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一次的秀才,赴考的人都非常的多,一個府裏,往年被刷下來的童生,最近新考上的童生一大堆,所以就算臨賀郡這科舉小府,每次赴考的人都近有兩千人。


    想在這一群人中考上幾十個名額,真的算千軍萬馬過獨木橋。


    夫君能中,真的努力了。


    不過每個成功男人的背後,都有個女人。


    自己就是這個棒棒噠女人吧,嘻嘻。


    秀才啊秀才。


    在前世時,薑儀看過很多的古代劇中,秀才都是那種很卑微的角色,或窮,或酸,或迂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手無縛雞之力幾乎都是秀才的代名詞。


    但到了這古代親自了解過才知道,一個秀才多麽難得,中個秀才幾乎就能在十裏八鄉揚名了,當然,在科考強省例外。


    這是絕大部分讀書人夢寐以求的榮耀。


    可惜很多人,讀一輩子書都無法獲得這份榮耀。


    最後青絲變白發耗盡了年華,蹉跎了一生。


    考中童生,雖然也算得上讀書人了,被秀才見到也要稱一聲小友,但基本上沒什麽實際特權,連士子階層的最低價都算不上。


    而秀才雖然是士子功名的最低階,但也算邁上一個台階了。


    在這個時代,這階梯的特權真的太多太有用了。


    首先,優秀的秀才是有國家供養的,每月可以領取一定數量的稟膳,勉強可讓一個人不餓死。


    其次,秀才不用去徭役的,所謂徭役就是免費給朝廷打工,而且一去就是十天半個月,甚至更久,要是攤派到不好的徭役,吃住需要自己解決,這還不算,可怕的是有些徭役很危險,去了就不定能迴來,薑儀的爸爸就是出去服徭役後再也沒迴來。


    所以免除徭役是無數平常百姓的渴望。


    還有,秀才的個人田稅是不用交的,這裏可以省下不少錢。


    而且,秀才去任何地方都不需要路引,可以正式使用奴仆,可以見官不用跪。


    最後,在大永朝,唯有獲得秀才功名才可以做師,很多家境貧寒的讀書人,不善於謀生,但最少可以去做個教書育人,也能勉強養活自己和家人。


    獲得童生可以去教識字,在村裏教三百千千做個啟蒙先生,但這先生不能稱師。


    要教四書五經的,才能稱為師。


    師的收入比先生最少高一倍。


    有稟膳,不用繳田稅,加上可以做個教師,基本上秀才都能生活得比普通百姓要好很多。


    就比如戚仁明,不事耕作,愚蠢沒遠見,隻會欺負愚昧百姓的人,都活得比一般百姓好很多。


    除非了些沒有家人不會,或者家人不會利用這些優勢,自己又不善於謀生本事,不善於交際,連教書做不好的人,才會成為落魄的窮秀才。


    而這種秀才還會淪為被人看不起,取笑譏諷的存在。


    畢竟看到一個比自己階層高的人活得不如自己,很多人都樂意嘲諷幾句,落井下石。


    就如以前的趙夫子一般。


    而薑儀手腕,這點毋庸置疑,若能運用好這些秀才特權,能獲得的好處可就不是一點半點。


    怎麽運作好這特權呢?有什麽機會嗎?答案是肯定的,機會一大把。


    在古代強調皇權不下鄉,就是說官府的觸角很少離開縣一級以下。


    很多鄉鎮村落,都是宗族自治,古代很多犯錯宗族都可以直接處死的,比如說浸豬籠。


    鄉鎮村落的勢力,除了掌握在宗族手裏。


    若是一個普通家族有個秀才,那他在族裏地位肯定很高。


    有族人襯托,加上自己運作好,肯定能出人頭地,弄田地錢財慢慢積累,很容易就能成為鄉紳,或者稱為士紳。


    在自己宗族裏也能很容易成為族長。


    就比如步儒,說不定老族長一走,下任的族長就是他。


    士紳加上一族之長的身份,這樣的勢力控製著縣級以下的區域,也代表著自己的族人,影響力範圍內黎民百姓,成為五裏或十裏之王。


    很多縣令在任三年都要結交好這種類型士紳。


    在這裏並不是說成了秀才一定能成為強勢的士紳,而成為強勢的士紳,最少也要有個秀才身份,這要看個人的能力。


    其實她一開始也想過,如果這次夫君沒中怎麽辦?


    那隻能一步步來,先在附近的兩三個鎮開多兩三家螺螄粉店,步步為營。


    等這一天等了最少半年了,隻要一中秀才,現在時機成熟了,準備好的一切都可以運作起來。


    無論螺螄粉店還是車行,都可以全縣鋪開了。


    夜色昏暗了,村子空前的熱鬧。


    每家每戶自發的把家裏的桌凳帶出來,流水席的桌子從雜貨店的大路邊一直擺到村裏麵,最少上百桌。


    能見度低了,大家自製了火把,在路邊插上,不夠亮還把自己家的各種燈拿出來,加上燒火煮飯的火光,看上去如一條火龍蜿蜒,有如星河璀璨,分外美麗。


    雖然獨自待在燈火闌珊處,但此時的薑儀意誌激揚的欣賞著眼前的夜色!


    平時這個時候安靜下來的小山村此時熱鬧非凡,全村出動,甚至鄰村的很多人也前來祝賀。


    期間不斷的有婦人前來向薑儀道賀,或拉關係,或攀親戚,或諂媚或殷勤。


    薑儀讓步母來擋在前麵,不冷不熱的把這些人打發走後,就更加不想去湊熱鬧了,就連晚飯也是讓柳兒和椿兒送上來的。


    這一夜,鬧得很晚,周圍的每個人都很開心,步儒醉了、步水貴醉了、族長醉了。


    沒中的沈輕舟、步水雲醉了,就連步母也醉了,更別說那不怎麽著調的步修,晚飯沒吃完就鑽桌底下去了。


    薑儀吩咐陳治和大馬哥照顧好步儒,自己則早早睡下。


    她打算明天一早就迴鎮上。


    自己這邊慶祝完了,趙夫子中了案首還沒慶祝呢。


    他家沒什麽人,就算通知親朋好友也要一個晚上,那麽明天早點迴去,應該還能幫上忙的,步儒他一個老頭子都不知道怎麽應付一大群賓客。


    次日醒來後,她叫了一輛車,帶上十個睡眼惺忪還沒睡夠的丫頭往鎮上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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