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靈氣自穴位湧入紀塵體內，無止無休；
順著經脈一路流淌奔湧，最終在丹田之中緩緩匯聚，不斷鞏固著丹田處已經初具雛形的靈氣根基……
吸收靈氣的過程，整整持續了一夜。
隨著天邊第一道曙光的出現，紀塵終於從突破的狀態中睜開了雙眼。
“築基境一重了，還挺順利的。”
紀塵站起身來，周身靈氣透體而出，將沾在身上的落葉全部震落而下。
如今，有著三十六處星辰穴位同時吸收天地靈氣，紀塵修煉的效率，足足又提升了一倍有餘；
若非如此，紀塵也無法在一夜之間吸收如此龐大的靈氣，順利築基。
起身之後，紀塵抬手起勢，輕飄飄的向前推出一掌；
看似沒用什麽力氣，可下一刻，浩瀚磅礴的靈氣從掌間迸發而出，頓時在竹林之中吹起了一陣勁猛的狂風；
“嘩啦啦——”
紀塵前方的竹林仿佛稻草一般佝僂彎伏了下去，伴隨著枝搖葉晃的生硬，無數的葉片從林間灑落；
數根足有大腿粗細的碩竹，都被這一掌給吹得直不起身來。
“突破之後，體內的靈氣總量，相較於昨日的先天九重，又提升了足有十倍不止……”
紀塵淡淡收迴手掌，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對於突破所帶來的提升，自己還是挺滿意的。
當初，自己憑借先天境五重的實力，便能在江府之中與歸秩境三重的彥鵬鏖戰數合，幾乎教其梟首伏誅；
而現在突破築基境後，單論靈氣的雄厚程度，紀塵已經不輸任何一名歸秩境四重以下的修士；
再加上《造化星辰訣》的助益與《寒川映月》的劍法加持，紀塵甚至自信能夠做到對歸秩境六重的輕鬆碾壓；
若是再與伊一戰上一場，從一開始紀塵就能將其全麵壓製，不會給她任何主動出擊的機會。
“這下，明天的對戰，便能萬無一失了。”紀塵淡然笑笑，想到明天即將舉行的擂台戰，一時間不由升起了幾分幹勁。
想要拘收猰貐的魂魄，自己必須要長時間的待在星天繪卷之中；
按照紀塵的估算，收服的過程長則小半年，短也至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中間，不能有任何的中斷，也就是說，紀塵需要一次性準備兩千到三千滴的丹青墨液，才能確保收服猰貐魂魄的過程順利進行下去。
所以，對於現在的紀塵來說，丹青墨液可謂是多多益善；
在擂台上每擊敗一個人，便能收下對方五十滴墨液；
紀塵眼下隻希望上台挑戰的人越多越好，以便自己能夠早日攢夠所需的數量。
“渡塵。”
“咻——”
輕唿一聲，長劍渡塵便從竹林之間飛射而出，急停之後，穩穩被紀塵握在了手中。
片刻不停，紀塵腳步騰挪輕移，氣息流轉周身，開始了今日的劍法修行。
……
翌日。
一向少有人出入的星明院主樓，今天卻是門庭若市。
數不清的別院學子紛紛聚集此地，隻為了看一場即將在此處上演的熱鬧好戲。
在這些人當中，還有不少紀塵並不算陌生的麵孔。
比如蘇煜、千秋雨，還有以羅昀為首的五人小隊，以及從頭到尾目睹了紀塵與伊一那場畫風林之戰的三人組；
當然，還有早就約好的伊一和青妍，兩人一早就來到了這裏，隻為占下最靠近擂台的觀戰席位。
除了這些人以外，在此等待著好戲開場的眾人也已經是三五成群，議論紛紛；
“喂，你們說，那紀塵到底是不是在嘩眾取寵啊？一個人車輪戰打十個？”
“是十四個！而且聽星明院的胡院長說，紀塵作為星明院的學生，願意接受其他院所有人的挑戰；
到時候別說是十四個了，四十個恐怕都不止哦！”
“你們還真別說，這紀塵是真有本事的；
我聽星明院的幾個人說，他一招就擊敗了一名築基境巔峰的老生；
我估計這家夥真實實力，高低也是個歸秩境呐……
