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網.)


    “草民錢驄拜見皇上!”司禮太監話音剛落,錢驄便落落大方地來到殿下,跪地行禮。去看網.。隨之而來的便是殿下一陣輕微的騷動,大臣們臉上的表情都頗為怪異,看來大家對錢驄的身份還是很有顧忌的,畢竟,錢驄與前任皇帝袁誌洵的親密關係,在場的眾人多有了解。


    誌澤眼前一亮,徑直從桌邊站了起來,一步步走下殿去,當著大庭廣眾的麵,親熱地將錢驄扶起來,麵對滿朝文武介紹道:“諸位可能都已經知曉,今番賑災,京師眾位豪紳之家,第一個向朝廷出售存糧的便是這位錢記錢莊的少掌櫃錢驄,錢公子深明大義,毀家紓難,實在是令人佩服。”


    誌澤拉著錢驄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早就聽說,錢記之所以能有如今天下第一的地位,都是錢公子經營有方的緣故。愛卿的才能,朕深愛之,不妨出仕朝廷,朕願將國庫管理交給你。”


    麵對皇帝的誇耀,一般人總會感到有些忘乎所以,不過錢驄看起來倒是鎮定的很,微微一笑,隨即躬身施禮道:“草民多謝皇上厚愛,隻是草民誌向並不在於做官,隻想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平民百姓,除此之外,別無他求。”


    原本以為對方會滿口答應,碰了一個軟釘子,讓誌澤頗感意外,微微一怔,隨即笑笑說道:“既然如此,那朕也就不再勉強了,隻是日後若再有難事,還望錢公子不要推辭。”


    “草民敢不從命。”對於誌澤最後的要求,錢驄答應得倒是很是爽快,這也讓誌澤頗感興奮,示意宮人在禦桌一旁新添了一張桌子,示意錢驄坐到自己身邊,以示親近。


    幾杯酒下肚,誌澤已是微醺,臉頰微微泛紅,迷離的眼神環視了一圈殿下的眾人後,高聲說道:“隻是喝酒實在沒有什麽樂趣,想當初,朕還做藩王的時候,經常與屬下歡宴,席間多有劃拳行令的樂事,如今進宮當了皇帝,反倒拘謹了不少。”


    “皇上該不會是有想要投壺了吧?”我笑著打趣道。


    “投壺雖說有趣,但玩的久了,難免也有些無趣。”對我的提議,誌澤顯得倒是並不怎麽感冒。


    “既然皇上苦於無趣,臣願在陛下麵前獻醜,向陛下展示一番微臣的技藝。”恰逢此時,荀義從桌邊站起來毛遂自薦。


    他的話引起了誌澤的興趣,饒有興趣地看著他說:“荀愛卿在幽州多年,想必也練就了不少武藝,也好,今天就讓朕見識一下。”


    一番緊張的準備後,大殿過道的盡頭,擺放了一張箭靶,中間塗有一個顯眼的紅心,紅心的中間,點有一個黑色的小點。


    看一切準備妥當,荀義上前施禮道:“皇上,微臣不才,願向陛下與諸位同僚一展箭術!”


    他的想法倒是很新鮮,誌澤撫掌大笑,連聲叫好,向一旁吩咐道:“快,去取朕的鑲金鐵弓來!”


    不一會兒,小宦官便一路小跑著將誌澤那件寶貝一樣的弓弩小心翼翼地取來了,荀義鄭重地接過去,一雙手在那鍍金的弓背上細細摩挲一番,眼中流露出愛惜之色。待到宮女取來箭袋,荀義便站在殿前,彎弓搭箭,瞄向約百步外的箭靶。


    整個大殿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屏住唿吸,密切關注著荀義手中的弓箭,有這麽多人關注,荀義倒是顯得一點也不緊張,凝神靜氣地瞄了一會兒,便將弦上的弓箭射了出去。


    正中紅心!隨著箭一落靶,人群中響起一陣讚歎聲,果然是好箭法,雖然並沒有射中正中央的那個黑點,但也差不了多少。荀義一連發了三箭,均中紅心,這才心滿意足地放下弓。


    “好箭法,荀愛卿的技藝,當真堪比春秋時練就百步穿楊神技的箭神養由基了!”堂下眾人不禁對荀義的箭法嘖嘖稱讚,就連一向惜字如金的誌澤也禁不止撫掌讚歎。


    無意間向旁邊瞥了一眼,發現錢驄此刻的反應倒是有些反常,隻見他悠然自得地喝著杯中美酒,似乎對周圍的一切渾然不覺。而這一點,誌澤也清楚地敲在眼裏。


    “不知錢公子對這羿技可有研究?”接受著眾人的讚譽,讓荀義很是高興,但當他看到錢驄的反應時,不免有些不快。將弓往錢驄的方向遞了遞,話語中充滿了比試之意。


    “不才年幼時,曾粗粗學過一些,荀將軍箭術精湛如此,草民豈敢班門弄斧。”對於找上門來的挑戰,錢驄禮貌地一抬手,婉言謝絕。


    “原本便是席間逗樂耍趣,愛卿不必推辭,隻管上前試一試。”誌澤似乎也來了興致,高聲叫嚷著讓錢驄去射兩箭。不出意料,錢驄果然又是一番婉拒。這也沒什麽稀奇的,原本他就是一個瘦弱的書生,若論彈琴寫詩或許還有些天賦,要說這射箭,卻是有些難為人了。


