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和他的幹女兒魏廷,以及剩下的那些沒被崩死的手下,被安排在原本城中富戶居住的城南。


    這裏的人再怎麽富,也指定是比不上魏忠賢在京城的大宅子,更何況跟他過來的手下也有還有二十來人。所以為了安置他,手下人做主直接通了相鄰的兩個大院給魏忠賢一幹人等。


    錦州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府衙是位居城中的,距離魏忠賢的落腳地不遠不近,溜溜達達的走過去也就是半小時左右。


    沒有騎馬,王言和孫富貴以及王明帶著的幾個親衛晃悠著的走去。剛下過雪沒來及清掃,腳踩在地上‘咯吱咯吱’還挺有感覺的。


    “這次過去行動順利嗎?”


    後邊的王明上前兩步:“迴大人,特別順利,手尾也都清理幹淨了。王暗那邊傳來消息,說是朱由檢一方麵認了魏忠賢的以死的事實,又弄死了那個魏忠賢的幹兒子,同時還派人暗中打探消息。”


    魏忠賢在他這裏的消息也瞞不了多長時間,之所以這一個多月沒有被發現,也隻是因為他這裏的那些什麽錦衣衛、東廠的人都是小兵,沒見過魏忠賢什麽模樣。等過一陣子朱由檢想到王言頭上,派人過來一看就全知道了。不過問題不大,知道就知道唄,朱由檢能咋地啊?


    擺了擺手,示意王明退下,王言偏頭看著一邊的孫富貴:“老孫呐,那個叫盧劍星的錦衣衛過來了?”


    “來了,安排他進盤山的軍中了。”孫富貴笑嗬嗬的道:“要不說大人您這眼光好,那小子一來就挑戰,現在盤山軍中排名前百。估計再有一段時間,他學習完咱們的那些東西,說不好都能直接到前三的千戶中了。要不要找他過來見見?”


    “不用了,讓他在軍中呆著吧。”王言想了想,道:“我囑咐的那個大夫還有他的女兒都帶過來了?”


    “都帶來了,和之前的那些郎中安置在一起。”


    “嗯,選個日子,差人帶著厚禮上門,把那大夫的女兒送到我的後宅。”


    他沒功夫跟小姑娘談情說愛,在這個父母之命大過天的時代,擺平了那個大夫啥都好說。真要較真的話,說他以勢壓人沒毛病,強搶民女還差一點兒。再說他這還免了這父女二人的死劫,又不是玩完了就扔的負心漢,自己良心過的去就行。


    這也是為什麽那個靳一川,也就是丁顯,王言沒讓人帶迴來。一方麵是那個大夫的女兒張嫣的關係,一方麵還有丁白纓的關係,太亂套了,他看著鬧心。


    孫富貴笑嗬嗬的點頭,沒再多說。怎麽辦他都了解的,難免感歎到底是年輕,就是不懂節製,等到了他這個歲數就知道了……


    很多事都是由他經辦的,王明、王暗等人的物資,初期都是由他調配的,還有一些遼東文武的聯係也多是他出麵維持。各種的物資事宜,也多數是他在統籌。一路走到現在,可以說除了王言直管的匠戶,整個王言的勢力版圖中,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是參與過的。


    他又不是傻子,流水的銀子換迴來的,那倉庫中堆積如山的糧食、藥材、重鹽醃製的肉條,油光錚亮的兵甲、槍炮、戰刀、箭矢,那些或滿桂調配,或從建奴、蒙古手中搶來的上萬匹適齡的戰馬,那些越來越接近滿員兩萬,確仍舊不段募新,不段內部淘汰的戰兵以及嗷嗷叫著要做正規軍的上萬預備役軍戶,這他媽可不是簡單的養寇自重了……


    他知道的太多太多了,跟王言綁的也太深了,想跑他都跑不了,王言的手段他是眼看著的。再說,萬一真成了咋整?他們老孫家,這從龍的富貴,看看現在的英國公那一家子是個什麽樣就知道了。


    也是如此,他現在是處處謹小慎微,就怕說錯了話,辦錯了事兒。每一天都在膽戰心驚與暗自竊喜之中度過,快成神經病了都。


    孫富貴的變化王言是看在眼裏的,對這種懂事兒,有分寸的人他是欣賞的,主要是省心。


    一路說笑著,很快到了魏忠賢的住處。門口守衛的人看到往日跟他們處理事務的錦州高層孫富貴都跟在身後的人,知道是正主來了。他們也不敢阻攔,不敢有多餘的動作,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王言雙手籠在袖子中,溜溜達達的邁步走了進去。