但……想要連著打這麽多老生，再怎麽說，也太離譜了一點吧？”
“下注咯！發財的好機會，可不要錯過啊！”
一些有經濟頭腦的，甚至直接在人群中開起了賭盤，賭麵就是猜紀塵能勝過多少人；
最近，關於紀塵的一些消息，已經在五大學院之間傳開了；
對於這名新生的實力，眾人也多少都有了一定的了解——
比如，在武技試煉當中力壓許無浪；
在畫風林中從多名老生手裏搶走了他們的丹青墨液；
在星明院的宿寮內一劍削斷王嵐的頭發，並說出了那句“能斷你的頭發、就能斷你的喉嚨”的狂言……
至於紀塵戰勝了伊一這件事，知道的人並沒有幾個；一是因為伊一自己並沒有聲張，二來，也是因為那場戰鬥的目擊者本就不多。
但即便如此，跟風押注的人依舊不少；
不過押下去的籌碼不大，最多也就是五六滴墨液，大都是賭紀塵會在第五場到第七場落敗；
另外，也不排除幾個消息閉塞、想要劍走偏鋒的，直接賭紀塵第一場就會敗下陣來。
而在此刻的主樓內，紀塵與胡久正並肩站在一扇窗戶前，向下俯瞰著人頭攢動的擂台觀眾席。
“這場麵，還真是鬧得有夠大的。”紀塵微微一笑道。
胡久一邊提著葫蘆飲酒，一邊拍著紀塵的肩膀，醉醺醺的開口道：
“你小子，親自跟我誇下海口的時候可是自信滿滿，我當然要幫你搞的隆重盛大一點；
不會到了這個時候，你小子反倒要怯場了吧？”
“哈哈……”紀塵淡笑一聲，輕輕搖了搖頭；
雙手雲淡風輕的負在身後，一雙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眸之中，正蘊生著點點狂熱的戰意。
怯沒怯場，紀塵此刻的神情和舉動，已經做出了迴答。
“哎，真是羨慕你們年少輕狂啊……”胡久看著紀塵這般胸有成竹的樣子，不由眼含羨色的讚歎了一聲。
“也罷，既然有這個信心，那就去給我大鬧一場！
讓那些人知道，什麽叫做大江後浪推前浪！”
數息過後。
隨著一道少年的身影出現在了擂台之上，台下原本熙熙攘攘的眾人，頓時變得安靜了下來；
但一轉眼，又再次掀起了更高的聲浪。
“他來了！”
“他就是紀塵？看起來很普通啊？”
“你管那麽多呢，你又不上去和他打，咱們隻管看就完了！”
台下，所有人都在第一時間向紀塵投去了目光。
伊一也不例外。
“他變強了。”伊一驚訝的看向台上安然立定的紀塵，自己能明顯感受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遠遠強過上次與他交手的時候；
不過具體提升到了什麽程度，僅憑一眼，伊一暫時也沒有辦法判斷出來。
“第一個要上台的，是誰？”
紀塵喚出渡塵，反手負在身後；
目光如炬，掃向台下觀戰的眾人，冷厲的的眼神，讓與之對視的人一時都噤聲不語。
“嗖——”
紀塵話音剛落，一道矯健的身形如同離弦之箭般自台下射出，在空中掠出一道殘影，落在了擂台之上。
“天玄院，崔天宇。”
登台的男子從腰間取出兩枚匕首，一正一反握入手中，架在身前；
看這架勢，他所修煉的武技和功法，顯然都和速度有關。
“崔天宇？好家夥，一上來就是大人物啊！”
“天玄院院內排名第七，修為已經到了歸秩境三重……身法更是出神入化，配合他的一雙匕首，可以說是神出鬼沒；
不知道這紀塵，防不防得住。”
……
“來意就不必再說了，不如直接動手吧；有什麽招……”
紀塵抬手朝著對方做出“請”的手勢，表情淡然道：
“我接著。”
“好！”
“夠狂！”
一個簡單的動作，卻令台下不少人都開始興奮的大喊；
對於他們這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來說，場麵越是刺激，他們就看得越高興；
