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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之行看著這樣的江沅,很難想象她如此優雅知性的外表之下,到底是藏著怎麽樣一副的蛇蠍心腸。


    “你找我到底有什麽事情?”


    “之行,之前我的提議考慮的怎麽樣了?劉嫂的病情不能在耽誤了。”


    江沅眼珠子一轉,拿出自己早就相好的措辭。


    沈之行眼露嘲諷之意,他之前問過趙司瀾,趙司瀾明明說過劉嫂情況很好的。


    “這件事情,我一直還沒有核實,而且我已經聯係了m國權威的腦科醫生,很快那邊就會給出答複,可以不用那麽著急的。”沈之行淡淡的說道。


    看到他的疏離,江沅再也忍不住了,“之行,我們能不能迴到之前,哪怕是做朋友也可以的,我可以等,等你愛上我。”


    隻是求你,別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


    沈之行卻笑了,“朋友?江沅,我也想迴到從前,還不認識你的時候,這樣,也許我就不會覺得你惡心。”


    一句話成功得讓江沅的臉變的慘白無比。


    其實有些事情,並不能怪沈之行說話絕情,畢竟身邊有這麽一個想要致自己心愛女人於死地的人,他也會覺得不寒而栗。


    之所以將她留在這裏,第一是為了當擋箭牌,杜絕外麵那些窺探的眼睛。


    第二是為了方便監視。


    江沅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這簡直是自取其辱,她將一顆真心剖開,放在他的麵前。


    他棄之敝屣,還在上麵狠狠的踩了兩腳。


    為什麽,他可以輕輕鬆鬆的否定兩個人的過去。


    江沅已經分不清楚這到底是自己第幾次流淚了,她尖叫著質問他,“沈之行,既然那麽厭惡,為什麽當初還要救我?”


    沈之行看著她的歇斯底裏,神情之中掀不起一絲一毫的波瀾,“因為你當初的神情,讓我想起了她。”


    江沅退後一步,有些難以置信。


    沒有最殘忍,隻有更殘忍。


    她承認,沈之行的話,成功的將她擊垮了。


    她現在恨不得為自己的自作多情,找個地縫鑽進去。


    許輕煙,她當初獲救是因為她。


    許輕煙,現在她變成這樣,也是拜她所賜。


    成也是她,敗也是她。


    江沅就像是落水狗一樣,丟掉了自己的自尊和驕傲,逃走了。


    沈之行卻頭也不抬,掏出手機給趙司瀾打了一個電話,“隨時注意她的舉動,最近她應該急眼了。”


    趙司瀾忍不住一噎,“你對她做了什麽。”


    “沒有什麽,隻是對她說了幾句話而已。”


    趙司瀾忍不住扶額,他可是相當了解這個男人的嘴巴會毒成什麽樣。


    “為什麽這麽著急收網,之前很多的人證物證都沒有找到。”


    沈之行的為人,趙司瀾最了解不過的了。


    他屬於哪種不動聲色收集證據,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是將對方狠狠咬死,絕對不會讓對方有反撲之力。


    唯一,能讓他變的如此反常的人,大概也隻有許輕煙了。


    沈之行慢慢的對著電話那頭說道,“我不想再壓抑對她的真實情感了。”


    其實從迴來第一次看到她,不顧她的哭喊,狠狠的要了她的時候,沈之行就知道,自己逃不過命運。


    後來,他更是壓製著自己內心深處真正的渴望,狠狠的折磨她,可是殊不知,自己的心反而更痛。


    他輸了,敗給了自己的感情。


    現在她肚子裏有自己的孩子,沒有人陪在她的身邊。


    所以他等不了了,他想要看著那個屬於兩個人的小生命出世。


    他想要時時刻刻都看見她。


    趙司瀾在那邊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好,我了解了。”


    掛斷了電話之後,沈之行望著夜空中的星星出神。


    幸好,他們還在同一片天空下。


    想到這裏,手指忍不住動了動,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送了過去。


    許輕煙正在躺著小息,手機叮咚了一下,心不在焉的打開,看到上麵的內容後,忍不住扔了出去。


    暗罵道,“臭不要臉。”


    想了想,又將手機撈迴來,開始編輯短信,憋憋曲曲的迴答道,“我知道了。”


    上一條信息儼然就是,“如果你下次還喝酒的話,懲罰就不可能是像今天這麽簡單了。”


    想到小丫頭嬌嬌羞羞,在他身下含苞待放的樣子,沈之行有些艱難的咽了口唾沫。


    該死,他又要去洗澡了。


    許輕煙紅著臉起來洗漱,腳一軟,整個人差點跌迴到床上。


    下了樓,就看到薛夫人一臉打趣的神情,“年輕人還是不要太激烈,畢竟肚子裏還是有寶寶的。”


    許輕煙有些尷尬的捋了捋頭發,“我昨天喝醉了,也沒有人告訴我他要來。”


    “那如果告訴了,你是要見,還是不見呢?”


    許輕煙微窘,她也不知道。


    想見,但是想到之前的那些糟心事,就不想見了。


    不想見,但是又格外的思念。


    她也搞不清楚自己,隻能借著吃飯,來逃避。


    薛夫人看著她姣好的側臉,笑眯眯的問道,“輕煙,你來了這麽久,為什麽沒有聽你提起過你的家人啊。”


    許輕煙反應有些淡淡的,之前她給家裏人打過電話,但是對於她現在怎麽樣?平不平安?都是隻字不提的。


    家裏人隻關心她有沒有惹怒沈之行,有沒有問他要錢幫許家,有沒有讓沈之行開心。


    所以她的存在,對他們而言,更像是攀龍附鳳的工具,也像是一場交易。


    而她,就是這場交易裏麵的犧牲品。


    她有時候都會想,如果這個人不是沈之行,也不是她恰好喜歡的人,他們是不是也會二話不說,將她送上他們的床。


    原本以為心裏已經釋然了,可是當再一次想起來的時候,隻不過是粉飾太平而已。


    手無意識的攪動筷子,“我的存在,對他們而言更像是一種籌碼。但是有時候卻感覺他們很愛我,但是舍棄我的樣子,又不是那麽的愛我。”


    薛夫人眼睛微眯,“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在許家過得並不好嗎?”


    “也談不上好與不好,隻能說是沒有像普通家庭之間的那種溫馨甜蜜,反倒是有點處心積慮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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