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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楊文耀與白天煉父女正在家中等待楊可名,桌子上擺滿了美酒佳肴,三人久等不見人影,楊文耀道:“這小子準是上哪野了,我們先吃,等會菜都涼了。”


    沐芷搖了搖頭:“爹和伯伯先吃,我等可名哥哥一起吃。”


    說話間,三人見楊可名慌慌張張的跑進門,沐芷喜道:“可名哥哥,你迴來啦!”


    楊可名如若未聞,徑直向屋內走去。


    楊文耀不悅道:“可名,你沐芷妹妹叫你你怎麽不應……咦?你身上的血跡是哪來的?”


    楊可名慌張道:“我……我不小心弄得,你們先吃,我有點不舒服,先迴房了。”


    言畢,轉身進屋,將房門緊鎖。


    白天煉皺眉道:“這孩子他沒事吧?大哥,要不然你去看看?”


    楊文耀擺了擺手:“沒事,看起來也不像受傷的樣子,小孩子一會就好了,我們先吃。”


    席間,由於沒有楊可名陪伴,沐芷也沒什麽食欲,胡亂吃了幾口後便拄著下巴坐在一旁,心中若有所思。


    楊白二人自顧推杯換盞,酒過三巡,二人皆有幾分醉意,正要作罷,忽聽見外麵傳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


    “嗯?”


    楊文耀向門口望去,隻見楊文光與楊文宗大搖大擺的走進院中,身後還跟著十多個人,個個都是身負修為的楊家族人。


    見楊文耀正在喝酒,楊文光不禁怒道:“楊文耀,你還有心思在這裏喝酒,!當真是沒心沒肺!”


    楊文耀無故被罵,心中怒氣頓生,表麵卻不動聲色,指著桌上的一盤夫妻肺片道:“喏,誰說沒心沒肺?大哥要不要也坐下喝點?”


    “喝個屁!少在那裝模做樣,我看你真是不知悔改!”


    “放肆!”


    楊文耀拍案而起,竟將石桌的一角拍得粉碎。


    “楊文光,你不打招唿就帶人闖我宅院,又在那裏不停放屁挑釁於我,我看你根本沒把我這個家主放在眼裏!”


    楊文光一把將身後眼纏紗布的楊忠拉了過來,怒道:“放在眼裏?我倒想把你放在眼裏,可我兒眼睛都沒有了,叫我如何把你放在眼裏?”


    “什麽?”


    楊文耀一怔,馬上聯想到楊可名的異樣,語氣頓時軟了三分,道:“此事是何人所為?


    楊文光冷哼一聲:“何人所為?你這爹當的真是笑話!奪走我兒眼睛的不是別人,正是你那逆子楊可名!”


    楊文耀沉默片刻,與沐芷道:“去叫你可名哥哥前來問話。”


    片刻,楊可名慢吞吞的走出房間,一見兇神惡煞般的眾人,便知定是楊文光前來找他興師問罪,頓時嚇得臉色煞白,體如篩糠。


    楊文耀嚴肅道:“可名,我且問你,那楊忠的眼睛是不是你傷的?”


    楊可名忙道:“是他要打我,自己卻沒看清腳下,摔在我懷裏,正好被我胸前的掛墜紮到了眼睛。”


    楊忠聞言情緒激動,怒吼道:“你胡說,明明是你要欺辱我們四人!”


    楊義三人也附和道:“對,就是他以少欺多,不要臉!”


    “行了,我明白了。”


    楊文耀對兒子的品性十分了解,心知責任不在楊可名,轉頭與楊文光道:“大哥,事已至此,可名雖是無意為之,但也難逃幹係。作為父親,我代他向你和楊忠道歉,另外,我會盡全力找人醫治楊忠的眼睛。”


    楊文光破口大罵道:“醫治?還醫治個屁!若真是無意為之,我兒的眼珠子哪裏去了!”


    “這……”


    楊文耀一臉不解的看向楊可名,楊可名有心實話實說,卻怕無人相信,隻得無奈道:“我……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隻怕你是故意挖出我兒眼珠,又扔到無人之處,好讓我兒醫治不能。你小小年紀,心腸竟如此惡毒,我楊家怎會有你這樣的敗類……”


    楊文光怒不可遏,罵聲不絕於耳。


    “我……我沒有!”


    “孽畜還敢狡辯,我看你真是……”


    “夠了!”


    楊文耀心知楊可名定是被人冤枉,可楊文光一方人證物證俱在,自己也無法證明他的清白,便道:“既然楊忠的眼睛已經無法挽迴,楊文光,你說該怎麽辦?”


    “怎麽辦?還能怎麽辦?我兒都已經這樣了……”楊文光想了想,道:“楊可名闖下滔天大禍,主要是因你教子無方,我看你不再適合當我楊家的家主了,希望你能有自知自明,主動讓位。再者……我兒失了一眼,須得以眼還眼!”


    楊文耀眯起雙眼看向楊文光,平靜道:“以眼還眼是什麽意思?”


    楊文宗惡狠狠道:“我也要你兒子楊可名的一隻眼睛!”


    “哈哈哈!”


    楊文耀突然放聲大笑,指向楊文光一行人道:“楊文光,你憑什麽?就憑你身後的這幾個老弱病殘,過馬路都要讓人扶的廢物?想要我兒的眼睛?簡直笑死我也!”


