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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鍾妍沒明白,歪了歪腦袋,“對啊,我一定會給你的。”


    玄落撫唇一笑,伸出一指點了點她挺翹的鼻尖,“不要錢,要你!”


    鍾小姐被鼻頭的觸感驚了一驚,但見他笑如暖陽,眉宇星眸,便知了他的意,雙頰頓時漲的熱熱的。


    玄落靠近她,近到能看到她眼眸中的自己,近到能感覺到她逐漸急促的唿吸。他說,“世間萬物,人海蒼茫,我隻要你。”


    咕咕,幾聲蛐蛐兒的叫喚。


    竹竿兒一腳擠在他們二人中間,仰著頭,毫不示弱的瞪著高大挺拔又邪魅的比她家小姐還好看的男人,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天色已晚,這位公子趕緊迴去吧。”


    竹竿兒不管不顧,轉身把尚未迴神的女人推迴房間,邊推邊叫,“來人,送客。”


    竹竿兒關門上栓,迴頭一看,那男人不知從哪竄了進來,正坐在鍾妍麵前,殷切道,“上次小姐說想拜在下為師,是嗎?”


    鍾妍想起那日他在船塢救自己的一幕,愣愣的嗯了一聲。


    玄落又笑,“那明日我來找你。”


    說罷,他看著鍾妍邊笑邊退,待他轉身之際,那門竟然自己開了,本就目瞪口呆的竹竿兒此時非常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下巴骨又開了一寸。


    待慕容走後,她扣著鍾妍的肩膀,急兮兮的問,“小姐,你忘了八公橋處的白公子了嗎?”


    鍾妍被她晃的腦袋疼,“那哪能忘,不揍他一頓,我這口氣咽的下去?”


    揍?隻剩揍了?竹竿兒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家小姐跳進火坑,“小姐,你不會看上剛才那個男人了吧?那家夥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啊!”


    鍾妍抓起木匣敲了她一腦袋,“不許這麽說,人家都把底方送來了。對了,我爹在家嗎?”


    竹竿兒搖頭,“老爺一大早就去處理海鹽行會的事了,還沒迴來。”


    “算了,交給大伯伯也是一樣的。”


    主仆倆連夜趕到大君府。彼時,鍾康正盯著仙源大陸的地圖,上麵有三個箭頭對準了鶴仁。見到鍾妍,他緊鎖的愁眉頓時舒展,“哎喲,我的乖乖來啦。”


    鍾妍興奮的跑過去,把手上的盒子交給鍾康,“大伯伯,您看看這個。”


    鍾康打開木匣,看到底方時,剛舒展的眉頭又擰成了疙瘩,“乖女,這是從哪兒得來的。”


    鍾妍把剛才的一幕說了出來,見他並未有自己預料的反應,便小心的問道,“難道,這張底方是假的?”


    鍾康拍拍鍾妍的肩,笑的無奈苦澀,“是真的。”


    “那為什麽……?”


    鍾康自然知道鍾妍此舉是想解除和金家的陰親,但他知道,火器煉製的過程非常複雜而且非常危險。其用料、程序、火候都必須嚴之又嚴。這一切,必須由金山人親自在場。


    鍾康歎了口氣,“阿妍……”


    見大伯伯連寬慰的話都說不出來,鍾妍騰起的希望瞬間跌落穀底。她也沒說什麽,向鍾康行了禮就迴去了。


    但是,她的確很難過,她想找玄落問個清楚。


    此時,鍾斐從鍾宅正門出來,看見垂頭喪氣的鍾妍,遠遠地就躲開了。他繞到鍾宅後門,一溜煙去了鍾曦的住處。


    鍾曦在倒立,臉部漲的通紅。鍾斐蹲在他麵前,激動說道,“哥,重大發現。”


    說話間,門外飄出個人影,鍾斐瞧見了,恨恨的咬了咬牙,“這個花淩,我說我來說就行了,怎麽還跟過來了。”


    鍾曦沒理會鍾斐,徑直走過去,拉開門,對門外神情肅然的花淩道,“進來說。”


    鍾斐翻了個白眼。


    花淩微微頷首,說道,“公子猜的沒錯,許長文身邊確實有很多隱藏的高手……”


    鍾斐又翻了他一眼,“馬屁精。”


    鍾曦捏住他的嘴,對花淩道,“繼續。”


    “暗衛數量大概有十五人左右,全部出身高階黑袍軍。”


    鍾曦點點頭。


    “這些天,許長文一直沒有出門,連書房都很少踏出一步。”


    鍾斐搶白,“他這麽怕死呐?”


    花淩看了鍾斐一眼,又繼續道,“這些天,有幾封書信送到他府上。其中一封來自督知魏井。”


    鍾曦撫著茶盅的手猛然一頓,“知道寫的什麽嗎?”


    “魏井邀請許長文過府一敘,不過,直到現在,許長文都沒去。”


    一個“茶商”敢不給鶴仁督知臉麵,如果不是許長文後台強硬,那就是這兩人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鍾斐看他們都不說話,便開了口,“這許長文是不是被暗殺怕了,這警惕性不是一般的高啊。”


    鍾曦點了點頭,問道,“還有嗎?”


    花淩搖搖頭。


    鍾曦讓花淩繼續監視許長文,花淩一如往常,躬身行禮後,離開。


    鍾曦敲了敲一臉不解的鍾斐,“別想了,輪到你了,說吧。”


    鍾斐立刻來了興致,“昨天晚上,有個男人闖進了金山人家裏。說“闖”也不對,那家夥武功太高了,簡直是如無人之境。要不是老弟我武功也不差,險些被他發現了。”


    “所以,你不知道,這兩人說了什麽?”


