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葉撼迷迷糊糊的醒來之後,隻見周邊的水流散發著陣陣陰寒的黑氣,這水流是從石崖上的石縫裏溢出的,溢出的水流細膩無聲,布滿了整個石壁,整個石壁上布滿了怪異的青苔。


    青苔終年潮濕,便是在石壁底部有著眾多的水滴匯聚成一股略帶黑氣的水流,水流很小,就如拇指般大小,而這樣的水流卻是在周邊有著無數條匯聚而來。


    葉撼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塊冰冷的碧綠石塊上,這石塊如翡翠,散發著幽幽寒光,寒光之中卻是隱隱約約的倒映人影,他隻感自己全周身皆是在顫抖不停。


    腦海中的那股壓抑之感,卻是因這股鑽心入骨的冰冷凝聚得無比渺小,他精神一振便是想到了自己先前還與卓媗兒等人在一起,沒成想竟是被那黑袍人帶到了這裏。


    他很清晰的記得,那黑袍人向著他掌力兇猛的當頭劈下之際,空中卻是突兀的煙霧席卷而來,與此同時,隻聽到一轟然巨響,他隻感自己已是被一名看不清臉龐之人一把扣住了脈門。


    而那人便是右掌猛然間的發出,與黑袍人的掌力重重的撞擊在了一起,霎時間,他隻感自己勁風撲麵,;兩人的掌力散發出的勁力,便是在這一刻向著四麵八方突兀爆散。


    這勁力之兇猛,所到之處染的周邊的勁風迅疾為之飄散,他整個人便也是在這唿吸難耐中,幾乎暈厥過去。


    隻見二人出手如電,竟是瞬息間使出了千裏開外,然後他便是暈厥了過去。接下來的事就是來到了這裏。


    他大感驚愕,便是將周邊的環境打量了一番之後,疑惑的跳下了這寒冷的巨冰翡翠,但剛一離開這翡翠之後,他全周身的那股壓抑之感,便是再次卷土重來。


    便又是讓得他心竅被迷似的,對很多事情的記憶在逐漸的減退。


    他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坐倒在地,看著那散發黑氣的水流,水流寒氣襲人如蜿蜒水蛇,不時將隱隱約約的光芒胡亂閃爍,他隻感這水流與他竟是有著一股親近之感。


    便是爬行著向其靠近了過去。


    這時候卻是聽到一女子道:“咦,你醒過來了嗎?”


    葉撼聞聲轉頭,隻見一聲碧綠衣服的貌美女子,正站在其身後,她烏黑的發髻高挽,臉色潔白如玉,娥眉如桃葉,俏臉稍顯尖長與卓媗兒有著幾分相似,深黑的雙目與夜空中的點點繁星,體態婀娜而修長,脖頸光潔如玉,碧綠色短裙下光潔的玉腿毫無掩飾的散發著微光。


    玉手裏捧著一個白色瓷瓶,這瓷瓶中一枝蘭花散發出陣陣襲人的淡淡幽香。


    她的玉手十指修長而白皙,美甲上塗了一層淺淺的粉紅之色。


    隻見其紅唇微微翕張,唇邊的弧度散發著溫暖的氣質。


    葉撼一時間看得呆了去,便是疑惑道:“姐姐,你是誰呀?這裏是哪裏?”


    那女子走上兩步,冰晶色的高跟鞋在地麵上散發出微微的悅耳清音,微風在其額頭上下垂的發絲間輕輕拂過,讓得她看起來宛如畫中仙人,仿佛冰清玉潔,不食人間煙火。


    隻見其淡淡紅唇微微啟動,柔聲道:“這裏是黑水窟,你是被我帶來的,你身上好似帶有極重的內傷,我想我這裏的冰寒翠石應該可以幫助你,便是將你帶來了。”


    葉撼疑惑道:“黑水窟在哪裏?還在土耳城嗎?”


    “是的,還在土耳城,咱們現在就在土耳城底的地窟裏。”女子不疾不徐的說著,便是將其玉手在輕攏著的發髻上整理了一下,她胸前的優美弧度便是微微搖曳。


    葉撼一時間看得癡呆了去,片刻之後,便是問道:“那這裏就你一個人嗎?”


