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然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一雙眼睛在火光的照耀下,散發著瑩瑩的亮光。


    他以前是一個殺人的機器,同時還是一個非常厲害的催眠師。


    在殺人與催眠這兩個選項,他更喜歡用催眠殺人。


    因為操控人的感覺,就像把玩提線木偶,讓人有一種莫名的優越感。


    片刻後。


    也不知道怎麽啦,隨著涼風拂過他的衣角,忽然在他的臉上散發著一抹詭異的神情。


    他的臉變了,變得不再溫和,變得更加高深莫測。


    催眠是一種本領,也是殺人的技巧,沒人因為自殺而遷罪與他人,而催眠就能實現,讓一個人在神不知鬼不覺中死去,這就是催眠,能殺人而且不用負法律責任的催眠。


    記得,他最後一次使用催眠殺人的時候,那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


    那時他一個眼神便能讓人安然入夢,可以說是駕輕就熟。


    但現在他雖然算不上得心應手,但是簡單的催眠,迷人心智,還是能做到的。


    就這時,他眼睛猛然一瞥,忽然發現那位使徒還沒有死,然後露出一絲微笑。


    倏地一個閃身,來到了那位使徒身前,在驚詫的目光中,手直接抓住他的肩旁,然後用力一提,一個重達一百多斤的成年人直接被徐然提了起來,接著他朝著亞神特的方向便扔了過去。


    頓時一道人影向亞神特飛去。


    亞神特神情惶恐的看著前方,隻覺得人影閃動,本能的抬起槍,朝著來人便扣動扳機。


    “砰!”


    一聲巨大的槍響劃過了寂靜的夜空。


    肉碎砰然炸開,一道人影瞬間分成了兩截。


    那雙茫然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來人。


    “死吧!都去死吧!沒人能躲得了我射出的子彈,沒有我殺不死的人,哈哈哈......”


    亞神特近乎瘋狂的咆哮,那雙淡藍色的眼睛顯得渾渾噩噩,徐然的催眠像魔咒一般,漸漸的吞噬著他的靈魂。


    隨著槍的遠去。


    鮮血肉碎把他的衣服染紅了一片,不過饒是如此,他依舊沒有從催眠中清醒過來。


    徐然看著亞神特卻是微微搖頭,歎息一聲。


    他能看得出,眼前這個亞神特是一個極其驕傲的人,而且心性是極其歹毒。要不是他不顧及他人的性命,來算計自己,也不會有這樣的下場。


    殊不知,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


    在他精神過於放鬆的時候,恰好是徐然發動催眠術的機會。


    想著,他提起血牙,一個縱身便來到亞神特的身前,卻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亞神特猛然從嘴裏噴出一口鮮血,卻是硬生生的咬破自己的舌頭,使自己清醒。頃刻間,那雙迷離的眼神又變得清澈起來。


    卻是已經清醒了。


    不過徐然趨勢未止,在亞神特清醒的一霎那,一道紅芒向他的脖子抹去。


    嗖的一聲,血牙劃破空氣,發出一陣劍嘯。


    亞神特神色一驚,隨後眼珠子一轉,瞬間就反應過來,他迅速抬起手中的狙擊槍欲要擋住徐然的手中的血牙,不過血牙卻是無堅不摧,切金屬就像切豆腐一樣,根本就改變不了結局。


    隻見血牙劃斷狙擊槍之後,直接削掉亞神特的半隻手掌。


    頓時亞神特隻感覺手中一涼,然後一陣絞痛從手心中傳出。


    他猛然抬頭看了一眼徐然,然後從牙縫中迸出幾個字。”


    “很好,你很好。”


    隨後不顧自己的傷勢,露出一抹猙獰的陰笑。


    “我雖然殺不你,但是你也一樣殺不了我。”


    說完,他用另一隻手,掏出一個透明藥瓶。


    而徐然看得真切,那個瓶子裏裝的都是一些黑色的蟲子,而且猶如顆粒比蚊子還要小上幾分。


    然後在徐然驚詫的目光中,亞神特把手中的玻璃瓶向地上一摔,霎那間,就有無數的黑點在四處亂竄。


    卻是那些蟲子撲扇著翅膀,朝著活人所在的地方飛去。


    “你就慢慢的陪它們玩吧,這筆賬,我一定會加倍的奉還給你。”


    說完,他一個縱身,從山上跳了下去。


    徐然見這些蟲子沒有實際性的傷害,卻是渾然不懼,找來一把火,把飛向自己身邊的蟲子給燒得一幹二淨。


    他有些納悶這些蟲子的來曆,按道理亞神特是不會,無緣無故的拿出一些沒用的蟲子嚇唬人的,想著,他搖了搖頭,目光看向亞神特消失的地方。


    然後他跑到亞神特消失的地方一看,這才發現,亞神特剛才所在的位置正好是懸崖邊緣。


    看來是讓他逃跑了!