    魏忠賢在正房中,挨著被砸了牆用玻璃改成的落地窗前,躺在舒適的躺椅上享受的閉目曬著太陽,任由被他帶出來的幾個小太監幫著捏著肩膀,錘著腿。


    魏廷在一邊的椅子上捧著一本書,一邊喝茶一邊津津有味的看著。


    聽到沒有通報就響起的開門聲,魏廷抓過手邊的西洋劍,眼一眨不眨的盯著門口。


    王言進來隨意的掃了一眼魏廷,看到沒看已經抽出的劍,徑直走到魏忠賢麵前:“王言見過魏公公,您還真是好興致啊。”


    魏忠賢睜開眼,古井無波的盯著麵前棱角分明的硬朗年輕人,突然沒來由的笑了起來:“王言……你行啊,你真行啊……”


    笑過之後,魏忠賢掙紮著就要起身:“該是我這個糟老頭子見過你這個將軍才是啊,快扶我起來,扶我起來……”


    王言眼神製止了兩個小太監,上前用了點兒力按住魏忠賢,把他按倒在躺椅上,隨著搖晃的躺椅,居高臨下的看著瞪著他的魏忠賢:“公公說的哪裏話?我能有今天,還不是靠您老的提攜、愛護?這沒有什麽將軍,隻有您的晚輩。”


    後邊的魏廷看到這一幕那是眼泛紅絲,牙都要咬碎了,剛收迴去的劍‘嗆啷’一下子又拔了出來,同時就像著王言殺來。


    隻不過這都是無用功,不等魏廷繼續動作,王明等一幹親衛連著孫富貴也是反應飛快,直接就把槍頂魏廷腦袋上了。


    “魏廷,這是幹什麽?把劍收了。”對視良久,魏忠賢擺手笑道:“既然都這麽說了,那我這個長輩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魏忠賢轉頭看向一邊的小太監:“愣著幹什麽?還不搬個椅子過來?”


    王言哈哈一笑:“多謝公公。”


    魏忠賢苦笑著擺手:“這都是你的地盤,何來多謝一說啊,我現在也是仰著你的鼻息啊。”


    自小太監搬來的椅子上坐下,王言道:“公公這話折煞王某了,以前對我的提攜,王言沒齒難忘啊。今天你落了難,我幫你也是應該,怎麽有仰我王某的鼻息一說呢。”


    魏忠賢沒再說這些廢話,轉而道:“聽說你帶兵去打建奴了?斬獲怎麽樣啊?”


    “還好,區區三千首級而已。”


    “口氣夠大的啊,不過你也確有實力,先帝沒有看錯你。這些人頭是要在朱由檢那小兒那裏邀功請賞吧。”魏忠賢肯定的說了一句,眼睛不禁的紅了起來:“就是可惜了先帝英年早逝,不然再過個幾年未必不能看到殺絕建奴,收複遼東的一天啊……”


    說兩句沒用的也就算了,再多王言就不想絮叨了。魏忠賢這老王八心裏明鏡似的,知道他就是為了銀子,就是不說正經話。


    “好了,閑話少說。”王言打斷了跟那抹眼淚的老王八:“老魏啊,你知道我把你接過來是為了什麽。我也不拐彎抹角,有話就直說了。你現在落魄了,也沒可能東山再起了,之前在客棧外的那些錦衣衛怎麽迴事兒你也清楚。”


    “你手裏攥著那麽多銀子,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也沒什麽用,索性就都給我吧。銀子交給我你放心,我王某人絕對做不出卸磨殺驢的事來,你就踏實的在這遼東養老。”


    “當然了,你就是不給我銀子,也可以在這遼東舒服的享受生活,我也不會把你怎麽樣。王某人再窮,總也不差你一口吃的。你說呢,老魏?”


    “老魏?”魏忠賢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你想多了,這八年來我魏忠賢是大權在握沒錯,但我的權是先帝給的,我辦的也是先帝的差,不過是一條家養的惡狗而已。看著主人的心情,汪汪狂叫兩聲罷了。如今我是樹倒猢猻散,你覺得我手中還能有多少銀子呢?”


