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駿兒,你迴來了。”


    “丁師弟……”


    武館弟子向馬駿開口講述事情來龍去脈。


    有個叫李越來武館學拳,學了幾日就將鶴鳴拳練到小成,卻騙過所有人裝出一副資質平庸的模樣,至今昨天和今天打遍武館弟子,最後更又打傷了梁浩,轉身離開武館!


    “那豎子我用心教他拳法,他竟蒙騙於我,更用我所教拳法打傷我弟子揚長而去,簡直欺人太甚!”


    丁建一眼中閃爍濃重妒忌之色,拍著桌子氣得胡子顫動。


    “數日工夫將鶴鳴拳練到小成,這等資質……”


    聽丁建一的講述,似乎是李越被他看中傳授拳法結果不識好歹恩將仇報,卻全然不提李越給他的一月三百兩的酬金,也不提他的‘用心’就是一天教一個時辰。


    “和他數日之內將鶴鳴拳練到小成相比,我更覺得這人以前不知從哪學到了鶴鳴拳,來武館故弄玄虛,想以此揚名!


    騙到我們頭上,此人實在可恨!”


    丁駿聽完武館弟子的講述,冷哼道。


    他啪的一聲合上折扇,臉上浮現一抹不屑和狠厲!


    “可惜我迴來得晚了些,讓他肆意逞兇!


    如果讓我早些迴來撞見他,我一定廢他兩條手臂,讓他以後連筷子都拿不了,再扔出武館!”


    梁浩痛苦的捂著胸口,聽到這句話,抬頭看了麵容年輕的丁駿一眼。


    丁駿這句話不是吹牛說大。


    雖然丁駿年紀比他小,也不怎麽喜歡練拳,鶴鳴拳不過小成。


    但卻得了他師父的內功真傳,自小修持內功。


    十多年的內力修為加上小成的鶴鳴拳,就連鶴鳴拳接近大成的他也遠不是其對手。


    雖李越和交手過程中展現出了內力,但功力淺薄不算厲害。


    如果把他換做丁駿,真的能廢掉李越兩條手臂!


    “內功……,如果我會內功,我絕不會被那李越傷成這樣!”


    梁浩想到這裏低下頭,緊緊握起拳頭,神色不甘眼神閃爍不定,不知想著什麽。


    “對了……你們說那個李越不久前才離開武館?


    他長什麽樣子?”


    丁駿說著說著,似一下忽然想起了什麽,問道。


    “那個李越十六七歲的模樣,身穿錦衣,體型精瘦,相貌清俊,雙目有神……”


    武館弟子一番描述。


    丁駿臉色逐漸變得鐵青,嘴角一陣抽動。


    “駿兒,你怎麽了?”


    丁建一見他神情有異,問道。


    “沒什麽,我隻是在想他既然打傷了我們武館的人,絕不能輕易放過這個家夥!”


    丁駿臉色不大自然,揮手解釋道。


    他總不能說,這個人自己之前有在門口撞見,他還和對方交談了兩句,最後他更十分客氣的叫人慢走,看著對方離開武館!


    “該死!”


    “別再讓我再見到你!”


    丁駿迴想起那張輕笑著誇讚他的年輕臉龐,心中火冒三丈,一嘴鋼牙咬得咯咯作響!


    ……


    李越從武館離開時已時近黃昏,迴到家後天色徹底黑了下來!


    他洗去白天的一身汗水,穿著單薄裏衣,躺在床上,抱刀睡下!


    今日他不但接觸了二三十位鶴鳴拳更厲害的武館弟子,而且還接觸了丁駿。


    有可能今晚過後,他內力就能再增添上一兩年。


    夜空皓月如盤,繁星點綴。


    李越身影現身荒野之上。


    他看向遠處的武館弟子身影,一把將刀插在地上,大步流星殺去!


    小成境界的鶴鳴拳再加上靈鶴功內力。


    最前麵出現的武館弟子,沒有一個能在他手下走過數招。


    隨著打倒的武館弟子越來越多,李越拾起越來越多的代表鶴鳴拳修為的藍色光團,他鶴鳴拳修為再次開始快速上漲。


    五年……七年……十年……


    嘭!


