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呸,兩個狗東西!】


    【特別是裴臨川那死渣男,因皇帝寵愛原主,他和他家得盡好處,轉頭卻嫌棄折磨原主,簡直就是端起碗罵娘,一家子黑心肝極品!】


    小銀為原主憤憤不平,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打死渣男。


    “好了,小銀,虐渣男等咱們迴到京城再說吧,現在先跑為上。”


    薑昕可沒忘記原主沒多久會遇到兩個猥瑣兇惡的獵戶。


    而她的話音剛落,小銀就鵝叫起來了。


    【宿主宿主,快跑快跑,小銀檢測到有兩道惡意正在逼近宿主。】


    薑昕:“……”


    她就說,不要隨便放大話的。


    “小銀,告訴我距離官道最近的路要怎麽走?”


    【從左邊的斜坡下去……】


    薑昕看向左邊布滿荊棘的陡峭斜坡,毫不猶豫地衝下去。


    “這小娘們不要命了嗎?”


    兩個獵戶打扮的粗漢衝過來,就見薑昕整個人往斜坡下滾去,狠狠啐了一聲。


    “大哥,還追嗎?”


    “追!”


    薑昕雖盡量避開荊棘和石頭,但滾落過程還是免不了被撞傷和擦傷,腳也崴了。


    但是她沒休整喊疼的時間,撐著爬起來,一瘸一拐往管道上跑。


    然而,後麵追趕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薑昕眉眼冷沉,藏好袖子裏的步搖。


    【宿主可以用小銀變幻的媒介作為武器,隻要宿主能傷到對方,小銀就能讓他們瞬間失去行動力。】


    “跑啊?怎麽不跑了?”


    兩個獵戶一前一後堵住薑昕。


    薑昕眸光掃過他們的打扮,心裏有數。


    這兩人並不是真正的獵戶。


    薑昕似驚恐地跌倒在地上,灰撲撲的小臉滿是眼淚,“你、你們要幹什麽?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隻要你們放過我,你們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們的!”


    “但你們要是動了我,我家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那兩個假獵戶麵色微變,明顯有些忌憚她的話,可隨即冷笑連連。


    “搶了你身上的金銀珠寶,爽完了,我們就逃到天涯海角去了,你們薑家又能如何?”


    自始至終薑昕就沒提過她是誰,可他們卻能直接說出她是薑家人。


    看來今日的一切,從頭到尾都是一場針對她的陰謀。


    隻是,是洛青衣呢?


    還是裴家?


    更甚至皇後?


    薑昕仿佛很恐懼地往後躲,“不!你們走開!不要過來!”


    “哈哈哈,小美人,你乖乖的,我們也不想對你動粗的。”


    在兩個猥瑣男朝著她撲過來的時候,薑昕看準時機,眼底寒光一閃,手上的步搖快準狠地劃過。


    “啊!”


    一個歹徒慘叫一聲到底,可惜被另一個躲過去了。


    “老二!”


    老大連忙去查看自己兄弟,發現他眼珠子咕嚕嚕地轉著,但人卻僵得如死人一樣。


    他瞪著兇惡如銅鈴的眼睛質問薑昕,“你做了什麽?”


    薑昕沒搭理他,轉身就想跑,卻被抓住了頭發,整個人被扯著摔到地上去。


    “賤人!”


    老大警惕地踹掉薑昕手裏的步搖,抓住她的衣領就給了她一巴掌。


    薑昕被打得半邊臉沒了知覺,可染血的唇角忽然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意。


    在老大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不知何時迴到她手上的步搖狠狠地紮在老大的脖子上。


    老大猛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倒了下去。


    薑昕往他的臉踹了一腳,接著又發狠地踩斷兩人的子孫根。


    看著他們痛得麵部扭曲猙獰卻叫不出聲來的樣子,她才嫌惡地收了腳,跌坐在原地喘息,緩和被打了一巴掌造成的眩暈和疼痛。


    【宿主你還好嗎?】


    小銀都心疼壞了。


    薑昕扯了扯唇,“比原身好多了。”


    雖然在命麵前,薑昕覺得失去清白完全是小事。


    但畢竟這時代,貞潔大於天,如果可以,她也不想以後到哪兒都被人指指點點。


    正當薑昕想撐著站起來,去附近的村莊求救時,天際轟隆一聲,傾盆大雨淋了下來。


    夏季的雨,說來就來,不給人半點反應和防備的。


    薑昕就這麽水靈靈地被淋成了落湯雞。


    薑昕:“……”


    人倒黴的時候,喝水也塞牙縫。


    【宿主……】


    噠噠噠,小銀正想安慰自家可憐的宿主,雨幕中就傳來了鐵蹄踏地的響動聲。


    敢在京城官道上縱馬的肯定來曆不小。


    薑昕眸光微亮,身份高的好啊。


    身份高就代表認識她,也有著更多的顧忌。


    薑昕一瘸一拐地站到能讓人看到的地方,情況不對她又能馬上順著斜坡滾下去,給自己爭取多一點的活命機會。


    薑昕揮著雙手,用盡最後的力氣喊著:“我是永安縣主薑昕,請各位大人搭救一把。”


    被鐵騎拱衛在中間的黑色馬車驟然停下。


    一隻骨節分明的冷白大手緩緩掀開簾子,隔著雨幕,薑昕看不清對方的容顏,隻覺得那人的視線很冰冷很鋒利。


    比打在她身上的雨還冷還刺人。


    不會是原主或是薑家的仇人吧?


    她的運氣不會那麽差吧?


    一個銀甲護衛翻身下馬,朝她走了過來。


    薑昕下意識後退,正在猶豫要不要滾下斜坡逃跑的時候,就被對方揪住領子提了起來。


    對方明顯是練家子,薑昕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的。


    但是,揪她的後領幹什麽?


    人在屋簷下,她忍。


    薑昕被那護衛丟在馬車前,雨漸漸小了下來,她終於看清了馬車的主人。


    當那張俊美邪肆的容顏映入眼簾時,薑昕先是一愣,接著就想拔腿就跑。


    可惜,不說她右腳痛得厲害,就是兩隻腳都好好的,也跑不過那群厲害的護衛。


    沒辦法了,薑昕隻能瑟瑟發抖地抱住自己,硬著頭皮上了,“左、左相大人!”


    左相謝玄,是大虞王朝最年輕的丞相。


    他出身寒門,十七歲就連中三元,在金鑾殿被帝王欽點為金科狀元。


    後來入仕,他請求外放到涼州,在任職地政績斐然。


    二十歲北戎犯涼州邊境,他在主帥被謀害的情況下,臨危受命,帶領涼州軍兵抗擊北戎大軍。


    不僅保住了涼州,還在援軍到來後,連續奪迴被北戎占去的三座城池,打得北戎節節敗退,最後隻能乖乖坐在和談桌上。


    之後他就被調迴京城,自此扶搖直上。


    年僅二十六就被帝王任命為左相,統領百官,權傾朝野。


    他為人亦正亦邪,在朝堂內外風評兩個極端,擁護他的當他是在世神明,憎惡他的也如過江之鯽。


    而薑昕的大伯就是與謝玄政見不合的領頭羊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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