    徐然歎息一聲,他自知,亞神特這次的逃走,就意味著以後又多了一位敵人。


    放虎歸山,後患無窮啊。


    他邁著步伐,尋找著黃娜的身影,卻在黃娜停留過地方,發現一把匕首。


    他忍不住好奇,把匕首撿了起來。


    乍然一看,發現這把匕首非常奇特。


    那是一把通體漆黑的匕首,長約四十厘米,做工非常的奇特,沒有劍柄,劍刃跟把柄直接連在一起。


    而且在匕首上刻著許多的紋路,其中有一道紋路徐然也見過,那就是那一雙翅膀。


    神組織標誌性的圖案。


    “難道在此之前,還有人來過這裏。”


    他喃喃自語,目光掃視著周圍。


    在確定沒有其他人潛伏在暗中,這才又把目光放在匕首上麵。


    這把匕首很明顯是別人留下來的,不過地上也沒有多餘的腳印,徐然也猜不出,是不是敵人故意留下來的。


    但又看見地下的腳印有些淩亂,說明之前是有過打鬥的痕跡,很有可能是黃靜跟別人對上了。


    不過看這把匕首,他也能猜到,這把匕首的主人一定是在神組織裏的有著相當分量的人,至少跟逃跑的亞神特是一樣的級別。


    輕輕歎息一聲,他抬頭看了一眼今晚的夜色。


    朦朦朧朧,烏雲遮天,就像有人刻意安排一樣,在這個詭異的祭壇的上空,籠罩著神秘一股神秘的色彩。


    他的目光忽然有些迷離了,不知道接下來的路會發生著什麽,也許當一個人孤獨的時候,總會冒出奇怪的想法。


    不過很快,他便想到了衛言,想起了李叔,最後他又忍不住想起了黃靜跟黃娜。


    他還是有牽掛的人。


    月影之下,他拖著他那副身高瘦的身軀在林中穿行。


    快步而急切。


    能想象得到,一個有了牽掛的人,他的心情是如何的跌宕起伏。


    ......


    一百公裏開外,破舊房的屋裏。


    “咚咚咚”忽然急速的敲門聲,驚擾了屋子裏的主人。


    房門打開,從裏麵走出一位老夫人。


    她是當地的村民,六十來歲,名字叫瑪拉。


    她身上穿著的衣服雖然有些陳舊,但不破爛,整體來看卻是十分搭配。


    她有一張經過歲月摧殘的容顏,臉上的肌膚昏黃枯竭,卻是有著十分精致的五官和一棱角分明的臉頰。


    長而完美的弧線從下巴延申至額頭,光而明亮的眼睛,閃爍著光韻和神采,乍眼一看,還餘留著年輕時的美麗的模樣。


    她是村子裏有名的村醫,但同時也是一個最不受待見的人。


    因為在個別女人的口中,她就是一個克夫克子的寡相。


    說得不好聽一些,就是一個災星。如果沒有什麽事情,一般人都很少拜訪於她。


    可是就在此刻,她卻迎來了兩位客人,一位年輕人和一位中年人。


    她有些詫異的看著兩人,發現這兩人都是身受槍傷。


    年輕男子是左右兩腿中槍,而年齡偏大的中年男子卻是隻中了一槍,傷口在肩膀上。


    原本瑪拉是不想幫這兩人身份來曆不明的人治傷,但她又是一個信佛的人。


    在一番衡量之下,終於放下了戒備的心。


    佛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更何況她是一位醫生,救人本來就是她的責任。


    “你們進來了”她把大門打開,然後等著到中年男子背著年輕男子走到裏麵後,又把大門給關上。


    “謝謝你了”雖然中年男子聽不懂,瑪拉說出的話,但他還是用本國的語言,表示謝意。


    瑪拉聽到他說出的話後,微微一愣,旋即便想明白了。


    原來他們不是本國的人。


    在此之後,她把中年男子迎到了小木床上。然後小心翼翼的把他們兩人取出了子彈,同時找來一些藥草,敷在傷口上。


    中年男子感激的說了一聲謝謝,然後從兜裏拿出十幾張紅鈔,不過瑪拉卻沒有收下,而是推到中年男子麵前。


    “用不著這麽多。”


    瑪拉說出的話有點生硬,但是那位中年男子恰好能聽得懂。


    那是一句生硬的漢語。


    隨後她抽出一張紅鈔,在抽屜了拿出一些散錢,提給中年男子。


    “夠了,這些錢給你的。”


    中年男子卻是猶豫了一下,怔怔的看了一眼麵前的女村醫,最終歎息一聲,還是收了起來。


    不過就在他把手伸進褲兜的一霎那,褲兜裏忽然微微的震蕩了一下。


    中年男子皺了皺眉,拿出手機一看,卻是一條信息,上麵顯現著熟悉的名字——徐然。


    沒錯,這兩個人正是李叔跟衛言。


    自從離開了那個村莊之後,李叔拉著衛言,跑了好幾處地方,都是被人拒絕門外,原因是看到了他們身上的槍傷,不想沾染麻煩的事。


    在一番兜兜轉轉之後,他才來了這個地方,不過幸好這裏比較偏僻,民風樸實,沒有城市裏的那種爾虞我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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