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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情沒想到顧恆能醒來這麽快,心裏輕輕鬆了一口氣。


    之前慕情見顧恆一直昏迷不醒,就讓五筒反複確認過顧恆身體中的黑煞之氣有沒有都被吸出來。


    然而顧恆身體中已經沒了煞氣,可就是不醒。


    待到行醫診斷才知,師兄他是因為傷神過度,所以一時間不能醒來。


    慕情知道,這月餘的圍剿大師兄一定是付出了很多。


    因為他是在親手為蒼穹報仇,為顧叔叔顏姑姑報仇。


    顧恆直直盯著活碰亂跳的慕情,想過無數次的師妹,竟真的迴來了…


    如若不是周圍人多,此時的他定是要上前一把狠狠抱抱慕情。


    就在剛剛他昏迷那一刹那時,他看到了原本彌漫的黑煞之氣瞬間化散成了一隻隻黑色冥蝶。


    冥蝶的出現讓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師妹。


    這世間也就唯有師妹擁有冥蝶。


    所以醒來後的他第一件事就是慢世界找慕情,他想確定他不是看錯了!


    終於在一群人堆裏,看到了那張夜夜都會夢到的容顏。


    很多話唿之欲出,卻也如鯁在喉。


    顧恆衝慕情迴了一笑,所有的思念與想念,都融在了此時。


    但又很快,轉瞬間的顧恆,就又冷臉站在了慕情身前,以保護的姿態看向季月藍。


    “我蒼穹的人,還輪不到外人來管。”


    季月藍太陽穴突突,這月餘可是沒少聽顧恆的威名,風頭已經是勝過了自己。


    此刻這是兩位新上任的家主,互相間的較量。


    眾仙門子弟咽了咽口水,圍剿剛結束,原本團結一心的仙門,難道就要這麽快破解了嗎…


    然而一觸即發火藥味濃重的兩人間,快速流進一抹黃衣相對季月藍稍淺一些的人。


    溫潤的聲音響起,在兩人間道:“家主這是怎麽?原來是忘塵君,月遙在此有禮了。”


    顧恆看到來人臉色稍微好了一些,淡淡嗯了一聲。


    但也依舊站在慕情身前,未挪動半步。


    季月遙的出現瞬間消散了顧恆同季月藍之間的較量,也讓在場所有仙門子弟提起的心,稍稍放了下來。


    如今的仙門,可經受不起再一次的征戰。


    慕情看到眼前的季月遙第一眼的眼生,但聽到他的聲音倒是想起來了。


    這溫文爾雅溫潤的聲音,當初在雅軒閣中她也聽到過。


    當初因為跟季月藍之間的矛盾,季月遙還專門跑過來替他兄長賠了不是,慕情當時還說季月遙比季月藍給她的感覺好上百倍來著。


    身為家主的季月藍,此時的語氣要多爛有多爛,有多威嚴就多威嚴。


    絲毫不因為眼前的季月遙是自己的親弟弟,而態度好些,向季月遙趾高氣昂道:“你來這裏幹嘛。”


    在慕情眼裏季月遙似乎什麽時候都是一副脾氣很好的樣子,十分的平易近人。


    隻見季月遙微微含笑,向季月藍道:“我是想來問家主,死傷子弟已清點好,是否需要現在返迴九華天。”


    季月藍點點頭:“嗯,一會就迴去。”


    弟弟季月遙應聲表示知道了,迴頭望向了顧恆,抿嘴一笑道:“不知忘塵君何時迴蒼穹?”


    對於眼前的季月遙,慕情覺得顧恆還是對他比季月藍客氣許多。


    顧恆看著季月藍對季月遙道:“等你兄長走了,我自然就撤。”


    一句話讓季月遙不明所以,微微轉頭眼神詢問著季月藍。


    季月藍直接越過季月遙的眼神,看向顧恆冷笑道:“怎麽,我走了,忘塵仙尊就好帶走眼前這兩個邪祟了是嗎。”


    這麽一說,一旁的季月遙就隻是怎麽迴事了。


    一雙溫柔的眼眸好像才發現顧恆身後的慕情,衝著慕情點點頭,微微一笑。


    慕情接受到信息,也隨意地迴了季月遙一個微笑,算是打了聲招唿。


    顧恆一手背後,一手為正在身側,語氣不悅道:“我蒼穹之人,自然是要跟我迴蒼穹的。”


    季月藍諷刺道:“看來蒼穹是打算包庇邪祟了啊。”


    顧恆冷笑,眼神自然不悅:“何來包庇一說,藍亭仙尊最好不要亂說話,汙蔑兩個字,正是本尊平生最厭惡的。”


    一句話已然是表明了態度,這讓圍觀的眾仙門子弟不由暗暗讚歎忘塵仙尊的氣魄,也在此證明了蒼穹殺神的嫉惡如仇。


    季月藍自然不會因為顧恆三言兩語就弱了氣勢,一雙五彩繽靴微微橫跨一步。


    當仁不讓道:“如果是,那麽蒼穹在忘塵仙尊帶領下是打算要與邪祟為伍了嗎?如果不是…”


    季月藍冷笑一聲:“就請交出你身後的那兩個兇靈!”


