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靈畫家?”


    “對,幽靈畫家。”李雲諫篤定地點點頭。


    童話鎮裏有一位幽靈畫家,她會在夜晚出現,有時找個僻靜的地方畫畫,有時溜進鎮民的家裏嚇唬一下人。


    今天是眾玩家進入遊戲項目裏的第六天,本來定好今天無論如何,大家也要迴白堡跟玫瑰女王匯報情況了,但李雲諫帶迴來的新消息讓時黎猶豫了。


    “其實也不是什麽太值得在意的,一個鎮子裏有點怪事很正常。讓我在意的是,這個幽靈畫家大概是在五六天前剛剛出現在鎮子裏的,也就是我們剛進童話鎮那時候。”


    李雲諫倚靠著牆壁,側著頭,望著時黎說道。


    “我很在意這個時間上的巧合,想先搞清楚情況再迴白堡。但我又不想因為這點事耽誤大家的行動,所以來找你討論一下。”


    幽靈畫家會是艾諾莎筆記本裏寫的神秘小女孩嗎?


    如果那個小女孩真的能抑製艾諾莎奪取普通人生命力的能力,那是不是代表她也能抑製玫瑰女王的能力?


    時黎也對幽靈畫家產生了好奇心。


    白堡裏麵確實有時黎好奇的地方——那所監獄。


    但憑時黎三腳貓的身手,想闖進去一探究竟純屬癡人做夢。


    上次炸開監獄大門後,她隻來得及在外麵匆匆掃一眼就逃跑了。她被幾個撲克牌士兵追了好幾個鍾頭,差點死在外麵,多虧魔方才甩掉了他們。


    迴想上迴和撲克牌士兵交手的記憶,時黎就渾身虱子爬,難受得厲害。


    既然監獄她進不去,那其實她也不急得這一時迴白堡,在外麵多磨嘰一段時間也不是不行。


    “咱倆再多留一天吧,等找到幽靈畫家了再迴白堡怎麽樣?”時黎問道。


    李雲諫漂亮的狐狸眼彎了彎,像兩輪漂亮的月牙。


    “正合我意。”


    打定主意後,時黎與李雲諫找了個看似合理的理由與大部隊分開了。


    大部隊按照之前計劃的,返迴白堡,穩住玫瑰女王,伺機而動。


    臨走的時候何覆水特別舍不得時黎和李雲諫,悄悄抹掉了好幾滴眼淚,大有一副生死離別的感覺。


    “別哭了,又不是死了。”時黎嫌棄地說道。


    “我沒哭的嗚嗚嗚……要不你們還是帶上我吧!我有不好的預感,總感覺以後要見不到你們了。”何覆水一個大男人,哭得鼻頭都紅了。


    “跟著我們死得更快。”李雲諫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何覆水的肩膀。


    “是這樣的,我們倆這迴不迴白堡,極有可能會引起玫瑰女王的警覺。運氣差點,說不定還會被通緝。”時黎輕飄飄地把超級嚴重的後果講給何覆水,講完還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何覆水的表情更難過了,看向時黎和李雲諫的眼神,跟看向要去犧牲的戰士似的。


    時黎自動忽略掉何覆水不吉利的目光,偏過頭看了眼另一邊的三個玩家。在確認他們沒有關注這邊後,她攬過何覆水的肩膀,將人又往一旁帶了帶。


    “還有四天,如果四天後依舊沒有收獲,或者這四天裏你遇到了應付不了的大危機,記得往西郊農場跑。”


    “什、什麽?”


    “噓,你聽我說就是了。”時黎衝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繼續小聲說道,“西郊農場那邊有一座高塔,很高,你要想辦法上去,高塔上有離開童話鎮這個項目的辦法。”


    何覆水沒成想時黎突然和他說了這麽機密的消息,連哭都忘記哭了,直接呆愣住了。


    時黎立刻捏起何覆水大臂內部的肉,狠狠擰了一下。


    “哎呦!嗚嗚嗚嗚嗚……”何覆水疼得又哭了起來。


    “今天我跟你說的話,你誰都不要告訴。除非到了你決定離開童話鎮的時候,你再把這個信息告訴下一個玩家,記住了嗎?”


    時黎趁著何覆水哀嚎的時候,小聲交代完。


    何覆水哭著小幅度點了點頭。


    “行。”時黎拍了拍何覆水的肩膀,將他輕輕推向另一邊的三位玩家,“祝你好運,再見了。”


    何覆水深深地看了笑容燦爛的時黎,和雙手環胸一副事不關己姿態的李雲諫。淚花模糊了兩人的身影,讓她們看上去就像水中的幻影一樣。


    “謝謝你們,真的,真的很謝謝你們……也祝你們好運!”


