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那渾陽噬魂劍掉落在地一動不動,公良平持著手中的半截攝心劍,雙手卻是不停的打顫著,葉撼轉過頭來麵無表情的看著他,隻將其情不自禁的嚇得後退了兩步,旋即全身也開始急速的顫抖了起來。


    “怎麽?咱們有什麽深仇大恨嗎?你要殺我?”


    葉撼一臉厲色的盯著他,公良平眼泛懼色,吞了吞口水,又是被嚇得後退了兩步。


    “是......是啊,我要報……報被你羞辱之仇。”


    公良平顫抖著身體,囁囁嚅嚅的說著,旋即又是強行的鼓起勇氣說道。


    “哼!有本事你就來啊!我就在這裏等著你。”


    葉撼右手揩了一把嘴角的鮮血,冷笑一聲,麵目顯得甚是猙獰可怖的說道。


    但見公良平卻是全身顫抖的握著那把斷劍,絲毫沒有下手的勇氣。


    葉撼接著又冷笑道:“如果這麽一點羞辱之仇都要讓我賠上性命的話,那我告訴你,你和你弟弟,還有韓蕭,早就都被我殺死上百迴了,而且我對你們下的殺手是不是應該要比這殘忍幾百倍呢?哼,你迴想一下,你們對我的欺辱和我對你們的欺辱誰輕誰重?又或者說我那是自衛才奮起反抗的。”


    公良平全身顫顫巍巍的,看著他的雙目中充斥著的恐懼之意又加深了幾分,葉撼邊說著邊向著他跨前一步,隻把他嚇得又後退了一步,握斷劍的雙手也在劇烈的顫抖不已。


    要知道,這攝心劍可是公良虎親手傳授給他的,他為了能夠一雪前恥,隻將這攝心劍配合著這攝心劍法練到了自認為是出神入化的效果,但此時,麵對著麵前這猙獰可怖之人,他再也不敢出手,先前他內心的憤恨已被完全的轉化成了恐懼。


    “哼!就這膽子還想殺我?我告訴你,如果我要殺你,你現在還會有機會站在這裏拿劍對著我嗎?


    別怕,男子漢一點,來,對我下手,將你的斷劍斬在我的脖子上,很容易的,不要猶豫,直接下狠手,來!”


    葉撼將右手上的鮮血在臉上一抹,帶著猙獰恐怖的笑意,隻是將公良平嚇得更加的連連後退。


    “怎麽?你不敢嗎?來啊!”


    葉撼惡狠狠的瞪著他,向其大吼了出來,隻聽“哐啷”一聲,那半截攝心劍掉在了地上,直嚇得公良平驚慌大叫著轉身就毫無章法的亂跑了出去。


    “哼!就這膽量還學人家殺人!”


    葉撼冷笑一聲,劇烈的咳嗽起來,身子一晃動,再也支撐不住,直接坐倒在了地上,他隻感全身仿佛已被掏空。


    冷風在其身上肆意的蹂躪著,他咳嗽了一陣,想到剛才與韓蕭交手之時的那種危險場麵,現在他的內心依然留有餘悸。


    當時韓蕭向其直衝而來,那殺伐之氣甚是洶湧猛烈,讓其直感全身生疼不已,以及唿吸窒息難耐,還好那韓蕭看起來似乎極是興奮,才使得葉撼將那極盡誘人的裸體幻術,在其麵前顯得順風順水的施展開來,輕而易舉的就將其拉進了幻境之中。


    但見幻境之中的韓蕭甚是興奮,整個人瞬間的就開始了其深藏著的搔首弄姿的一麵,在葉撼麵前醜態畢露,隻將葉撼看得個瞠目結舌。


    隻是他身上的那股烏黑之氣,似乎一直在駕馭著他,將他那全身湧動著的殺伐之氣源源不斷的向葉撼攻擊而來,在那籠罩著他身體的金光外橫衝直撞。


    葉撼雙手結印,連忙集中精力勉力抵抗,隻是將那烏黑之氣緊緊的抵擋在金光之外。


    而那手舞足蹈的韓蕭被那殺伐之氣帶動之下,又是稍微的意識有所清醒,全身洶湧殺伐之氣又再度泛起,向葉撼迅猛的攻去,葉撼又是一陣勉力抵抗,那韓蕭正當少年,方剛的血氣又是被那裸體幻陣引燃得沸騰不已,終究再次陷入幻境。


    隻見其嘴唇上口水直流,一臉淫邪的表情,毫無保留的綻放開來,而那黑氣似乎是顯得極為的躁動,橫衝直撞攻不進去的情況下,開始了沿著那如金鍾罩一般的金光迅速纏繞了起來,就像一條巨蟒般的,隻是將那金光摩擦得極度燙熱。


    時間稍久,因玄氣消耗過甚,葉撼直感全身上下也在開始著燙熱難耐,全周身逐漸的酸軟無力,但其卻是不敢有所放棄,隻是咬牙堅持著,繼續在勉力抵抗。


    那韓蕭卻是猶如被火燒了一般,烏黑的臉色急劇漲紅,漲紅之後又是急劇烏黑,似乎這紅色和烏黑色在其臉上交錯爭執了起來,而這爭執之力似乎一直在搗鼓著他的全身,竟使得他臉上的表情一陣歡喜一陣悲。


