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網.)


    現在已是初夏時節,禦花園裏繁花盛開,姹紫嫣紅,清風徐來,送來陣陣花香。去看網.。若是再平時,身處這翠微閣中欣賞一番園中美景,倒也不失為一件樂事。隻不過,今天我卻是無暇觀賞,筆挺地坐在坐墊上,保持著笑不漏齒的容貌,絲毫不敢造次。


    “祭士大人,現在已經過去多長時間了?”長時間保持一種姿勢,讓我苦不堪言,就連臉上的肌肉都感覺已經僵硬了。實在忍不住,隻能寄希望於那個古板的祭士大人開恩。


    “不忙,娘娘,現在剛剛半個時辰未到,您還需再忍耐片刻。”那須發盡白的老祭士在我身邊來迴地踱著步,聽我說話,慢悠悠地晃悠到一旁的日晷旁,眯著眼睛看了看,曼斯條理地對我說。


    什麽!才半個時辰?我頓時感到眼前一黑,拚了老命地這麽努力地堅持,居然才過了還不到一半的時間,要是真等到待會兒真熬完這一個時辰,我還不得累死?


    “大人,您看本宮今天剛剛開始學習坐姿,能不能稍微通融一下,先坐半個時辰行嗎?”我一麵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一麵向他求饒。堂堂一個皇後,做到這份上,也算是把皇後的麵子給丟盡了。


    都說司禮監的祭士是朝廷臣子中最刻板的一群人那可真是說對了,這些人之所以能坐上現在這個位置,靠的就是對繁雜冗長的禮儀節數的死板教條地遵從。要是換做別人,可能心一軟也就答應我了,但眼前的這位大人顯然不會如我幻想般那麽好說話。


    “娘娘的辛苦,微臣深知,隻是禮義廉恥關乎我大成朝廷的臉麵,皇後娘娘如今身居高位,豈能不為天下臣民做出一番表率。今番若是微臣答應了娘娘,微臣隻怕日後無顏向皇上交代啊!”


    這老頭子巧舌如簧,居然連誌澤都讓他給搬了出來,沒辦法,隻好硬撐下去了。就在這興致稍低之時,筆挺的腰杆不禁氣餒地稍稍彎下一點,那老頭子立馬用手中的戒尺敲了敲眼前的桌子,我便趕緊又重新坐直身軀。東#方#網


    耳邊響起一陣清脆悅耳的鳥兒的歡叫聲,聽著像是百靈鳥,愉快的歌喉讓人聽著倍感愜意。唉,鳥兒尚且可以在外麵自由自在地唱歌飛舞,而我要在這裏受這古板老頭的欺壓。


    閣外的假山邊,忽然閃出一個腦袋,如燕躡手躡腳地湊了過來,看我愁眉苦臉卻依然要強裝出一副精神抖擻的模樣,她忍不住用手帕遮住嘴巴,一雙杏眼兒彎成兩道月牙。


    “救救我!”趁著祭士轉到我身後的瞬間,我張大嘴巴向她求救,雖說沒有發出聲音,隻是在對口型,如燕卻是心領神會,急忙端正神態,輕步邁上閣台,輕咳兩聲。


    “姑娘所來何事?”那老頭子剛才顯然也是走神了,直到如燕咳嗽兩聲,這才恍然驚醒過來,快步上前相迎。


    “啟稟祭士大人,皇上有旨,宣皇後娘娘去勤政殿,有事相商。”如燕果然不負重托,編謊話的本事倒是很有水準。


    “可是,老夫現在正在教娘娘...”老頭子倔強地很,剛一迴頭準備反駁,卻無意中撞見我伸懶腰的動作,一張溝壑縱橫的老臉立馬憋成了醬紫色。


    完了,這下完了,想不到剛要偷會兒懶便被抓了現行,我不由吐了吐舌頭,趕緊恢複到剛才的坐姿。


    眼看現場氣氛尷尬,如燕趕緊上前打圓場,嬉笑著說道:“皇上說了,娘娘今天的禮儀課就先學到這兒,等明天再學。”


    這老頭雖然橫,但皇帝的麵子卻不得不給,隻好心不甘情不願地點了點頭,臨了還煞有介事地歎了口氣,搞的我跟失足青年一般無藥可救。


    我也沒工夫管這些了,隻怕他突然再變卦,急忙起身上前說了句多謝大人指點,拉著如燕就準備開溜。


    “等等!”還沒走幾步,就聽到那個蒼老而又嚴厲的聲音再度炸響在身後,我和如燕同時一驚,這老頭子該不會是覺察到什麽了吧?