    “還有其他人呢,不過他們不許進入這個地方。”女子淡淡說道。


    葉撼連忙向其走近幾部,捎了捎頭,笑嘻嘻的道:“那姐姐你說這個地方可以幫我療傷,我倒要好好利用一下了,多謝姐姐。”


    那女子輕聲道:“你也不要高興得太早,這寒冰翠石到底能不能治好你的傷那還不還說,不過你倒是可以先治治看,你現在就什麽地方也別去,在這石塊上麵躺著就行。”


    聞言,葉撼便是迫不及待的爬上了巨石,他連忙感謝,向女子道:“多謝姐姐,還未請教姐姐你尊姓大名呢?”


    女子深黑色靚麗如秋水的眸子打量了他一下,道:“我叫熏蘭,複姓慕容,你可以叫我熏蘭姐。”


    葉撼連忙道:“是,熏蘭姐,我叫葉撼,樹葉的葉,震撼的撼。”


    女子微一愕然,一時間美目疑惑的打量著他,似乎是發出熾熱的光芒,片刻之餘迅疾消逝,她語氣顯得有點激動,“你就是葉撼?”


    葉撼向其點了點頭,迷人的微笑在其俊臉上泛起,便是笑道:“是的,我就是葉撼,怎麽姐姐知道我名字嗎?”


    那女子俏臉泛出溫和之色,便是向其走近幾步,語氣顯得有點激動的道:“你爹爹可是葉戰?”


    葉撼連忙點頭答應,便是將疑惑問了出來:“熏蘭姐姐,你怎麽會知道呢?”


    “我以前一直聽我一個故人說過,她每年每個月,甚至每天都會將你們父子二人的名字念叨上數百遍,所以我就印象深刻了。”慕容熏蘭語聲努力保持著平靜。


    葉撼疑惑道:“那人是誰?他怎麽會知道我和我爹爹的?”


    慕容熏蘭道:“這是等你養好了傷再告訴你吧,你現在什麽都不要多想,到時候我自會讓你知道一切的。”


    葉撼在這寒冰翠石上躺著,便是頭腦也逐漸清晰了起來,好多事情也在腦海裏一幕幕迴味,慕容熏蘭吩咐他不要亂走動之後,便是邁開其修長的玉腿走了出去,然後那石門便是嚴絲合縫的閉上了。


    葉撼想到了自己先前陷入了幾乎令得他絕望的火海,便是整個人恐慌了起來,這是他的一個噩夢,仿佛這火海現在就在其眼前,他大感驚慌,便是急速的滾動之下,從那寒冰翠石上翻滾了下來。


    然後迅疾的暈眩了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隻聽身邊有人聲隱隱約約的傳來。


    這聲音道:“我看這小子最適合幫助我們了,他絕對是萬裏挑一的人選,你們一定要看好他,別讓他出了什麽事。”


    身邊有人答應一聲,便是將葉撼抬了出去,此時的葉撼就如醉酒之人喝得爛醉如泥一般,沒有絲毫的行動之力,而且腦海中的意識也是在模模糊糊。


    隻聽一女子聲音道:“幫咱們是可以,但一定要保證他的安全,如果他有什麽差池,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又聽一男子道:“你放心吧,他雖然現在體質孱弱,但卻也沒那麽脆弱,到時候咱們會量力而行的。”


    隻聽那女子又道:“咱們的事固然要緊,但我朋友的事我絕對要幫她實現,到時候,我會親自監督你們。”


    男子道:“行吧,我會如你所願,讓你放心的,這事沒那麽危險,隻是牛道三對咱們虎視眈眈,咱們以後行事要絕對小心謹慎了。”


    葉撼隻迷迷糊糊的聽到了兩句,便又是失去了知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他再次醒來之後,卻是發現自己又躺在了那寒冰翠石之上,而且這一次頭腦也清晰了很多,他靜靜的靠著,山洞裏的氣息冰冷入骨,但卻是讓得他身體極為的舒適。


    他每次醒來,身邊都有各式各樣吃的東西,他便也不憂愁,這樣靜靜的一躺便是躺了好多天,具體躺了幾天他也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己醒來了無數次,然後又睡了過去。


    這一天,慕容熏蘭再次出現在他麵前,她向葉撼笑道:“看樣子你的傷勢應該好得差不多了,我帶你出去走走吧。”


    葉撼大喜,連忙跟著她出去。


    慕容熏蘭向其優雅一笑,便是道:“你閉上眼,我帶你出去。”


    葉撼笑道:“我自己不可以出去嗎?”