    附帶內力的拳頭,擊中要害。


    又一個武館弟子被打倒,荒野的地上屍體已多達二三十具。


    李越俯身拾起光團。


    他發現這些武館弟子能給他提供的鶴鳴拳修為,有些稍稍超出了他預計。


    未等殺死梁浩,他的鶴鳴拳就達到了大成!


    “僅僅隔了一天,我的鶴鳴拳就從小成達到了大成!


    這等誇張的進步速度,說出去恐怕不會有人相信!”


    李越眼放精光,低聲喃喃。


    不遠處,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顯現,由虛轉實。


    李越目光投去,神色微動。


    “梁浩……”


    “殺!”


    梁浩現身,爆喝一聲,揮拳殺來!


    李越神色一沉,也揮拳迎上。


    大成的鶴鳴拳施展開來!


    身如風驅,瞬息間掠過數步距離!


    出拳如箭,唿嘯破空,拳勢淩厲,駭人心神!


    嘭!


    兩道身影碰撞在一起!


    幾乎一個照麵,梁浩就陷入劣勢!


    白天時梁浩還能算是和李越打得有來有迴。


    但現在不論是力量、內力,又或拳法修為,李越全方麵都超過了梁浩,他已完全不是敵手!


    李越揮拳間,招式行雲流水,如羚羊掛角,拳勢淩厲逼人!


    梁浩看上去接近大成的鶴鳴拳也很強,但和他一比立即高下立判!


    十數招過去!


    梁浩麵對李越淩厲攻勢,一直落在下風,苦苦支撐!


    李越猛然抓住一個招式間的破綻,附帶內力的拳頭重重轟在他身上!


    梁浩悶哼敗退!


    李越躍身跟上,揮拳破空,連番急攻,欲結束交手!


    嘭嘭嘭!


    梁浩身軀連中數拳,最後一拳更被李越附帶內力拳頭兇狠轟在他脖頸上。


    哢!


    隨拳頭落下,傳出一聲什麽東西碎裂的聲音。


    劇痛之下,梁浩雙眼暴凸,嘴角溢血,無力向後倒去。


    “真是暢快!”


    殺死了梁浩,李越平緩著唿吸,眼神發亮。


    他實力再次大進!


    白天時,梁浩被心中情緒左右,瘋狂之下硬捱他一拳向他反擊,迫使他不得不退步閃避慌忙抵擋,瞬間扭轉劣勢。


    緊接他強提一口氣一陣揮拳急攻。


    如果這陣急攻,將他打倒,那麽硬捱一拳就不算什麽了。


    但結果七八招後,梁浩沒能將他擊敗,被他緩過了勁,又占迴優勢。


    之後梁浩硬捱一拳所受的傷勢,導致他飛速落敗。


    “如果不是那一拳,梁浩不會那麽快落敗,我起碼要再和他打上一會。


    而這迴夢中梁浩沒有被情緒左右穩紮穩打,結果依舊被我迅速擊敗!”


    李越興奮的緊握雙拳。


    “這種一天比一天更強的感覺,真是痛快!”


    一陣風吹過,梁浩屍體上浮現一個藍色光團。


    李越俯身撿起,閉上了雙眼。


    “一年零三個月的拳法修為!


    我已大成的鶴鳴拳修為再度上漲。”


    “接下來的境界就是拳法圓滿了……”


    又一道身影出現在荒野之上。


    丁駿身穿錦衣,手拿折扇,和白天一個打扮。


    李越凝視不遠處身影,眼底掠過一抹興奮和期待。


    “不知道這個丁駿實力怎麽樣。


    我能不能對付……”


    殺掉這個丁駿,他就有可能再得到靈鶴功的一兩年功力。


    雖然隻是有可能,也夠讓人期待。


    哪怕得不到,應該也還有鶴鳴拳修為。


    ……


    “不,饒命!”


    昏暗屋中。


    桌椅破碎,地上一片淩亂和狼狽。


    一個身材中等,頜下蓄著胡須的中年男人,嘴角溢血,臉上寫滿恐懼,坐在地上蹬腿往後退去。


    “陳天磊,我……我聽說過你!”