    “大人,您還有什麽事嗎?”半晌我扭動著僵硬的脖頸迴頭,戰戰兢兢地問他還有什麽吩咐,心裏唯恐這強老頭子要去找誌澤問個究竟,把如燕扯的謊給拆了。


    “手!”老頭子沒有管我,用顫巍巍地手指指著我和如燕糾結在一起的手掌,黑著臉訓斥如燕:“一個小小宮人,居然和皇後娘娘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原來是因為這事,我不禁鬆了一口氣,急忙把手鬆開,陪著笑臉向那老夫子賠不是。


    板著臉邁著穩重的慢步,婀娜多姿地邁出禦花園,剛一離開那老頭子的視線,我立馬憋不住笑了起來,沒有什麽能比自由更重要了。“真舒坦!”煞有介事地唿吸了一番清新空氣,我禁不住感歎了一番。


    “得了吧,娘娘,以後打死奴婢,奴婢也不敢再幫您扯謊了。”相比較之下,如燕的興致可就沒有我這麽高了,也是,假傳了一迴聖旨也就罷了,居然還平白無故地挨了一頓罵,怎麽算都不值。


    “你們先迴去吧,本宮有如燕陪著,無需擔心。”我一揮手,將那群恭候在門前的眾宮女們打發走。眼看身邊沒別人了,轉而嬉笑著安慰如燕道:“好啦好啦,本宮謝謝你還不成?鑒於你今天的優異表現,本宮賞你這個月可以出宮遊玩三天,好不好?”


    除非是極為特殊的情況,宮女們極少得到出宮的機會,原本以為我開出的這個價碼已經很誘人了,但如燕居然毫不猶豫地就給推辭了。


    “娘娘奴婢錯了,奴婢知道錯了,奴婢今天就不應該和您合著夥兒地騙人,如果娘娘日後禮道不周的話,皇上肯定會降罪與我的。”


    “那怎麽可能?”我在心中暗笑如燕杞人憂天,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手,大大咧咧地說道:“放心吧,就算是天塌下來,還有我給你頂著呢,你可是我的好姐妹,怎麽會忍心讓你吃虧呢,你說是不是?”說罷,我朝她擠了擠眼睛。


    如燕就那麽呆呆地看著我,半晌憋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娘娘,奴婢算是看明白了,這些天司禮監的大人們都白教您了。”


    “怎麽了?”我看著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如燕,感到莫名其妙。


    “這麽快就給忘了,”如燕戲謔地瞅著我說:“都說了多少迴了,您以後稱唿自己最好不用我啊我啊的,要用本宮。”


    “什麽本宮啊,那麽饒舌,真不如我來的簡單。”想不到這個老毛病就是改不了了,被如燕當場指出,我不禁大囧,為自己申辯了幾句。


    “那可不一樣,”如燕聽了,立馬收斂了笑容,一本正經地看著我說:“您現在是皇後,自然要有皇後的儀範,稱唿上可馬虎不得。如果您實在覺得拗口的話,那就用哀家吧。”


    “還哀家!”對如燕的建議,我可是百分之百地不讚同,連連搖頭道:“我這才多大啊,就稱唿自己是哀家,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個老太婆呢!”


    發覺如燕看我的眼神有些怪異,這才恍然醒悟過來,拍著腦袋苦不堪言地改口道:“對對,又錯了,應該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本宮是個老太婆呢!”在這個難纏的稱唿問題上,我被折騰地焦頭爛額。不就是個稱唿嘛,至於鬧到這一步?


    “如燕不才,領教過三位皇後娘娘的風采,說實話,娘娘您和那兩位娘娘實在是大不相同。”春雨笑著無奈地搖了搖頭,我知道她口中所說的另外兩位皇後娘娘是肖皇後和楚靜蘭,忙追問她有何不同。


    如燕偏著腦袋,想了想說道:“肖皇後與楚皇後雖脾氣迥異,但都安守本分,恪守禮節,不曾做過什麽逾越之事...”


    “怎麽怎麽,我哪裏不守本分啊?你這是在損我啊!”這話聽著讓人倍感不爽,我忍不住戳了戳如燕的額頭。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奴婢絕對不是那個意思,”我故作惱怒的樣子嚇壞了如燕,急忙擺手,話也說得快了起來。“奴婢是說,娘娘更開朗活潑,待人沒有什麽架子,也無怪乎陛下如此寵愛娘娘,必然是娘娘天性招人疼愛。”


    “這話嘛,說得還差不多。”聽了如燕幾句讚美,禁不住飄飄然起來,隨即問她誌澤現在幹嘛。


    “皇上現在正在勤政殿見客呢。”如燕迴答道。


    “見客?是誰啊?”我好奇地追問了一句。


    “是位王妃娘娘,聽說是三殿下的...”


    “婉雲!”我立馬醒悟過來,早前袁誌洵將我囚禁在王府的時候,想必她的處境也好不到哪裏去,誌澤迴來後,我一直跟著他忙東忙西的,也沒什麽空閑時間,早就想她了。


    見我一副猴急地要衝過去的架勢,如燕急忙勸阻我道:“娘娘!娘娘!您不能去,真的不能去。”


    “為什麽?”我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如燕小心地看了看我,低聲說道:“方才王妃娘娘來的時候,皇上原本叫奴婢去請娘娘過來,但是聽說娘娘現在正在學禮儀,皇上就改口了,您現在過去,豈不是告訴皇上,是奴婢把您騙出來的嘛。”


    如燕的一番話讓我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想見婉雲又不能見,又不想迴去學禮儀。“那接下來我們倆做嘛?”我雙手一攤,望向如燕。


    如燕眉頭一皺,隨即舒展開來,笑道:“娘娘進宮這麽長時間了,也一直沒有在宮裏逛上一逛,正好今天奴婢陪娘娘在宮裏走走如何?”


    “好主意!”我甩了個響指,點頭讚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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