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惠從李家被拷走就一直大喊大叫,直到帶到審訊室,還是一直怒罵著


    “你們這些混蛋,知道我是誰嗎?敢這麽對我!小心我讓你們這套製服再也穿不上,趕緊給我解開!”


    “姓陳的,你敢這麽抓我,你的好日子到頭了,李司令不會放過你的”王惠自從跟了李司令,從來沒有如此憋屈過,本來太太圈的人就看不起她,這下不知道該如何戳她脊梁骨


    一路上大吵大鬧還動手,用手掙紮著打壓著她走的警察,陳鐸走過去猛的將人壓製住


    “王惠!你是以嫌疑人被抓審訊,可不是來這裏喝茶的!”陳鐸大聲嗬斥,絲毫不給王惠麵子,更何況她的麵子更加不值錢


    “你…姓陳的,你這個雜碎,我不會放過你的!啊!啊啊”王惠瘋狂的尖叫,像一個潑婦一樣,來來迴迴也就那麽幾句


    在審訊室被拷在椅子上,王惠像個泥鰍一樣扭來扭去,本就短還緊身的紫色旗袍更加往上跑了,堪堪走光


    審訊門一關也聽不見聲音,再大喊大叫都無濟於事


    “陳隊,你說這李司令怎麽看中這麽個玩意?”


    “對呀,這一通罵,嗓門大得我都要聾了”


    “哎哎哎,你還別說這王姨太可真豐韻猶存,身材不錯”


    “這一把年紀的看著還挺惡心”


    “惡心嗎?這不是前凸後翹的,不騷怎麽能把李司令哄的團團轉”


    “哈哈哈哈”


    “哈哈哈”


    陳鐸看著資料也不理會這群嘴碎的人,林輝帶人毆打陸誌傑已經板上釘釘,陸誌傑在百貨大樓接通的電話也是從李家打出


    陸之爵還非常貼心的給陸誌傑做傷殘鑒定,渾身上下沒一塊好肉,至今昏迷不醒


    所有證據都指向王惠指使


    還有另一份是關於王彪這些年對年輕男女的人搶奪,這裏麵有未婚有已婚的,被王彪強迫之後還要被王彪的小弟們使用,簡直是喪心病狂


    不是沒有人報過警,但每次都不了了之,這裏麵可都是王惠的手筆


    不過就是花錢消災,遇到硬骨頭就打到服從,這裏麵還涉及到三年前王彪玩死了一個小男孩還有一個少婦,小男孩怎麽可能受得了這群禽獸的暴行,少婦被欺辱後自殺了,一樁樁一件件證據確鑿


    陳鐸首先審問的是王惠,王惠胸無點墨、胸大無腦,仗著李司令的官職,目中無人,還一直叫囂


    “王惠,是你派林輝毆打陸誌傑的,你認罪嗎?”


    “他的職位都是我給他的,我打了就打了,你能怎麽樣”王惠趾高氣昂


    “你這是承認了?”


    “是啊,他敢耍我,我可不得給他點顏色看看”


    “他做什麽了?你要打他”


    “他…”王惠這才察覺到事情嚴重性,老爺怎麽還沒來撈她出去,陸誌傑做的事情不能說


    “我看他不順眼,就打了”


    “你確定不說嗎?陸誌傑可是說了你要他去拿什麽東西,才給許諾他手表店的職位”


    “我…我讓他給我做件事,他沒辦好”王惠不自覺顫抖,她如果敢供出來,先生肯定會扒了她的皮


    “你讓他派歐陽風拿什麽東西?你的目的是什麽?背後受誰指使?”


    王惠顫抖著身子,露出的腿起著雞皮疙瘩,閉口不談,不在吭聲


    陳鐸犀利眼眸輕抬看王惠


    “林輝已經招認是你指使他毆打陸誌傑,還有王彪的事,殺人迷奸婦女男童,都是你給他收尾”


    王惠指甲深深掐進肉裏,這些事情一向是林輝打理,神不知鬼不覺,為什麽會被查出來


    “你無憑無據,就把屎盆子扣我頭上,你憑什麽說是我?”


    陳鐸一揮手,一大摞證據都擺在王惠麵前


    “若不是有確切證據,我們不會上門逮捕”


    王惠一個姨太太又被李司令嬌養多年,一下子癱了,這些事爆出來,可都是要命的事


    “不是我…跟我無關!我要見李德城,我要見李德城”王惠慌得渾身顫抖,這事情向她沒想到的方向發展,雙手戴著手銬敲打桌麵,掙紮著要站起來


    “坐下”陳鐸一身嗬斥,王惠瞬間被人壓製住


    …


    …


    陸之爵看到王彪罪證的時候眉眼有冷了幾分,若那晚他沒在“歌舞升平”,那江默的下場可想而知,江默那種倔脾氣,絕不會甘心受辱


    李司令做為王惠和王彪的保護傘,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王惠用的都是李司令的門路,不論李司令知不知情,他都逃不掉


