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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懿拿著酒壇的手一頓,眼神呆滯地看著進來的人兒,口中喃喃地重複她剛才說的話:“那就當皇上。”


    “對啊。”沈兮上前無比貪婪地抱著就酒壇聞著裏麵的味道,剛要去了泥封嚐上一口,卻被陸清逸一把搶走。


    沈兮瞪了陸清逸一眼知道眼下有要緊事,不跟他計較,繼續分析給他聽說:“你要是成了皇上,證據啊翻案啊還不是你說了算。”


    常懿的眸光明顯動搖了,陸清逸對沈兮勸人的方法不置可否,她要是軍師,輔佐的一定是極有野心的,這還是那個警告他不要入朝為官的沈兮?


    不過想歸想,陸清逸趁機把文書拿出來,把現下的局勢分析給常懿聽。


    “現在損失慘重的是兩座城池,驃騎將軍向東已經收到了皇上的下旨,天水若不及時支援,恐怕因此而死的要數以萬計。”


    沈兮聽得目瞪口呆,她隻知道兩國開戰,但是沒想到會這麽嚴重。


    而常懿明顯也知道事態嚴重,緊了緊手指又故作輕鬆地說:“也好,有驃騎將軍去支援,加上天水又易守難攻,估計不出什麽事。”


    看到常懿這樣,沈兮作為新世紀最害怕打仗的人不幹了,擼起袖子準備給在常懿上一課:“你這三皇子就是這麽當的?國家興亡匹夫還有責呢,你這個堂堂三皇子,你到底姓不姓常?”


    常懿根本聽不進去,在他來看連母妃的案子查不明白,他就沒有資格也沒有心思去管其他的事情。


    “好,你不願意去就算了,隻是二十幾年前你我變成了沒娘的孩子,而因為這戰爭打起來而失去娘親又失去父親,變成孤兒的又有多少。”陸清逸話說到此也不打算繼續,起身拉著沈兮就往外走。


    沈兮一步三迴頭,更像是被陸清逸給拖出去的。


    “我們就這麽走了?我還是頭一次看到他這副樣子。”沈兮還是有些不放心,甩開陸清逸就要迴去:“不行,我還得去勸勸他。”


    總是活在死去的母妃的陰影裏畫地為牢,念生育之恩固然是好,可也不能棄眼前於不顧啊。


    陸清逸抓住沈兮,老大不樂意地說:“你心疼了?”


    酸氣衝天的味道讓沈兮忍不住翻白眼,解釋說:“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不是你讓我來的嗎?”


    “已經事成了,我們現在要去給他找幫手。”陸清逸說著就把沈兮拉離了三皇子府,直接去了另外一條街。


    “幫手在這?”沈兮覺得有些不懂陸清逸了,疑惑地再三確定指著上麵的牌匾:“賀大將軍府?”


    陸清逸點頭給她分析說:“大楚在如此簡短的時間同時失守兩座城池,這裏麵肯定有問題。我當初經商路過攏右和安定,兩地相隔著數十公裏,就算行軍不休憩也需要一兩日,可來報卻說同時失守,隻有一種可能。”


    “安定主動投降?”沈兮驚呆了,陸清逸沒迴答算是直接默認了她的想法,同時兩個人已經進了將軍府邸,自從那日逼宮之後,賀家和羅家全被連累通緝,除了主人逃了之外,剩下的一幹人等全部入獄,就連下人都沒能逃過,此時賀將軍府已成空宅。博士


    陸清逸帶著沈兮把書房翻了一遍,還是沒有收獲,沈兮覺得沒什麽可找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百無聊賴地敲打著桌子,正在書架上翻找的陸清逸聽到聲音急忙走過來,一雙睿智的眼睛盯著那一雙放在桌子上的手指。


    “怎麽了?”沈兮被陸清逸盯得發毛,收迴手,陸清逸卻模仿她的動作在桌子上敲擊,有一下沒一下地找著規律,到第十一聲的時候,桌子上的圖案突然沉下去,露出一本名傳書籍。


    “想不到賀將軍還喜歡看這東西。”沈兮伸手拿起來翻看想要知道是什麽內容,可裏麵卻是空的,上麵還有被撕過的痕跡。


    “白忙一場?”沈兮明白外麵的字是為了掩人耳目,可費盡心思找了半天,想不到還是被人搶先了一步。


    陸清逸也沒有泄氣,反而是直接把這個被撕毀的書讓沈兮拿好,開口說:“此事需要柳從文的幫忙,你去找他查,我去找常懿。”


    沈兮聽清後與陸清逸分頭行動,很快就到了大理寺,不知怎的這裏的人好像都換了新麵孔,任由沈兮說出花來,對方一點麵子也不給,像個門神似的守在那裏,不耐煩了還會揮手趕她:“快走快走,都說了我家大人在辦案,沒空搭理你。”


    沈兮看了看身後,有些後悔今天走得匆忙沒帶著傅川來,辦什麽事情都不方便,隻好選擇……


    “常青你在這兒啊!”沈兮突然衝著兩個守門的人身後笑著打招唿。


    “公主?”大家都知道常青的名號,而且現在又是柳夫人,是以急忙迴頭行禮,可是眼前空空如也,哪裏有半個鬼影子?


    二人這才知道上當,轉身看沈兮已經闖了進去,他們生怕辦事不利丟了官職,連忙追在沈兮身後跑。


    曾經遇見多番的追殺已經讓沈兮練就了逃跑的本事,就算武藝不精,但是跑起路來也是絲毫都不含糊,等到兩個人追上她的時候,沈兮人已經衝到柳從文麵前。


    “大……大人。”那二人想要找借口,可看到柳從文一雙眼睛之後身不由己地說:“屬下無用。”


    “下去吧。”柳從文讓人離開,之後一句話也不說地看向沈兮,卻沒有開口。


    沈兮這才覺得自己有些唐突了,不過左右沒有看到一個人,解釋說:“這不是剛才那兩個人看門的誆騙我說你在辦案,死活不放我進來,我可是有楚國要事來找你的。”


    “什麽事?”柳從文照看著花花草草,似乎對沈兮的問話隻是敷衍。


    沈兮這才想明白剛才那兩個人的誆騙是柳從文授意的,氣勢洶洶地問:“你為什麽這麽對我?”


    柳從文無所謂地說:“青兒去哪裏你都不知道攔著,我總不能不禮尚往來吧。”


    輕飄飄的話卻讓沈兮咬牙切齒:“你記仇幹什麽?再說那也不是我做的,我還把人給你送迴來了呢!”


    說什麽不禮尚往來,明明就是公報私仇。


    “如果你沒什麽事,我就走了。”柳從文抱著一個盆栽就往外走,沈兮連忙追上去,把陸清逸交給她的那本被撕毀的名冊放柳從文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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