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從先天境界到宗師境界之間存在難以逾越的巨大鴻溝!


    這不僅是層次之間的差別那麽簡單,


    而是本質上的區別所在。


    然而……


    未曾預料到的是張懷玄竟然做到了不可思議的事!


    既然正麵交鋒占不到上風,


    那麽就直接讓自己進化至能與其相匹配的高度再說?


    不僅成功打破了瓶頸限製,隨後便給予對方致命一擊,整個過程幹脆利索毫不拖泥帶水……


    這未免太過匪夷所思了吧!


    要知道他還如此年輕,


    在這個年紀就已經達到先天境界已是十分罕見,


    如今竟一口氣邁入了更高一級別的宗師領域!


    特別是道家中的“宗師”之稱,


    意味著其人已經達到了與自然和諧共存、天人合一之境地,


    遠勝過其他種類修煉者的最高成就,


    更是無數修者夢寐以求卻難企及的目標……


    此刻大家內心皆是一片混亂,想要表達些什麽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良久之後,


    現場終於恢複了些許生氣。


    結束了!


    真的結束了!


    “張天師擊敗了鬼王!”


    “更令人激動不已的是——他現在已經成為一名宗師級大師!”


    \"這對我們整個道門、乃至全人類而言都將產生巨大影響, 終於有一位真正的強者出現, 一定能為當前緊張態勢帶來希望的曙光!\"


    電話裏傳來的興奮聲音幾近失控。


    而在此刻的現場——


    古晟也被那邊激動的情緒感染, 不自覺地跟著大喊,“啊——!”


    “哈哈哈哈哈!”


    “我們贏了!”


    “太棒了!”


    “我們的張天師不僅打敗了邪祟, 還突破成為了宗師級別的大師!”


    他的歡聲笑語帶動了許多人加入進來,


    李局長從震驚中迴過神來跌坐在地深深吸了一口氣;


    夏青軒則捂住臉泣不成聲......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獨特反應方式。


    當然總有些例外發生:


    其中有個麵色驚恐的青年如喪家之犬般嚎叫著“怎麽可能”。


    \"怎麽會是這樣……\"


    \"鬼王竟然輸了...\"


    \"他成了宗師…\"


    “這絕對不可能!”邪異青年再次轉過身來妄圖逃脫。


    可惜他的尾巴再一次堵住了去路,


    使得他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之中。


    那位身穿宮裝雍容華貴的女人微笑著對他說道: “你以為在我麵前屢次逃跑成功後,今朝還能僥幸脫身?”


    \"放過我吧! 你要什麽我都答應,隻要讓我離開就好!\"


    那家夥幾乎咬牙切齒地說出這番話, 聲音中帶著哀求之意。


    \"你這麽著急要去哪裏呢?\"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讓邪異少年的身體猛然抖動了一下。


    迴望身後,


    隻見遠處站著張懷玄,


    雖然相距甚遠,但那話語聽起來就像是耳邊低語一般清晰,


    這意味著他已經暴露目標,


    恐懼令其四肢發軟完全無法移動分毫。


    其實並非因為張懷玄對其施加了壓力,


    僅僅隻是站在那裏就足以使這位曾經傲慢自大的少年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片刻之間,隻見張懷玄幾步來到蘇憐兒身旁。


    他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蘇憐兒轉頭看了看張懷玄,嘴角微微上揚,媚態畢現:“我剛進來的時候,他想闖進大樓,卻讓樓上的符咒給擋住了……”


    蘇憐兒把她遇到那個奇怪青年的經過,一字不漏地告訴了張懷玄。


    張懷玄瞬間就明白了。


    那家夥是衝著大樓裏提升實力的機會來的。


    但被擋在門外後,心中惡念頓生,想要作惡以泄憤。


    不料被蘇憐兒纏住無法脫身。


    這個邪異青年本來打算是,張懷玄逃不過這一劫,自己也就不用著急。屆時還能投靠鬼王,保一條小命苟延殘喘。


    至於蘇憐兒,隻能是死路一條。


    然而讓他做夢也沒想到的是,張懷玄不僅幹掉了一個強大的厲鬼,而且還笑到了最後——突破至宗師之境。


    更令人大跌眼鏡的是,那隻原本可以輕易解決張懷玄的邪祟,竟然也是一招斃命!


    而現在,張懷玄正站在他的麵前。


    小夥子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整個人如同被電流擊中一般繃緊。


    原本他還打算跪求一線生機,寄希望於追隨鬼王可能尚存一命;


    可麵對著這位剛晉升的強者低頭?


