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把門打開,拿了一部手機遞給他,徐然道了一聲謝,便打通了一個電話。


    他撥打的電話是他好哥們的,現在也隻有他能夠幫上徐然。


    他的哥們叫崔長青,畢業於法律專業,在明海市也是出了名的律師,他有一個外號叫崔判官,經過他手上的官司也沒打不贏的,不過他也不是什麽官司都會接。


    經過一小會,電話那頭便接通了,傳來一聲渾厚有力的聲音。


    “喂!你好這裏是崔律師事務所。”


    “老崔!我是徐然,現在有一件事想叫你幫忙。”


    徐然也不等他把話說完,直接打斷道。


    “徐然,你怎麽把電話號碼給換了?”


    “你先別管那麽多,我現在在市局的審訊室。”


    “發生什麽事了?”


    “我殺人了,你趕緊來。”


    “好”


    徐然把電話掛斷,長長吐出一口氣,重新把手機遞還警察。


    隨後,警察又把審訊室的鐵門給關上。


    一下子審訊室內又變得寧靜起來,徐然又重新坐迴椅子上,神情平靜的看著天花板,愣了許久,幹脆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起覺來。


    等人的時間總是很漫長,不知不覺中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當他再一次聽到鐵門打開的聲音時,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


    崔長青從門口走了進來,當他看到徐然趴在桌子上睡覺的時候,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麵對著殺人嫌疑,那個嫌疑犯會睡得了覺,可徐然就不同,趴在桌子上唿唿大睡起來。


    崔長青走到徐然跟前,抬起手正想拍醒徐然,卻料想不到,徐然猛的抬起頭,倒是把他嚇了一跳。


    “徐然,你小子叫我來,不是讓我來看你睡覺的吧。”崔長青一皺眉,板著臉說。


    “當然不是,你沒看見我手上帶著是什麽東西,這個可是手扣啊,直接就給我扣了。”


    徐然揚了揚手上冰冷的手扣,毫不在意的說,然後指了指對麵的椅子,示意崔長青坐下來。


    “好久不見了,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與你碰麵。”


    崔長青坐了下來,看著徐然,眼睛一眨不眨的,像是看怪異似的看著徐然。


    徐然被崔長青看得發毛,聳了聳肩,說:“別這樣看著我,我說還不行嗎。”於是他把事情經過說了出來。


    崔長青沉著臉把徐然的話聽完,想了一會才說道:“你這樣的情況基本上被斷定了,除非你有不在場的證據。”


    徐然想了想,說:“把你的手機給我。”


    崔長青把自己的手機提給徐然,眼神中帶著幾分疑惑。


    “我的手機並不能證明你不在案發現場。”


    徐然拿過手機,頭也不抬的說:“你的手機是不能證明,但有人可以。”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點擊,崔長青探過頭看了一眼徐然所編輯的數字,不明所以的問道。


    “這就是你所說的不在場的證據?”


    “當然不是,這是叫你拿給老易的,他看到後就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了。”


    老易是他們的好兄弟,真名叫黃毅,是一個電腦黑客,徐然把這些數學給他,他一眼便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了。


    重新把手機提給崔長青,徐然這才鬆了一口氣。


    “謝了!老崔”


    崔長青瞪了一眼徐然,神情稍微不悅的說道:“你老遠叫我來,就是為了拿這些數字給黃易?”


    “你的身份不是明擺著嗎”徐然看了一眼崔長青,神情突然變得凝重起來,說道:“再說那些數字隻是叫你順便拿給老毅的,我是真正有事情叫你幫忙。”


    “什麽事情?”崔長青問道


    徐然抬起頭,目光深深的看著粉白的牆壁,口中吐出幾個字。


    “李廣濤”


    “李廣濤?”崔長青又重複念了一遍道:“他不是被你整到進精神病院了嗎?”


    然後他頓了頓又接著說:“你是在懷疑他,還是懷疑他們李家。”


    徐然說道:“至少按目前的情況來看,我也沒得罪過誰。”


    他把話說完,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麽,“不對啊,這件事你們也有份好不好,怎麽都推到我一個人的頭上。”


    “但罪魁禍首是你。”崔長青抬起右手,看了看時間,說:“時間差不多,我該迴去了。”


    徐然點了點頭,說道:“那就拜托你了。”


    崔長青走了,沒一會徐然也被轉去了別的地方。


    他所在的地方是一個看守所,裏麵關押的犯人並不多,一共隻有五六個人,除了一個看守犯人的警察以外,其餘的都是在外麵犯事被抓進來的犯人。


    徐然打量了一眼他們,除了一個比較精壯的青年以外,其餘的都是瘦瘦弱弱,看樣子倒像是小偷小摸。


    而徐然正好跟精壯青年關在一起,當他從那位青年身邊經過時,一股冷厲的氣息從身後襲來,他皺了皺眉頭,用餘光一撇,看見那位青年正用刀子般的眼神盯著他。


    徐然心中鬱悶不已,不甘示弱的用餘光冷冷眯了他一眼,然後自顧自的走到另一張床上躺了下來。


    不管是在外麵的社會,還是現在的看守所,他都知道,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的道理,一旦氣勢弱了,那麽你就會被欺負。


    那位青年感覺自己被徐然無視了,臉色瞬間變得非常難看,他擼起袖子,邁步向徐然床邊走去。


    外麵的警察在把徐然關在裏麵後,又迴到了自己的崗位去,現在看守所眼及所過之處除了犯人以外還是犯人,所以要是在裏麵發生了一些什麽事,也沒人管得著。


    那位青年就是趁著現在沒人看管,便想著好好教訓一下徐然,隻要不把人打死,他相信沒人敢把這件事給捅出來。


    然而待他走到徐然的床邊時,卻料想不到,徐然突然坐了起來,一雙如寒冰般的目光,直透他的心底。


    那是一雙充斥著野獸般的眼神,冰冷而嗜血。他隻是看了一小會,心底就開始發毛,這種眼神他隻是在兩種人身上見過,第一種是殺人如麻的劊子手,第二種便是小說裏經常提到的殺手。


    精壯青年開始生畏了,腦海裏不停有聲音在告訴他,這是一個危險的人物,遠離他,遠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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