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芷柔見皇貴妃已端坐於正廳,她蓮步輕移,徑直坐在了皇貴妃對麵!


    看著皇貴妃那看似春風得意的模樣,陸芷柔心裏暗忖:這貴妃怕是以為自己能高枕無憂了,卻不知這宮中風雲變幻。


    麵上卻揚起一抹恰到好處的笑容,朱唇輕啟,笑語盈盈道:“恭賀貴妃得償所願!”


    說罷,她輕輕抬手,將垂落於臉頰邊的一縷發絲撩至耳後。


    皇貴妃端坐在錦榻之上,聽聞陸芷柔之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發出兩聲輕輕的笑。


    她心中想著:這太子妃倒是會來賣乖,不過若不是她暗中助力,自己也難以如此順遂,隻是不知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嗬嗬,這不還多虧了太子妃幫助。隻是如此這般,你不怕皇後知道會更厭惡你!”


    說話間,她纖細的手指輕輕撥弄著腕間的玉鐲,發出輕微的碰撞聲。


    陸芷柔微微歪了歪頭,眼神中閃過一絲不以為意。


    她在心底嗤笑:皇後的厭惡又如何,自己籌謀之事豈是這等小兒女情狀能阻擋。


    依舊帶著笑容,輕輕聳肩道:“嗬嗬,皇後本就討厭我?即使我有孩子她也是不喜?”


    皇貴妃的眉毛一挑,眼睛瞪得溜圓。


    她心裏有些奇怪,這陸芷柔怎麽突然提及此事??


    莫非,她知道些什麽?


    “太子妃,若是經常到我這裏,恐怕皇後會氣吐血吧?不過,我們之間合作便到此為止,從今以後我們便互不幹涉,各走各路,各做各事,互相井水不犯河水,也算皆大歡喜。”


    “貴妃娘娘,還真是會說笑?你是貴妃而我皇後兒媳婦,本來就是如此呀!”陸芷柔溫柔


    地一笑,笑容如沐春風,眼眸中卻閃爍著冰冷的寒光。


    \"哦?那太子妃是什麽意思?\"


    陸芷柔的態度令皇貴妃很是不滿意,她的語氣也有幾分不悅。


    陸芷柔的眼底閃過一絲嘲諷,她冷聲說道:“本宮的意思很簡單,貴妃娘娘幫我對付陸芷依,畢竟她也是你的心腹大患吧。”


    皇貴妃的表情頓時變得嚴肅起來,她沉吟片刻,目光緊盯著陸芷柔,眼眸中帶著濃濃的探究。


    “陸芷依如今要出征了。如何殺??”


    皇貴妃的神情很凝重。


    “貴妃娘娘糊塗,陸芷依在京都如今有著不少的敵人,如今又要離開了,必定會遭到更多的刺殺!若不趁機除掉陸芷依,日後必然是個禍害,後患無窮!”陸芷柔淡淡地說道。


    “我相信貴妃娘娘必然有除掉陸芷依的方法,已經幫你拿到了掌宮之權,您也得拿出一點誠意來。”陸芷柔說到最後,眼中流露出一絲狡黠之色,嘴角微翹,眼角含笑地說道。


    皇貴妃眼中精芒一閃而過,麵容上卻是露出一副為難之色。


    “太子妃還真是會做生意?怪不得會搶了妹妹的婚姻成為如今的太子妃,你的要求本宮答應了!”皇貴妃本就要對陸芷依出手,如此一來剛好賣個人情就是!


    陸芷柔看著皇貴妃答應了,臉上洋溢得意的笑容,對著皇貴妃繼續道:“娘娘,皇後那兒您不妨給她使點絆子,我呢,去尋個機會在皇後跟前賣個乖,博些好感,其他的事兒就不勞您操心啦。”


    說罷,陸芷柔福了福身,得意地退了出去。


    待陸芷柔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宮門口,皇貴妃原本柔和的麵容瞬間冷若冰霜,眼神中透著刺骨的森冷。


    她緩緩攥緊了拳頭,心中暗下決心:陸芷柔這賤人,絕不能留!她爹身為首輔,在朝堂之上權勢滔天,如今她還懷上了太子的孩子,無疑是顆巨大的絆腳石。


    可當下時機未到,暫且忍耐,隻等太子妃生產之時,定要讓陸芷柔那賤人一屍兩命。


    至於皇後,也遲早要成為這場宮闈鬥爭的犧牲品,誰都休想阻礙她兒子登上皇位的康莊大道!


    ………


    永寧侯府的花廳內,氣氛凝重。


    王太傅、王彥兵、王奕辰、王奕澤、王奕霖皆齊聚於此,舅母林氏也在一旁,眾人的目光如炬,緊緊鎖定著陸芷依。


    “依姐兒,踐行宴上那般兇險,你真的無礙?”舅母林氏率先開口,眼中滿是關切與擔憂。


    “是啊,雲嫣郡主當眾出醜,定會遷怒於你,此去黃州,這一路怕是風波不斷。”


    王彥兵皺著眉頭,神色憂慮。


    “舅舅,舅母,不必憂心。”裝扮成陸芷依得紅袖,隻得硬著頭皮輕聲安撫。


    “大哥,能否派一隊心腹,扮作商人,今夜便出城運走糧草?阿兄,那邊也會派人協同!”紅袖話鋒一轉,目光看向王奕辰,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妹妹之意,可是有人欲對糧草不利?”王奕辰目光一凜,聲音冷峻。


    “嗯。我與三哥押送的糧草雖已籌備妥當。但在京城,我樹敵頗多,此次長公主定然不會善罷甘休,糧草若有差池,我定難保全性命。”紅袖將陸芷依剖析的局勢,一字一句的說了出來!