    一陣子之後,但見其滿臉的興奮之色戰勝了那烏黑之色,隻使得他身體急劇的顫抖了幾下,然後那興奮之色開始緩緩的退散開去。


    之後,其全身上下散發出的烏黑之氣也在逐漸的減弱開來,旋即他臉色極度的漲紫,但見其緊閉著的嘴角迅猛的蠕動,怦然一聲,一大口鮮血在其嘴角噴灑而出。


    葉撼也是直感全身的玄氣即將消耗殆盡,此時那金光被那黑氣急劇的晃動著,直充斥得他胸悶氣短,似乎周圍的大氣壓正如千斤巨石般的壓在了他的胸口。


    他再也忍受不住這巨大壓力的衝擊,也是砰然一聲,一大口鮮血從其體內急速的湧到了口裏,被其強撐了下來,然後在嘴角不停的滴落。


    而鮮血噴出後的韓蕭卻是轟然一聲的倒地,在地上顫抖不已,那烏黑之氣再也凝聚不起來。


    而葉撼最後強提一口氣,那金光飛出,所剩無幾的玄氣將那黑氣向著四麵八方震散開去。


    然後就是到了眾人所看到的一切。


    ......


    此時,葉撼抬眼向那韓蕭看了過去,但見其籠罩在頭頂的黑袍已完全的脫落了下來,露出了整張臉,但見其眼窩深陷,瞳孔渙散,唇角眉梢處皆是烏黑的可怕,整張臉似乎在這一刹那間瘦了下來。


    那黑袍下露出的雙手也是青筋暴起,掌心烏黑,如似中了劇毒一般,仿佛已然氣絕。


    葉撼努力的爬了起來,打算過去將那渾陽噬魂劍拾起,卻是一個踉蹌摔倒在那劍麵前,隻見那劍正如一個疲憊的老者般劍身上仿佛泛起了微微的褶皺波紋。


    看樣子,這渾陽噬魂劍此時正如他自己一樣,也是極度的疲勞了。


    “好好休息吧,劍兄。”


    葉撼伸手將其拾了起來,其右手上幹涸的血漬被那劍疾迅的消融了進去,葉撼將其看在眼裏,心下一喜,顫顫巍巍的向著韓蕭走了過去。


    與此同時,韓蕭也已抬起了頭,看著葉撼那來勢洶洶的猙獰麵目,滿臉顯得驚慌失措的隻是如被貓捉到的老鼠一般,葉撼冷笑著將那長劍架在他的後頸上。


    “怎麽?還沒死啊?看來你命也還真大,你師父說的沒錯,你確實殺不了我,而我現在就要殺了你。”


    葉撼說著作勢就要向其脖子上劃去。


    韓蕭驚慌之下,嘴唇顫抖,好似在說什麽,葉撼豎著耳朵,努力的聽著,卻是仍然聽不清楚其所講的話語,隻隱隱約約的覺得韓蕭似乎是在向他討饒。


    “哼!沒骨氣,你這是在向我求饒嗎?如果是的話你就點點頭,或許我可以考慮讓你不死。”


    韓蕭聞言卻是點了點頭。


    葉撼冷笑道:“我告訴你,就算我饒了你,下次你遇到我,我還是會殺了你,本來我是不想殺人的,奈何你卻偏偏要殺我,留著你那不是養虎為患嗎?


    再說了,你爹要是不殺我的話,我又怎麽會殺他,可笑,這禍端還不是你自己引起的嗎?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那韓蕭聞言一驚,卻是雙手像個啞巴似的在不停的比動,又是搖了搖頭,旋即嘴角又是泛起一陣冷笑,隻將葉撼看了個莫名其妙。


    “你該不會是啞巴了吧?你他媽的到底要說什麽?”


    葉撼顯得有點不耐煩的大聲說了出來。


    但見韓蕭向其冷笑著,驚慌失措的表情也變得淡定了下來,右手食指在地上急速的畫動著,一看是一排字,“我錯了,我本來還想讓你饒我一命的,但你還是殺了我吧,我知道就算你讓我活著,你也會讓我生不如死的,我失敗了,師父也會殺了我的,這是我給他的賭注,他的手法會更加的殘忍,我也不想便宜了他。”


    “你也知道自己錯了啊?”


    葉撼冷笑一聲,但見韓蕭臉上露出一抹哀求之色,這使得他心下略微的有所震動。


    卻見韓蕭又接著寫道:“我嗓子已啞,筋脈盡斷,活在世上已是廢人一個,你給我個痛快吧,我不希望讓他們把我帶迴去,做那生不如死之人。”


    葉撼心底裏一陣惻隱之心晃動,隻覺得他很可憐,卻不知道他迴去之後能遇到什麽事,竟然令其怕到如此地步。


    他不禁的向其點了點頭,手上微一用力,就要將那渾陽噬魂劍向他脖頸上劃去。


    “住手!”


    葉撼隻覺這聲音熟悉,不禁一怔,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但見一道白影一閃,一白衣人出現在其麵前,來人臉戴一副金邊眼鏡,身材欣長孱弱,正是柳瑞。


    “先生,是你啊!”


    葉撼微一怔忡,看見他也不知是喜是憂,一臉淡然的說了出來。


    那柳瑞卻是麵無表情的說道:“你不能殺他,誰殺他誰就是我師父的敵人,我師父說了他要親手殺他。”


    “你師父?你拜藥王古通為師了嗎?”


    葉撼驚訝的問了出來。


    “是的,隻有這樣做,我才有報仇的機會。”


    柳瑞依然麵無表情的說道。


    韓蕭見到了柳瑞,卻是顯得極度的驚慌害怕,柳瑞麵無表情地在其後領上一提,如雄鷹獵食般展動著半透明的雙翼消失在空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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