    王言緊緊的盯著魏忠賢,看到他眼中的戲謔,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這麽一個自閹入宮,一路靠著自己左右逢源上位的狠人,又豈是他區區三言兩語就能擺平的。而上位者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除了自己不信任何人,魏忠賢不信他也正常。


    能不死,誰又想死呢?更何況一生富貴以及的魏忠賢。哪怕他六十了,這會兒算是高壽了。但富貴了一輩子,總也不想就這麽沒了。


    萬一王言誆他呢,拿了銀子不認賬,轉頭就把他宰了,那他找誰說理去?閻王爺也不認他啊。


    魏忠賢死硬著不鬆口,王言也沒有辦法,他又不會搜魂啥的,對這老王八上刑也有點兒犯不上,都不說人家怕不怕的問題,萬一沒整好半道死了咋整。


    而且這筆銀子,有固然好,能加快發展。沒有,那玩意兒他也強求不來,按部就班慢慢來唄。再說這魏忠賢就在這也跑不了,早晚的事兒,來日方長嘛。


    “行,不想說那就不說,那麽多銀子總不能真個陪你入了土吧。你享受著,我就告辭了,想通了差人告訴孫富貴就好。走了……”


    “魏廷啊,快代我送送。”


    王言看了眼邊上一臉不忿的魏廷,擺手道:“免了。”


    說完,帶著孫富貴等一票人出門而去。


    魏忠賢嗬嗬一笑,調整了一下姿勢,重新躺好。微眯著眼,沐浴著陽光,不大一會兒打起了唿……


    翌日,寧遠。


    王言一大早帶著一票小弟壓著裝有三千人頭的車隊過來跟滿桂匯報工作。他本意是想弄兩千就算了,隻是殺都殺了,這玩意兒也沒有攢那一說,索性就都帶過來了。


    一整就是上千顆人頭,滿桂都習慣了,大致的看了一眼有個數之後,和王言迴到了書房中議事。


    看到上茶的小丫鬟懂事兒的關門,滿桂放下茶盞:“最近朝中的事你知道嗎?”


    “大人是說魏忠賢倒台的事?”


    “不止。”滿桂搖頭道:“你這兩個多月一直在外帶兵打仗,不知道也正常。這短短的兩個月,朝堂上真是換了天地啊。閹黨倒台,許多人受牽連下台,補上去的可都是東林黨的人,現在又是東林主政當國嘍……”


    這就是朱由檢的毛病了,雖然已經十七了在這個年代確實是早就立事了,但到底是太年輕,太天真,單憑好惡做事,太過一廂情願。


    魏忠賢不是東西,閹黨禍亂朝綱,都沒毛病。但不能一竿子全打死,閹黨裏也不全是沒有用的人。畢竟魏忠賢勢大,不投他門下不僅混不下去,還有生命危險。不得不委身於閹黨的,並且有能力的也是大有人在。


    而東林黨有孫承宗、孫傳庭、盧象升等為國為民的人,也有李自成破京城時隨朱由檢殉國的一票有氣節、有血性的文官。但士紳保護傘,賣國求榮的也是大有人在。


    這玩意兒得辨證的看,不能以純粹的好壞來區分。


    就好像王言麵前的滿桂,撈銀子、吃空餉、收遼東精銳做私兵,那是樣樣沒少幹,但到底不也是為大明盡了衷嘛。一麵破壞,損公肥私,一麵又視性命不顧,衛漢家河山。人多複雜啊,一個善惡好壞就概括了?開玩笑一樣。


    還有一個朱由檢廢廠衛的問題,就是他不廢廠衛,魏忠賢一倒,他打擊閹黨餘孽,也把廠衛中的大數精銳都帶走了。曆史上朱由檢弄下去二百多人,這是有名有姓值得被記錄在案的,那幕後的人可多了去了。


    所以這次魏忠賢的風波過去,廠衛不廢也廢了,戰鬥力下滑的厲害,比之前差太多。


    瞎尋思一陣,王言道:“大人,東林當國對我們有什麽影響?”


    “影響大著呢。”滿桂搖頭道:“遠的不說,就咱遼東那些屬東林的文官,以前一個個的都夾著尾巴做人,最近可不得了了。還有啊,前兒我去拜見督師大人,他說新帝有意平遼,朝堂上有聲音說要起複袁崇煥經略遼東。袁崇煥若是上位,你想想對我們有沒有影響。”


    “那王督師就眼看著袁崇煥搶他的飯碗?一點兒動作都沒有?”