    誌澤臉上稍顯不快之意,但也沒說什麽,不過荀慧兒居然突然跳了出來,撇著腔調訓斥錢驄:“你這小民,好生無禮,皇上如此禮貌地請你,你居然連皇上的美意也不領,當真是心懷二心!”這個丫頭,可真會察言觀色。


    “錢公子不過是推說自己箭術不如將軍技藝精湛,並無其他意思,妹妹要是這麽說的話,未免有些誇大其詞了。”眼看現場氣氛驟然尷尬,我急忙站出來為錢驄打圓場:“皇上,錢公子的強項乃是彈琴,不妨讓大家一賞他的音律。”


    “謝皇後娘娘誇獎,不過請恕草民無禮,自打知音早歿之後,臣就已經決定今後不再碰琴了。荀貴人批評的是,草民一味推辭,駁斥皇上的好意,實在不是臣子應該做的事。”自打剛才,錢驄就一直沉默不語,此番開口卻又是語出驚人,在他口中的那位知己,恐怕沒有人不知道正是袁誌洵。誌澤靜靜地聽著,眉腳微微上翹。


    “那臣就在皇上麵前胡亂射上幾箭,箭術不精,還請諸位不要恥笑。”錢驄說著,起身接過了那張弓。


    “錢公子!若是不想的話,也不要勉強自己!”看他那笨手笨腳的模樣,我忽然有些擔心,生怕他搞出什麽亂子,低下的大臣們似乎也很不放心,雖然中間的過道足夠寬闊,他們居然還不由自主地向後靠了又靠,生怕誤傷到自己。


    錢驄隻是看我一眼,嘴角微微一笑,卻是徑直走到殿前,接過一支箭,穩穩地搭在弓弦上。


    嗖!弓弦發出一聲輕微的震動,再看時那支箭已經插在了箭靶上。正中紅心!雖然錢驄和荀義一樣,同樣都是正中紅心,但這一次眾人的反應卻是異乎尋常的熱烈,畢竟,相對於久經沙場的將軍,這種事發生在一個文弱書生身上,的確具有轟動效果。


    我心中也很是興奮,看看一旁荀義和荀慧兒臉上的表情,他們兄妹兩個幾乎眼睛都快要掉出來了,一臉的不可思議,這更讓我長出了一口惡氣。再細看那支箭,乍看過去似乎正中箭靶正中心的那個黑點,但仔細觀察,還是發現有些遺憾,距離中間的黑點,隻是毫厘之間的差距。


    錢驄沒有理會眾人的反應,若無其事地取來第二支箭,弓弦響時,再中目標,這第二次射出的箭緊緊挨著第一支箭,距離中心也是在毫厘之間。雖然有些遺憾,但相對於荀義的表現,則是好了不止一個檔次。


    想不到這錢驄還有這等本領,我在心中暗暗讚歎道,若是說第一次還有可能是他僥幸運氣好,但連續兩次有這等表現,卻足以說明問題,看來我對他的擔心,有些多餘了。


    稍一休息,錢驄又將第三支箭搭上弓弦,這一次,我心中隱隱有些期待,希望他能射中正中心的那個黑點,結果卻令我稍感遺憾,箭又射在了距離中心很近的位置。


    不過遺憾的情緒並沒有維持多久,因為眾人都驚奇地發現,雖然錢驄這三箭都沒有射中中心,但看箭靶上,三支箭卻是彼此緊緊地靠在一起,圍成一個封閉的三角形,而三角形的正中心,便是那個黑點。巧合?天意?亦或是錢驄故意為之?


    “草民鬥膽,敢情皇上再賜給草民一支箭。”就在眾人對這一驚奇的現象嘖嘖稱奇時,錢驄轉過身來,向誌澤請求射第四支箭。


    “請!”現在所有人都想看看這個其貌不揚的小夥子究竟還能玩出什麽花樣,就連一向見慣了大風大浪的誌澤也毫不例外。


    錢驄這一次絲毫沒有之前那般謹慎,信手撚過一支箭,稍微一瞄便射了出去,伴隨著一陣刺耳的鐵器摩擦的聲響,再看那箭靶時,所有人的嘴巴不禁都張得大大的。


    原來那支箭徑直射中了被之前三支箭包圍在中間的那個黑點,因為這最後一支箭的擠壓,其他三支箭都微微向四周張開,從正前方望過去,倒像是綻放的花朵一樣。


    “既然皇上想要用箭術尋樂,自然要玩出些花樣來才能盡興,臣不才,鬥膽展示了幾手雕蟲小技,還請皇上不要見笑。”錢驄收了弓,一臉謙恭地走到誌澤麵前行禮,再看剛才有些狂傲的荀義,現在臉上早已是青一陣白一陣地掛不住。


    誌澤不動聲色地看著錢驄,半晌緩緩說道:“愛卿有才如此,又不願為官,朕深表遺憾。這柄弓乃是用西域镔鐵鍛造,乃是上品中的上品,朕決定把它送於你,如何?”


    “草民多謝皇上美意,”錢驄將弓重新放迴到宦官手中捧著的木匣中,臉色頗為平靜:“草民隻是一個平民百姓,這等利器在我手中,卻是浪費了其才能,隻有統兵禦敵的將領方能物盡其用,請恕草民不敢偏私。”


    一番話說完,誌澤臉上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隨即舉起酒杯,對堂下眾人說道:“諸位與朕同飲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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