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勇敢的旅者們!昨天晚上睡得好嗎?”


    玫瑰女王坐在王座上,悠閑地撥弄著她裙子上的珍珠。


    今天女王穿了一件藍色綢緞連衣裙,裙子上繡滿了珍珠和寶石,最大的珍珠有時黎拳頭那麽大。


    時黎早上問了下其他玩家晚上的情況,不出所料,十個人都去夜遊了。


    隻是有的夜遊時間長,有的夜遊時間短,有的被抓了,有的是自個跑迴來的。


    但每個人都跟時黎確信地說道,他們都聽到了黑桃區域那記震撼人心的爆炸聲。


    很好,柯棟文的博學鑰匙害人不淺。


    既然每一個夜遊的玩家都聽見了,玫瑰女王沒道理沒聽見。


    時黎做好了被玫瑰女王質問並逮捕的準備。


    被逮捕也挺好的,她正好還想再去監獄裏查看一波。


    “睡得很好,女王您呢?”玩家裏唯一白頭發比黑頭發多的精瘦男人緩緩迴應道。


    “哦,我睡得也很香甜。新換的枕頭又大又軟,躺上去舒服極了。”女王伸出兩條觸手呈交叉狀置於胸前,聲音軟糯,“旅者們休息好了就太好了!那麽今天就麻煩大家幫我尋找賣火柴的小女孩啦!”


    “我知道讓你們幹找很困難,所以我曆經千辛萬苦找到了母親的日記,希望這個東西可以給你們提供到有用的信息。”


    玫瑰女王頓了一下,巨大的玫瑰花從朝著白頭發男人方向緩慢掃過每一個玩家,緊接著,她語氣拖遝又甜到發膩地說道:“當然了,調查過程中需要什麽幫助,隻要是我能做到的,你們都盡管提。你們……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吧?”


    這次,沒有任何一個玩家迴應她。


    玫瑰女王沒有繼續追問或者實施什麽為難玩家的舉措,她衝身後揮了揮觸手,一位撲克牌士兵雙手捧著一個盒子從王座後麵走了出來。


    時黎在看到撲克牌士兵的時候,身體迅速地往柯棟文背後躲。


    但她還沒把自己完全挪到柯棟文身後時,撲克牌士兵已經邁著大步子停到了她身前。


    時黎:“……”


    是的,沒錯。


    這個端盒子的撲克牌士兵就是昨天晚上被監獄大門壓成真紙片人的黑桃七。


    時黎的視線越過撲克牌士兵,投向了王座上的玫瑰女王。


    玫瑰女王懶洋洋地靠著王座椅背,觸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捏著玫瑰花瓣。


    巨大的玫瑰腦袋正對著時黎,如果玫瑰女王還是人臉的話,時黎猜測她現在的表情一定很囂張。


    玫瑰女王在用黑桃七告訴時黎,她知道昨晚發生的一切,但她不在乎玩家們搞出來的小打小鬧。


    她打心底就沒把玩家們當做威脅。


    哇……拳頭硬了。


    時黎咬了下口腔內側的肉,刺痛讓她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柯棟文挪了下身子,徹底隔開了時黎和玫瑰女王。


    柯棟文笑了笑,接過盒子,溫和地說道:“好的,我們會好好研究一下的。”


    ……


    玫瑰女王母親的日記原本應該很厚,但裏麵好多頁都被撕掉了。


    從殘餘的紙張裏,可以大致看出有三個人與玫瑰女王的母親有一定的私交。


    這三個人分別是童話鎮皇室縫紉店的阿婆、西郊農場的米氏夫婦以及居住在迷幻森林裏的獨眼獵人。


    十個玩家一起調查顯然是件浪費時間的事,眾人一合計,抽了個簽,按照三三四的人數配置,分別前往日記裏提到的這三個地方。


    時黎抽簽抽中了縫紉店的阿婆,和她一路的還有狐狸眼大姐姐李雲諫和在初始小屋裏找到縮小藥水的年輕男人,男人名字叫做何覆水。


    童話鎮皇室縫紉店是店名,並不是特指這家店是專門為皇室縫紉的店鋪。


    不過,這家店的名字能和皇室扯上關係,而不被詬病也是有原因的。


    從日記裏可以得知,這家店的店主曾經是玫瑰女王母親,也就是前任王後的專屬服裝設計師兼縫紉課老師。


    這家店以貼近自然的純潔無暇設計為賣點,衣服設計大多是繁複的蕾絲衣裙,受眾群體是年輕女性。


    春夏秋冬,一年四季,每一季度,這家店都會推出最前沿潮流的新品服裝,因此店鋪常年火爆。


    店鋪位於商業街,一進入這片街區就能看到店鋪門口大排長隊的人流量。


    李雲諫拿著玫瑰女王特頒的通行證,一手拎著時黎,一手拎著何覆水,憑借身高優勢,才勉勉強強從隊尾一路擠進了店裏。


    在人群中被擠得一會扁一會圓的過程中,時黎留心觀察了一下這些排隊等候進店的顧客。


    她發現,其實童話鎮居民的外貌都較為貼近正常人類,他們有著正常的身形和外貌。


    到目前為止,就她在童話鎮裏所見過的所有生物裏,似乎,就白堡裏的生物長得不對勁。


    最不對勁的就是玫瑰女王和她的忠犬管家安德魯達。


    哦,不對,安德魯達不是管家……是什麽來著……什麽占卜師?