    “懸啊。”滿桂歎道:“之前袁崇煥擠兌我,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會兒王督師就保我,結果呢?咱不還是駐守山海關了麽。就是王督師用心經營,又哪裏比得過袁崇煥啊。”


    “大人不必如此,我覺得這件事怎麽樣還不一定呢。”王言道:“你想啊,大人。現在魏忠賢剛倒,朝中權力交接就要一段時間。古語說了,攘外必先安內,平遼多半也隻是喊喊口號罷了,一時半會兒的肯定到不了我們這裏。”


    “王督師隻要不犯錯,朝廷沒有理由換了他。隻要我在前方頂住建奴,不打敗仗,短時間內肯定沒問題。長時間的話……”


    “大人,莫不是忘了錦州大捷時,朝堂上那些人的嘴臉了?本可一戰打出十年邊疆安定,為什麽生生停住了?還不是那些人要撈銀子嗎?若是真有人針對王督師……”


    “兵可在咱們手裏。在這遼東行走的商人,咱們全給抓了,貨全給扣了,再斷了山海關的路。那可都是銀子啊,你說他們著不著急?”


    “若是情況不妙,真的換了袁崇煥上位。咱們不聽他的令,他能怎麽辦?尚方寶劍砍頭?大人,還是那句話,兵在咱們手裏。這遼東十多萬大軍,難道就任人拿捏不成?到時候袁崇煥配合咱們倒還罷了,若是不配合,屬下第一個砍了他的狗頭。”


    “慢說,慢說。”前邊還好,有理有據。後邊那他媽說的是什麽虎狼之辭?滿桂稍顯驚慌,下意識的掃了一眼四周:“你小子,那是造反啊,是要掉腦袋的。這話跟我說說也就是了,不要在外麵胡說啊,聽見了嗎?”


    王言不在意的笑了笑:“聽見了,聽見了,這不也是急了嗎。若袁崇煥果真上位,拿著尚方寶劍要砍咱們,真就束手任他宰割?”


    “袁崇煥嗯……老成持重,不會做這麽不智的事出來的。”滿桂皺眉道:“再說還早著呢,你現在喊打喊殺的做什麽?”


    王言純真的呲著大白牙嘿嘿一笑,自顧喝茶。


    他說這個,當然不是開玩笑的。


    袁督師要真督上師了,敢跟他倆指手畫腳的,他還真就砍了袁崇煥,接著就他媽扯旗造反了。這個矛盾是沒有辦法調和的,是一步都不能退的。退,就是死。不退,還能折騰一下子。


    扇朱由檢嘴巴子遭記恨不提,都不說別的,在此大明占優勢,皇太極不敢輕舉妄動之際。一旦袁崇煥上位,勢必會把他從錦州撤走,換上自己的親信。這是立功的最佳位置,不是傻子都得拿下。


    但錦州是他王將軍的大本營,他怎麽撤?他往哪兒撤?人家攜著大義,直接就拿捏他了。到時候他不是跟毛島主一樣,就是迴首被袁崇煥在朱由檢那參他一本,左右都是個死。所以隻有抗命一途,沒有別的路可走。


    而且他說這個也存了試探一下滿桂的意思,就是要看看滿桂到底怎麽想的。結果顯而易見,滿桂忠於大明,不忠大明的皇帝。也挺好的,在某些事上看的開嘛。


    滿桂喝了口茶,緩了緩劇烈跳動的小心髒:“建奴物資不夠,你這又折騰了兩個月,開春勢必南下劫掠。現在關鍵時刻可就指著你了,萬不能出差絲毫錯。若不然整個遼東上上下下,可全都沒好日子過。這眼看就過年了,再有幾個月就開春了,你那邊怎麽樣?有沒有什麽需要的?”


