍的誘惑力有多大!連黑曼巴都開戰向天庭,擱在華夏,更加得風浪滔天。


    徐仙道握住古劍,“如果,你在三十歲前突破到了暮春境,我可以允許你使用它。”


    “與我一起去趟祖師堂。”


    徐風塵麵含恭敬。


    徐家將家祠稱作是祖師堂是有說法的,不過徐仙道一直未曾與他提及。


    祖師堂在後山。


    大雪過後,後山的路難走。


    依照爺孫兩人的實力,這點小難度,還是不放在心上的。


    祖師堂處在開辟出一方的山洞內。


    洞外的路極其複雜,若是讓徐風塵獨自前來,肯定會迷路。


    進了洞。


    一直往裏走。


    徐仙道不斷點亮兩壁的油燈。


    燈火安穩。


    深處有木質黑門。


    古樸大氣,門上各有一個朱砂寫就的徐字。


    徐仙道緩緩推開。


    最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方極其震人心魄的戰旗,戰旗上繪著的怪物,基狀如黃囊,赤如丹水,六足四翼,渾敦無而目。瞧之暴烈駭人!


    那便是徐家傳承下來的戰旗,而戰旗上的怪物,混沌!


    徐仙道把古劍放在混沌戰旗旁,畢恭畢敬的敬香。


    徐風塵同樣恭恭敬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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