    絕無可能。


    即便是此刻立刻跪地猛磕頭、哪怕腦殼碎裂遍地都是,他也不相信能打動對方一絲一毫。


    畢竟他們之間的立場根本就是水火不容,相遇即意味著你死我活。


    即便如此,他還是“撲通”一聲雙膝觸地。


    “張天師!我不是故意要為難您,真的隻是恰好路過這兒而已。”


    “我心裏從來都沒有害人的念頭啊,全是她非把我攔下不肯放人啊。”


    “自始至終從未做過虧心事,請您高抬貴手放過我這一次吧。”


    “隻要能留得小命繼續苟且偷生就已經感恩戴德,今後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聽聞這段慷慨激昂的發言,張懷玄卻淡淡笑道: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依我看啊,若換副墨鏡上街跟幽魂rap,打籃球混飯吃也是挺有市場潛力的職業選項嘛。”


    “嘴還挺伶俐嘛。”


    他低下頭去,斜睨著地上的少年說道。


    \"呃…多謝誇獎…\" 那小子愣了好幾秒鍾才反應過來,勉強咧嘴迴應著張懷玄的調侃。


    \"那你確定你剛才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事實嗎?\" 張懷玄進一步追問。


    “自然絕對是真的!從此以後我就專心致誌服侍於閣下左右,不、應該說自己甘願做主子手下最忠誠的老狗才是呢。” 青年慌忙補充道。


    可是沒等對方講完話就被直接打斷了,“我的意思是,你說你從來沒有做出過傷害良知的事情,這是不是真話?”


    霎時間,邪異青年的身體開始輕微顫栗起來,目光躲閃遊移不定, 整個麵孔因為緊張而顯得異常蒼白:


    “這...這個...”


    雖然很想堅持稱自己從未有過欺淩弱小的行為,但是在張懷玄那猶如鋒利刀鋒般的注視之下,卻找不到任何可以搪塞過去的話語。


    “其實... 事實上確實犯過幾迴罪行沒錯... 但真心不多,而且都是被迫無奈才會這樣做的呀...”


    他邊說邊舉起右手三指並攏朝向天空作為誓言姿態,


    然而眼前的修仙者似乎並不為這份誠意所打動,依然冷峻的目光緊緊鎖定了他,並未表現出絲毫動容之意。


    眼見此情此景, 跪地之人頓時感到一陣莫名尷尬, 可又別無選擇隻能硬著頭皮往下解釋:


    自變成邪祟之後確實盡量控製了自身的惡意與破壞行為 , 和同輩們相比已是十分克製收斂的了,


    與此同時烏雲迅速凝聚於其頭頂之上, 並伴隨著低沉的悶雷聲滾響天邊。


    每響一聲雷霆都會使跪拜中的男子身體大幅度震動如同糠穀搖篩,


    望著頭頂密集匯聚形成的黑暗風暴團, 他既害怕又難以置信般抬起僵硬的頸項, 猛然意識到些什麽於是立刻俯首哀求 :


    “張天師您這麽做莫非僅僅是為了嚇唬晚輩?之前所言是否皆因恐嚇所致呢?


    聞言, 張懷玄淡淡一笑後隨即緩緩搖了搖頭。


    “嚇唬? 沒那個必要。先是自稱未曾造孽緊接著卻又改口承認確實曾偶爾失控過幾次, 難道這就成了你所謂的良好表現?”


    對於任何一個無辜生命而言,在這裏即使是微小的一絲傷害也被視為滔天罪孽。


    “既然你自己都已經說出了這種話來,


    “好吧, 那就成全你的宿願!”


    一聽此言嚇得那廝連忙搖頭如撥浪鼓一樣,“饒了我罷!求求您手下留情開恩放過這一次機會好嗎?”


    聽到這般懇切求饒的聲音,張懷玄不屑地冷笑: “向我求助何用?為何不去向曾經受到你傷害的人們乞求原諒?


    “我……憑借現有修為境界完全可以協助對付其他兇惡幽魂日後也許還會有彌補過錯的機會……”


    “補過?”


    張懷玄聽到這兒,不禁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能不能彌補,不是他能決定的,也不是其他人能輕易斷言的。


    真正有權做出評判的,是那些因他而無辜喪命的人們。


    然而問題是,那些人已經離世,


    用何種方式去彌補這份無法抹平的傷痛呢?


    聽著張懷玄的話,隻要他的補償能讓那些受害的靈魂感到些許寬慰,那個詭異的邪異青年徹底崩潰了,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難道他還能下到陰曹地府,一一尋找已逝的靈魂懇求原諒嗎?


    這無疑是一場不切實際的空想。


    言外之意便是——


    決不會輕饒!


    刹那間!


    一道耀眼的閃電從天而降,盡管不如之前對付鬼王時那般威力巨大。


    但在這種無可逃脫的鎖定之下,


    那種強烈的天地壓迫感直逼心靈,直接將他狠狠地壓製在地,發出沉重的一聲“噗通”。


    “不要!”


    “饒了我吧!”


    “求你了...”


    他拚命乞求,痛哭流涕。


    即將降臨且無法逃避的死亡威脅,


    比起直接麵對終結更為令人恐懼和痛苦。


    但張懷玄隻是冷眼旁觀,毫無反應。


    “現在害怕了嗎?體會到麵臨毀滅時的那種無邊絕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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