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學弟如此可愛,學長我都有那麽一點不想要殺死你了。”


    當然是蠢得可愛,看著被算計至此的醫生,白發少年已經手握勝利,不過必要的防備還是要有的,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咬人,更何況是人呢?


    可以想象得到,醫生必然會做出最為激烈的反攻,在反攻之後,勝利依舊不會有所改變。


    “你認為我會相信學長的鬼話嗎?這一句話隻不過是為了削弱我的戰意,讓我一步步走入徹徹底底的死局,現在的我還有一線生機。”


    “哦~學弟確定那不是幻想嗎?”


    “當然不是,我還沒有輸,如果我選擇向您反攻,那麽我就是完全敗北,但是除此之外的另一個選項還在我的麵前,那就是跟在你身邊的那個女人,她會成為你的弱點。”


    既然這樣,為什麽要說出來,因為醫生對於自己的這一個猜測並不自信,想要通過言語來獲取信息,作為接下來判斷的基礎。


    “你可以試一試,看一下這是否為死路。”


    漠不關心的話語。


    “我明白了。”


    這是故意的漠不關心,因為如果要讓自己徹底陷入絕境,應該要利用一切因素,這其中自然是包括那位女子。


    如果是對女子的一點點關心,那麽醫生還真的無法去殺死那位女人,說不定迴變成腹背受敵的情況,甚至抓住了那人質,也會被連同人質一起轟殺。


    最起碼,這漠不關心是比關心,更有概率存活下來的一個因素。


    陷入絕境的醫生不得不試一試。


    既然如此,隻能夠放手一搏了。


    “學長當真是如此的無情無義,真的是讓我學弟佩服不已。”


    話音剛落,就從海洋之中現身,所選擇的目標當然不是在海麵之上的白發少年,而是輪船上的女人。


    但是他的這個行動早已經被白發少年所預測到,這已經是守株待兔,在剛剛現身的那一刻就是一拳襲來。


    對於這件事情,醫生已經早有預料,口中吐出海水,海水在魔法術式的操控下形成迴轉的水盾。


    炙熱的、石破天驚的一拳與流轉的海水接觸,一時之間,兩股能量互相碰撞形成的衝擊力,推開醫生,而這恰好也是醫生說期望的方向。


    強忍住想要嘔出的血液,醫生來到了輪船之上,並且手中已經浮現出搜索的魔法術式,搜索的範圍是這整艘輪船,立刻確定目標的所在地,然後馬不停蹄的向所在地奔跑起來,因為背後學長已經追來。


    嘭——!


    一腳踢穿甲板,出現在大廳之中,四周響起的是那些人的慘叫聲,雖然他們已經遠在自己的房間之中,但是這一期所產生的震蕩讓他們誤以為輪船觸礁。


    迴身,醫生一掌拍出,手掌上凝聚的水光與墜落炎光碰撞在一起,水火不容,擴散的炎光落到木質品上,火災的前兆出現,灑下的水光在地板上流淌,卻無法澆滅火焰。


    “哪裏走?!”


    來了,白發少年的速度比醫生要快,但是此刻他是從天而降,和彩半空之中沒有借力的地點,一道水刃激發,被白發少年一拳擊碎,但他的身形也因此受阻。


    在雙足觸底時,醫生所布置的自動類型魔法術式啟動,鎖鏈探出束縛住白發少年的腳踝,拖延住他的前進速度。


    而此刻,醫生已經破開房門,來到華諾的麵前。


    “就是現在!”


    數十米外的雪邪如此大喊道,醫生心中突然浮現出不祥的預感,自己似乎算漏了什麽事情。


    然而此刻已經遲了。


    經過數日的關於魔法術式的學習,華諾已經能勉勉強強掌握了魔力感知應用,而此刻運用魔力開啟雪邪布置在她身上的魔法術式。


    前有狼,後有虎,前後夾擊。


    哪怕醫生拚勁全力進行抵擋,雙手上匯聚水之漩渦,側身,向著左右兩側拍去,與襲來的火焰光線碰撞在一起,也力不從心,根本抵擋不住,蒸發掉水汽的火焰順著雙手攀爬而上,迅速蔓延至全身。


    隨著一聲慘叫,醫生化作木炭。


    趕來的雪邪打了一個響指,清風浮現,木炭變成灰燼被清風裹挾飄向海洋。


    而此刻,華諾才終於認知到自己在剛才殺死了一個人。


    這是她從出生以來第一次殺人,這樣的體驗並不美好,雖然主導者並不是她,但是也不能夠否認她是殺人者的幫兇。


    “學弟,你完全不夠啊,真的是從剛開始就被算計至死。”


    站在勝利者的角度嘲諷了一下,雪邪就將視線移向了身旁的華諾,看她的神情是沒有從第一次殺人的感受中迴過神來。


    現在要怎麽做?