    李司令向來做事滴水不漏,要想抓到他的把柄難如登天,但多虧了這個姨太太,這一大摞證據,很快就該下馬了


    “陳鐸,抓捕李德城的逮捕令已經簽字,可以出發了”陸之爵低沉的嗓音聽不出什麽情緒


    “是!首長”


    王惠被抓走這幾天,李德城在李家大院發脾氣,老臉陰森森的,下人們戰戰兢兢,不敢出聲


    “老…老爺,陳隊長帶人又上門了”小翠著急的敲著書房的門,也不敢進去,就在門口匯報


    李德城猛的站起來,連凳子都摔在地上,今天是沒完了,真當他李德城好欺負


    陳鐸帶了七八人來,站在客廳一動不動


    “陳鐸,你真當我李德城是軟柿子?”李德城渾濁的雙眼帶著怒氣,渾身散發著肅殺之氣


    “奉命抓拿李德城,這是逮捕令”衝上來兩個警察,抓住李德城雙手往後壓,哢哢兩聲手銬銬上


    “陳鐸你他媽做什麽?你居然敢銬我,你越級了!我可以舉報你,你這身警服我他媽給你扒下來”李德城渾厚的嗓音嗬斥著


    “你作為王惠王彪的保護傘,二人謀害他人性命,殘害人民,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立刻帶走”


    逮捕令鋪開放在李德城麵前,他萬萬沒想到,王惠這個蠢貨居然敢背著他做這些事情,平時王惠要求什麽,他都是睜隻眼閉隻眼,這麽大的事能越過他替王彪擺平,看來他的下屬出了內鬼!


    “王惠這個賤人!背著我做了什麽?”李德城怒極了,暴跳如雷的罵了起來


    角落裏有個身穿黑衣的男子看著李德城被抓,迅速躲開,翻牆走了


    李德城被抓,李家人心惶惶,李家以前的輝煌不在,李家人瞬間一哄而散,要走的時候還不忘順走李家值錢的東西,生怕被抓去當替死鬼,王惠可是經常拿下人出氣,被王惠抓去頂罪也不是沒有,大家紛紛在想以前有沒有替李家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


    李家瞬間變得荒涼無比,李德城和王惠被抓,李家夫人早在被王惠被抓就收拾行李走了。


    李德城狼狽的被壓坐在審訊椅,他戎馬一生,萬萬沒想到老了老了被關押在此,他這一生都在為自己博弈,每下一步棋都深思熟慮,從不站隊,多年來都是別人求著他,沒想到栽在這個寵愛了十多年的姨太太身上,這個賤人


    李德城渾濁的眼珠輕顫,剛剛他的心腹阿傑離開,不知道那人肯不肯來撈他!等他出去了,非得一槍崩了王惠這個蠢貨


    “李德城,王惠王彪二人多次淩辱婦女和年輕男子二十餘人,致三人死亡,聚眾毆打他人七十八次,這都依附著你的名義和勢力,你的副官馬鴻派人替王彪收尾”


    李德城縱使知道王彪的狗樣子,也想不到二人居然敢在京城腳下做到如此,他還疑惑為何沒人上報給他,原來是馬鴻!難怪多次看見馬鴻跟王惠走在一起,王惠還哄騙他是給他驚喜來看他的


    “我不認!跟我無關”李德城知道絕對不能承認


    “這些都是你的副官馬鴻指認受你指使,每次雇傭打手都有你的親筆簽字”


    “這都是馬鴻和王惠陷害我,我根本不知情”李德城心頭一口血湧上喉嚨


    這個馬鴻可是個厲害角色,每次王惠雇傭打手的錢,都是馬鴻以其他事情引導李德城簽字,錢是李德城出的,要說他不知情顯然說不過去


    馬鴻將自己摘的幹淨,這一係列事情,都跟他無關,要說有關隻能說他是王惠的姘頭,二人背著李德城暗地裏早就混到一起去了


    完整的證據鏈擺在李德城麵前,他百口莫辨


    “我要見陸之爵!我要見陸之爵!”


    李德城深知這些證據都指向他,他再不做些什麽,肯定要去吃花生米,他一個軍區司令一下子從天堂到地獄,陸之爵迴京是來報複他們的,報複他們將他趕走!


    得知李德城要見他,陸之爵冷笑一聲,聲音猶如攜著冰刺,眼神毫無溫度帶著不屑和輕蔑


    “首長,林輝這邊的審訊倒是問不出什麽,問到的都是查出來的內容,是個硬骨頭,而且他似乎知道我們查到了什麽,其他的不論怎麽問,他都說不知道”


    陸之爵垂著眼眸,沒有說話,薄唇緊抿,手轉動著鋼筆,目光深邃銳利


    “林輝的背景查過了嗎?”


