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為醒目的是位於正中心高台之上放置的一具棺木。


    按照常識推測,


    這裏應當便是此陵墓最終極隱蔽所在。


    令張懷玄感到萬分驚訝乃至震撼不已的是,


    映入眼簾中金碧輝煌的殿堂內部構造極其考究典雅,


    不僅每根立柱上皆雕刻有栩栩如生盤旋升騰狀金色巨龍圖案,


    而且那擺放於專製王座之上的金棺更是精美絕倫;


    外部精心刻畫而成九條惟妙惟肖靈動飛舞般的黃金龍形象顯得尤為矚目耀眼,


    這一切的一切竟指向了一個讓人不敢置信的答案:這裏是某個帝王級別的陵寢嗎?


    如此令人震驚的發現,


    完完全全超出了之前張懷玄對於這個地方的所有猜測想象。


    此外,


    從棺木方向傳來陣陣異樣氣息波動以及輕微震顫感覺也證實了,


    那個神秘血色法陣核心力量源確實來自這裏,


    那麽由此可以推論:


    背後操控這一切邪術儀式背後真正的黑手是不是就藏匿在內裏呢?


    帶著疑問,張懷玄緩步登上玉階來到殿中央站定不動。


    緊接著,


    隨著棺蓋發出詭異的聲響緩緩開啟並未完全掉落下來而隻是半懸空懸浮一側,


    從黑暗深淵般深邃的空間內緩緩走出了一道身著龍袍身影,


    此人身材不算特別高大約一米七左右樣子;麵龐雖帶有些許英武之氣卻眼神中閃爍著令人不寒而栗的邪惡性情。


    這位自稱昔日君主者目光鎖定住張懷玄,


    語氣之中既含有對過往歲月懷念不舍之情同時更流露出難以壓抑殺機:


    “吾曾數度寬宥汝命,但你依舊執迷不悟至此地步真是咎由自取!”


    “不過,朕向來敬才愛人。”


    “盡管你屢次冒犯皇恩並傷害到許多忠臣良將生命安全導致整體實力受損嚴重;可念及爾等非凡潛力故而再次給予一次改邪歸正機會。”


    “低眉順眼投誠投降。”


    “一旦屈膝服膺,則將賜予前所未見絕對力量榮耀!你將成為世上最頂尖的存在迎來極致輝煌!”


    張懷玄冷笑了一聲,說道:“那種靠當走狗得到的虛名和能力,我可不屑一顧。”


    “你所謂的強大與榮光,在我眼裏,又算得了什麽呢?”


    “就憑你這點微不足道的能耐,也敢在我麵前炫耀?”


    “至於那點可憐的榮譽……”


    “封建統治的時代早已遠去!”


    “那些曾經在你壓迫下苦苦掙紮的老百姓,現在已經擁有了真正的自由,開始為自己而活。”


    “所以,無論你自稱為‘皇帝陛下’,還是所謂的創造者邪神,都最好躲在暗處不要出來。”


    “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你的立足之地了!”


    沒錯,這位自稱‘皇帝始祖’的存在,正是利用鮮血祭祀儀式召喚出邪靈的始作俑者,也是幾個邪教組織企圖複活的對象。


    然而,


    為何一個皇帝需要用這樣虛構出來的創世邪神頭銜,來建立邪宗教以操控百姓呢?


    這個問題讓張懷玄感到困惑。


    忽然間,一個名字在他的腦海中閃現而出。


    那是藏書閣內一本古籍中記載的一段鮮為人知的曆史。


    在亂世之中,某位君主發明了一種崇拜他的信仰,並宣稱:


    隻要你信奉他,


    便能得到食物與居所。


    憑借著不懈的傳播推廣,


    這一信仰僅僅用了二十多年時間就席卷了整個中原大地,信徒數量之多令人震驚。


    不得不說,


    這位君王的做法十分巧妙。


    倘若民眾隻是崇拜一個具體的人物,


    必然會引來其他勢力的反抗。


    但如果他們信仰一個能滿足基本需求、並不遙遠存在的神明呢?


    正是通過這樣的手段,這位皇帝領導著他的小國取得了巨大的成功,終結了長久以來的戰亂局麵。


    可惜好景不長,


    他在剛完成統一大業後便離世而去。


    失去了強有力的領袖之後,


    王國很快再次陷入無政府狀態,戰火再度重燃。


    這段曆史幾乎沒有留下多少記載,人們隻記得那段歲月經曆了幾百年動蕩不安的戰爭。


    “既然找不到龍椅,那麽我就自己再鑄造一把。”


    “生前因濫用這些所謂的神性名稱而受到製裁,但至少解決了無數人的饑荒問題,提供了許多家庭的安寧之所,使得親人得以團圓。”


    “而那些所謂的正神們,則袖手旁觀人間的苦難。”


    “真的配被稱為神隻嗎?”


    “他們安坐於天界享受著一切美好,卻對世間的悲苦視而不見,反而我拯救了許多生命,”


    “就因為我聲稱是神並借助他們的名義而遭到嚴懲,這公平嗎?”身著帝王服飾的男子憤憤地呐喊著。


    他的話語似乎頗有道理,像是在高唿“天道不公,就該反叛”的激情言辭一樣激蕩人心,


    然而,這樣的是非標準真的正確嗎?