    王太傅與王彥兵聽聞,皆點頭表示讚許。


    “依姐兒,考慮周祥,隻是如此之多糧草要如何籌備?畢竟黃州那邊駐守將士三十萬之多?”王太傅還是擔心道,畢竟這糧草可不是小數目!


    就算是寧軒舟身為九千歲再厲害,在有勢力短時間內不可能籌備到三十萬人所用的糧草!


    “外祖,這個不用擔心,阿兄對此早已做了準備!”紅袖立馬說道,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的亮光。


    “嗯?你的意思是?”王彥兵似乎抓住了什麽線索,目光炯炯有神。


    “阿兄早就算到了這一切,早就有部分糧草以商隊名義運出,朝堂之上那些人給我們的糧草必然是不足的,畢竟如今各個關隘都要派兵鎮守,國庫空虛,根本沒錢支持我們的糧草運輸。”紅袖按照陸芷依信中交待一五一十得全部說了出來,並詳細講解了這些布置。


    王彥兵與王奕辰聞言,均鬆了口氣,眼神放鬆下來。


    “這樣便好,這樣我們就放心了。”


    “舅舅舅母你們放心吧,再說還有三哥與我一起,無論怎樣我們都會以保護自己為主。以後這永寧侯府還要舅舅舅母前來照顧。”陸芷依站起身來,恭敬地對著王彥兵、林氏行禮。


    “依姐兒快請起。”王彥兵和林氏急忙扶起陸芷依。


    王奕辰,王奕澤等人聽到陸芷依的話,也露出釋懷的笑容。


    “嗯,你們自己注意安全。不要逞英雄。”


    “好了,都下去準備吧!明日陛下必然與文武百官相送!”王太傅再次開口,目光中閃爍著精明與算計。


    ………


    京都門外,蒼穹似海,晨曦初破!


    東方天際泛起的魚肚白被洶湧而來的朝霞迅速吞噬,那絢爛的霞光如洶湧澎湃的潮水,以排山倒海之勢在無垠蒼穹肆意蔓延,將廣袤的天空染成一片壯麗的火海,似一幅由神來之筆勾勒的磅礴畫卷在天地間徐徐鋪展。


    京都城牆巍峨聳立,宛如沉睡的巨獸,其古老的磚石承載著歲月的滄桑與厚重的曆史。


    牆根下,芳草如茵,細密的晨露在草尖凝結,仿若串串細碎的星子,在微光中閃爍著晶瑩的光澤。


    草叢間,不知名的野花肆意綻放,紅的似火,粉的像霞,白的若雪,微風拂過,輕輕搖曳,似在向即將出征的將士們點頭致意。


    遠方,連綿起伏的山脈在晨霧中若隱若現,像是大地挺起的脊梁,為這片土地撐起一片威嚴的天幕。


    山腳下,一條寬闊的河流奔騰而過,河水清澈見底,湍急的水流撞擊在河底的礁石上,濺起朵朵白色的浪花,發出雷鳴般的轟響,似在奏響激昂的戰歌。


    就在這天地交融、山河壯麗的景象之中,三軍儀仗隊宛如鋼鐵鑄就的長城,威嚴而莊重地列陣而立。


    士兵們身姿筆挺,如同一排排蒼鬆翠柏,他們身著鋥亮的盔甲,甲片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仿佛一片耀眼的鋼鐵之林。


    太子南宮煜騎於高頭大馬上,身姿挺拔,麵容冷峻,頭戴華麗金冠,身著精致的龍紋盔甲,龍鱗甲片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彰顯著皇家的尊貴與威嚴。


    他的披風隨風烈烈作響,仿若一朵在風中舞動的火雲,與天邊的朝霞相互映襯,更顯其氣宇軒昂。


    二皇子南宮淩霄氣宇軒昂,劍眉星目,其盔甲上的銀色絲線繡成的花紋細膩精美,腰間佩劍劍柄鑲嵌著璀璨寶石,舉手投足間散發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霸氣。


    此時,一陣清風拂過,吹起他的發絲,他仿若從戰場歸來的戰神,屹立於這壯麗的山河之間。


    五皇子南宮淩源麵帶微笑,眼神中透著一股不羈與靈動,他的盔甲造型獨特,在兼顧防護的同時,更顯英氣瀟灑,身後的紅色披風獵獵舞動,似要與天邊的雲霞爭輝。


    他身側的旗幟被風吹得唿唿作響,像是在為他的風采而歡唿。


    王奕辰身姿矯健,目光堅定,盔甲上的銅製配飾在陽光中折射出古樸厚重的光澤,襯托出他沉穩內斂的氣質。


    他腳下的土地微微震動,仿佛也在為他的氣場而折服,整個人猶如一座巍峨的山峰,令人心生敬畏。


    紅袖假扮的陸芷依雖為女子,卻巾幗不讓須眉。


    她身著的盔甲貼合身形,勾勒出她的颯爽英姿,頭盔下的雙眸明亮而堅毅,仿佛能洞察一切。


    身上的盔甲沒有過多繁複裝飾,簡潔的線條更顯幹練。


    在風中,她的發絲與披風一同飛揚,大有馳騁沙場、氣吞山河之勢。


    周圍的花草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英氣,微微搖曳,似在為她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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