    慕容熏蘭正色道:“你要自己出去也可以,不過外麵危機四伏,我想你一出去就會沒命的。”


    葉撼捎了捎頭,便是疑惑道:“那你帶我出去,你也閉眼嗎?”


    “當然了,不閉眼的話咱們都出不去。”


    聽了慕容熏蘭的話語,葉撼心下凜然,連忙道:“好吧,熏蘭姐你帶我出去吧。”說著便是閉上了雙目。


    隻聽慕容熏蘭道:“先別閉眼,你得摟著我,不然怎麽出去啊,等摟好了再閉吧。”


    聞言,葉撼睜開了眼,向其走近,隻感麵前之人吐氣如蘭,芳澤襲人,他便是唿吸急促了起來,抬起手來想要去摟著她,卻是將手僵持在了半空中。


    隻見慕容熏蘭柳眉一皺,便是道:“趕快摟著我,我帶你出去啊。”


    葉撼略顯局促,哦了一聲,便是毛手毛腳的將右手輕輕碰在其柳腰之上,便是臉色訕訕一紅,不敢與其目光相對,慕容熏蘭沒好氣的拉過其右手將其摟緊。


    說了句,“閉上眼,咱們這就出發。”


    葉撼連忙閉上雙目,緊接著便是隻感腳下的勁風在他們周身不斷的唿嘯而過,葉撼心下忐忑,便是將手緊緊摟著慕容熏蘭的柳腰,他隻感觸手柔軟,淡淡的清香在其體內不斷地散發而出。


    隨著勁風的越來越猛烈,他便是迅疾的將雙手緊緊摟在了慕容熏蘭的腰肢上,沒成想腰肢太細,摟緊的雙手便是不由自主的向下滑落,他驚慌中,連忙將左手向上伸去緊緊摟住。


    沒成想這麽一來,他卻是隻感自己左手所觸碰之處竟是無比的柔軟滑膩,這滑膩之處仿佛在不斷的起伏,他能很清晰的感覺到,慕容熏蘭的身體猛然間的僵硬了一下,旋即卻是開始唿吸急促。


    他左手所觸碰的那柔軟部位便是開始起伏劇烈,他似乎是感覺到了碰了不該碰的東西,隻想迅速放手,但勁風唿嘯而過,讓得他幾乎被吹散開去,他大驚之下,便是隻好再次摟緊。


    他隻感這個過程竟是持續了極長的時間,隻讓得他全周身竟是在迅速的發熱了起來。


    好大一陣子之後,隻聽慕容熏蘭道:“放手吧,咱們到了。”


    葉撼連忙將手放開,睜開了雙目,但見麵前的一派壯麗景象直接將其迷住了,野花撲鼻,鳴禽間關,一派風和日麗之景,葉撼閉上了眼,深深的唿吸了幾大口新鮮的空氣。


    自言自語的道:“這個地方真好,宛如人間仙境。”


    睜開了眼之後,隻見慕容熏蘭在整理著微亂的秀發,俏臉上似乎帶有著一抹不悅之色,便是沒有看他,葉撼微一愕然,看了看這綠水青山,旋即喜道:“熏蘭姐姐,這個地方真是太美了,這地方叫什麽名字啊?”


    女子淡淡道:“這個地方叫斷情穀。”說著便是自顧自的看著麵前的山穀,目光沒與他相對。


    兩人此時卻是在山上居高臨下,勁風不時將他們衣袍高高吹拂而起,慕容熏蘭目光遠眺,如似陷入了長長的沉思,她的俏臉上帶有著一股幽怨之氣。


    葉撼問她一句她答一句,最後葉撼實在沒有興趣,便是向其道:“熏蘭姐姐,你有什麽不開心的事嗎?”


    慕容熏蘭一時間沒有迴答他的話語,片刻之後才道:“沒有。”


    葉撼道:“可是我看你的樣子明明就有事啊,有什麽不開心的事你盡管跟我說,說不定我可以幫你排憂解難呢。”


    慕容熏蘭慢慢轉過身,奪人心魂的美目打量著他,片刻之後才道:“如果有朋友需要你幫忙,而這個忙需要你付出極大的代價,這個代價還可能會廢了你修為,你會幫嗎?”


