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網.)


    “誌澤,那你覺得袁誌瀞他會謀反嗎?”對於這個問題我思來想去不知如何應對,隻好把皮球重新踢迴到誌澤一邊。去看網--.7-k--o-m。


    “從情感上來說,我不相信他會謀反,畢竟是這麽多年的兄弟了...”誌澤目光閃爍著,話鋒卻是一轉:“可是春雨她說的也不無道理...”


    何止是誌澤,在我心中,也始終不能相信袁誌瀞居然有謀反的意圖。“總之,你可要慎之又慎,千萬不要過於草率,萬一到時候證明是一場誤會,無疑對他是一種很嚴重的挫傷,為你這個兄長肝腦塗地,而你居然會不相信他...”


    聽了我的話,誌澤目光一轉,隨即坐了起來,重重的一掌擊打在大腿上,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你說的對,現在大局方定,還是不要做挫傷人心的事情吧,一切留待日後再說。”


    第二天下了早朝,誌澤便約我一道去視察孝明宮的工程進度,孝明宮如今變得有些麵目全非,七七八八的腳手架搭建在宮殿外側和院牆邊,眾多工匠們正忙得熱火朝天,川流不息的馬車運進建築材料後,又將一車車的建築垃圾運出宮去。


    “皇上、娘娘請這邊請,孝明宮正門正在施工,切莫傷到陛下龍體。”負責監工的大臣挺年輕的,高高瘦瘦的,顯得非常幹練。誌澤微微頷首,牽著我從一側新開的側門進到裏麵。


    “皇上您請看,院牆都已經修葺好了,現在剩下的工作就是重新粉刷一遍朱漆,正殿外的琉璃瓦微臣也派人仔細檢查替換過了,還有...,隻要再需旬日,即可將這一切全部完成。”在我們巡視的過程中,監工一直跟隨在誌澤左右,詳細地介紹工程的進度,看得出來誌澤也非常滿意,不時頷首點頭。


    “瀟瀟,你覺得還滿意嗎?有沒有需要再做改動的地方?”誌澤迴頭征詢我的意見。


    “挺好,這就挺好的。”我望著眼前繁忙的景象,想象著日後整修一新後的效果,心裏笑開了花,不過必要的時候還是要謙虛一下得好。“其實,以前的布置就挺好的,這樣弄下來,不免有些浪費了。”


    “娘娘此言差矣,”還未等誌澤迴答,那監工大臣倒接過了話茬,上前施禮說道:“娘娘,正所謂新人新氣象,如今陛下榮登大位,自然一切還是要該舊換新得好。(東方他這一番頗有水平的馬屁拍得誌澤龍顏大悅,直唿說得好。


    “那裏麵...”正好走到正殿前,誌澤伸了伸手指問道。


    “正殿裏的所有家什器物都已經收拾了出來,臣已經稟報了宮中的采購司,新的家什不日便可運到,按照皇上的意思,全部都是紅木製的精品。”


    聽了他的匯報誌澤徹底沒有了心事,點點頭吩咐道:“等到東西運來後,你派人請娘娘過來,具體怎麽擺設,一切都聽娘娘的吩咐。”


    “不必了不必了,”我一聽急忙擺手道:“不用再聽我的意見了,你們隻需要按照宮裏通常的樣式擺放就可以了,不過...能簡單樸素一點最好了!”


    對方稍稍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料到我的終極目標居然是簡單樸素一些,滿腹狐疑地望向誌澤,似乎感到難以置信。


    “朕的皇後,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勤儉節約了?”誌澤笑笑,上前攬著我的腰問道。


    “誰讓我現在成了皇後呢,皇上不是教育過臣妾嘛,做了皇後,就要給天下萬民做出表率,不可以再由著自己的性子行事了。”我笑嘻嘻地迴答道。其實我之所以這樣做心中還隱藏著另外一個念頭,既然春雨能處處討得誌澤的歡心,我這個正妻豈不是更要加把勁?


    誌澤仰天大笑,親昵地擁著我說:“這才像是朕的皇後說的話,瀟瀟,你果然沒有辜負朕對你的期望。”


    “皇後如此愛惜民力,實在是天下萬民之福,更是陛下之福!”監工大人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馬屁拍的震天響。


    就在此時,一名近侍宦官快步趨前,俯身下拜奏道:“啟稟陛下,三殿下求見!”笑意依然沒有從誌澤臉上褪去,聽說袁誌瀞進宮拜見,便揮了揮手,對我說道:“走,陪朕一起去見見誌瀞去!”


    一路上誌澤心情很好,健步如飛地走在前麵,還不時地哼哼幾句小曲兒,我跟在後麵,揣測著一會兒的召見,袁誌瀞在京城已經滯留有些日子了,誌澤給他安排的任務都已經辦妥,此時進宮,莫不是要向誌澤請命,出鎮漢中?


    我腦海中正胡思亂想著,眼睛無意中向右側一瞥,發現禦花園的迴廊裏兩個身影很是熟悉,靜神一看,那不就是春雨嘛。而她身邊那個矮小的身影,怎麽看都像是...袁琳!


