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堂肅然,大廳中一片寧靜,眾人瞠目結舌,臉上滿都是驚愕之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尤其是張恆,葉一博。


    他們本盼望著葉瑩死無葬身之地,甚至想要看到葉瑩跪在他們麵前,苦苦懺悔。


    然而,無論如何他們都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麽一遭。


    鄭森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難道他瘋了不成?


    滿堂俱寂,兩人咬牙切齒,憎恨連連。


    其他人也楞成一片,驚愕連連。


    台上,那名大法官皺起眉頭,望向鄭森,臉上似乎已經有幾分不悅,沉聲問道。


    “原告,不要胡言亂語,老實招來!”


    鄭森舔了一下嘴唇,望著沈賀的方向,不由打了一個哆嗦。


    此時的他,沒有半分僥幸可言,而是繼續老老實實交代起自己的犯罪過程,不敢有絲毫的隱藏。


    從自己當初,決定要對葉瑩下手。


    再到自己苦苦謀劃,買通項目基地上的人動手腳,栽贓葉瑩。


    一絲絲,一刻刻,都描繪的清晰萬分。


    沒有半分隱藏可言。


    眾人越聽越是震驚,目光變得極為複雜。


    鄭森這哪是原告呀,這根本是自己把自己往死路裏坑。


    難道還真有良心發現一說?


    眼看眾人驚疑不定,而鄭森的話也終於描述完畢,他從懷中摸出自己的手機,找到自己之前錄下的音頻資料。


    當庭廣眾之下,直接打開音頻播放起來。


    呲啦呲啦!


    音頻剛開始並不太清楚,頗為模糊。


    可很快,隨著時間繼續,變得清楚萬分,音頻記載著鄭森的所有話語。


    如何謀劃,如何命令。


    等到聽完所有的音頻,在場眾人紛紛出了一口氣。


    結束了!


    鐵證如山!


    他們雖不清楚鄭森究竟為何要這麽做,但不管為何,鄭森都沒有了翻盤的機會。


    鄭森老老實實說完,臉色蒼白,萬念俱灰,身體更是如同篩糠一般顫抖。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自己,徹底完蛋了!


    他悲拗萬分,迎麵剛好撞到沈賀譏諷玩味的目光,下一秒,他直接打了個寒戰,顧不得太多。


    直接從原告席裏衝了出來,幾步便衝到葉瑩麵前。


    噗通!


    當庭廣眾之下,他瞬間跪倒在地,涕泗橫流,一邊流著眼淚,一邊流著鼻涕。


    一副淒慘萬分的模樣,苦苦哀求。


    “葉小姐,饒了我吧,我不敢了,我不該對您下手!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願意承擔,隻求您饒我一命……嗚嗚……”


    堂堂的鄭家大少,當庭哭了,葉瑩手足無措,根本不知發生了什麽。


    而眾人更是癡傻一片,麵麵相覷,被鄭森接二連三的騷操作徹底震撼。


    鄭家大少莫非真的吃錯藥,瘋了不成?


    憑他的身份為何要向一個無名小卒道歉?


    恐怕隨手就能夠將這小卒子直接碾死!


    眾人錯愕萬分,台上法官也是驚疑不定,滿臉好奇,心中充斥著無盡的疑惑。


    他本想壓抑下去,但最終還是忍不住詢問:“原告,既然這一切都是你故意陷害,那現在為何又要承認,難道不怕坐牢?”


    坐牢?


    聞言,鄭森身軀劇烈抖了一下。


    眸中浮現出驚駭之色,不過很快,他又想起沈賀萬軍之前,眾星捧月的那一幕。


    不由苦澀搖頭,苦笑連連。


    “我當然怕坐牢,但更害怕沒命……”


    他惶恐無比,喃喃自語。


    台上的法官卻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樣,以為他在胡說八道,拿起錘子輕輕敲了敲桌麵。


    “肅靜!”


    一言既出,眾人也不在議論,而是老老實實的閉上嘴巴,等待法官宣判。


    中年法官拿起卷宗,又仔細看了一遍,再三確認。


    最終,麵色肅然,宣判道。


    “我宣布,本案了結,證據確鑿,被告葉瑩被人陷害,毫無罪責,當庭釋放。


    原告鄭森誣陷他人,故意做手腳,有故意殺人嫌疑,判刑5年,以盡效尤!”


    簡簡單單一句話,塵埃落地。


    本案算是徹底結束。


    鄭森失魂落魄,癱軟在地,絲毫沒有因為五年的刑期而絕望,臉上反而滿都是劫後餘生的慶幸之色。


    得罪戰神,並且三番兩次對戰神下手。


    能夠活下來已經是萬分僥幸,他也不奢望其他。


    而葉瑩更是泫然欲泣,美眸中有淚花閃爍,撲到沈賀懷中,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流淌而下,簌簌哭泣!


    她本以為自己已經了無生機,畢生隻能在牢獄之中度過。


    若不是沈賀這些日子一直陪著她,安慰她,她恐怕早已氣急暈倒。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漫長時間的相識,相遇,相知。


    早就讓她對沈賀,擁有了濃濃的情意,無法磨滅!


    葉家,葉一博氣衝衝衝迴老宅中。


    添油加醋,不斷拱火,向葉宏義敘述著法庭之事。


    “大伯,您是不知道,這小畜生囂張無比,根本沒有將您,將葉家放在眼裏,幾次三番譏諷您,對葉家更是嗤之以鼻……


    我看,這次案件,這廢物肯定又是背後動了什麽手腳,耍了什麽花招,這才能夠當庭翻供。


    他倒是能夠脫身,可憐我葉家,卻徹底被鄭家恨上,結下了血海深仇……”


    砰!


    葉一博話音未落,葉宏義便拍桌而起。


    麵色陰沉若水,在大廳中走來走去。


    “小畜生……竟敢蔑視葉家,我要讓他不得好死!”


    聲嘶力竭的嘶吼之音,葉宏義臉色猙獰,獰聲怒罵,簡直對沈賀恨到了極點。


    而此時,葉宏璋也走了出來。


    目光閃爍,瞳孔中有狠辣之色。


    “大哥,別再抱僥幸心理了,這小畜生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看,他根本沒打算把鳳凰宮交出來,而是打算獨吞鳳凰宮立意!”


    “他敢!”


    葉宏義豁然轉身,厲聲咆哮。


    此刻,他眼睛猩紅一片,氣的手掌直抖!


    身為葉家家主,他頗為了解鳳凰宮究竟意味著什麽?自然不願鳳凰宮落入沈賀手中。


    念及此事,他轉過身來,凝視著葉明禮,叮囑道:“警告那賤人,三日之內她若不把鳳凰宮交出來,就休怪我葉家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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