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貴妃聽著陸芷搜的話,輕輕哼了一聲,臉上也帶了幾分惱意:“本宮裏的,那賤人可是你的堂妹?以前可都是被你壓在腳下的存在,如今那丫頭張狂得很,如今居然敢勾搭四皇子,本宮早就看她不順眼了,更是屢次三番地和本宮作對,真當這後宮是她能肆意撒野的地方了。”


    陸芷柔見皇貴妃的態度,心中暗喜,忙趁熱打鐵地說道:“娘娘,您身份尊貴,在這後宮中威望頗高,我雖為太子妃,可到底勢單力薄些。我想著,若咱們二人聯手,定能好好治治那陸芷依。”


    皇貴妃微微眯起眼眸,打量了陸芷柔一番,片刻後,才緩緩說道:“太子妃這話倒是在理,不過,咱們合作,你又能拿出些什麽誠意來呢?”


    陸芷柔早料到皇貴妃會有此一問,她不慌不忙地說道:“娘娘,我身為太子妃,往後這宮中諸事,自然是能幫著娘娘周旋一二的。況且,太子殿下那邊,我也可從中說和,若有需要,定會讓殿下助娘娘一臂之力的。”


    皇貴妃聽聞,眼中閃過一絲滿意,她坐直了身子,嘴角勾起一抹真切些的笑意:“太子妃倒是個爽快人,既如此,那本宮便與你聯手,那陸芷依,咱們定要讓她好好吃些苦頭,往後再不敢張狂。”


    陸芷柔臉上也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趕忙說道:“多謝娘娘肯與我合作,有娘娘相助,定能馬到成功。”


    而後,兩人又細細商討了一番對付陸芷依的計策,你一言我一語,承乾宮內,仿佛已然編織好了一張讓陸芷依難以掙脫的羅網,隻等她自投其中了。


    而這邊的皇貴妃正謀劃著對付陸芷依,另一邊懷王府氣氛確實凝重了許多!


    蘭沁小築!


    這裏是懷王妃居住的地方,是懷王專門為懷王妃修建的!


    房間內,床榻之上懷王妃鳳蘭沁斜倚著,臉色略顯蒼白,虛弱地靠在錦被之上,發絲有些淩亂地散在枕畔。


    扮作紅袖的看著小心翼翼為懷王妃喂藥的懷王,無奈翻白眼!


    但是一想到鳳蘭沁差點被殺,紅袖便眉頭緊蹙,看著懷王說道:“懷王,蘭沁姐姐你們對那丫鬟了解多少?”


    “那丫鬟本不是貼身伺候蘭沁的,誰知皇前一夜蘭沁貼身丫鬟冬雪生病了,無奈之下選擇了那丫鬟!”


    “那丫鬟本就是懷王府的家生子,又在懷王妃院裏做事,曾經也隨王妃來過宮中,是個聰明伶俐,宮中規矩懂得也不少,所以皇後生辰也隻能帶她去了?”


    懷王將事情始末說了出來!


    “依姐兒,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鳳蘭沁有些緊張的詢問?


    “嗯,那丫鬟身手著實不怎麽樣,如此說來,那丫鬟明明有好些次能下手殺蘭沁姐姐,可是為何偏偏選擇皇後生辰宴?還偏偏挑是我在場的時候出手?畢竟京都人都在說永寧郡主會武功?


    那丫鬟不可能不知道?居然當著我的麵出手,這也太蹊蹺了。”紅袖滿臉疑惑,眼中透著探究之色。


    懷王妃微微抬眸,目光中透著一絲清明,緩聲道:“為了栽贓?”


    這簡短的四個字,卻似一下點到了關鍵之處,讓屋內的氛圍愈發凝重起來。


    “可幕後之人到底是誰呀?他為何要陷害我?”紅袖焦躁不安的說道,內心更是無奈的吐槽,這扮小姐還需要多久呀?要我說直接到牢房裏,劍架脖子上,逼著那個丫鬟說出幕後主使不就可以了 !


    可她現在身份是小姐,是永寧郡主,得保證郡主人設!


    “今日禦膳房送來的點心,隻放了蒙汗藥,若是真想害我,為何不是毒藥呢?這裏麵肯定大有文章,到底是誰在背後謀劃這一切啊?”紅袖繼續說道,話語裏滿是疑惑?


    鳳蘭沁咬了咬唇,無奈苦笑道:“應該是不想讓你救我?所以才隻是用蒙汗藥迷暈您,而非下狠手?”


    懷王在一旁來迴走著口中喃喃自語:“皇後,皇貴妃?還是太後?這背後之人究竟藏在哪方陰影之中啊……”


    “或者,還有皇帝的手筆?”紅袖忽然插嘴說道。


    “這……也不排除,可若是皇帝……這又是為何?”懷王皺了皺眉,覺得這件事很複雜,甚至隱約透著危險性。


    “如今懷王還是萬事小心,敵在暗,我們在明,若是不加防範,怕是難免受傷。”


    紅袖提醒了一句。


    鳳蘭沁歎息了一聲,低聲道:“依姐兒說得沒錯,如今,我們還是要先靜觀其變才行,不宜貿然行動,否則反而容易中了別人圈套。”


    “可是,咱們不行動,又如何抓到幕後黑手呢?”懷王忍不住問道。


    紅袖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


    鳳蘭沁沉默半晌,輕歎了一口氣道:“如今局勢,我們還是小心行事,畢竟我們身份擺在這裏,如今我們平安無恙,也有了警戒之心,那麽,背後之人必然會忌憚幾分!”


