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物理學的曆史中,麥克斯韋是一個偉大的人。


    他借鑒流體力學的經驗發展了矢量場的數學工具,通過引入散度與旋度的概念,把法拉第提出的“力線”變成了數學模型,最後成功整合了庫倫定律、安培定律以及法拉第電磁感應定律,竟然意料之外的統一了光學與電學,這就是麥克斯韋電磁場理論的核心,或者說綱領。


    麥克斯韋場論的發展方向最後通往的是狹義相對論和廣義相對論,是一種認為可以把整個物質世界理解為“連續場”的構想。而麥克斯韋與玻爾曼茲一起奠定的熱力學微觀理論基礎——分子運動論,卻意外的衍生出了量子力學。


    量子力學在以玻爾為首的“哥本哈根學派”的發揚下茁壯成長起來,它與相對論在各自的領域裏都是手握至高權柄的君主級大神,但是它們的核心觀點卻是矛盾的,相對論要徹底貫徹麥克斯韋場論,而量子力學卻拒絕麥克斯韋場論,甚至要從根本上整治麥克斯韋場論。


    於是終於在1927年的索爾維會議上,現代物理學分裂拉開了不可逆轉的大序幕。


    從此,物理學體係不再是一個整體,它分裂成了兩個自成體係的陣營——以相對論為首的宏觀物理學,以及以量子力學為首的微觀物理學!它們各自為政,並且都擁有十分廣泛的死忠扈從,就好像一對老死不相往來的兄弟,在各自的一畝三分地裏勤勞耕作著,各自收獲著自己的成果。


    當然也有人試圖改變這一狀況,想要讓這對兄弟摒棄彼此間的矛盾再次和好,將已經分裂了的物理學體係再重新統一起來,建立起真正的物理學大一統疆域!


    這些人通過向宏觀中引入量子力學,或者在微觀領域引入相對論,並且在兩者的中間地帶建立了不少成功的理論,但距離真正的泯消恩仇,再度統一,卻仍舊有著相當長的路要走。


    大一統理論作為宏觀與微觀的橋梁,它一旦建立成功,將會是整個物理學再一次騰飛的契機,我們可以簡單想象一下,兩個體格魁梧健碩的大漢若是聯起手來,其合力豈是互相為敵時可以比擬的?


    整整一個上午,周晨一直都在同趙教授、黃思婷思辨著,直到中午,周晨看了下時間,這才結束了這個話題的探討。


    “小周,小婷,要不中午到我那吃飯吧,你們師娘的手藝不是我自誇想來還是可以讓你們滿意的。”趙教授看著兩人,笑著發出邀請。


    “這”黃思婷有些猶豫。


    周晨卻想到了楊曦,搖搖頭婉拒道:“還是下次再品嚐師娘的手藝吧,今天中午我答應陪曦兒吃飯的。”


    趙教授一愣,隨即莞爾一笑:“那行,既然這樣,那就不打攪你們的二人世界了,不過下次記得把你那個小丫頭一起帶過來,你師娘可是惦記那個漂亮小姑娘很久了。”


    周晨笑了笑:“沒問題,下次一定把她帶上,隻要不嫌我們冒昧就好了。”


    “說的哪裏話,你們能來我們那裏也可以熱鬧點,有什麽冒昧不冒昧的。”趙教授瞪了一眼,不悅地說道。


    周晨便笑了,最終隻有黃思婷去了趙教授家吃飯,他則來到生命科學學院,等待楊曦下課。


    隨著鈴聲響起,大股人群從教學樓當中湧了出來。


    周晨與楊曦早有聯絡,再加上楊曦雖不施粉黛但麵貌十分清秀,是一個難得一見的美女,在人群中卻是極為顯眼,很快他就在距離樓梯口不遠的樹蔭底下等到了手捧生物化學課本的楊曦。


    在楊曦的旁邊,還跟著個子稍高的華妃以及童顏巨|乳型的沈敏,幾個人碰麵後,楊曦毫無顧忌,直接挽上了周晨的手臂。


    “我們走吧。”她洋溢笑容道。


    周晨淡笑,對華妃和沈敏點了點頭,幾個人便往平時經常去的食堂走去。


    占位、排隊、打飯,分工明確後,幾個人坐下來正準備用餐,這時一個樣貌俊朗的男生端著餐盤走了過來。


    “這麽巧啊小曦,這裏還有空位,我能坐下來和你們一起用餐嗎?”說完不待周晨等人同意,便準備坐下來。


    “抱歉,我們喜歡寬敞點,這裏已經滿了,坐不下人。”華妃目光一凝,不動聲色地朝旁邊挪了挪,一下子將所謂空位占滿了。


    這目的已經昭然若揭了,就是擺明了不想讓他坐下!


