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靈臨近死亡,身體虛弱,飄忽不存。


    那目光渴望著生命的存在,完成心魂的向往。


    他們不約而同,注意到了身旁的生靈,透過魂靈,捕捉到了靈念莫大的誘惑。


    ——在看到惡意,在意識到死亡。


    ——在沒有阻止的時候——


    那些魂靈如同嗜血的野獸,狩獵的活著的同類,撲入魂靈的身體。


    融入魂靈,吞吃靈念,補充饑渴。


    ——這一幕瘋狂,讓他不願意看到。


    但是已經存在,行為構成融魂罪。


    治安局管理體係生效,被附身的居民,被封鎖,被轉運,進入治安局接受調查。


    這讓他們的努力功虧一簣。


    ..........


    諾登能告訴龍之介發生了什麽。


    喝著下午茶,窗外風景飄飄。


    “靈念消耗,燃盡了魂靈的存在基礎。”


    喝著下午茶,諾登在自己的臥室裏。


    龍之介在下午茶餐廳,窗外是風景。


    “無論怎麽分裂,你始終都是他們的母體,魂靈的養料,職業人的神秘因子,這些東西都來自於支撐之海。到了恰當時間,靈念耗盡,自然會死去。”


    龍之介說:“所以,我是唯一的我。”


    “是的。支撐之海隻對接你一個身份。”


    奶茶喝著,音樂舒緩。融魂的龍之介以另一個身份呆在治安局裏。他們正在接受著心理諮詢師的招待。


    他們瀕死,龍之介安慰,他麽畏懼走出那軀殼,治安官需要他們離開,而且一步步逼近。


    “他們不會死。但是魂靈融洽魂靈,就會融魂一體,使用古老的靈魂科學邏輯來說,手術都無法剝離兩個魂靈。他們會人格交錯,意識出錯,個人認知還有身份障礙並存一身。”


    龍之介說:“治安官會即時發現問題的。”


    “會的。但是隻要魂靈穩住宿主,手術就可以拖延。魂靈就不會有問題。”


    魂靈會以不同身份,扮演不同人生,成為別人的一部分。


    龍之介與別人分享著自己的生命故事,龍之介是在這裏,也是在別人記憶裏活著的一段曾經。


    那麽龍之介究竟是誰?


    誰都記得那一段漫長的人生,龍之介也是那些人。


    ..........


    傳送秘術點亮王國。


    秘術在前方開啟一道旋渦光影的門洞,濃鬱的秘術能量湧動在王國的星空。


    邊疆的居民準備著大軍走後的狩獵,暗物質生靈將會因為大量秘術能的湧動誕生。


    這將會是難得的一次收益。


    稀世生靈都有可能落到狩獵者手中。


    軍人們整裝待發,秘術能完成。


    先遣軍人向著其中走去,君王們殿後而行。


    空間結晶瞬間凝聚,秘術崩毀,空間顫抖,瘋狂的結晶風暴籠罩周圍。


    如同刀子,切入他們的軍陣,切割軍人的身體,鑿穿臂膀,毀壞武器,消弭軍隊的邊緣,數以萬計的邪魔徒士兵就此死去。


    有人大喊:“停止那個秘術!”


    有人驚唿,“我的手!


    百萬人的軍隊,中心士兵鎮定自若,邊緣士兵士兵尖聲唿叫。


    空間壁壘如同滄海桑田,一刹而過。


    鋪墊建築一般,一個封閉的空間自頭頂封鎖了天空。


    自腳下封鎖了去路。


    左右前後,都是如此,進退之間,全部的後路都已經被隔絕。


    他們如同是困在了未知。


    但是他們不好奇,不衝動,沒有情感,如同邪魔徒的頑固。


    正是絕對軍人身份,遵從君王的意誌以及命令。


    觀察周圍,已經不是粉羽王國,也不是職業人營地,陌生世界出現在麵前。


    絢麗浪漫,隻在想象之中,看起來很像是精妙的風景,卻是冰龍君王冷汗淋漓,支撐著秘術,一點點顫抖著手。


    蒼生撥弄手掌,玩轉命運的偵測。


    冰龍還是穩住了結晶空間的狀態,避免了空間崩潰,避免了空間改造,穩住了所有邪魔徒得以存在的基礎。


    隻不過此刻消耗著巨大能量,他的身體極限縱使滄海之水,也是壓力讓他汗顏這是一個遠非一個職業人構造的秘術陷阱。


    粉羽注意周圍,聽到蒼生的聲音:“不嚴重。隻是被困住了。對方弄出來一個限製傳送秘術。”


    冰龍說:“這個空間在縮小,我可以頂住,你們需要拿出方案。”


    粉羽放鬆的眉目就沒有再抬起來,如同一個少女相信了身旁的同道。


    碧澤去撫摸結晶,一般邪魔徒觸之則是疼痛,唯獨他顫抖結晶,裂隙結晶的堅固。


    “不是普通材料。絕對的空間。”


    粉羽說起來:“蘭雷以前給我們提過醒。職業人在最重要的營地都安裝了防禦秘術。我想應該就是這個。”


    冰龍詢問碧澤:“多長時間搞定?”


