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軒舟的臉色陰沉似水:“西域的局勢危如累卵,這幾年我們都在苦苦尋覓破局之法,而這一次西域王竟然派遣古讚麗公主出使,那他必定是有恃無恐,這位公主的武功想必登峰造極,或許還會成為我們的助力。”


    西域的兵馬猶如鋼鐵長城般駐守在東南方,若是大乾與西域交戰,必然會禍及西南方。


    所以,他們唯有先穩住西域,再從長計議。


    陸芷依輕撇嘴角,西域之人的武功就算再強,又怎能強過她的阿兄?


    況且她也習過武,絕不會成為他人的累贅。


    “阿兄,那你打算如何應對?”


    “暫且按兵不動,若是他們膽敢輕舉妄動,大乾絕不會坐以待斃,”寧軒舟揉了揉腦袋,“隻是,西域如此大張旗鼓地出使大乾,勢必會引起各國的側目,恐怕其他國家也會紛至遝來。”


    “大乾如今有楊將軍鎮守,他們也休想撼動大乾分毫。”陸芷依的麵色蒼白如紙,緊咬著嘴唇,“不過大乾除了楊將軍,再無其他頂尖強者,西域此番前往大乾,可謂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寧軒舟低垂著眼簾,眉頭緊緊皺起,仿佛在思考著一盤高深莫測而又錯綜複雜的棋局。


    陽光透過窗簾,如金色的輕紗般灑落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他那如刀削斧鑿般深邃的輪廓與那一抹冷若冰霜的神情。


    “誠然,”他不緊不慢地說道,聲音恰似洪鍾,低沉而堅定,“不過在愚兄看來,這個古讚麗的意圖,無非就是妄圖攪亂大乾幾位皇子之間那看似風平浪靜的表象。”


    陸芷依驚愕地瞪大了雙眸,麵龐上滿是難以置信。


    “啊?”她的聲音仿若清晨的露珠,清脆而透明,“阿兄,你緣何如此認為?”


    “我揣測,這古讚麗是想憑借自身的身份,挑起幾位皇子之間的紛爭。你試想一下,二皇子與四皇子,還有那太子,難道他們不會對她動心?”


    寧軒舟的語調逐漸加重,宛如在描繪一場即將席卷而來的風暴。


    他微微眯起雙眸,目光恰似閃電,似乎能夠穿透那層薄薄的窗簾,洞察到外麵波譎雲詭的江山局勢。


    “隻要將古讚麗據為己有,他們便能獲得西域的援助。到那時,大乾勢必會深陷內亂的泥沼,古讚麗的真實目的也就昭然若揭了。”


    陸芷依聞後,微微戰栗的手輕柔地撫上自己的額頭,琢磨著寧軒舟的話語,心中仿佛被什麽東西觸動了。


    她緊蹙眉頭,神色漸漸明朗,恍然大悟道:“阿兄的意思是,西域也在暗中勾結其他三國,為他們增添勝算?”


    寧軒舟搖了搖頭,嘴角泛起一抹苦笑:“非也,西域現今自身難保,哪有那等閑暇功夫。況且,西南方的北戎正虎視眈眈,伺機而動。”


    他的言辭恰似冰冷的寒風,透著無形的壓力與凝重。


    陸芷依的心猛地一揪,深切地感受到了局勢的險峻如刀。


    她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那位古讚麗公主,腦海中清晰地浮現出她那如仙般優雅而又似冰般冷豔的姿態,仿佛在璀璨的陽光下,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如磁石般在不知不覺中吸引著周圍的目光。


    “那我們該如何應對?”她的聲音微微發顫,宛如風中搖曳的燭火,帶著滿心的不安。


    寧軒舟將手掌緊緊抵在窗台上,目光如箭般射向遠方的天際,那裏烏雲滾滾,如洶湧的波濤,似乎在預示著一場驚濤駭浪般的風暴即將來臨。


    “我們必須如鷹般警惕。古讚麗前往大乾,或許僅僅是這場權力角逐的序幕。


    大乾的每一個皇子都可能成為那被擺弄的棋子,而我們必須未雨綢繆,提前布下天羅地網,以免在這場激烈的角逐中處於下風。”