    男生的表情僵硬了下,他將目光看向楊曦,但卻見楊曦低著頭好像沒看到他一樣,不由覺得氣悶,擠出一臉微笑尷尬道:“既然這裏不方便,那我還是去其它地方看看吧。”


    說完,那男生端著餐盤十分不高興地走了。


    “這人是誰?”周晨有些疑惑地問。


    “胡裕辰,數學科學學院本碩連讀的高材生。”趕跑胡裕辰之後,華妃又挪了迴來,臉上充滿得意的笑容,說到胡裕辰的時候又變得一臉不屑的樣子。


    “哦?”周晨的思維何其敏銳,看著華妃的表現,又看了眼沉默不說話的楊曦和沈敏,馬上明白其中還有隱情。


    “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就是這個胡裕辰仗著自己有些才氣,正死纏爛打想要追你家小曦呢!”華妃不屑地說道,“不就是自恃長得帥氣,家裏有些錢,加上參加全國大學生數學競賽得了個什麽數學專業一等獎麽,有什麽了不起的,我就看不起他這種自以為是的樣子。”


    “這還不夠了不起?”周晨一時感到無語。全國大學生數學競賽一次好幾萬學生參加,通過預賽、決賽,最後決出非數學專業一等獎和數學專業一等獎各若幹名,能進入決賽的幾百人已是天才人物,更不用說獲得數學專業一等獎了。


    “那當然!和周大哥比起來差遠了,周大哥可是獲得了狄拉克獎章的,他,不就是一個數學專業一等獎麽,牛氣什麽!要哪天他獲得了菲爾茲獎,再來牛也不遲!”


    華妃嗤笑一聲,頗為不屑地笑道。


    聽到這周晨也得跪了,菲爾茲獎啊,被譽為數學界的諾貝爾獎,華妃的心究竟有多高,張口便是菲爾茲獎,世界上又有幾個人能獲得這個獎?


    “還有還有,我聽數學科學學院的一個學妹提起過,這個胡裕辰其實是一個花花大少,仗著家裏有錢、人長相帥氣,對不少女生始亂終棄過,簡直就是女生們的公敵!”沈敏也熱烈地加入了討論。


    “要我說,就是一個人渣!”華妃說得興奮,筷子在餐盤上用力戳了幾下。


    “打住打住,先別戳他的缺點了,剛才聽你們說,他在追我家曦兒?”周晨撿重點問道。


    “誰說不是呢,每天到生命科學學院堵著,煩都煩死了!”華妃抱怨著,突然她打住了,眨巴了下眼睛說道:“不過周大哥放心,有我跟沈敏在,那個家夥沒機會的。小曦怕你不高興,都不敢跟你說呢。”


    “對了,他剛才叫曦兒小曦,好像跟曦兒挺熟的樣子?”


    周晨淡淡一笑,目光瞄向安靜不語的楊曦。


    楊曦尬尷笑了笑,靦著臉像做了錯事的小孩,低聲道:“那個胡裕辰其實我認識,是我爸爸生意上一個合作夥伴的兒子。”


    周晨恍然大悟,他頓時明白,遇到這種事也是為難楊曦了,一方麵她不願與那個胡裕辰產生太多的聯係,但另一方麵他又是自家老爸生意上合作夥伴的兒子,不好太過得罪,楊曦夾在中間豈不格外為難?


    周晨又想到早上物理學係岑主任跟他說的話,眼睛不由眯了下,莫非那個搬弄是非的宵小就是胡裕辰?他這麽做,是企圖借助輿論給自己製造壓力?


    若果真如此,那也太兒戲了!果然是學生娃辦事,沒有氣魄,不靠譜啊!


    “曦兒,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這件事我幫你解決!”周晨責怪的語氣說道。


    “周大哥你可不要做傻事啊,他們家還是很有勢力的。”楊曦一聽周晨有將事情往自己身上攬的意思,馬上著急了,她對胡裕辰的家庭了解不多,但也知道他們家在北京很有勢力,如果周晨得罪了他們,不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麽事來。


    “放心,再有勢力也不怕,老婆的事,就算困難再大也要迎頭頂上!”


    何況困難也不是很大,周晨搖搖頭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如今的他已經有了不在乎他們的底氣,反倒是他們,若真與周晨對上,怕才是真正的蚍蜉撼大樹。


    但楊曦可不知道,她一聽周晨這話,還以為他要蠻幹了,頓時滿是焦急。


    “行了行了,說句玩笑話而已,我可是很精明的,量力而行的道理我懂。”見楊曦緊張的模樣,周晨不得已隻好暫時表示“忍耐”。


    “切,小曦你這是關己則亂,擔心什麽啊?周大哥可是獲得了狄拉克獎章的,在中央領導那裏都掛上了號的懂不,諒他們不敢亂來!”華妃又開始大放厥詞了。


    “啊!好像也是啊”


    楊曦一下子反應過來,輕鬆地笑了起來。


    周晨便覺得無奈,這個傻妞也太好糊弄了,自己在上麵掛了號是不假,但胡裕辰又不是傻子,不會找人來陰的嗎?不痛不癢的,誰又知道是他讓人做的?


    不過這樣也好,無知是福,省得她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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