    我隨即拉了拉誌澤的衣角,將眼前看到的一幕告訴他,誌澤也很好奇地駐足停留,向那邊張望,隻見那兩人一大一小正頭對著頭坐在地上,似乎正在看什麽東西,而春雨嘴裏也好想是振振有詞地說個不停。


    “她們倆在做什麽呢?”誌澤把腦袋微微一偏,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那後來又怎麽了?”隨著我們一步步地接近,已經可以聽到袁琳那稚氣未脫的嗓音。


    “後來呀,共叔段就跑到了鄢這個地方,鄭莊公討伐他,在那裏把他給殺掉了。”春雨的聲音隨之響起,聲音低沉舒緩,像是在講故事,伴隨著還傳來紙張翻頁的聲音。


    “琳兒,你們在做什麽呢?”我們來到迴廊外,他們倆似乎還沒有察覺,誌澤不得不提高嗓音喊了一聲。


    “父皇!”袁琳猛一抬頭,這才發現了我們,一蹦一跳地從迴廊的護欄上跳了下來,撲到誌澤懷裏。


    “小鬼,小心著點,也不怕摔傷了。”看他那上牆爬屋的調皮勁兒,真是生怕他摔傷了。


    “沒什麽,男孩子嘛,調皮一點也不是壞事。”誌澤笑哈哈地給自己兒子說好話。還不時用胡茬紮袁琳粉嫩的臉蛋兒,逗得袁琳大叫個不停。


    “臣妾不知陛下娘娘駕到,未曾迎駕,請皇上恕罪。”恰逢此時,春雨款款地從迴廊中走了出來。見她一身清新淡雅的打扮,倒也別有一番韻味。


    “無妨無妨,剛才朕和皇後無意間經過這裏,有些好奇你們剛才在幹什麽...”


    還未等誌澤迴答,在誌澤懷裏扭來扭去的袁琳便大聲說道:“剛才,娘娘給我講故事了,講了一個很好聽的故事,還沒有講完呢...”


    “哦,是嗎,講了什麽故事啊?”袁琳的話引起了我和誌澤的興趣。


    麵對我們的追問,春雨淡淡一笑,心裏多了一本書,平靜地迴答道:“剛才臣妾經過這裏,太子殿下纏著臣妾,要臣妾給他講故事,臣妾便從這《左傳》上挑了個故事講給殿下聽了。”


    “很好嘛,朕的琳兒都開始看《左傳》了,不錯不錯。”誌澤連連點頭,來到一旁的石凳前坐定,向琳兒問道:“琳兒,娘娘給你講了個什麽故事啊?”


    “就是鄭莊公打仗的故事...”袁琳顯然還是太小了,隻是憑自己的理解給出了個模糊的迴答,春雨微微一笑,迴答道:“迴皇上的話,臣妾講的是《鄭伯克段於鄢》。”


    我一愣,一個念頭從腦海中一閃而過,誌澤顯然也是怔了一下,不過很快恢複了正常,笑著望向袁琳:“袁琳,聽了這個故事,你學到些什麽了嗎?”


    “沒有,孩兒隻是覺得,打仗挺好玩的。”袁琳的童言無忌讓現場的氣氛驟然輕鬆了起來,逗得在場的眾人前仰後合。


    誌澤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好不容易止住笑意,收斂笑容對袁琳說道:“袁琳,通過這個故事,你要記住,以後要像鄭莊公那樣做一個善良正直有仁愛之心的人。切不可像共叔段那樣耍小聰明,心術不正,那樣的人,就算是上天也不會幫助他的。”聽了誌澤的話,袁琳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誌澤隨即把袁琳抱到一邊,起身來到春雨麵前,笑著說道:“愛妃講的故事看起來袁琳很愛聽啊,日後若有空閑,愛妃不妨多講些曆史典故給琳兒聽,讓他多長長見識。”


    “陛下言重了,臣妾隻是舉手之勞,何須陛下如此誇獎。”春雨依然是一副不溫不火地模樣,低頭行禮後話鋒卻是一轉:“隻是臣妾擔心,自己才學疏淺,不曾領會聖人教訓,錯把臣妾的見解講給太子殿下聽,讓殿下誤入歧途...”


    “愛妃此言怎講?莫非這個故事,愛妃的見解與朕大相徑庭?不妨說來聽聽。”明眼人都清楚,春雨這話中明顯包含著另外一層深意。


    “陛下說笑了,就臣妾這點見識,怎麽敢在陛下麵前班門弄斧呢?陛下剛才所講的道理讓臣妾受益匪淺...”


    “哎,愛妃不要推辭嘛。”見春雨拐彎抹角地就是不開口,誌澤不免有些急了:“讀史原本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並無對錯之分,愛妃但說無妨。”


    “既然陛下這麽說,臣妾就說說自己淺陋的看法了。”春雨臉上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隨即從容開口道:“古書記事,大都言簡意賅,隻是簡單記錄事情的經過,臣妾倒是以為,這個故事恐怕沒有那麽簡單。依臣妾之見,莊公與共叔段原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莊公之所以在之前不停地答應母親和弟弟的無理要求,隻是為了一步步地引誘共叔段暴露自己的反意,以便自己可以有足夠的理由,徹底除掉他。”


    誌澤身軀猛地一震,雙眼目光如炬地盯著眼前的春雨,周圍人仿佛嗅出了此時空氣中彌漫的危險,都嚇得噤了聲響,隻有春雨依然是一副笑嗬嗬的模樣,毫無畏懼地望向誌澤。


    “愛妃說的...也不無道理,”半晌,誌澤才將波動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重新在臉上綻放出一個笑容:“今日朕還有其他事情要忙,等到改日,朕再和愛妃多交流交流讀史的心得。”


    誌澤轉身的刹那,我看到他的臉色立馬又變得鐵青起來,像是極力壓製心頭的怒火,我不敢上前招惹,隻得懵懵懂懂地跟在他的身後準備離開。


    “皇上,”還未曾走出幾步,便聽到春雨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臣妾覺得,莊公若是真的愛自己的弟弟,就不應該從一開始就放縱他的行為,讓他走上不歸路,皇上您覺得對嗎?”


    “朕知道了。”誌澤冷冷地迴應了一聲,便快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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