紀塵雖然隻是個他們不太熟悉的新生，但是這般直爽豪放的性格，很快就讓他們對其心生好感。
“狂妄……”
聽著紀塵的挑釁，崔天宇眼神一沉，手中匕首猛然扣緊，腳下步伐暴動，瞬間閃身到了紀塵的身後；
“好快！”台下的青妍發出一聲驚唿；
“莫非……他的身法又有突破了？”
身為武技堂中最有資曆的老生，她與崔天宇也曾有過數次的交手；
雖然自己的勝場居多，但是他所修煉的這門以速度見長的身法，每一次都會讓自己感到頭疼；
這些天自己忙著處理新生入學和伊一的事情，有段時間沒和崔天宇較量了；
沒想到今天再見的時候，他的這門身法竟然又有了精進。
一旁的伊一也微微皺起了眉，這種對手，自己應付起來，都要萬分小心；
“紀塵，小心啊……”
……
在這電光火石般出手的一瞬間，台上的崔天宇，此刻卻有著和他人截然不同的感受；
他驚訝的發現，即便自己已經在以如此快的速度移動，紀塵的那雙眼，卻始終死死鎖定在自己的身上；
就仿佛自己的每一個動作，全被紀塵一清二楚的收於眼底；
從自己開始動身的那一刹那，紀塵的眼眸就隨著自己開始轉動；
直到自己已經到了紀塵的身後，他依舊赫然發現，紀塵早已偏過頭來，側眼的餘光也隨之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怎麽會！”
崔天宇心神一震，自己引以為傲的身法和速度，在這丹青學府的學生中從來沒有人能夠跟上自己；
即便是遠強於自己的對手，也隻能被動防禦，伺機反攻。
可是現在在紀塵的麵前，這身法竟像是形同虛設一般，完全被他所看透。
來不及再做他想，崔天宇此時雙匕已然揮出，就算察覺到不對，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無奈之下，崔天宇隻能再次加大手上力度，一左一右，分別削向了紀塵的後頸和太陽穴。
“叮叮——”
不出意外的，這兩刀，全都被紀塵輕易揮劍格擋了下來；
可令崔天宇感到驚訝的是，自己甚至沒有察覺到紀塵是在什麽時候出的劍。
不止如此；
在自己的匕首與紀塵的長劍撞在一起的時候，剛猛的勁力順著虎口一路向上，令得雙臂止不住的震顫；
隻一個迴合，崔天宇便意識到了紀塵的力量，究竟是有何等的恐怖。
“噠、噠、”
一番交手，崔天宇抽身後退，立刻與紀塵拉開了距離。
而紀塵，依然隻是站在原地，並沒有急於追擊。
如果想贏對麵，現在的紀塵，隻需要一招就夠了。
但是，紀塵想要贏得更多；
一旦過早的展現出真實實力，那些想要挑戰的人至少得走掉一大半；
所以，想要放長線釣大魚，就不能太過強勢，避免提前打草驚蛇。
……
“謔，沒想到這紀塵這麽輕鬆就防住了崔天宇的刀啊。”青妍挑了挑眉，有些意外的輕歎道。
剛剛崔天宇所爆發出來的速度，讓她去接，她恐怕也得吃個暗虧；
而紀塵隻憑如此幹淨利落的一劍，就能崔天宇將這一招化險為夷，青妍不禁又對這個勝了伊一的少年高看了幾分。
“不，他不是防住了；”伊一搖了搖頭，否定了青妍的說法。
“是他早就洞悉了崔天宇的動作，並且提前出劍，等著那對匕首落到自己的劍上。”
伊一對劍的敏感程度，遠非常人所能及的；
她早就察覺到了，紀塵的劍，比崔天宇的匕首要快；
看似是被動出劍防守，實際是提前出招先發製人；
而崔天宇，也是被這一劍的威勢給震退的；
否則，崔天宇作為進攻的一方，無論如何也不會顯得如此被動。
“他的劍，還是這麽讓人捉摸不透啊……
果然，眼裏隻有自己的劍，是不夠的……想要贏，就得看得更寬、看得更遠才行……”
伊一沉聲喃喃道，眼中閃爍著恍然的目光；
再度看著台上再度將長劍負在身後的紀塵，伊一臉上的神情，又多出了幾分凝重。
“身法挺不錯的，學長。”紀塵微微一笑；
雖然自己語氣平和，可在崔天宇聽來，卻是滿滿的譏諷。
