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方諾溪和張大嘴做了一桌豐盛的晚餐,十幾人圍坐在一起吃飯。


    飯後,其他人都散去。方大鐵和方諾溪父子女二人在書房裏談話。


    “姑娘,我看這親是逃不了了。在這個世上,對女娃子不友好。如果你不嫁給顧溪東,人們的唾沫星子都會把你淹沒了。”方大鐵苦口婆心。


    “爹,我能不能立個女戶?”方諾溪問。


    “姑娘呀,你怎麽突然就想立女戶!跟著爹讓你受委屈了。”方大鐵一激動,淚流滿麵,方諾溪看得心裏麵百般滋味。


    這個讓女人寸步難行的社會!


    “爹,我跟你們繼續生活,後娘還會想辦法把我驅逐出去的。我不想讓爹為難。立了女戶,我會努力賺錢養活自己,擺脫世人的白眼。”立女戶是看小說裏麵有這個情節,方諾溪隻是想驗證一下。


    方大鐵的心像是被人緊緊揪住一般,疼得幾乎窒息。他看著眼前的女兒,心中充滿了無奈和擔憂。


    \"姑娘,立女戶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這意味著你需要像男子一樣承擔各種賦稅,你一個女孩子家,哪裏來的那麽多銀子呢?\"


    \"父親!\"方諾溪突然變得異常嚴肅,她的身上散發出一種冷冽的氣勢, 有種生人勿近的感覺。\"我決定要立女戶,請您幫助我。如果您無能為力,我會想其他辦法。但如果我不能離開這個家,您的另外三個孩子將會因為我而名聲受損,您的媳婦也可能會因此怨恨我一生。\"


    \"立女戶對我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我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不再受他人擺布。我原來不想破壞您的家庭,現在我也不希望這樣做。但如今,我對自己的身份產生了深深的懷疑。\"方諾溪直視著方大鐵,她的眼神太銳利了,仿佛一把利劍刺入方大鐵的心髒。


    方大鐵看著方諾溪的目光,眼神忽而一閃,似乎想要逃避。然而,他很快又恢複了鎮定,說道:“姑娘,你就是我的親生骨肉,這一點毋庸置疑。不要想太多,相信我。”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慌亂,但仍然試圖保持平靜。


    “你既然堅持要立女戶,爹明早一定給你辦好。”方大鐵妥協了,但眼中還是帶著一絲憂慮和不舍。


    他突然懷疑起眼前女兒,但想起那個與世長辭的說一不二媳婦,姑娘太像她了,決定好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迴來。看來隻能遂女兒的意思了,雖然心裏有些擔憂,但也隻能支持她的決定。


    “今天累了一天,早些睡吧。”他輕聲說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疲憊。話落,他拖著沉重的腳步緩緩站起來,仿佛身上背負著千斤重擔。


    方諾溪站起身微微點頭,她看著父親略顯蒼老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愧疚之情。轉身離開書房時,她不禁迴頭看了一眼父親,眼神中充滿了感激和堅定。


    迴到閨房,方諾溪一看塞得亂七八糟的東西,十分惱火。


    把所有的東西提了丟出去,張大嘴小聲嘀嘀咕咕,不敢大聲罵。


    聲音太大,把方大鐵引來了,他也加入丟東西的行列,爺倆用了十分鍾,把張大嘴搬進方諾溪房間裏的東西都扔了出去,又拿掃把把地掃幹淨,用抹布把桌子、櫃子擦幹淨。


    方諾溪把鋪蓋行李也扔了出來,鋪上自己的鋪蓋,套上一床粉紅色的透明的帳子。


    進空間洗了個澡,吹幹頭發,躺在那狹小的床上唿吸均勻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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