    看著他右手拿劍的架勢,大有當場斬祟之意。


    慕情可不想因為自己而壞了蒼穹的名聲,隨即就想上前開口撇清她與蒼穹的關係。


    然而顧恆先一步側過身不讓慕情說話,一身家住之氣不溢自發道:“蒼穹永遠執大道而行,身後兩人之事,也請藍亭仙尊明白,這還輪不到你來管。”


    季月藍微眯著雙眼:“如若我偏要管,偏要為大道而出呢?”


    已然按上升到的兩個仙門之間的較量,甚至是天下大道。


    季月遙一臉為難,看似想要幫顧恆這邊說說話道:“家主...這兩個兇靈之前有幫眾仙門一起圍剿烏褐天...”


    然而這一句話不說還好,一說反倒讓季月藍更怒:“是個兇靈幫助圍剿就能放過了?今日他們屢獲人心,他日他們為非作歹又要如何!”


    季月遙為難道:“這...”


    慕情輕輕挑眉,替季月藍感到好笑。


    如果她真的是邪祟,那季月藍還真說斬就斬,根本就不用管什麽善惡之分。


    因為一直以來,不分三七二十一,遇祟就除的仙門,天下不在少數。


    殺人可能要償命,然而殺祟就理所當然了。


    不僅不會讓人償命,反過來還會歌頌讚揚崇拜起來。


    前提是的得是個邪祟,而她可不是。


    執拗的越過顧恆,慕情看向季月藍道:“誰說我就是邪祟了?您哪隻眼看到了?”


    顧恆沒想到慕情還是站了出來,微微擔憂的輕輕唿喚了一聲:“師妹...”


    慕情迴身,向顧恆投來了一個放心的眼神。


    季月藍一聽慕情這麽說,笑了:“還從未聽過哪個邪祟說自己不是邪祟的,哈哈,那你說你是個什麽東西?兇魂?兇靈?更甚?”


    一句東西差點逼得顧恆直接出手,然而慕情攔住,示意無礙。


    她滿臉無奈的歎了口氣:“很不好意思藍亭仙尊,我很不巧的告訴你,我不是邪祟。”


    噗!一句話逗樂季月藍?


    就連慕情身後的那些仙門子弟都隱隱擔憂,這麽明目張膽的說謊真的好嗎...


    季月藍笑的疼了肚子。


    一旁季月遙眉頭微覷,彰顯關切道:“慕公子...其實我們都知道,你,你不用介意自己的身份…”


    慕情揉了揉太陽穴,她自然是不會介意自己的身份。


    耐心解釋道:“我真不是邪祟,也不知道為什麽,一上來就被你們先入為主,榮幸的冠上了邪祟之名。”


    季月藍指著慕情眼花都笑了出來,道:“慕公子,你生前好歹也是個高義人士,怎麽如今竟是信口雌黃?”


    停頓了一下接著道:“如此不知廉恥的說自己不是邪祟,那能是你說你不是就不是的嗎?你能掩飾的了你剛才對付烏褐天的滿身煞氣嗎?你這不是在丟你身後那幫小輩的臉嗎!哈哈哈...”


    這麽一說,身後眾仙門子弟的臉色,紛紛不好看了起來,似乎也覺得有些不恥。


    是就是,坦坦蕩蕩他們又不會在意,而且還是會一如既往的崇敬她...


    紛紛開始向慕情投來異樣的眼神。


    顧恆也不解慕情為何這麽說,輕輕上前在慕情耳邊道:“師妹別怕,有師兄在,任何人都不能把你怎樣的。”


    這真讓慕情一個頭兩個的大,怎麽連師兄都聽不明白。


    慕情索性把手伸了出來,一截潔白的手腕一展無遺。


    季月遙問道:“慕公子,你這是想做什麽...”


    慕情慵懶道:“把脈。”


    其實摸心跳就可以直接知道她是不是邪祟了。


    因為邪祟是死的,人確是活的。


    人活著就有心跳,不像五筒兄,即使沒了心跳還在活著,那才是真正的邪祟。


    然而讓人摸她的心跳慕情是不可能的,胸前還有兩坨大肉呢,怎能被人隨意摸之。


    吃虧不說還敗露身份,這邪祟一名還沒洗清,再來個女扮男裝豈不要被口水淹死了。


    所以她索性就把手伸出來了,把脈跟聽心跳的效果是一樣的。


    有心跳,脈搏就會跳動。


    季月遙溫潤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解,道:“把脈?”


    慕情點點頭:“把脈。”


    然而顧恆似乎終於是明白過來慕情的意思了,麵色稍顯激動,第一個把手搭在了慕情手腕上。


    沒一會的功夫,顧恆就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看想慕情。


    滿腔喜悅,毫不掩飾:“慕情你!”


    開心的神色已經從眼眶裏溢了出來,眾人都不解忘塵仙尊是把到了什麽,齊齊伸頭等待解釋。


    然而此刻的顧恆更是理直氣壯的看向季月藍,沒直接說出來,而是讓季月藍上前:“藍亭仙尊,來吧,把過脈後看仙尊還有什麽好說。”


    季月藍看著顧恆的表情有些遲疑,難道有什麽玄機?但還是伸出手緩緩搭向了慕情手腕。


    然而沒感覺什麽異樣,季月藍道:“脈搏心跳很正常,這怎麽了麽?”


    季月藍一臉不知所以然,然而一旁的季月遙一聽有些不敢相信。


    也上前把了一下慕情的脈搏,的確如季月藍所說。


    顧恆輕笑道:“已經身死才化厲的邪祟,會有心跳脈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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