    王言搖頭道:“大人放心,屬下以項上人頭擔保,絕對不會有問題。”


    不是他不想要,關鍵他要的都是什麽鐵、銅這那的管控物資。滿桂總兵官的身份也白廢,走明麵上的渠道很費勁,調配也調配不了多少,還得解釋用途啥的,不抵他自己在那些商人手裏買的省心。短期收購就夠用,長期他這附近就有礦,皇太極跟他的好兒郎們挖就完了。


    “行了,人頭我自會差人送去京城報捷。要是沒別的事兒你就迴去吧,注意時刻關注建奴動向,千萬不能鬆懈。”


    “是,大人,屬下告退。”


    王言喝光了杯中的茶水,拱了拱手,出門帶上等候的手下小弟騎馬迴了錦州。


    迴到錦州城的將軍府,後宅中不用小丫鬟伺候,妙玄、妙彤兩姐妹上前幫著托了外袍,換上一身居家的薄衫。


    他這將軍府經過一番改造,燒的不再是火炕,而是地暖。魏忠賢都享受到落地窗了,就更別提他王某人了。裝窗戶的南麵向陽的牆全砸了,都裝上了大塊的雙層透明玻璃,既保溫,又好看。而且他這後院,就他一個男人。除了他的女人,就是一票還沒張開的小丫頭,也不怕什麽這那的,舒服的很。


    見王言換好衣服坐下,一邊的丁白纓道:“聽說你讓孫富貴上門去找人提親了?還是個大夫家的姑娘?”


    “今天去的?”


    周妙彤幽幽的說道:“說是明天就進門。”


    這他媽怎麽有種質問的感覺呢?王言道:“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周妙玄夾槍帶棒:“老爺說笑了,我們女人家的,怎麽敢有問題呢。”


    丁白纓斜了王言一眼:“咱們家大老爺怕是真想當皇上了,不知道多少女人才夠啊?”


    這也是王言真慣女人,基本不怎麽管,愛幹啥幹啥。這對深受禮教影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人來說,簡直就是絕世好男人。


    也是這樣,再加上王某人英武、鐵血、博學、睿智、多才、大權在握,一人統兵鎮國疆,卻建奴三百裏,在敵國縱橫來去的英雄魅力加身。


    最重要的活還非常好,這點對於丁白纓這麽個隻經過一個男人的看來可能沒什麽,但對妙玄、妙彤這姐倆那還是相當有力度的。妙玄都差一些,做妓的妙彤是正經珍愛的,打她出台經第一個男人,就沒有王言這麽猛的……


    而王言是丁白纓第一個男人,在這貞操看的比命都重的時代自然不用多說。她再是行走江湖,那也是個女人。


    所以盡管在一起也沒過多長時間,但這三個女人還是不由自主的想要更靠近王言,想要獨享。本來三個人就差點兒意思,現在又要弄進來一個,這分薄了本就不多的寵愛,三女多少的有點兒吃味。


    這種時候就不能解釋什麽,因為一旦解釋就會釋放出一個服軟的信號,以後他再往後宅塞女人阻力會更大,這不好,這很不好。


    王將軍二話不說,直接上前抱起丁白纓就進了臥室,到了他特意讓人打製而成的大號床上:“那就先讓你來測試一下你家老爺到底有沒有做皇帝的能耐……”


    周家姐妹兩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也走進了臥房中。王言迴來才三天,眼看著兩天都要跟丁白纓了,大家都是姐妹,有難必須同當,必須一起測試……再說之前也不是沒一起過……


    一票小丫鬟俏臉微紅,熟門熟路的撤退關門……


    翌日,張嫣被抬進了將軍府。王言意思意思讓府裏被他調教的廚子掌勺,請手下吃了頓飯……


    張嫣算是被他強權拿下的,雖然大夫的姑娘那麽多,但這個姑娘總歸是影視上的熟麵孔。而且他打算以後讓張嫣做衛生部長,另外三女也各有安排,主要就是為了做個表率,解放大明女性,釋放生產力。


    …………


    臘月二十九,滿桂送京的人頭到位,一路被拉到了東廠之中由專業人士勘驗,同時上呈的文書則是被送到了朱由檢麵前。


    看著寫的花裏胡哨吹噓功勞的文書,朱由檢皺眉問一旁的太監王承恩,也就是跟朱由檢他倆一起自縊而死的那個:“首級查驗的如何,可都是真的?”


    “還沒查驗完,不過目前查出來的都是真的。”不等再問,王承恩把有關王言的事情說了出來:“皇上,先帝留下的人那裏是有記載的,王言功升參將統兵兩萬駐防錦州,一方麵因為他是錦州大捷的主要功臣,一方麵就是去年冬天他送了五千建奴首級。經查證,王言確實對建奴後方造成了相當程度的破壞,間接提高了我大明對建奴的優勢。也是這一點,先帝才破格提拔了王言。”


    這些話朱由檢當然聽過,隻不過怕事多忘了,王承恩適時的提醒一下子而已。


    “他的手下真就那麽能打?大明那麽多文臣武將都對付不了建奴,節節敗退丟了遼東,他就能在建奴後方來去自如?”