    時黎絞盡腦汁迴憶了一下。


    皇室縫紉店裏的裝飾風格也偏少女,白色蕾絲窗紗,各種小巧可愛的擺件……在這樣的裝飾風格裏,那些精致美麗的小裙子仿佛放在高檔娃屋裏的洋娃娃,和諧且自然。


    顧客們把小小的店鋪填充得滿滿當當,在人群中央,一位穿著紮眼的黑色長裙,腦袋堪堪抵住了房梁的老婆婆佝僂著背部,溫和地為女孩子們介紹著服裝。


    對,沒錯,這位老婆婆即使佝僂著背,腦袋還抵住了房梁,宛若那誤入小鴨仔中的長頸黑天鵝。


    何覆水整理了下袖口,在說了聲“抱歉”後,輕輕拉開了擋在老婆婆身前的女孩子,清了清嗓子衝老婆婆說道:“請問您是這家店的店長白婆婆嗎?我們有事情想詢問您。”


    百忙之中,老婆婆抽出了一分注意力給何覆水。她伸出枯槁的長臂,輕輕鬆鬆地捏起何覆水的後衣領,將他提起來,放到了剛才那個被何覆水扒拉開的女孩子後麵。


    “新來的客人嗎?我隻接待排隊的好孩子。”白婆婆垂著眼睛,溫柔地說道。


    老婆婆臉上很多皺紋,她垂下眼睛的時候,一層層的眼皮耷拉下來,像層層疊疊折起來的布匹。她的聲音不難聽,渾厚緩慢,像高雅的大提琴演奏出來的聲音。


    該說不說,這位老婆婆的形象著實很符合時黎對童話故事裏的巫婆的刻板印象——蒼老,衣著華麗暗沉,語氣陰柔。


    “……我覺得這位婆婆可能有點厲害。”何覆水舔了下嘴唇,咽了口唾沫,眼神真誠地衝時黎和李雲諫說道。


    嗯……還有一點,那就是長相越奇怪的生物似乎越厲害。


    時黎在心裏斷言道。


    “沒事,再厲害也得順著玫瑰女王。”李雲諫搖搖頭,拿出了玫瑰女王早上發給他們的通行令,“你們在這裏待著,我去問問她。”


    何覆水迴頭看了眼瘦瘦小小,一臉天真,還負傷了的時黎,又看了看雖說個子高挑但身形纖細的李雲諫。


    “唉……”何覆水苦著臉歎了口氣,衝時黎說道,“你在這裏待著,我跟李小姐一塊過去再問問。”


    時黎眨了眨眼睛,沒有拒絕他的安排。


    她本來就還是個孩子,既然有大人把她當孩子照顧,她沒有拒絕的道理。


    三人商量的時間裏,店鋪裏又擠進了不少顧客,要不是白婆婆個子高,恐怕這會兒他們已經找不到白婆婆的身影了。


    李雲諫和何覆水第二次插隊,衝向白婆婆身邊。


    興許是對兩人再次插隊行為頗感不滿,兩人還沒走到白婆婆身邊,白婆婆便伸出細長的棕黑色手臂,不耐煩地向兩人揮來!


    李雲諫立刻一個矮身,暴露出了站在她後麵的女孩子,白婆婆見此,眼皮顫抖,猛地停住了伸出去的手臂。


    白婆婆長長的指甲距離這個無辜的女生隻有幾厘米的空間,差一點,那可以當錐子使的長指甲就會戳穿女生的額頭。


    “……”


    店鋪裏安靜了一瞬。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女生發出了刺耳的尖叫聲,一翻白眼,直接暈了過去。


    女生一暈,她身後的顧客們在不知道什麽原因的情況下,隻能立刻提起裙子,尖叫著往後退。


    店鋪裏空間本來就小,顧客們一個不注意就撞到了衣架或是其他人,人擠人人撞人,人擠物人撞物……一陣劈裏啪啦和尖叫吵鬧聲的混合聲響中,店鋪裏亂成了一團。


    時黎待著的位置位於窗口,窗戶的高度比她個子還高,因此顧客們就算擠擠攘攘,也沒人想著往她這邊擠,靠窗戶爬出店鋪。


    眼看著店鋪裏就要造成踩踏事件了,時黎眉心狂跳,一抬眼,就和同樣表情無奈的李雲諫對上了眼睛。


    越過李雲諫,時黎看到了白婆婆的背影,她剛才試圖攻擊李雲諫的長手將暈倒的女孩撈了起來聚在半空中,防止她被混亂的人群踩到。她的另一隻手環住了身邊的幾個女孩子,手掌輕輕拍撫著她們的腦袋,對她們細聲安撫著。


    “好孩子,別害怕,慢點……沒事的。”


    和白婆婆巫婆一樣的外表不符,她的性格似乎格外的溫柔。


    “砰!”


    思緒還在瘋狂運轉時,時黎的手已經取出了鎖鏈長槍。


    堅硬的長槍一下紮入了身後的牆壁,霎時間,蛛網一樣的裂紋順著長槍紮入的小孔向外蔓延開來……


    “轟!”


    堅硬的牆壁四分五裂,化作了斷壁殘垣。


    陽光像瀑布一樣灑了進來,照在了時黎身上。


    哇,我也太帥了吧!


    時黎在腦子裏思考了一下她此時在外人眼中的形象——那不多少得是個拯救世人,聖光照耀的英雄形象……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


    時黎還沒來得及多感受一下聖光照耀的感覺,身邊的顧客們就烏泱泱地衝了過來!推推擠擠中,把她也給從店裏帶了出去。


    時黎:“喂……別……唉!你們慢點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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