順著經脈一路流淌奔湧，最終在丹田之中緩緩匯聚，不斷鞏固著丹田處已經初具雛形的靈氣根基……
吸收靈氣的過程，整整持續了一夜。
隨著天邊第一道曙光的出現，紀塵終於從突破的狀態中睜開了雙眼。
“築基境一重了，還挺順利的。”
紀塵站起身來，周身靈氣透體而出，將沾在身上的落葉全部震落而下。
如今，有著三十六處星辰穴位同時吸收天地靈氣，紀塵修煉的效率，足足又提升了一倍有餘；
若非如此，紀塵也無法在一夜之間吸收如此龐大的靈氣，順利築基。
起身之後，紀塵抬手起勢，輕飄飄的向前推出一掌；
看似沒用什麽力氣，可下一刻，浩瀚磅礴的靈氣從掌間迸發而出，頓時在竹林之中吹起了一陣勁猛的狂風；
“嘩啦啦——”
紀塵前方的竹林仿佛稻草一般佝僂彎伏了下去，伴隨著枝搖葉晃的生硬，無數的葉片從林間灑落；
數根足有大腿粗細的碩竹，都被這一掌給吹得直不起身來。
“突破之後，體內的靈氣總量，相較於昨日的先天九重，又提升了足有十倍不止……”
紀塵淡淡收迴手掌，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對於突破所帶來的提升，自己還是挺滿意的。
當初，自己憑借先天境五重的實力，便能在江府之中與歸秩境三重的彥鵬鏖戰數合，幾乎教其梟首伏誅；
而現在突破築基境後，單論靈氣的雄厚程度，紀塵已經不輸任何一名歸秩境四重以下的修士；
再加上《造化星辰訣》的助益與《寒川映月》的劍法加持，紀塵甚至自信能夠做到對歸秩境六重的輕鬆碾壓；
若是再與伊一戰上一場，從一開始紀塵就能將其全麵壓製，不會給她任何主動出擊的機會。
“這下，明天的對戰，便能萬無一失了。”紀塵淡然笑笑，想到明天即將舉行的擂台戰，一時間不由升起了幾分幹勁。
想要拘收猰貐的魂魄，自己必須要長時間的待在星天繪卷之中；
按照紀塵的估算，收服的過程長則小半年，短也至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中間，不能有任何的中斷，也就是說，紀塵需要一次性準備兩千到三千滴的丹青墨液，才能確保收服猰貐魂魄的過程順利進行下去。
所以，對於現在的紀塵來說，丹青墨液可謂是多多益善；
在擂台上每擊敗一個人，便能收下對方五十滴墨液；
紀塵眼下隻希望上台挑戰的人越多越好，以便自己能夠早日攢夠所需的數量。
“渡塵。”
“咻——”
輕唿一聲，長劍渡塵便從竹林之間飛射而出，急停之後，穩穩被紀塵握在了手中。
片刻不停，紀塵腳步騰挪輕移，氣息流轉周身，開始了今日的劍法修行。
……
翌日。
一向少有人出入的星明院主樓，今天卻是門庭若市。
數不清的別院學子紛紛聚集此地，隻為了看一場即將在此處上演的熱鬧好戲。
在這些人當中，還有不少紀塵並不算陌生的麵孔。
比如蘇煜、千秋雨，還有以羅昀為首的五人小隊，以及從頭到尾目睹了紀塵與伊一那場畫風林之戰的三人組；
當然，還有早就約好的伊一和青妍，兩人一早就來到了這裏，隻為占下最靠近擂台的觀戰席位。
除了這些人以外，在此等待著好戲開場的眾人也已經是三五成群，議論紛紛；
“喂，你們說，那紀塵到底是不是在嘩眾取寵啊？一個人車輪戰打十個？”
“是十四個！而且聽星明院的胡院長說，紀塵作為星明院的學生，願意接受其他院所有人的挑戰；
到時候別說是十四個了，四十個恐怕都不止哦！”
“你們還真別說，這紀塵是真有本事的；
我聽星明院的幾個人說，他一招就擊敗了一名築基境巔峰的老生；
我估計這家夥真實實力，高低也是個歸秩境呐……
但……想要連著打這麽多老生，再怎麽說，也太離譜了一點吧？”
“下注咯！發財的好機會，可不要錯過啊！”