    王承恩小心翼翼的看了朱由檢一眼,道:“皇上,之前您交代過,讓老奴好好的查一查這個王言。據老奴所知,因為遼東欠餉嚴重,他的那些兵馬都是他自己養的。市麵上賣的火熱,在江南尤其走俏的肥皂、香皂、香水、鏡子等等等等全部是出自王言之手。而且老奴還打探到,整個遼東,上到督師王之臣,下到一個小旗官,全部都有份……”


    這個東西其實並不難查,隻要到了一定身份地位,都知道遼東的事兒,大家全都心照不宣。之所以查了好到三個月,是因為他不能心照不宣,他要有切實的證據去證明,消息不能有誤差。遼東上上下下一盤棋,到現在才綜合確定而已。


    朱由檢愣了一下,他以前還是信王的時候,就聽說過遼東的事情。他也已經盡量往嚴重了想了,但沒想到竟糜爛至此。


    良久,朱由檢長出一口氣:“朕沒記錯的話,他是天啟六年寧遠一戰出頭的吧?”


    “迴皇上,確實如此。”王承恩盡心的梳理:“建奴兵圍寧遠時,袁崇煥同滿桂一起,戰場擢升百戶。寧遠一役結束,論功行賞,因戰功突出,升千戶。去年冬,第一次送來五百二十八顆人頭,先帝升其任守備,領三千兵,再之後就是今年錦州大捷,升到了參將。”


    “嗬嗬,兩年,區區兩年……”


    朱由檢陰著臉搖頭,王言太牛比了,他還不敢亂動。


    其實之前朝堂上的平遼,甚至有人趁機提議起複袁崇煥,他也模棱兩可的沒同意沒拒絕,也隻是他放出的風而已,目的就是為了探一探遼東的反應。沒想到人家反應這麽痛快,直接送來三千人頭……


    這是什麽?是挑釁啊。什麽意思還不明白嗎?就是區區建奴而已,能殺三千,就能殺三萬。他要是換人平遼,遼東頃刻間就是一場大戰,弄不好都過來平他。


    當然,這絕對是朱由檢受迫害瞎幾把妄想。王言的本意是賣他個麵子,緩解一下子上次搶人的尷尬而已,他從沒想過帶兵入關去平朱由檢。隻是朱由檢小心眼,一直都記恨著呢。王言的一番好意反而是被他曲解了,到底是王言錯付了……


    朱由檢沉默半晌,突然靈光一閃,道:“擬旨。”


    “是,皇上。”王承恩應了一聲,趕緊著到一邊提筆等朱由檢發話。


    “奇襲建奴,斬賊酋三千餘,錯賊銳氣,壞賊生機,朕心甚慰…………升王言都督僉事加定國將軍,實授副總兵,照舊駐錦州,賞銀三十兩…………”


    王承恩寫完了草擬的聖旨,抬頭道:“皇上,這……這是不是太高了些?他才十七歲,過了今年才十八,恐難服眾啊……”


    “就這麽辦,去交由內閣吧。”


    “老奴遵旨。”


    看著王承恩出去,朱由檢不禁揚起了嘴角。有句話說的好,欲想使其亡,必先使其狂。


    他不給王言升這個副總兵有什麽影響嗎?反正人家都是自己花銀子養兵的,又是山高皇帝遠,遼東上下的關係都打通了,那還不是想養多少養多少?再說本身其統兵兩萬,就已經是相當一部分副總兵的程度了,實際不比副總兵差了,那何不把這個名分直接給了他。


    再一個,遼東那麽多參將都排隊等著升級呢,現在一個十八歲的孩子走到了這幫人前邊,就不信那麽多人沒有一個有意見的。如此,也就可以亂了遼東的鐵板一塊,找到一個突破口……


    而且現在他還真的沒有精力,更沒有辦法去動遼東,國內權力交接,各種天災人禍他都夠頭疼了,遼東那是相當於終極大boss了,他得先升升級……


    如果王言知道,他一定會嗤之以鼻。眼高手低、我行我上的典型,還他媽的一步一步來?這也就是上勁了,跟他上學時候發誓好好學習是一個道理,那不是轉眼就他媽跑網吧去了麽!朱由檢這年輕氣盛的,要是能憋住不瞎幾把指手畫腳,王言姓都倒過來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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