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及黎舟背後的陳年八卦,穆翊表現出了極大的好奇心,


    他不禁催促仲雪之:“語言組織好沒?到底什麽八卦?”


    “來,人少的地方說。”仲雪之抬手攀上穆翊的肩膀,將他引向一個更為僻靜的地方。


    接著,兩人第二次湊頭,低聲交談起來。


    在短暫的沉思後,仲雪之壓低聲音向穆翊透露:“大概是十年前吧,黎舟他老爹突然宣稱黎舟並非自己親生,逢人就說,鬧得滿城皆知。”


    “哦。”穆翊無情評價,“聽著不太聰明的樣子。”


    又問:“然後呢?”


    “然後啊…”仲雪之接著陳述,“挺慘的,黎舟的母親無法忍受眾人的指責和異樣的目光,最終選擇了上吊自縊。”


    “而沒過兩天,黎舟他老爹也因過度酗酒,死在了酒館附近的街頭。”


    穆翊聽完,隻關心一個問題:“所以,黎舟他媽當年到底偷沒偷人?”


    仲雪之輕輕點頭,表示肯定。


    穆翊立即追問:“誰?查出來沒?”


    仲雪之又輕微搖頭,迴答說:“據傳,黎舟的母親在黎父的逼問下,曾吐露過對方是一個變異者,但具體是誰,她到死都沒說。”


    聽到這裏,穆翊感到有些不爽,抬頭抱怨一句:“這八卦有頭沒尾的,沒意思。”


    “哎,別急,還沒講完呢。”仲雪之伸手扣住穆翊的後腦勺,把他抬起的頭重新壓下。


    仲雪之輕聲問:“弟弟,你瞧著那黎舟的麵相,有沒有覺得他像誰?”


    穆翊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開始努力迴憶自己腦海中存儲過的麵孔。


    好一會兒後,他臉上浮現出詫異的神色,“不會吧?”


    “想到誰了?”仲雪之向他投去一個但說無妨的眼神。


    穆翊略遲疑地開口:“孟教授啊?”


    “沒錯。”仲雪之點頭肯定,聲音再次壓低,“在黎舟母親去世後,陸續有人指出黎舟與孟教授長相頗為相似。”


    “更有人大膽猜測,黎舟的親生父親其實就是孟教授。”


    穆翊聞言,抬手輕輕摩挲著自己的下巴,“這可能嗎?”


    “那我就不知道了。”仲雪之搖頭聳肩,保持中立的態度。


    緊接著,他又補充道:“十年前,孟教授已經是研究所內備受尊敬的科研前輩,即便有人對他的私生活有所猜測,也不敢輕易當麵質疑他與黎舟的關係。”


    “據我表麵上的了解,孟教授多年來一心投入科研當中,整日泡在研究所裏,連家都很少迴……”


    “如果在這種狀態下,他還能擠出時間來私會有夫之婦,那可真是能耐。”


    穆翊聽了,有些冒昧地發言:“如果黎舟的母親是個天仙的話,還真不一定。”


    仲雪之努力迴憶了一番,然後說:“記不大清了,但長得好像並不算出色,很普通的類型。”


    “至於內在方麵,性子太軟,別的不清楚。”


    “有一次,我正好撞見她與別人發生爭執,對麵戳著她的天靈蓋一頓痛罵,她既不知道反擊,也不知道躲避,就直愣愣地站著掉眼淚。”


    聽完仲雪之的描述,穆翊陷入了沉思,手指在下巴上輕輕地敲打,似乎在認真思考著什麽。


    片刻後,他自言自語地嘀咕道:“那就奇怪了。”


    “若猜測是真,以孟教授的條件,想要什麽樣兒的對象沒有?何必跟一平平無奇的有夫之婦糾纏在一起?”


    仲雪之伸手拍拍穆翊的肩膀,笑著說:“別想了,都是些捕風捉影的事兒,又過去那麽多年,真相到底如何,已經不重要了。”


    “也是。”穆翊點點頭,接著,他又猜測道,“黎舟現在那副高高在上的死樣子,會不會是因為十年前那件事,周圍人的異樣眼光和閑言碎語刺激了他?”


    仲雪之不太確定:“也許吧。”


    穆翊繼續分析:“黎舟把十年前那件事的所有責任,都歸咎於那個身份不明的異變者,因此他對所有異變者都抱有敵意。”


    “這點倒是可以肯定。”仲雪之點頭附和,“還有,城防軍隊和異變局之間彼此不服已久,雖然表麵上沒有直接的恩怨,但私下裏的小摩擦卻不少,互相見了都沒什麽好臉色。”


    想了想,他又補充道:“不過,黎舟這人雖不討喜,但守護晶城的忠誠是真。”


    “自從他晉升為城防軍隊的副指揮官後,晶城的治安明顯改善了不少。”


    “這也是我一直沒有和他徹底翻臉的主要原因。”


    仲雪之一通說完,穆翊隻敷衍地迴了聲:“哦。”


    這些,他就不太感興趣了。


    穆翊聽完八卦,緩緩直起腰,不再維持和仲雪之頭湊頭的姿勢。


    他伸手拽過仲雪之的手腕,拉著他往菜市場的方向走去。


    一邊走,一邊說道:“買菜去,餓了。”


    仲雪之跟在他身後,垂眸看向兩人牽著的手,無聲笑了笑。


    邁出幾步之後,仲雪之閑聊般地開口:“弟弟,我發覺你好像隱藏著顏控的傾向啊。”


    穆翊的腳步不停,僅迴頭瞥了仲雪之一眼,“我?”


    “對啊。”仲雪之分析著說,“從一開始,你就說自己對長得醜的東西過敏,剛剛聊人家八卦,你還關心當事人是不是天仙。”


    穆翊停下腳步,認真思考了一下,接著迴了句:“可能吧,畢竟好看的東西養眼,誰不喜歡?”


    說著,他抬起手,在仲雪之那雙灰藍色雙眸的眼尾處輕輕一抹,繼續道:“我也就瞧你長得好看,才決定養的。”


    仲雪之微微一頓,緊接著彎眸笑了起來,“那可真是榮幸。”


    他一笑,那張俊臉的優勢就愈發明顯,像一朵綻放到極致的冰蓮。


    穆翊見了,不禁輕嘖一聲,心中暗道:真尼瑪跟高級建模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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