    聞言之下,葉撼愕然,他猶豫了起來,一陣子過後才道:“那得看是什麽事了,一般情況下我還是不會幫,畢竟這修為得來不易。”


    慕容熏蘭向其點了點頭,然後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他,道:“可是,如果這個人是你愛人呢?你會幫嗎?”


    這話語一出,葉撼再次陷入了沉寂,這樣的問題對他來說真的是太難迴答了,思索了一下,他才道:“那得看是什麽事了,天下事千千萬,有的是解決的辦法,不一定要犧牲的。”


    慕容熏蘭俏臉泛出幽怨之色,道:“可是天底下偏偏有這樣的事,而且解決辦法還隻是唯一的。”


    葉撼搖了搖頭道:“我現在不好說,我做事一般不會想這麽多,但如果事情被我遇上了,我也隻會在那一瞬間知道自己該如何選擇。”


    聞言,慕容熏蘭靜靜的看著他,一陣子過後,便是勾下了頭,將其那抱在懷中的白玉瓷瓶溫柔的撫摸著,整個人顯得春風滿麵。


    葉撼看了個愕然,便是道:“熏蘭姐姐,這花瓶挺好看的,你一直都帶在身邊的嗎?”


    慕容熏蘭點了點頭,雙目中柔情似水,口中卻喃言道:“放心吧千尋,我會幫助你脫離苦海的。”


    葉撼不明所以道:“熏蘭姐姐,你說的千尋是誰啊?”


    慕容熏蘭美目瞥了他一眼,便是沒與他說話,隻見她將那光潔如玉的白色瓷瓶放到俏臉上溫存了一陣子,這才道:“你知道咱們現在在哪裏嗎?”


    葉撼疑惑道:“你不是說這裏是斷情穀嗎?哦,對了,這斷情穀是土耳城的嗎?”


    慕容熏蘭點了點頭,道:“是的,這是土耳城外,罡風教下。”然後便是向葉撼道:“你知道我為什麽要帶你來這裏嗎?”


    葉撼搖了搖頭,他不知道她為什麽帶他來這裏。


    一陣勁風吹過,驚起了那些惹人眼球的花中之鳥,慕容熏蘭突然間眉頭一皺,便是向葉撼道:“咱們快走吧,這陰魂不散之人又來了。”


    說著,便是拉過葉撼的手,但見其淡紅色的雙翼展開之際,二人麵前卻是突兀出現一名黑袍人,黑袍人蒙著麵容,葉撼記起了這人便是那天向其當頭攻擊而下的黑袍人。


    但見慕容熏蘭俏臉上泛出焦急之色,葉撼便是閃身攔在黑袍人麵前,臉色顯得有點慌張的道:“我不許你傷害熏蘭姐姐。”


    黑袍人冷笑一聲,便是道:“切,你自身都難保,還想英雄救美嗎?”


    隻聽慕容熏蘭冷冷道:“你不要傷害他,他現在修為還沒有恢複,有本事你衝著我來。”


    黑袍人沒理她,卻是雙目兇光迸射,向葉撼冷冷道:“小子,那天你們說的那個黑水炎的地圖在哪裏?你告訴我,我饒你一命。”


    這話一出,葉撼卻是腦袋急速的抖動了幾下,然後便是一臉迷茫的道:“什麽是黑水炎?我不知道啊。”


    黑袍人冷笑道:“你就別裝了,那天你們不是說了嗎,隻是你們發現了我,你們這才沒說出來,現在我讓你告訴我,你不說的話我殺了你。”


    葉撼疑惑道:“沒有啊,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話我可以告訴你。”


    慕容熏蘭冷冷道:“原來閣下是為了黑水炎而來的,看樣子這黑水炎對你很重要了?”


    黑袍人怒道:“廢話,肯定對我重要了,不然的話,我幹嘛一直陰魂不散的尋找你們呢?但據我所知,你也一直在尋找黑水炎吧,看樣子你的居心也好不到哪裏去。”


    葉撼聞言,便是捎了捎頭,哦了一聲,道:“我好像記起來了,我以前聽說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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