一些有經濟頭腦的，甚至直接在人群中開起了賭盤，賭麵就是猜紀塵能勝過多少人；
最近，關於紀塵的一些消息，已經在五大學院之間傳開了；
對於這名新生的實力，眾人也多少都有了一定的了解——
比如，在武技試煉當中力壓許無浪；
在畫風林中從多名老生手裏搶走了他們的丹青墨液；
在星明院的宿寮內一劍削斷王嵐的頭發，並說出了那句“能斷你的頭發、就能斷你的喉嚨”的狂言……
至於紀塵戰勝了伊一這件事，知道的人並沒有幾個；一是因為伊一自己並沒有聲張，二來，也是因為那場戰鬥的目擊者本就不多。
但即便如此，跟風押注的人依舊不少；
不過押下去的籌碼不大，最多也就是五六滴墨液，大都是賭紀塵會在第五場到第七場落敗；
另外，也不排除幾個消息閉塞、想要劍走偏鋒的，直接賭紀塵第一場就會敗下陣來。
而在此刻的主樓內，紀塵與胡久正並肩站在一扇窗戶前，向下俯瞰著人頭攢動的擂台觀眾席。
“這場麵，還真是鬧得有夠大的。”紀塵微微一笑道。
胡久一邊提著葫蘆飲酒，一邊拍著紀塵的肩膀，醉醺醺的開口道：
“你小子，親自跟我誇下海口的時候可是自信滿滿，我當然要幫你搞的隆重盛大一點；
不會到了這個時候，你小子反倒要怯場了吧？”
“哈哈……”紀塵淡笑一聲，輕輕搖了搖頭；
雙手雲淡風輕的負在身後，一雙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眸之中，正蘊生著點點狂熱的戰意。
怯沒怯場，紀塵此刻的神情和舉動，已經做出了迴答。
“哎，真是羨慕你們年少輕狂啊……”胡久看著紀塵這般胸有成竹的樣子，不由眼含羨色的讚歎了一聲。
“也罷，既然有這個信心，那就去給我大鬧一場！
讓那些人知道，什麽叫做大江後浪推前浪！”
數息過後。
隨著一道少年的身影出現在了擂台之上，台下原本熙熙攘攘的眾人，頓時變得安靜了下來；
但一轉眼，又再次掀起了更高的聲浪。
“他來了！”
“他就是紀塵？看起來很普通啊？”
“你管那麽多呢，你又不上去和他打，咱們隻管看就完了！”
台下，所有人都在第一時間向紀塵投去了目光。
伊一也不例外。
“他變強了。”伊一驚訝的看向台上安然立定的紀塵，自己能明顯感受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遠遠強過上次與他交手的時候；
不過具體提升到了什麽程度，僅憑一眼，伊一暫時也沒有辦法判斷出來。
“第一個要上台的，是誰？”
紀塵喚出渡塵，反手負在身後；
目光如炬，掃向台下觀戰的眾人，冷厲的的眼神，讓與之對視的人一時都噤聲不語。
“嗖——”
紀塵話音剛落，一道矯健的身形如同離弦之箭般自台下射出，在空中掠出一道殘影，落在了擂台之上。
“天玄院，崔天宇。”
登台的男子從腰間取出兩枚匕首，一正一反握入手中，架在身前；
看這架勢，他所修煉的武技和功法，顯然都和速度有關。
“崔天宇？好家夥，一上來就是大人物啊！”
“天玄院院內排名第七，修為已經到了歸秩境三重……身法更是出神入化，配合他的一雙匕首，可以說是神出鬼沒；
不知道這紀塵，防不防得住。”
……
“來意就不必再說了，不如直接動手吧；有什麽招……”
紀塵抬手朝著對方做出“請”的手勢，表情淡然道：
“我接著。”
“好！”
“夠狂！”
一個簡單的動作，卻令台下不少人都開始興奮的大喊；
對於他們這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來說，場麵越是刺激，他們就看得越高興；
紀塵雖然隻是個他們不太熟悉的新生，但是這般直爽豪放的性格，很快就讓他們對其心生好感。
“狂妄……”
聽著紀塵的挑釁，崔天宇眼神一沉，手中匕首猛然扣緊，腳下步伐暴動，瞬間閃身到了紀塵的身後；