    鍾斐又被揭了短,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不過,那男人離開後,我聽到金山人‘聲嘶力竭’的怒吼。”


    鍾斐一掌拍到桌子上,模仿金山人蒼老的聲音聲嘶力竭的“啊”了一聲。


    鍾曦抬腳抵住下巴合上他的嘴,“所以,他到底說了什麽?”


    鍾斐搖搖頭,“不知道。”趕在小堂兄發飆前,他壓低聲音急道,“後半夜,魏井來了。這個時間兩人見麵,我想著,如果他倆不失眠,那絕對是在做見不得人的勾當。”


    “魏井出來後,我裝著醉酒漢撞了他一下。說實話,他沒啥表情,所以,我猜不出來,金老頭兒有沒有把底方給他。”


    鍾曦想起老爹說過,金山人是個信守承諾的人。可人心易變,尤其是遭受重大打擊之後,行為心理都會發生重大變化。


    “哥,要我說,咱們自己搭個鍋爐,自己煉製火器,不行嗎?”


    “你會嗎?”


    鍾斐閉嘴了。突然,他打了個響指,“差點忘了,那個韓記當鋪的東家韓三也有海鹽特賣吧。”


    鍾曦點點頭,他跟鍾斐說過,沒想到他記下了,“嗯,怎麽了?”


    “他失蹤了。”


    韓三也失蹤的消息讓鍾曦難以置信,他盯著鍾斐,問了三遍,三遍結果完全一樣。鍾斐被問累了,四肢大張趴在軟榻上,懶懶說道,“哥,告示都貼出來了,錯不了。”


    韓三也名下有三間綢緞莊,一間當鋪和一條海鹽特賣線,鍾曦尋思著,他失蹤的原因或許就是因為這條海鹽特賣線。


    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敢挑戰鶴仁命脈!鍾曦沒想明白,迴頭一看,鍾斐已經倒在臥榻上唿唿大睡。


    晨起,鍾曦一腳砸在鍾斐屁股蛋子上,“起來,幹活。”


    兩人來到城牆根,盯著那張尋找韓三也的告示。鍾曦仔細看了,可除了韓三也失蹤的時間外,再無任何信息。


    此時,圍觀小民紛紛驚叫避讓。金山人的府兵從馬上跳下來,兇神惡煞的攤開手中的卷畫。


    “都給老子把眼睛睜大嘍,誰看到這王八孫子,立刻到金宅稟告,我家老爺重賞。若抓到這個人,爾等小民下半輩子的過活,咱們金老爺全包了。”


    小民議論紛紛,爭先恐後的湧過去。鍾斐耐不住好奇,也擠了過去。當他看到告示上的男子時,好奇的神情頓時僵住。


    鍾曦看他神色有異,問道,“認識?”


    鍾斐壓低聲音,“哥,昨晚闖金宅的好像就是這個人。”


    “我認字兒,說點有用的。”


    鍾斐把他拉出人群,聲音壓的更低,“這人是……黑袍軍首領,就是咱們在東都救妍姐姐時找的那個……”


    鍾曦一怔,又細看了畫像上的人,說道,“想不到,黑袍之下,這人竟然生的這麽妖魅。”


    鍾斐因打不過慕容玄落而產生的恐懼至今沉在心底揮之不去,他脫口問道,“哥,你說他來鶴仁幹什麽?”忽的,他驚恐的瞪圓了眼睛,“哥,你賴賬了?沒給人付尾款?”


    鍾曦翻了他一眼,“金山人貼的告示,你說他來幹什麽。”他看著神情依然緊張的鍾斐,拍拍他的臉,說道,“橫豎跟咱沒關係,別多想,找韓三也要緊。”


    彼時,韓三也被下了督知府的大獄,罪名是“通敵”。等魏井出現時,韓三也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


    魏井把一紙公文放在韓三也眼前,冷聲道,“字兒是有點多,不過簡單來說,就是把你名下的那條海鹽特賣線轉讓出來。隻要韓老爺簽字畫押,本官現在就能放你走。”


    血水模糊了韓三也的眼睛,他提著一口氣,看清了眼前的人,用盡全身力氣,呸了他一嘴,“老子……早、早看出你狼子野心,沒想到,你還真敢下手。大君饒不了你,饒不……”


    魏井嫌惡的抹了把噴到臉上的血水,衝牢頭兒使了個眼色。牢頭兒夾起一塊通紅的熱鐵狠狠擠壓韓三也腹間,狹窄陰暗的牢房頓時響起哭天詭戾的慘叫。


    這時,下人匆忙走來,在魏井耳邊低語幾句後又匆匆退出。魏井再次來到韓三也麵前,那剝人皮的殘虐再度浮現,“本官沒工夫跟你耗,天黑之前,希望韓老爺能給本官一個滿意的交代。”


    說罷,魏井離開暗牢,連馬車也沒坐,騎馬返迴私宅。他換掉了身上沾了血跡的衣服,穿了件灰色長衫才走進臥房。床上的人麵色慘白,氣若遊絲,但眼睛總算有半分色彩。


    那是念如夢,昏迷十天後,她終於醒了。


    魏井在床邊坐下,柔聲道,“感覺怎麽樣?”


    混沌充斥的大腦,一時間,念如夢想不起來如此眼熟的男人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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