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就是縫住我的嘴,也掩蓋不了他糾纏男人的事實”


    “我們小寒是最可愛懂事乖巧的孩子,是謝家醫館掌權人,你這種陰溝裏老鼠是妒忌他吧?被放棄了,就看不得別人家庭幸福美滿”謝文聲眸色一暗,透露出冷酷而危險的光芒,而後淡淡嗤笑一聲他的不自量力,


    “你童年的悲慘遭遇,想用小寒的痛苦來平衡,你這種人就活該被老男人伺候呢”謝文聲言語冷冽


    而謝賢聽到這話猶如暴擊,瘋狂的要掙脫出來,可是腹部那一下打得他五髒六腑似乎都移位了,他的掙紮毫無用處,反而因為掙紮身上更疼了,隻能趴在地上微微喘氣


    “是不是疑惑我怎麽會查到?嗬,你以為以前的生活抹掉,就可以忘卻那些事情嗎?你的父母把你賣給老男人,這都是你的造化,你千不該萬不該來拿小寒出氣,放心,在你受刑之前,我會再喊幾個來伺候你一次,讓你能不留遺憾的離開人世,畢竟你就該被千人騎萬人騎”謝文聲臉上的厭惡明顯,看他就像在看一坨爛肉


    男人站直了身子,垂眸輕輕掃了一眼腳上的皮鞋,沾上了血跡,謝文聲眉心微蹙,黑眸溢出明晃晃的厭惡,鞋髒了,迴去不能抱老婆了,不然她會生氣


    “你…為什麽……會知道”謝賢此刻覺得自己就像被扒光了靈魂似的


    謝賢仿佛失去了生機,沒有了一開始的瘋魔,眸底失去色澤,謝文聲聲音低沉有力,一字一句都在摧毀謝賢辛苦建立起來的尊嚴,原來…他還是那個山溝溝裏沒有尊嚴活著的人


    “你和你弟弟的遭遇或許很悲慘,但是…不是所有人都需要共情你們,你隻能說是命不好,有那樣的父母,但他們也生了你不是嗎?不然你又如何在這裏作惡呢?你怕被人認出來,所以才讓你弟弟替你在陽光下生活,你這輩子也隻能做陰溝裏的老鼠了”


    “而我們小寒含著金湯勺出生,取向如何也是他的選擇,更何況他是被伺候被寵愛的那一個,跟你完全雲泥之別”謝文聲蔑視了教案了地上的死狗一眼


    長腿邁出監獄門,掃了掃沾染在身上的晦氣,側過頭說了最後一句話就離開了


    “你的驚喜馬上就到…”


    謝賢趴在地上聽著謝文聲離開的腳步聲,想起過去,悲哀的眯上眼


    兩分鍾後,一陣腳步聲傳來,監獄門再次打開


    “進去吧,一個小時後自己出來,別太過分啊”


    獄警說著話,謝賢趴在地上不知道他沒聽見,但保持著姿勢沒有移動過


    一陣腳步聲和泛著餿臭味傳來


    “嘖,都這麽老了,這得五十多歲吧?太吃虧了吧”一道尖銳的嗓音傳來,伴隨著惡臭的口氣


    “我覺得挺好,這人一看就是之前精貴的教養著,五十多也有五十多的好,緊致啊,最重要的是你快活了還有錢拿,你不要我要”一道奸詐陰險的譏笑聲傳入謝賢的耳朵


    “哎哎哎,排隊排隊,我好久沒看到這麽幹淨的貨了”


    “你不要我要”


    “我也要”


    四五人開始爭搶著地上的人,而謝賢被迫的翻過身軀,看到眼前幾個牙黃嘴臭渾留著哈喇子的流浪漢,這些人渾身散發著反胃的氣息,惡臭的環境仿佛他身處在滿是排泄物的豬圈裏


    “哎,醒的”


    “醒了好,醒了才好玩”