    “查過了,他和王惠都是滬市人,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林輝是王惠的初戀情人,王惠被李德城看中之後,林輝跟著王惠來到京城,兩人的關係也是一直不清不楚,林輝一直在李家辦事,他手裏養了一批小弟打手,已經關押起來了”


    “他家裏呢?”陸之爵手指輕敲桌麵


    “家庭背景簡單,家中獨子,林輝很小的時候父親就去世了,老家還剩一個母親,奇怪的是他自從來京市之後,從來沒迴去過,也沒有管過他母親”


    “滬市?”陸之爵敲打桌麵的手指停頓了一瞬


    “派人去林輝老家查”


    陸之爵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軍裝,往審訊室走


    李德城被關起來之後,隻喝了一杯水,他自是明白這警局的流程,今天恐怕要餓肚子了,此刻隻希望陸之爵願意見他,不然他手裏再多籌碼都沒用,無處可施展


    李德城不知道的是,他的心腹早在離開李家穿過一條巷子就被滅口了,李德城的求救信號沒有發出,或者說…對方放棄了李德城


    陸之爵派人給李德城送了一份餐食,李德城味同嚼蠟的吃完


    哢嗒!


    審訊室門打開、一道高大的身影走進來,來人背對著燈光,李德城看不起麵容


    來人岔開長腿,一雙軍靴映入眼簾,坐下之後,李德城才看清此人麵貌


    “陸之爵”李德城聲音再無來時那麽鏗鏘有力,此刻他隻是一個等待審判的罪犯


    陸之爵眼神一凝,漠然的掃視了一眼李德城,那高傲的姿態讓長年身居高位的李德城惱火,但此刻又不得不低頭


    “李司令找我?”陸之爵語氣輕蔑,絲毫不把李德城放在眼裏


    “陸之爵,我知道,你對當年被調西北懷恨在心,我可以給你當年那些人的名單,隻要你放我一馬”李德城不得不把自己的籌碼拋出,陸之爵是他唯一的機會,阿傑毫無消息,他不能坐以待斃


    “我當年離京不過是正常調任,軍人服從軍令,李司令難道覺得我陸某人對上級指示有何不滿?”陸之爵不以為意


    顯然李德城的籌碼對他來說毫無意義,但李德城下麵的話讓陸之爵怒了


    “你當真不在乎他們趕你走嗎?當年他們不僅把你趕出京市,對你母親弟弟的打壓,你也絲毫不在意嗎?”


    陸之爵沒有說話,黑眸盯著林德城,桌子下的手凸起的青筋暴露出他此刻的情緒,但陸之爵臉色看不出變化


    “你母親在京市醫院過得可沒那麽好,表麵上謝家醫館名聲大噪,她雖然有過人的醫學技能,但是嫉妒她的人數不勝數,當然更多的是要搶奪謝家醫館,你母親長得又漂亮,車禍、暗殺、下毒,還時不時有流氓靠近你母親,她遇到的危險可不比你這個上戰場的戰士少,你那個父親早就陷在溫柔鄉,根本顧不上你母親…”


    “還有你弟弟,他在京市高中長期被霸淩,在學校被毆打是常有的事,他放學路上也是有人盯著他守著他,你還覺得無所謂嗎?”


    “他們為了將你們母子三人趕出京市,無所不用其極”


    “你如果不信可以去查,雖然事情做得隱蔽,但不是查不到”李德城看陸之爵不言不語,也有些慌了


    陸之爵臉色陰鬱猛的離開審訊室


    快步走到辦公室,陸之爵一雙黑眸裏醞釀著極度危險的風暴


    “江庭,派人去查我母親去世前在京市醫院的處境,還有小寒…在京市高中的情況”陸之爵握著電話的手輕輕顫抖


    對麵的江庭不知說了什麽,陸之爵便掛了電話


    母親從來沒有說過,每次都對他說過得很好,讓他不要擔心,讓他注意安全,小寒更是沒有提過一個字,他的弟弟遭遇霸淩他卻從來不知情,這種時候李德城說的話不可能作假


    陸之爵的心悶疼悶疼,像一股麻繩擰住了他的心髒,緊緊纏繞,窒息悶疼


    “首長,滬市的人傳來消息了!”


    陸之爵轉身去了林輝的審訊室,王惠已經沒有審訊的必要,很明顯是代罪羔羊


    現在看來,林輝才是真正指使陸誌傑的人


    一個鄉下來京市的人,麵對審訊沒有絲毫情緒波動,並且對待審問迴答的有條不紊,顯然是早就做好準備或者背後有人指點,但很明顯林輝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陸之爵坐在林輝麵前,審訊室裏沒有其他人


    陸之爵盯著眼前的林輝看了十幾分鍾


    林輝一直垂著眼眸,手心出汗,對陸之爵像雄獅一樣的目光,也不是絲毫沒有波動


    審訊室沉寂了半小時,陸之爵淡然才開口


    “王惠想要歐陽風幫她拿到什麽?”


    “或者說你想要拿到什麽?林輝?”


    “興許應該叫你林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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