    張懷玄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


    “你還真認為你救了不少百姓?”


    “簡直可笑!”


    “你以為依靠食物就能誘使人們對你的愚忠達到極致?”


    “你的信徒們還不斷地招攬新的信徒,僅二十年的時間裏構建起了龐大的體係。”


    “的確,有許多人因此得以生存下來。”


    “然而最終你卻是利用這份忠誠發動了一場浩劫,造成了慘烈無比的局麵,”


    “傷亡數目甚至數十倍上百倍於你的追隨者。”


    “換句話說,每救一個人的同時卻間接導致了三十個人喪命,”


    “如此計算起來,造成的傷害簡直是難以估量。”


    “你覺得這樣的行為不該受罰,那麽還有誰應該受懲罰呢?”


    江徹的那一問,令他一時呆若木雞。


    雙眼圓瞪,如同鈴鐺般大張,滿是難以置信的目光盯著張懷玄,問道:


    “你究竟是誰?你怎麽可能知道這一切?”


    話音剛落,他的視線猛然聚焦在張懷玄身著的那件越來越熟悉的道袍上,恍然間仿佛被某種記憶觸碰,眼中血絲瞬息間崩裂開去:


    “天師府!你是天師府的人!”


    “正是!”


    張懷玄袖子一拂,眉毛如鋒芒般揚起,


    “當年我的先祖為伸張正義將你鎮壓於此。”


    “如今你卻妄圖死灰複燃,那就讓我來親手將你再度埋葬吧。”


    言畢,張懷玄周身金光乍現。


    而在這邪物瞳孔中,


    刹那間,


    張懷玄身後似乎出現了另一抹身影。


    此人同樣身披道袍,手持木質利劍,渾身散發著璀璨的金色光芒——


    這顯然是數百年前那位以行俠仗義著稱、曾給予自己致命一擊之強者。


    隻見這位天師袍加身者,通體金芒閃爍,。


    眸子裏流淌著淡褐色規則之力的光芒,此等威能並非源於己身,實為諸神授予他守護天地正道之使命。


    即便今日的張懷玄目光平靜,未有光芒湧現,


    卻依舊散逸出足以讓惡鬼窒息的氣息。


    隻是這份震懾力較往昔已然削弱不少。


    蓋因在其即將隕落之際,靈魂飄蕩之間意外洞悉了些許關於那種神秘力量的本質奧秘。


    曆經漫長的揣摩修煉,終於得以掌握利用這股力量的方法!


    然而成就此事絕非僅靠個人之力即可,


    更有其忠誠部屬,在知悉其隕落後遵從早前所設布局,將肉體移至此處長眠。


    誠哉斯言,自打萌生統一四海八荒宏願之時,


    便預感將來恐遭天譴。


    果不其然,於無數古籍之中尋得一條以鮮血祭祀求得複生的禁忌之道,並付諸實行於腳下這塊土地之下。


    原本期待借此術法實現複活願望;


    未曾想臨終那一刻領悟到了宇宙法則的部分真理,


    成為亡靈後,匿藏屍身深處專心鑽研。


    經由悠悠千載思考沉澱,


    終獲駕馭法則之秘鑰。


    此後將其意識分散發散出去,


    創造了眾多名為“教徒”的追隨者並掌控了不少邪惡存在為其行事工具。


    如此布置皆為喚醒當初用於複蘇自己的血祭儀式做鋪墊。


    盡管現已不再單純依賴獻祭重歸陽間,


    但這陣法一旦激活,


    自身實力必將突飛猛進,


    直至君臨天下無人能擋,


    奪迴曾經失去一切的夢想便有望實現。


    至於所謂的天譴或懲罰什麽……當實力足夠強大之時自然不屑一顧。


    眼下彌漫開來之氣場昭示著這也是一位處於極高水平層次中的鬼王級別存在,甚至在同類當中亦是鶴立雞群的存在。


    單論等級排名的話,實際上遠超眼前的張懷玄。


    不過兩人對峙之間,


    來自張懷玄那邊所迸發出來的氣勢亦絲毫不落下風。


    \"急疾!\"


    一聲輕叱,隻見手中棗木製成寶劍夾帶熾烈電弧刺向那妖邪兩眉間的要穴。


    “雕蟲小技爾!”


    邪物嘴角輕挑出一絲嘲諷微笑,試圖用手腕彈開長刃攻擊。


    但令其猝不及防的是,


    雖然真得將刀劍格擋偏離軌道,可自己的一根手指也被齊根斬斷。


    “怎麽迴事?”


    邪祟額頭緊鎖,目不轉睛地看著斷裂的手指殘端,臉上充滿了困惑與震驚。


    張懷玄沒有說話。


    隻見他繼續雙手結印,從他身上,猛然列出一個太極圖案,有小變大,十分耀眼。


    而那拍飛的桃木劍,也在此刻再度盤旋起來!


    速度無比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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