“好快！”台下的青妍發出一聲驚唿；
“莫非……他的身法又有突破了？”
身為武技堂中最有資曆的老生，她與崔天宇也曾有過數次的交手；
雖然自己的勝場居多，但是他所修煉的這門以速度見長的身法，每一次都會讓自己感到頭疼；
這些天自己忙著處理新生入學和伊一的事情，有段時間沒和崔天宇較量了；
沒想到今天再見的時候，他的這門身法竟然又有了精進。
一旁的伊一也微微皺起了眉，這種對手，自己應付起來，都要萬分小心；
“紀塵，小心啊……”
……
在這電光火石般出手的一瞬間，台上的崔天宇，此刻卻有著和他人截然不同的感受；
他驚訝的發現，即便自己已經在以如此快的速度移動，紀塵的那雙眼，卻始終死死鎖定在自己的身上；
就仿佛自己的每一個動作，全被紀塵一清二楚的收於眼底；
從自己開始動身的那一刹那，紀塵的眼眸就隨著自己開始轉動；
直到自己已經到了紀塵的身後，他依舊赫然發現，紀塵早已偏過頭來，側眼的餘光也隨之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怎麽會！”
崔天宇心神一震，自己引以為傲的身法和速度，在這丹青學府的學生中從來沒有人能夠跟上自己；
即便是遠強於自己的對手，也隻能被動防禦，伺機反攻。
可是現在在紀塵的麵前，這身法竟像是形同虛設一般，完全被他所看透。
來不及再做他想，崔天宇此時雙匕已然揮出，就算察覺到不對，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無奈之下，崔天宇隻能再次加大手上力度，一左一右，分別削向了紀塵的後頸和太陽穴。
“叮叮——”
不出意外的，這兩刀，全都被紀塵輕易揮劍格擋了下來；
可令崔天宇感到驚訝的是，自己甚至沒有察覺到紀塵是在什麽時候出的劍。
不止如此；
在自己的匕首與紀塵的長劍撞在一起的時候，剛猛的勁力順著虎口一路向上，令得雙臂止不住的震顫；
隻一個迴合，崔天宇便意識到了紀塵的力量，究竟是有何等的恐怖。
“噠、噠、”
一番交手，崔天宇抽身後退，立刻與紀塵拉開了距離。
而紀塵，依然隻是站在原地，並沒有急於追擊。
如果想贏對麵，現在的紀塵，隻需要一招就夠了。
但是，紀塵想要贏得更多；
一旦過早的展現出真實實力，那些想要挑戰的人至少得走掉一大半；
所以，想要放長線釣大魚，就不能太過強勢，避免提前打草驚蛇。
……
“謔，沒想到這紀塵這麽輕鬆就防住了崔天宇的刀啊。”青妍挑了挑眉，有些意外的輕歎道。
剛剛崔天宇所爆發出來的速度，讓她去接，她恐怕也得吃個暗虧；
而紀塵隻憑如此幹淨利落的一劍，就能崔天宇將這一招化險為夷，青妍不禁又對這個勝了伊一的少年高看了幾分。
“不，他不是防住了；”伊一搖了搖頭，否定了青妍的說法。
“是他早就洞悉了崔天宇的動作，並且提前出劍，等著那對匕首落到自己的劍上。”
伊一對劍的敏感程度，遠非常人所能及的；
她早就察覺到了，紀塵的劍，比崔天宇的匕首要快；
看似是被動出劍防守，實際是提前出招先發製人；
而崔天宇，也是被這一劍的威勢給震退的；
否則，崔天宇作為進攻的一方，無論如何也不會顯得如此被動。
“他的劍，還是這麽讓人捉摸不透啊……
果然，眼裏隻有自己的劍，是不夠的……想要贏，就得看得更寬、看得更遠才行……”
伊一沉聲喃喃道，眼中閃爍著恍然的目光；
再度看著台上再度將長劍負在身後的紀塵，伊一臉上的神情，又多出了幾分凝重。
“身法挺不錯的，學長。”紀塵微微一笑；
雖然自己語氣平和，可在崔天宇聽來，卻是滿滿的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