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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蘿兒見著慕情沒說話,很好心的伸手摘掉了那朵慕情溫撫了許久很是喜愛的烈焰扶桑,之後便就繼續接著道。


    “公子的父親是小主自幼教導的尊師,有著極北老宗師一稱,也是咱們極北之地的大長老,所以父子相隨,公子也繼承了老宗師的全部衣缽,沉穩慧智心思縝密,前途不可限量.......”


    公子是那樣聰穎的人,依照小主當下與之以往性情相反的模樣來看,公子是肯定早晚都會發現端倪的。


    慕情看到蘿兒把那朵剛剛她撫觸許久的嬌豔紅花給折斷遞了過來,眉頭有一瞬的輕皺。


    雖說蘿兒當下講的道理慕情她都很清楚,但她被靈陣反噬的事也的確是蹊蹺。


    在一切懷疑都沒有戛然而止之前,慕情她是不會掉以輕心的。


    興許是因為什麽都不記得了,所以才會更加的謹慎,畢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慕情她倒是覺得小心使得萬年船,而她以往便就是如此的脾性。


    伸手敲了敲蘿兒的腦門兒,慕情看著手中遞過來失了根莖的扶桑,語氣似是訓斥似是有些心疼的向著蘿兒道。


    “前途不可限量我知道,但是你早早把人家夭折了,人家還要怎麽前途?”


    “啊?”


    蘿兒一時間沒聽明白,狐疑的撓了撓頭。


    看著眼下小侍女單純不染的模樣,慕情無奈的搖了搖頭。


    天真亦無邪,無憂亦無慮,真好啊......


    抿了抿嘴角,慕情淡淡一笑的擺了擺手中扶桑,示意著她所說是指手中那剛夭折的花。


    隨著清眸透過豔麗的花朵看向碧海藍天,她語氣淡卻又意味深長頗為不明的感慨道。


    “這萬物皆有靈,你折了扶桑,扶桑是會哭還是會笑呢?”


    眨了眨眼睛,蘿兒隻覺小主突然間說的話好難懂。


    伸手撓了撓後腦勺,這不是說著公子的事呢嗎,怎麽小主說起了這手中的扶桑花?兩者有什麽關係?


    她沒有小主自小就聰穎的腦袋,想不明白,蘿兒隻得乖巧的搖頭,不明所以的道:“不,不知道.......”


    雖不知小主是何意,但是蘿兒看著慕情手中那朵扶桑心想道:“小主是極北帝女,隻要是小主喜歡的,那一切也皆應是開心笑意的!”


    聽聞蘿兒誠實毫不遮掩的迴答,慕情烈豔的紅嘴角輕笑了一瞬。


    放下左手中的烈豔扶桑花,右手伸到眼前上放不遠處,代替著剛剛扶桑花所在眼前的位置,透過纖長的指縫中,偶有那麽幾縷暖陽打在了慕情絕美精致的五官之上。


    仰天看了看那漫天飄翔的雲朵,慕情她同著蘿兒一樣的語氣,獨自喃喃道。


    “是啊,不知道啊.......”


    這扶桑花就好比慕她情當下被陣法反噬後醒來失憶的事情,原本這事好好的放在那裏無人問津,也讓她相安無事的繼續綻放帝女身份。


    本是前途無量之事,但一旦被人探摸撫觸到了,這朵扶桑被折斷拿到明麵兒上了,那對於當下的慕情她會將是怎樣的影響呢.......?


    雖折花是無心之舉,但眼下慕情手中扶桑花已然離了根莖,最多也隻能綻放一兩天,之後便就是枯萎凋零,永不複存。


    即便是蘿兒告知她了很多信息,但要是問她要如何去做,當下她本人也是如同不知折斷了的扶桑是哭還是笑,一樣的不知道啊.......


    失憶的事情可大可小,但是對於第六感而言,慕情總覺得這次她遭受陣法反噬的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


    而且,她聽聞梁城說到她的反噬之傷的時候,有提及過她身體中曾存有陰煞之氣的跡象。


    何為陰煞,那是至陰至邪孕育出來的邪氣,人為正惡為邪,所以陰煞之氣常人根本無法觸之,更不要說在身體裏保留一兩絲。


    有陰煞入體小則大病重則喪命,所以當初梁城在說到她身體中有著陰煞殘留還能醒來時,也是極為的不可思議。


    他起初就是因為探脈相時探到了這一絲詭異才請辭不醫的,未曾想,這月餘陰煞之氣竟然自行消散了。


    關於陰煞之氣......慕情覺得她的突破口可能就在這裏。


    蘿兒在一旁自顧自的歎了口氣,看到自家小主也很是心煩的樣子所幸今朝有酒今朝醉,小主這麽個吉人自有天相的人,定是逢兇化險,化險為夷!


    趕緊轉移話題,蘿兒指著另一邊開的一品紅歡聲道。


    “小主快看!沒想到蓮花島上也有一品紅,因為花似葉葉似花不畏嚴寒,所以也是極北之地常開的花!小主以往也是喜歡的緊呢!”