    既然雙方已經撕破臉皮,楊文耀索性再無顧忌,言辭也變得犀利刻薄起來。楊文光身後的眾人氣的說不出話來,但又無力反駁,單論實力,他們的確不夠楊文耀看的。


    說話間,一人撥開人群走上前來。隻見此人頭戴鬥笠,身穿黑衣,麵罩烏紗,顯得十分神秘。


    楊文光一見此人,忙躬身行禮,道:“還請古先生為我做主。”


    黑衣男子點了點頭,聲音沙啞道:“楊家主牙尖嘴利,讓人佩服,隻是不知修為如何?在下不才,有心討教一番。”


    楊文耀上下打量了黑衣男子一番,道:“閣下隻怕不是我楊家人吧?還請不要插手我楊家的家事。”


    黑衣男子搖了搖頭:“在下雖非楊家中人,但卻是楊文光的朋友,朋友有難自當兩肋插刀,如何插手不得?”


    說罷,催動修為,一股無形威壓四散開來,在場之人無不為之一振。


    楊文耀察覺到此人的境界不在自己之下,不禁心中一凜,思索對策之際,忽見一旁的白天煉站起身來。


    “既然你能插手,那我也能插手了!”


    白天煉對楊文耀的實力十分了解,心知楊文光等人遠不是他的對手,本無意插手楊家的家事。可這名黑衣男子的出現讓他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威脅,生怕楊文耀不敵,故而決定出手相助。


    人不光在愛情麵前是盲目的,憤怒麵前亦是如此。楊文光方才正在氣頭上,竟一直沒發現在一旁坐了許久的白天煉,這會見他突然冒了出來,疑惑道:“你是誰?來楊家做什麽?“


    “哼!許你有朋友,就不許別人有兄弟?”


    白天煉對楊文耀使了個顏色,隨即催動罡氣,隻聽得“唰”的一聲,一對散發著鋒利氣息的青色翅膀自他後背猛地展開。緊接著,一股罡風破體而出,在二人四周不斷盤旋,與黑衣男子的氣息展開無聲對抗。


    “青霄羽翼!”黑衣男子一怔,微笑道:“有趣,想不到修途人稱撥雲仙鶴的白天煉也在此地。怎麽?如今的天央國士都如此清閑嗎?”


    “嗯?”


    白天煉沒想到對方竟然認識自己,便道:“我因公至此,恰好路過黎陽,順便來看看我的大哥,不知閣下是……”


    “我隻是個無名小卒而已,不值得閣下知曉,但閣下身為天央軍方之人,一言一行代表的可是天央上國。今日若是在此動手,隻怕是有違天央國策吧?”


    黑衣男子所言不無道理,九夏大陸風雲湧動,各國間的關係變化莫測,幾大國更是時常侵略周邊小國以及壓榨已經歸順的屬國,唯有天央帝國對待於屬國態度寬容。屬國隻需年年進貢,天央便會對其施以必要的保護,除此之外,對屬國的軍政絕不幹涉。


    白天煉皺眉道:“你知道的還真不少,不過違背又能如何?大不了做個平民百姓,反而落得悠閑自在!”


    楊文耀聞言感動不已,他對飛來觀中的規矩十分了解,心知違規的代價是什麽,擔憂道:“天煉,他說的對,你若在此動手,一旦日後傳揚出去的話飛來觀必會懲治於你,你退下吧!”


    白天煉低聲道:“大哥,此人毫不顧忌我的身份,隻怕不是北寧國人,我猜他來此的目的不簡單!”又與黑衣男子道:“怎麽樣,你們是一個一個來還是一起上?”


    黑衣男子見威脅未果,便道:“二位情深意重,在下羨慕不已。既然如此,不如你我都不要插手此事,讓他們楊家人自行處理,你看如何?”


    楊文光大驚失色道:“古先生,這怎麽行……”


    黑衣男子低聲喝道:“住口!你當那白天煉是什麽人物?他若動手我也無必勝把握。再者說,你不是還有底牌在手嗎?區區一個楊文耀有什麽可怕的?”


    楊文光聞言隻得作罷。


    白天煉見其中似乎有什麽古怪,正要拒絕黑衣男子的提議,卻被楊文耀製止。


    “天煉,大哥明白你的心意,但我楊家的事還是讓我自己解解決吧。這幾個廢物我還不放在眼裏。”


    “大哥……”


    楊文耀擺了擺手:“不必多說,你且看好可名和沐芷。”又與黑衣男子道:“就按閣下所說,你二人都不要幹涉我楊家的事,還請閣下遵守諾言。”


    “那是自然。”


    黑衣男子隨即退到人群後方,白天煉見狀,也隻好帶著楊可名和沐芷去到一旁。


    楊可名憂心忡忡道:“爹,你小心點。”


    楊文耀微笑著點了點頭,隨即負手挺胸,毫無懼色,威風凜凜猶如天神下凡,扭頭看向楊文光一行人,道:“楊文光,今日你等苦苦相逼,看來你我一戰在所難免!多說無益,你們一起來吧!”


    “楊文耀,這麽多年來你仗著家主的身份作威作福,我等忍辱負重久矣!今日你又差遣你那惡子故意打瞎我兒的眼睛,實在是欺人太甚!冰火尤可相融,你我不共戴天!”


    說罷,吩咐左右道:“楊家眾人聽令,隨我一同清理門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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