    當然是安慰一下心靈受到創傷的同伴了。


    “這種事情你要慢慢的習慣才行,因為你已經踏入了這樣的世界。”


    “在想要報仇的那一刻,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這才對嘛,這樣的迴答才是一位複仇者所需要的。


    拍了拍華諾的肩膀,然後被她用嫌棄的眼神看著,於是雪邪隻能夠笑笑,蠕動著手指,像是在打招唿一樣,將拍下去的手收迴。


    “動靜鬧得這麽大,不會被其他人懷疑嗎?”


    不錯,非常的不錯,在殺人之後能夠很快就調整好心情,平靜的麵對這件事情,並且冷靜的做出分析。


    應該說,不愧父母是暗殺者嗎?


    不過對於血脈論來說,雪邪是嗤之以鼻的,應該是環境導致的,失去父母之後變得堅強起來,而且還想要向暗殺者報仇,在這些因素的推動下,不得不變的堅強起來,將自己的弱小隱藏。


    “這隻要動用一些催眠的小把戲,就可以讓他們相信在今晚一不小心有一顆小小的隕石墜落在了輪船的甲板上,砸穿了夾板,然後墜落到大廳之中,形成了小小的火災。”


    接下來就要去滅火了,因為如果再不去滅火,這火災就會蔓延至整個輪船,到時候,就不用動用催眠的小把戲,因為會產生懷疑的人全部都在火災中喪生了。


    “……你是不是早就發現了敵人的蹤跡?”


    “沒有哦,最起碼給你布置防身魔法術式的時候沒有,不過即便是沒有發現,猜也可以猜到,如此好的環境,換做是我,我也會選擇發動襲擊,隻不過,最初我還以為那殺人行為是構建魔法術式的基石,看來是我猜錯了。”


    這些話並不能夠打消華諾的懷疑。


    “既然你知道這樣的行為可能會危害到他人,你為什麽還要乘坐輪船?”


    “知道了理由如何?我為何要因此做出改變,選擇最麻煩的方式?再說了,你真的在意這些陌生人的死亡嗎?”


    也許有最好的方式,但是雪邪要為此付出更多的代價,選擇最理智的做法,不是更好。


    故意創造出敵人在暗處的環境,讓他們沒有選擇第一時間發起進攻,隨後開始布置,並且尋找出敵人留下的破綻,最終一招製敵。


    而,麵對雪邪的反問,華諾沉默了,她確實沒有自己認為的那麽在意這些陌生人的生死,從她能夠如此之快就恢複冷靜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她將報仇放在了第一位上,其他的是虛妄罷了。


    “看來你也明白了自己內心所想……如果你要繼續詢問下去恐怕會耽誤我救火的時間,到時候會造成更多的傷亡,現在傷亡數還是零,值得慶幸的是那暗殺者打破的是大廳上方的區域,沒有牽連到無關者。”


    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同伴,雪邪就去處理一下後事。


    ……


    等等,自己似乎看漏了什麽。


    對,為什麽瓏鈺死的時候,凜妗也在,自己都無法穿越的空間禁錮,凜妗又如何能夠破解,這其中必然有其他人插手了?


    “為了什麽?”


    解決完輪船上的雜事之後,白發少年自言自語道。


    經過數天之後,他開始迴憶那場戰鬥,原本不應該出現的結局卻出現了,這其中不隻是吸血鬼和神父的布置,還有其他的人。


    “禦神言隱……”


    發明『絕對理性世界係統』的瘋狂科學家,如果是他,也許可以做到在空間禁錮的狀態下傳送一個人,因為他沒有簽訂契約,可以使出全部的實力,但是,為什麽要怎麽做。


    “他的動機是什麽?”


    之前因為不願意接受瓏鈺死亡的事實,而錯失了良機,但是現如今再重新迴憶,雪邪希望找到之前忽略的事物。


    “原本隻是一個人死亡的結局……凜妗的死是為了什麽……預言,對了,是預言!瓏鈺曾經書信過一件事情,那就是凜妗的預言能力,這樣的能力妨礙到了某些人的計劃,所以搶先一步去除……”


    這樣勉勉強強可以解釋通。


    “吸血鬼和神父他們想要殺死瓏鈺是為了加速戰爭,同時逼迫夕儀上位,讓夕儀忙碌於國家大事,而我也因為瓏鈺的死亡,加速計劃的進行,導致了我不得不對上學院的局麵,此刻想要抽身離開已經遲了,那麽,那兩個人必然是做出了暫時不能夠被他人打擾的事情。”


    想明白了這一點,也無濟於事,因為已經是太遲了。


    “為什麽沒有早一點發現,該死,是我的疏忽,我居然沉浸在好友的死亡之中,導致大腦不清晰,沒有看穿這一點!”


    怎麽辦?應該如何挽迴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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