    蘿兒先是歡快的跑向了一邊正開著旺盛的一品紅叢中,隨後便就轉身向著慕情開心的招著手。


    慕情漫不經心的走了過去,心裏並沒有停止疑惑。


    她自醒來後就不記得了很多的事情,自然也就不明白當時她是如何無靈結陣的。


    按理說陣法以靈為基這對於毫無禦靈本事的她來說,是根本不能夠結陣的,但她不僅結出了,還結了個無靈之陣。最新


    無靈陣是何陣法?隻能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而唯一能夠明白的是,此番她遭遇陣法反噬若不是有著梁聖手的妙手迴春,在帶著那莫名消失的陰邪煞氣,怕是她這個身子骨柔柔弱弱的極北帝女,絕對會命喪黃泉。


    看樣子這是有人想要置她於死地啊......


    不由自主低頭盯著她的手看了一會兒,慕情飽滿的唇啟輕輕道:“我既清楚自小不能禦靈,那又是誰給了我這個勇氣......”


    如此明白道理的她即便是再倔,也不會這麽傻愣衝,不然活到現在也是個奇跡。


    試想天下旁門左道不在少數,其危險也是未可知,能夠在搜尋那麽多增強實力的方式還安然的情況下,慕情覺得即便是自己以前再傻,也不會傻到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她很清楚,在得知無靈無法結陣後,她一定會另辟辦法,而不是拚著命的去結陣,還結了一個聽起來很厲害的陣法。


    除非,她是有些絕對的把握。


    看來想要弄清楚自己當初為何會結陣遭受反噬,還要從梁城所說的那陰煞之氣來下手。


    蘿兒聽聞身後的小主好像是獨自喃喃的說了什麽,轉而眨了眨眼睛有些緊張的詢問道:“怎麽了嗎小主,是身體不舒服了嗎?”


    也是,小主大病剛醒,身子還柔弱的很,當真要如公子所說,還是少走動的好。


    這般的想於是蘿兒便就準備用手中信語術喚來隨時待命的步輦,帶著慕情直接迴青玄屋,然而慕情卻是擺擺手搖了搖頭道。


    “身體無礙,就是想了些事情。”


    蘿兒一聽鬆了口氣,拍拍胸脯放心道:“小主你可不能再有事,要是小主再有個萬一,蘿兒,蘿兒......”


    不說別的,就當下公子也在蓮花島來說,定是要先新帳舊帳一起算,狠狠的拿她試問......


    這說著說著水做的姑娘又要翩翩煽情落雨了起來。


    眼見著蘿兒又要哭,慕情幾乎是下意識就伸手捂住了耳朵,大有要迎接暴風雨來臨的節奏。


    實在是她這個小侍女的哭功太......震耳欲聾。


    就在兩人一個醞釀中一個防備的時候,突然前方不遠處就突飄來了一陣濃鬱的陰邪煞氣。


    絲絲縷縷的陰冷之意,直直讓晴空萬裏下的暖意瞬間變為刺骨的寒。


    蘿兒雖然修為不佳,堪堪入門,但也自然是感受到了。


    她那剛準備好的表情瞬間一收,隨即便就下意識的上前拉扯住了慕情的手腕,微微護著的小聲驚唿道。


    “小主這是......!”


    慕情那好看的眉頭微挑了一瞬,這突然而來的陰煞感覺倒是異常的熟悉。


    因為心裏的熟悉感,隨之在她的腦海中便就快速湧現了些許關於邪祟的支離片段。


    濃濃的黑煞之氣,層層環繞陰煞的陰山,撥開煞霧的背後是無數奇形怪狀的異性妖邪。


    伴隨著萬般妖邪的俯跪和漫空無數黝黑的小飛物煞,慕情隱隱似乎還有聽到了一句不是很真切的臣服之稱.......紅衣老大?


    看著前麵不遠處那正散發著遊離氣息的一片小樹林,慕情口中狐疑了一聲:“邪祟?”


    隨著她的話罷,一個無頭的邪祟又快速的出現在了她那充滿邪祟身形的識海之中,似乎在慕情她的認知裏,這個邪祟很特別,而且還同她來往十分的密切......


    蘿兒似乎很害怕前麵所散發出來的陰煞之氣,有些哆哆嗦嗦的拉扯著慕情的胳膊小聲道。


    “小,小主,這有陰煞之氣出現,不是大兇之地,就,就是有邪祟出沒......”


    慕情明顯能夠感受到手臂上來自蘿兒的戰栗感,相比於蘿兒,她出於本能的倒不是很害怕。


    伸手輕輕拍了拍蘿兒的手背,慕情輕喃安撫道:“你說了邀月這裏是仙島,四處天生地靈之地,又怎麽會是大兇之地,所以.......”


    所以這陰煞之氣的來源,必定是來自於一隻邪祟的身上。


    原本就是出了邀月大殿沒多久就碰到的公子川,送走了公子小主就說四處走走欣賞欣賞這邀月美景,但這又還沒走兩步就遇到了隻隻有在陰氣重的地方才會遇到的邪祟!


    蘿兒有些上牙打下牙的向著慕情她迴道:“小小小主......邀月仙島上怎麽會有邪祟?!這是仙門之地,一般情況下是不可能會有邪祟出現的......!”


    仙門都會設有禦煞障,一般邪祟又怎會近之!


    慕情雙手執前手中玩味的溫撫著手中烈豔扶桑,嘴角處有著與之蘿兒慌張之樣相反的不明笑意。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過河碰上擺渡的,巧極了。


    清眸直直看向那散發著陣陣陰煞之氣的樹林深處,慕情有些躍躍欲試的向著蘿兒道。


    “我可愛的蘿兒,你也說了,那隻是一般情況下,說不定當下是二般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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