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個,裴知意記起之前的猜測,以及關於裴知念,“當時我去過萊茵城,第一眼見到的確實就是自然之子靈殊,可交手那一次過後,我卻發現他有些不對勁,就好像是換了一個人成為了他。”


    “然後,也是那兩天晚上,我感覺我身體有些不對勁。”裴知意看向裴知念,“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還沒告訴我?或者我換一個問法,那個靈殊想必已經不是靈殊了,而這背後幫助他的人就是你,對嗎?”


    畢竟之前裴知念早就說過,她的手也伸向了不同的族群,很多地方的籌謀也是由她而起,既然如此,那萊茵城的事她也有可能摻和了一手。


    “看來我不說,你自己也猜的七七八八了。”


    對於裴知意這個腦子,裴知念還是很欣賞的。


    “靈殊那個廢物早就死了。”


    裴知念說的漫不經心,一旁聽著的沈君晗已經頭腦風暴了。


    “不過這也不能怪誰,我雖然是作為後手推了一把,但這都是順其自然發生的。要怪就隻能怪他自己能力不夠,還沉迷女色,以為自己能掌控她,結果卻反倒被反咬了一口,導致徹底送了性命。”


    “沉迷女色?”


    裴知意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說,他被自己的女人殺了,然後現在這個替代他身份的就是那個女人?”


    “沒錯。”


    裴知念打了個響指,“這世間爛泥扶不上牆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但是像靈殊這種廢物,我也是見的不多,明明擁有精靈族最超絕的天賦之身,身為自然之子的他卻不善加利用,反倒是仗著自然之子的身份就以為自己無敵。你說,他不是廢物,誰又是廢物?”


    “話是這麽說。”


    裴知意也不反對這個觀點,隻不過,“既然你做了後麵的那把推手,那也是你幫助那個姑娘坐上了如今的位置,你現在還能掌控她嗎?”


    一個有反咬叛主的前科的人,裴知念還敢用嗎?


    “為什麽不能?”


    裴知念冷笑,徑直喝了一大口水,“她的能力都是我給她的,若是背叛,我一定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除了裴知意,迄今為止,還從來沒有人能讓她在什麽事上翻跟頭。


    “既如此那就最好,如果她有反叛之心,那最好就是斬草除根。”


    “這是自然。”


    裴知念與裴知意的想法是不謀而合的,既然都已經走到了今天這一步,若是因為別人的背叛導致有些事不順利,那這個人就必須得死。


    “所以說,自然之子已經不是自然之子了?”


    沈君晗緩了好一會兒,也不顧自己之前害怕裴知念的心,下意識就去抓住了她的手。


    裴知念低頭看了眼,沒有計較那麽多,“有人繼承了他的天賦和能力,那這個有人就已經是新的自然之子,隻不過不再是從前那個自然之子而已。”


    “君晗,你怎麽了?”


    沈君晗搖搖頭,她在乎的不是自然之子還是不是自然之子,是另外一件事。


    “我有一個從小到大的好朋友,她叫雲朵,她之前也是生活在極西之地的,後來發生了一些事,她就被靈殊帶去了萊茵城,自那以後我們再也沒有過聯係。我也想過找尋她的下落,最開始前往人族的那一段時間,我甚至去萊茵城找過她,可是靈殊說她不想見我,從那以後,我便再也沒有去找過她了。”


    “你想問我知不知道她在哪?”


    沈君晗搖了搖頭,“我想問的不是這個,我想問的是……她是不是就是取代了靈殊的那個人?”


    裴知念愣了愣,沒有否認,隻不過卻是笑了出來,“你為什麽會有這個猜測?”


    “你沒有否認,看來我是猜對了。”


    沈君晗歎了聲氣,“其實從靈殊帶走她的那一刻,我就隱隱約約覺得要出事,因為生活在極西之地的是暗夜精靈,我們身體裏是有一部分黑暗血脈的,可是靈殊身為自然之子,有的是最純粹的光明血脈,他把雲朵帶過去又能做什麽?我當時想到的無非是他看中了雲朵的容貌,見色起意,再加上雲朵身世不好就隻能任人魚肉,沒有反抗的能力。”


    “但是黑暗血脈長期和光明血脈待在一起是會出事的,尤其是我剛剛說過,我去找過她,但是卻是靈殊接見的我。那個時候,我就感覺到靈殊身上有一股黑暗的氣息了,我想他們應該是已經雙修了。”


    被黑暗力量浸染的自然之子,天賦和能力會逐漸下降,慢慢的脾氣也會容易暴躁易怒。


    “所以我猜測是雲朵頂替了他。”


    “你猜的結果是對的,隻不過雲朵為什麽會頂替他,你卻是沒有猜到。”


    大概是因為沈君晗是裴知意看中的朋友,所以裴知念現在也多嘴解釋幾句,否則按照平常,她可不會在這裏浪費時間說廢話。


    裴知念簡單的解釋了一下來龍去脈,隨後才提到雲朵與自己的糾葛,“如果不是因為她對於權力和力量的渴望太強,也不會吸引到我。”


    “竟然是這樣……”


    雲朵成了黑精靈,難怪……


    “你也不用在這裏為她傷心。”裴知念覺得這根本就沒什麽,“她想要得到什麽,自然就得放棄什麽,代價與結果一定是同時的。你看看她,她現在頂著自然之子的身份要什麽有什麽,這或許就是她期待已久的生活,你應該為她感到高興才是。”


    “……你說的對。”


    沈君晗隻是有些悵然,從前那麽要好的朋友,中間失聯了這麽久,現在突然得到她的消息,卻發現她經曆了常人無法經受的一些事情。


    或許對她來說,現在就是最好的樣子,那她也就不去過多打擾了。


    “行了行了,該說的也都說了。”


    裴知念現在要去會一會她,“如果這死丫頭不肯再服從我的命令,那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無論是人還是精靈,在擁有至高無上權力和力量的那一刻,她的心境早就發生了變化,她或許向往的是更多的東西。


    裴知念卻不允許這種變故的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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