    碧澤說:“給我一天時間。一天之後這裏一定可以被解決掉。”


    冰龍加入暗物質生靈,獻祭全真力量,借助於秘術的世界從而放鬆了自己的雙手。


    他說:“隻有一天。一天之後,支撐崩潰。要麽祈禱我能再用秘術,要麽我們罷兵而歸。”


    蒼生說:“我不會讓職業人舒服的,能夠封鎖空間不代表能夠封鎖命運與眾生。”


    粉羽走去了顫抖的空間那裏,隻是看了一眼,眼睫毛掉了一地。


    她說:“恐怖。”


    那聲音不像是恐怖,倒像是嬌嗔。


    她如煙一般離開,迴去了自己的陣營。


    看著碧澤的下屬琢磨壁壘。


    看著冰龍的手下治療傷員。


    看著蒼生的臣僚和他國大臣商議改換方向進攻,他們能夠再開戰場,消耗敵人的秘術能。


    女帝粉羽就坐在了下屬支撐起來的近地飛船上看所有男兒。


    打量自己未來後宮寵臣。


    和下屬商議,哪個男人看起來不錯,哪個男人看起來不行——這些都會榜上有名。


    女帝要在行動結束之後,拿著利益誘惑那些君王同道,兌換這些心愛的寵臣。


    他們都會充實女帝的業餘生活,也將會是女帝的王國之中一批精銳骨幹,代替女帝執掌粉羽王國的疆域,誓死忠誠於那唯一的女帝。


    ………


    應急警報發布的時候,五百八十二號營地的指揮官正在陪著職業人喝茶。


    似乎解悶,卻是為了職位提升。


    除了某些瘋子,五十階仍然在修煉提高職階,一些職業人到了二十階就在探索職業外的風景。


    指揮官閣下是二十一階職業人,想要再進一步,成為區域司令官,至少得要攀升到三十五階才有可能。


    兩個四十七階職業人來到他的管轄範圍,這給了他機會,讓他好好聊聊如何提升職階。


    他與職業人欣賞藝術,交流心得,各取所需。


    指揮官詢問過這兩位:“為什麽要來我這裏?”


    四十七階職業人天空目說:“因為龍王的調令,我們來了。”


    覺得荒唐,四十幾階職業人坐鎮大後方?


    龍王不是昏君啊。


    但是今天,指揮官懷疑,龍王早已站在不可知境地。


    ..........


    鏈接器訪問,網絡的另一邊智核部門匯報數據。


    宅邸的落地玻璃窗外,天空勾勒線條,秘術能湧動,引力場扭曲,光線折射,誕生了花樣繁多的色彩紋路,那些秘術能充薄弱點,線條聚焦一個跟著一個出現,如同數十繁花綻放,其實是崩潰邊緣出現在了天空。


    城中居民好生恐懼,沒有明悟這一幕景象。


    謠言不斷出現,神魂模本統一思緒。


    居民接到緊急命令,趕忙迴家,迴旅館收拾物品,裝入儲物卡,集結傳送廣場,等待著營地官方完成人員物資轉送手續,保護自己的生命財產雙安全。


    指揮官和職業人們分享著自己這邊收獲的情報。


    不久之後告辭離開,去往智核控製中心,確定秘術能資源儲備。


    在他理解中,隻要防禦守則正常運轉,職業人發揮空間其實很少。


    強大的秘術能技術,已經讓曾經的單兵作戰時代正在結束,集體秘術能操作,將會放大絕大多數超常規秘術,到達傳說的宏偉境界。


    指揮官不過是調停各方資源,確保一個健全的城市係統,運行在規範之中。


    ..........


    那一瞬間虛弱到來,競技者龍之介消弭在現實世界裏。


    魂靈那虛幻的身體,招引女孩緊張,撫摸她的麵龐,消失不見,但卻不是永遠的訣別。


    治安官找到了楠依,把她代帶到了治安局客廳,職業人心理醫生和楠依交流著一些問題,隱秘的秘術力量平靜少女的傷心,套出真實的恐懼,反觀實在的人格,模擬邏輯一個複雜的靈魂呈現在了職業人的麵前。


    心理醫生走出客廳,確定了融魂罪,楠依應該進行手術,但是法律程序不過關,沒有誰能夠強迫一個自由人。


    楠依暫且歸屬於治安局管控,有趣的偏偏是這一天,天空的流光線條出現,城市居民聽到緊急命令——所有人都要撤離。


    治安局也要轉移,犯罪分子被保護去往另一個世界。


    而楠依,在那人群中消失,是那女孩的飛翔,還是那翅膀被操控著?


    ..........


    碧澤手中一把刀。


    刀麵無光無刀影,刀柄手中手筋青。


    冰龍閑來無事做,看著同道在工作。


    一個蒼生看天下,看那世間眾生運。


    一個碧澤一把刀,平靜著,等待著,漫長之中如石雕。


    真讓冰龍等的煩。


    碧澤的副手說自家君王不是石雕,而是在出刀。


    冰龍說他就是石雕。


    大臣無語,君王麵前認了慫。


    那蒼生隱匿在玄奧的暗影之中,暗影綠光,濃密翻滾,綠色秘術裏眾生相。


    下屬拿來情報,是好事不是壞事,是壞事讓人心焦。


    他們已經有五十萬邪魔徒開辟數十隔離戰場,營地秘術能由此分散四處,隻要他們有實力,耗下去就可以耗幹淨對手,而問題是,看碧澤那出招手勢,冰龍覺得估計首先讓自己被耗死在這裏。


    明知道有一種壓迫感,冰龍就去女帝那裏。


    他和女帝有些像,越是如此場景,越是擺爛,聊著領地裏大好男兒,品嚐著美酒甜點。他那裏拿來一個個英雄將領在賭博中歸屬於女帝手中。


    他們之間,冰龍既是君王,也有戀人的味道淡淡為人所知。


    在某個時刻,秘術百轉千迴。


    綠色之中洞見了光影,一個年輕人,糾結著龐大的命運脈絡。


    開枝散葉,心魂分散,在當下剛好可以拿來一用,操控那五百八十二號營地的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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