    “嗯,那就聽愛妃的,我們靜觀其變!”懷王點頭,表示讚同鳳蘭沁的話。“愛妃,你且先養好身體,剩下的交給我來辦。”


    ………


    大乾黃州城外!


    楊昭看著那些屍體臉色異難堪,當即率領著麾下一眾將士出城,馬蹄揚起的塵土在身後滾滾翻騰,很快他們便出了黃州城!


    當他們出了城,當他們正麵看著那城牆上掛著的數千蠻夷屍體,心中震撼不已!


    他們目光紛紛落在黃州城牆上屍體,難以置信!


    楊昭沿著城牆向屍體延伸方向奔去,想要看看還有什麽情況,但是延伸的屍體,讓楊昭越看越心驚!


    他下意識地勒住韁繩,胯下跟隨他出征無數戰場的戰馬,此刻也像是被這陰森的場景嚇到了,不安地刨著蹄子,打著響鼻。


    楊昭英挺的麵容瞬間變得十分難看,眉頭先是微微一蹙,眼中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不管是出於何種目的,都無疑是在給黃州城乃至整個大乾,往這莫測的局勢裏又添了一把幹柴,很可能會引發更大的動蕩和報複。


    他一邊審視著那些屍體,一邊在心裏快速地盤算著。


    起初,他懷疑是不是黃州城守軍出於泄憤或者威懾蠻夷的目的才這麽做,可又覺得不太可能,黃州城的守將向來穩重,不會輕易行此等極易挑起事端的莽撞之事。


    那難道是江湖中哪個行事乖張的門派所為?可他們又怎會無端卷入這朝廷與蠻夷的紛爭之中呢?


    那些屍體的模樣還當真是慘不忍睹,有的瞪大了雙眼,空洞的眼神裏似乎還殘留著臨死前的驚恐,仿佛看到了世間最可怕的東西。


    有的肢體殘缺,傷口處幹涸的血跡在晨光照耀下透著令人膽寒的暗紅色,好似無聲地訴說著昨夜那慘烈又神秘的經過。


    風一吹,屍體微微晃動,發出輕微的嘎吱聲,仿佛是冤魂在低泣,這聲音讓不少將士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而楊昭的臉色愈發陰沉,目光也越發銳利,似是要穿透這眼前的景象,尋出背後的真相來。


    他深知,此事若不盡快查清楚,後續引發的連鎖反應怕是會讓局勢徹底失控,大乾好不容易維持的邊境安穩或許就將毀於一旦。


    想到這兒,楊昭暗暗握緊了拳頭,對著身邊的副將沉聲道:“立刻派人去城中查探,務必將此事的來龍去脈弄個明白,不得有誤!”


    說罷,他又深深看了一眼那城牆上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心中滿是憂慮與急切,隻盼著能盡快撥開這重重迷霧,讓黃州城重歸安寧。


    “父親,這會不會是墨家所為?”楊宇軒騎著駿馬來到楊昭的身側,低聲詢問。


    楊昭聞言頓時眯了眯眸子,冷哼一聲道:“墨家雖然行事肆無忌憚,但是這可是數千蠻夷將士,以墨家商人的實力根本不可能?”


    “可這黃州城周圍並未有任何異常,除了墨家商隊進城,前幾日墨家還遞了拜帖求見父親。”


    “那墨家商隊進城可曾離去?”楊昭追問。


    楊宇軒仔細迴憶一番,答曰:“並未離去,依舊在黃州城內,並且前幾日我們還曾收到墨家拜帖,願意出五萬石糧食,可是父親不是說不急嗎?”


    “這件事情確實透著蹊蹺。”楊昭微微擰眉。


    這次的事情發生突然且詭異,完全不符合常理。


    “父親,那現在我們該怎麽做?”楊宇軒問道。


    楊昭沉吟片刻,吩咐道:“命人傳消息給京城,請求支援。另外,迴信給墨家為父見見墨公子,看看他對此事作何解釋。”


    “是!”楊宇軒拱手領命,當即調轉馬頭去傳達楊昭的命令。


    這時,從黃州城趕來的侍衛走到楊昭的麵前稟告道:“啟稟殿下,卑職在城門附近找到那個村子幸存的百姓。”


    楊昭立刻問道:“整個村子的百姓都活著吧?”


    “啟稟將軍,都活著!”那侍衛恭敬地迴道。


    楊昭頷首:“帶本將軍去見見他們。”


    那侍衛立刻領命。


    不多久,那名侍衛便帶著楊昭到了黃州城郊一座破廟裏,破廟裏早已亂成了一團,到處都是哭喊叫罵的聲音。


    楊昭遠遠地望去,就瞧見一群衣衫破爛、形容狼狽的婦孺孩童躲在屋簷下瑟瑟發抖。


    他立刻策馬疾馳而去,身後跟隨的護衛則緊緊跟著,保護楊昭的安全。


    那群婦孺看到楊昭的時候,皆呆愣地看著,直到他走近,有的人甚至忘記哭喊逃跑,呆呆地看著他們偉岸英武的漢子們。


    楊昭看著他們,沒有說話,隻淡漠地看著他們。


    ”你們是我大乾的子民。本將軍定會護你們周全,誰來說說你們到底遇到了什麽?”楊昭沉聲詢問,語氣平緩,卻有著讓人信服的魅力。


    聽到楊昭這般關心他們,那些婦孺立刻跪倒在地,痛哭流涕:“謝將軍救命之恩!”


    “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楊昭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目光如炬。


    那些婦孺這才慢吞吞地開始講述他們所遭受的劫難,更是將有人護送他們離開的事情也詳細的說了一下.


    “果然與墨家有關?楊昭低聲呢喃,隨後對著身後一士兵說道:“好好安頓百姓,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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