    謝賢聽著熟悉又陌生的話語,渾身不自覺的戰栗,下意識要掙脫,迎麵而來的是兩個響亮的耳光,本就被打斷牙的嘴巴,下一秒就脫臼了…


    他無力反擊,隻能任由他們肆意妄為


    他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年過半百,這一生從起點就是一整套悲劇,沒想到他謀劃幾十年,既還逃不過被玩弄的下場


    他的父母是一對不折不扣的惡魔,生下雙胞胎之後,第一時間就是想著如何棄養一個,隻留下那個最有用的,而小謝賢不明白,他以為隻要自己足夠有用、足夠聰明就能留在父母身邊,他做到了,他留下來了,得到了“謝賢”這個名字,他當初冷眼看著弟弟被守山人買走,還一度慶幸被送走的不是自己


    然而被留下來的更優秀的他,不知道他麵對的將是人間煉獄


    父母對他的培養盡心盡力,供他讀書、讓他吃飽穿暖,讓他覺得這一切的努力為了留下來都是值得的,他也更加慶幸他打敗了弟弟留下來,讓他以為他是生活在充滿愛意且溫馨的家庭裏,盡管家庭條件不是很好,可他已經比同齡的孩子過得好很多,他不需要幹重活也可以吃飽飯,還可以讀書,那個年代能夠讀書的小孩,零星幾個


    在他長相出現俊朗的時候,長成翩翩少年的時候,跟父母在一次趕集途中,他犯困得在牛車上睡了過去,醒來就發現他赤條條躺在一間奢靡的房間裏,身邊站了好幾個男人,他害怕的一直哭喊求救,可是沒有用,他一次一次的昏厥後醒來,在煉獄裏被折磨了一星期後被丟在家門口,一瘸一拐的迴家後,站在門口顫抖著身軀,聽見父母得意洋洋的聲音,數著這次賣了兒子收到多少錢,下一次要加價…等等駭人聽聞的說辭


    這一刻謝賢的天塌了,原來他的遭遇都是父母一手策劃,培養他栽培他原來隻是為了多賣他幾次,為了把他賣得價錢更高,弟弟因為太笨所以隻賣了一次


    父母見他迴來,索性撕破臉,揚言“你吃我們的用我們的,我們辛苦把你生下來,難道你不該迴報我們嗎?”


    謝賢猩紅著雙眼怒吼著,他會迴報他們,等他學有所成,他們作為父母能得到的肯定比現在更多,但這對父母已經魔怔了,以賣兒賣女為生,之前他們已經賣過好幾個女兒,沒想到女兒沒有兒子值錢


    之後更是變本加厲,他就被賣到好幾個鎮上給男官員當玩物,他們變態的要他服務


    謝賢在看到父母冷漠無情的時候就死心了,他一步一步謀劃,漸漸脫離他們,甚至以帶他們去滬市享福帶走了這對貪婪的父母,而他們也因為貪婪得到報應,被自己的兒子策劃了一場意外,死得麵目全非


    在他一步一步得勢的時候,就是複仇的時候,找到當年那些人,在一個一個讓他們“意外身亡”,但謝賢骨子裏的自卑是如何報複都消除不了的,他甚至害怕生活在陽光下,陰暗的角落才是他能夠存活下來的地方,所以找到弟弟替他活著


    但謝婉柔是一個獨特美麗的意外謝賢知道自己是肮髒的老鼠,配不上高高在上的美麗公主,但還是帶著希望去靠近他,他甚至想過討好她的兒子


    可他意外發現陸一寒喜歡的是男人之後,謝賢壓抑不住內心的陰暗,他恨不得殺光天下所有喜歡男人的男人,他們都惡心得該死,就連地下室被抓來的男人,大部份也都是這類人


    謝賢把自己的悲慘遭遇加注在其他人身上,陸一寒是他唯一的失敗的地方,他喜歡男人,但他又是幸福的,這跟謝賢的三觀背道而馳,所以找盡所有理由去恨他,去報複他


    關押謝賢的監獄傳出一陣陣惡心的汙穢噪音,謝賢眼角留下最後一滴淚後,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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