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程度上來說,確實可以像倪裳最後這句話說的那樣解釋,自己不做虧心事,並不懼怕被監聽,被監視。


    但這是兩個問題,根本不能混淆在一起。


    任誰被這樣對待,都不會覺得是舒服的。


    離開倪裳家之後,南隱其實也不太想迴家,之前的她從來就沒有過類似的感受,總是不願意出門,想要一直在家裏窩著,等沈灼言迴來,即便出門也想要很快迴去。


    這是第一次,她不太想要迴去。


    南隱手裏無意識的捏著衣服外套上的那個扣子,想起之前有次沈灼言幫自己搭配的衣服沒有扣子,他將一枚言言造型的胸針戴在了自己的衣服上。


    那是言言剛被接迴家不久,節目也結束沒幾天,南隱還記得當時的自己在看到這個胸針的時候好喜歡,沈灼言是怎麽說的呢?


    他說:“你這麽喜歡言言,說不定以後出門的時候也會想,偶爾來老宅住的時候也不是每一次都要帶著,把這個言言帶在身邊,就當它一直在陪你了。”


    南隱笑著問沈灼言:“它是言言,那沈灼言是不是也一直在陪著我?”


    “是。”沈灼言說:“會一直一直陪著你,陪著你做每件事,聽你說每句話。”


    當時的南隱還當這是一句蜜語甜言,卻沒想到沈灼言真的隻是字麵意思,他是真的在陪著自己,聽著自己。


    這樣夠嗎?南隱突然惡劣的想,隻是聽自己的聲音,怕是不夠吧,或許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還有隱形監控也說不定,不可能沒有的,很多時候自己在家裏做了什麽,沈灼言迴來之後問也不問的就知道,南隱以前沒有想那麽多,但現在看來未必就是這樣。


    南隱一直生活在沈灼言的視線之中。


    沈灼言為什麽會這麽做,南隱現在也不是太確定了,以前是覺得他是占有,可真的有這樣一種占有欲,是自己說了什麽,做了什麽都要聽到和看到嗎?


    還是說,占有的可能性,但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不相信自己呢?


    不知道,想不明白,不明白沈灼言一定要這麽做的理由是什麽。


    南隱也不想再想了,她怕鑽進牛角尖,怕把沈灼言往壞處想,那不是她願意的,那也不是她想的,可是她真的能在沈灼言的麵前若無其事嗎?


    他從來都把自己看的透透的,自己想什麽他都能知道。


    但或許他不是真的了解呢?隻是通過監聽和監視的方式才明白自己的呢?


    南隱強迫終止了自己繼續發散思維,沒有用的,想再多也是沒有用的,可是真要南隱去問沈灼言,去和他當麵把這件事說開,南隱也是不敢的。


    不願意迴家,但還是迴了家,南隱發現除了家,她好像無處可去。


    北城從來都沒有自己的家,以前跟著盛放跑來跑去,分手之後就和沈灼言在一起,但一個真正屬於她自己的地方卻是從來都沒有的。


    沒有讓她暫時可以逃避的地方,和沈灼言在一起之後就更不可能了,因為安全的問題,南隱隻要出門就有一大堆人跟著,她的行蹤都會被上報。


    這樣想來,就算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地方其實也沒有什麽用的。


    南隱一直都明白有得就有舍的道理,她和沈灼言在一起,必然是要舍棄一些東西的,比如說自由,南隱也讓自己適應的良好,卻怎麽都沒有想到,自由是這種程度上的自由。


    是全然沒有隱私的自由。


    她和沈灼言的感情那麽那麽好,好到讓所有人羨慕,南隱也不會傻白甜到覺得她和沈灼言一輩子都不會吵架沒有矛盾,可她也沒有想到,兩個人的第一次隔閡,就是這樣大的一場風暴。


    對南隱來說,的確算得上一種風暴了。


    但會過去的,會平息的。


    風暴不是長期的,總會過去的。


    南隱最後還是迴了家,陳嫂在做甜品,聽到聲音從廚房裏出來看,看到南隱便笑著打了招唿,問她等下要不要吃草莓布丁,南隱沒什麽胃口,不太想吃,可想到這個房間裏或許每一處都有眼睛,還是怕被看出端倪,便笑笑說好。


    南隱迴房間換衣服,在衣帽間裏脫衣服的時候又有些疑神疑鬼的覺得連這裏都有監控。


    兩個人連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很多事情都不應該太過在意,但監視是不一樣的,在自己不知道的時間裏,隨時隨地會有另一個人在透過一雙眼睛看自己。


    即便是最親近的人,也會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南隱隻是個普通人,她也不能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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