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裳以前拍戲的時候因為需要學過一些針線活,她家裏也有針線盒,便拿來用動作問南隱要不要縫上。


    南隱看了一眼一直被自己握在手心裏的扣子,沉默幾秒後點了頭,將衣服脫下來遞給了倪裳。


    衣服在倪裳的手中,南隱卻在發呆,倪裳特意開了一個電影來掩飾他們的沉默,還故意說了句屋裏溫度太熱,讓南隱脫了外套。


    南隱看著那件衣服,想起了和沈灼言結婚以來的每一次衣服的搭配,都是沈灼言經手的,以前她以為是沈灼言的一種占有欲,但現在看來,沈灼言的占有欲,比南隱想象中的要恐怖的多。


    原來他為自己準備穿搭,還有這樣的一層意思在。


    南隱一直到現在才明白。


    不能沉默太久的時間,否則也太奇怪了一些,所以在倪裳縫製好扣子之後,南隱強迫自己不去想太多,主動從思緒中抽離,和倪裳開始聊天。


    倪裳一開始還有些擔心,可南隱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倪裳也隻能配合。


    他們在客廳裏聊了一會兒劇本,倪裳是個認真的演員,雖然進入娛樂圈工作並不是她的本意,也談不上喜歡,可隻要接了的工作還是會盡力做到最好。


    沒有人比南隱更明白劇中的女主是個怎樣的心路曆程,倪裳想通過南隱更精確的掌握這個人物。


    南隱也排除雜念的和倪裳聊了很多,倪裳記了很多的筆記,甚至還錄了音,說想不明白的時候拿出來聽聽,南隱看著她這麽認真,笑笑:


    “我之前覺得你是天生吃這碗飯的,現在看來卻是比大多數人都要努力。”


    “沒有人是天生吃哪碗飯的。”倪裳笑笑:“我拿了這麽高的片酬,賺了絕大多數人這輩子都不可能賺到的錢,如果演技再辣眼睛折磨觀眾,我也太不是人了。”


    “可是很多人隻要拿了錢就行,演技那麽差還不是照樣風生水起。”


    “所以他們不是我。”倪裳笑笑,看了看自己的筆記,覺得已經沒什麽要問的了之後才合上了筆記,對南隱說:“這可能是我最後一部作品了,本來沒打算接,但因為編劇是你,我也很喜歡這個故事才想要拍,算是給自己再賺一筆養老費。”


    南隱知道倪裳有退出的想法,卻也沒想到會這麽快:


    “這麽快嗎?”


    “還好吧。”倪裳沒什麽所謂的說:“早晚的事兒,我挺隨緣的。”


    談論劇本的時候因為倪裳也在錄音,所以倪裳並沒有任何的不自在,更何況說的還都是工作內容,沒什麽可在意的,但現在結束了工作,談論了自己的私事,雖然沒什麽不能被外人知道的,可知道有人把兩個人的對話一字不落的聽進去還是會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受。


    倪裳的表情都在說著她的不安。


    其實不止倪裳,南隱也沒有多自在,她不知道用多大的力氣才讓自己心平氣和的坐在倪裳的對麵和她談論劇本,她甚至不確定自己說的那些關於人物的解析是不是精準的。


    兩人相視一眼都沒說話,南隱沉默幾秒笑笑:“我可以參觀一下你的樣板間嗎?”


    倪裳明白南隱的意思,笑笑:“你都說樣板間了,那還能有什麽不能參觀的,隨便看。”


    於是兩個人起身,故意將外套留在了原處,離開客廳去了別處。


    為了不讓那端的人意識到已經被發現,南隱還裝模作樣的問了倪裳幾個問題,直到她實在找不出什麽別的可說,才在倪裳的示意下去了書房。


    房間門被關上的那一瞬間,南隱過了幾秒鍾才明顯的鬆出一口氣,可隨之而來的卻是冷意,她覺得自己快要站不住。


    “還好嗎?”倪裳實在很擔心她的狀態:“你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南隱搖了搖頭:“沒事。”


    南隱坐在了書房的飄窗上,17層的高度讓樓下的一切都顯得很是渺小,南隱突然意識到自己其實也很渺小,什麽都不知道,什麽也掌握不了。


    倪裳給南隱倒了一杯熱水,遞給她的時候才發現她的手指有多涼,她有些擔心,可是卻說不出什麽安慰的話來,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才能讓南隱稍微不那麽難受。


    ”你一直不知道嗎?“


    ”是不是挺傻的?“南隱自嘲的笑了笑:”我竟然從來沒有往這方麵想過。“


    姚文柔提醒過她的,可那個時候自己是什麽反應呢?她不認可,也覺得姚文柔過分,不應該這麽懷疑沈灼言,最後姚文柔還對自己道了歉,說以後再也不說這樣的話了。


    那個時候南隱從來沒想過,姚文柔的猜測竟然有可能是真的,真實存在的。


    其實南隱也不是沒有感覺,隻是從來沒有放任自己真的往這方麵想,自己和秦藝晗在醫院的對話南隱其實並沒有告訴沈灼言全部,但後來兩個人的對話,沈灼言好像什麽都知道,還有和溫容的聊天,沈灼言好像也都是知道的。


    南隱以為沈灼言是猜測,是他也和溫容聊過,卻不想是這樣的原因。


    沈灼言對她的占有欲沒有人比南隱更清楚明白,她知道自己每一次出門身邊都有很多人跟著,她甚至確定自己的手機裏有定位,但是卻從來沒想過身上居然還有竊聽。


    定位和竊聽是完全不一樣的。


    定位是為了安全考量,是為了能讓沈灼言隨時隨地知曉自己的動向,知道自己在哪裏。如果說定位能讓他更放心一些,南隱也願意交付一部分的自由。


    可竊聽真的有必要嗎?在這樣的一種監視之下,她一點隱私都沒有,她的生活,交際在沈灼言的眼中是完全透明的,可自己是透明的,沈灼言卻不是。


    南隱從來就沒有真正的看透過沈灼言,甚至明確的知道他對自己有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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