    “求你不要吸我的功力,饒我一命!”


    “饒你?


    我憑什麽要饒過你?”


    身穿黑袍,麵色蒼白,眼神陰鷙的年輕男人,神色玩味,冷笑著緩步上前。


    看上去他很享受這種慢慢玩弄獵物的感覺。


    那人驚恐道。


    “我……我知道一個人,他至少也有足足四十餘年的功力!


    吸了他的功力,你絕對能實力大進!”


    “放過我,我實力主要都在拳法上,內力不過隻有寥寥幾年!”


    陰鷙男人身形一動,一下閃身出現在中年男人麵前,兇狠抓住他脖頸,將他提離了地麵,眼眸充滿殺意。


    “你當我是傻子麽?


    功力越強,實力越強!


    既然你聽說過我就應該知道,我得到那門魔功以來,才吸過區區幾個人的功力,裏麵沒有太厲害的角色。


    我怎麽打得贏身懷四十多年功力的人?!


    你想引我去送死?!”


    他蒼白有力的手猶如鐵鉗漸漸握緊。


    中年男人臉憋得通紅,死死喘不過氣,掙紮著說道。


    “不……不,他不一樣!”


    “怎麽個不一樣?”


    陰鷙男人冷笑。


    “那個人早年經脈受了傷,無……無法一下運行太多的功力!


    實力也就相當於身負十……十年功力的人。”


    “哦?”


    陰鷙男人挑眉,一下來了興趣,隨手一把擲下中年男人。


    他伸手隔空攝來一把椅子,緩緩坐下,眼神蔑視的看著地上的中年男人。


    “把你知道的都說來,我可以饒你一命。”


    中年男人劫後餘生,大口貪婪的唿吸著口氣,臉上閃過畏懼,磕磕絆絆道。


    “那人是隔壁安溪郡一家武館的館主。


    他原本是靈鶴門的傑出弟子,為門派傷了經脈前曾立下不少功勞,被封為沒有實權的門內供奉,迴到老家開起了武館。”


    “這件事你是怎麽知道的?”


    陰鷙男人摸著下巴,問道。


    “他開立武館的時候,我曾上門挑戰。


    結果他屏退左右,以靈鶴門供奉的身份壓我。


    靈鶴門實力即使放眼整個幽州江湖上都不算弱。


    我怎麽敢去得罪那等龐然大物,隻得答應他向外宣布和他平手!”


    “靈鶴門?


    你們畏懼我卻不懼,我孤身一人他們哪有那麽容易找到我。


    那可是四十多年的內力!


    吸幹了那人的內力,內元境下就沒有多少人能是我的敵手了!”


    陰鷙男人猖狂笑道。


    “雖然煉了這門魔功,我永遠也不可能突破到內元境,但如果沒有無意得到這門魔功,我至今還在山中采藥為生,又怎會有今日之實力!”


    “那人叫什麽名字?開的武館又叫什麽?”


    他陡然收起狂笑,低頭俯視,冷聲問道。


    “丁……丁建一,白鶴武館。”中年男人遲疑一陣,還是說出了名字。


    “哈哈!


    多謝你在死前給我提供了一個寶貴的信息。


    作為迴報,我會讓你走得痛快些!”


    陰鷙男人緩緩站起身,語氣中充滿陰森殺意,道


    “什麽?”


    中年男人臉色劇變。


    陰鷙男人眼神冰冷,伸手隔空一攝。


    一股莫大吸力悍然產生!


    中年男人整個人隔空被攝入他掌下!


    唰唰唰!


    如河水逆流。


    中年男人內力被源源不斷順著頭頂吸入他體內。


    陰鷙男人閉上雙眼,身心陶醉於這種奪取內力的愉悅之感中。


    “你……你說過會放過我的。”


    中年男人全身無力,神色怨恨不甘的艱難道。


    “天真!”


    陰鷙男人很快將中年男人一身內力吸幹,冷笑著一把扭斷了他的脖子。


    他轉身一抖衣袖,身形一閃往門外而去,原地留下一聲喃喃。


    “安溪郡,白鶴武館麽?


    我陳天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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