    根據李雲諫搜集到的消息,幽靈畫家經常出現在鎮子裏一些荒廢了,或者目前無人居住的房子裏。


    雖說大部分人都是夜晚見到她的,但也有一小部分鎮民告訴李雲諫,他們在白天也見到過幽靈畫家。


    “她在躲避鎮民?”時黎問道。


    “不止。”李雲諫迴答道,“躲避鎮民的最好辦法是離開童話鎮,搬到更遙遠的地方,或者搬進樹林裏,而不是在童話鎮鬧鬼。”


    “說不定是變成地縛靈之類的東西了。”時黎天馬行空地猜測著。


    “童話故事裏不能出現靈異事件吧?”李雲諫問完,突然想起迷幻森林裏遇到的那一群群的亡靈,語氣僵硬地一轉,“……也不是不可能。”


    時黎跟著李雲諫最先來到了鎮民們經常夜晚撞見幽靈畫家的地方——一處偏僻的小房子。


    小房子的原主人是位摳門的鐵匠,他給鎮民們造農具時經常偷換材料,大大減少農具的壽命。


    久而久之,鎮民們就不信任他了,不再在他這裏買農具了。沒生意可做的鐵匠過了沒多久就搬離了童話鎮,另尋他處去謀生了。


    鐵匠不但對別人摳,對自己也摳,房子隻有一層樓,總計不到六十平米。裏麵又是工作區又是臥室,各種工具和生活用品堆在一起,雜亂不堪。


    “這裏難不成能讓人迸發出什麽藝術靈感?”時黎難以置信幽靈畫家會選這麽個地方當畫室。


    “誰知道呢?藝術家的事你少琢磨,琢磨也琢磨不明白。”李雲諫撿起一塊小臂長的金屬薄片揮了揮,金屬薄片“哢”一聲,斷成了兩截。


    時黎和李雲諫繞著房子轉了一圈,時黎在後門發現了一張畫紙。紙上是白堡粗糙的平麵圖,畫出來的基本都是玫瑰女王帶著玩家們走過的地方,其他剩餘的地方被塗成了灰色。


    “我有個大膽的猜測。”時黎把畫紙遞給李雲諫,喃喃道。


    李雲諫仔細地看了一遍畫紙,越看神色越凝重。


    “走,再去下一個地方。”李雲諫小心翼翼地折好畫紙,衝時黎說道。


    第二個幽靈畫家經常到訪的地方是一戶私人診所,俗稱黑診所。


    診所主人是位瘦骨嶙峋,一看脾氣就不好的老頭。老頭對花粉過敏,隻要有人抱著花從診所門口路過,就會被他唾沫星子狂飛地噴一頓。


    “該死的,狗還帶朵花,啊……阿嚏!”老頭雙手背後,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時黎和李雲諫頗有默契地在老頭打噴嚏瞬間,躲到了旁邊。


    “老爺子……”


    “叫誰老爺子呢?叫誰老爺子呢?你有沒有禮貌啊?”


    時黎剛開口,就被老頭噴了一臉唾沫星子。


    時黎:“……”


    叔能忍,嬸也不能忍啊!


    時黎手腕一翻,冒著寒光的長槍“嗖”地出現在她掌心,她一扭手腕,眨眼間將槍頭擦著老頭的耳朵,紮進了他身後的木門。


    老頭沉默了一下。


    “……我這身份這地位,小姑娘尊稱我一句老爺子倒也合情合理。”


    在經過了一番友好的見麵禮儀後,老頭很有禮貌地把時黎二人請進了屋。


    老頭兩手顫顫巍巍地點了煙鬥,叼在嘴裏。


    “對,那個什麽幽靈畫家是在我這裏出現過。大概是早上吧,那天我起床早,一出門就看到有個半透明的女的抱著畫紙站在診所門口,差點把我嚇尿了。”


    老頭吐出一口濃煙,屋子裏立刻變得雲裏霧裏的。


    “後來有幾次我又看到她了,前天還是大前天,我在屋子裏衝著她大吼了一通後,就再也沒見過她了。”


    老頭能給出的線索不多,從老頭家裏出來後,時黎二人的探尋失去了方向。


    “還有第三個地點嗎?”時黎雙手插兜,問向李雲諫。


    兩人漫步在童話鎮的街道上,街道兩邊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李雲諫思考了一下,搖搖頭。


    “其他幾個地方,幽靈畫家都隻是露過臉,沒有參考意義,那個黑診所應該是她最後現身過的地方。”


    時黎視線掃過街道兩邊色彩繽紛的小屋子,腦子裏閃過了一絲靈感。


    幽靈畫家出現過的這些地方應該都存在什麽共性,隻是她們現在還沒有察覺到。


    “姐姐,你們在找幽靈畫家嗎?”


    小女孩糯糯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兩人聞聲迴頭,看到一個小女孩扒著路邊的一棵大樹,怯怯地望著她們。


    小女孩看上去年紀七八歲,長了張可愛的娃娃臉,紮了兩個麻花辮,馬尾上還編著粉色的玫瑰花,身上則是穿了件粉色長裙,讓她看起來像個香香軟軟的草莓小蛋糕。


    時黎和李雲諫迅速對視了一眼。


    “是的小妹妹,你見過幽靈畫家嗎?”時黎走到小女孩身邊,蹲下身子笑眯眯地問道。


    小女孩在和時黎對視之時微微一怔,隨即重重點了點頭。


    “我知道幽靈畫家在哪裏,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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