    陸芷依的心中湧起一股熾熱的洪流,她從未如此深刻地意識到自己肩頭那沉甸甸的責任。


    雖然她的身手不及寧軒舟那般矯健如飛,但她毅然決然地握緊了拳頭,仿佛要將自己的決心攥緊,決心與阿兄並肩作戰,共同抵禦即將洶湧而至的狂風巨浪。


    “阿兄,無論前方等待我們的是怎樣的驚濤駭浪,我都會與你攜手共進。”她的聲音堅定如磐石,仿佛在向世界宣誓。


    寧軒舟轉過身來,目光如春風般溫柔地落在她的臉上,似乎在那一瞬間,所有的陰霾都被她那堅如磐石的決心驅散得無影無蹤。


    “好,我們一同麵對。”陽光如金色的瀑布透過窗戶,灑滿了整個房間,溫暖而明亮,仿佛為他們的決心披上了一層耀眼的光輝。


    而窗外,隨風飄來的霧靄,卻如幽靈般悄然逼近,預示著那尚未到來的風暴,正潛伏在黑暗的角落,伺機而動。


    “好好收拾一番,明日啟程,放心,阿兄早已命人迴去精心布局了。”


    …………


    大乾皇宮,金碧輝煌,雕梁畫棟,宛如一座夢幻般的仙宮。


    初夏的陽光,恰似金色的輕紗,透過繁密的樹葉,灑下斑駁的光影,如碎金般映照在大殿前的青石地麵上。


    宮中花香馥鬱,嫣紅的花朵如火焰般爭相綻放,似乎在為即將到來的壽宴奏響歡快的旋律。


    在一座華麗的偏殿內,紅袖易容成陸芷依,亭亭玉立於鏡前。


    她的臉上塗抹著細膩的妝容,卻如同一層薄紗,難以掩蓋心中的無奈。


    鏡中的她,恰似陸芷依的影子,細膩的麵容和高挑的身材,皆是這位公主的獨特標誌。然而,那雙明亮的眼睛,卻如深潭中的漣漪,透出一絲焦慮。


    紅袖暗自咬了咬嘴唇,心中暗想:“這入宮之路,恰似走在鋼絲之上,必須步步為營。”


    她深吸一口氣,轉身麵對身旁的碧蘿,輕聲說道:“碧蘿,如此局麵,實在讓我如履薄冰。若不赴宴,恐怕會引起皇後的猜忌,而我一旦暴露身份,後果將不堪設想。”


    碧蘿一臉憂慮,她深知紅袖的處境。


    她輕輕點頭,盡力安慰道:“紅袖姐姐,小姐的一切您都了如指掌,您一定要謹言慎行。皇宮之中,風雲變幻,我們唯有如鴕鳥般,盡量保持低調,方能安然無恙!”


    紅袖頷首輕點,心中暗暗立下誓言,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她也決不能讓小姐受辱!


    她轉身,目光如炬地凝視著碧蘿,仿佛在那如水的眼眸中,汲取到了無窮的力量。


    “誠然,我們必須謹小慎微。壽宴迫在眉睫,任何細枝末節都不容有失。”紅袖的聲音逐漸變得沉穩,恰似那波瀾不驚的湖麵,又似那巍峨聳立的高山。


    “是,小姐。”碧蘿頷首應道,心中也增添了幾分勇氣。


    於是,紅袖輕輕整理了一下衣裙,恰似那翩翩起舞的仙子,又似那盛開的嬌豔花朵,清新脫俗,美不勝收。


    她款步走出偏殿,徑直朝著宴會廳而去,心中默默祈禱著這場盛宴能夠順利進行。


    皇宮的大殿猶如仙境一般,如夢如幻,紅色的綢緞如同天邊的晚霞,鋪滿了長長的餐桌,珍饈美饌琳琅滿目,宴會的大幕即將拉開。


    紅袖的心跳如鼓,盡管表麵上鎮定自若,但內心卻如波濤洶湧的大海一般,難以平靜。


    她暗自告誡自己,必須時刻銘記自己的身份,如履薄冰。


    “小姐,無需憂心,王家人已經到了,到時候你與舅母相伴即可!”碧蘿放心不下,輕聲提醒道。


    紅袖聞聽此言,心中稍安,朝著王家所在的區域走去。


    當她踏入大門,無數道目光如箭雨般齊刷刷地射來。


    她昂首挺胸,環視全場,目光如電,瞬間便捕捉到了人群中的那道倩影——定國公之女孟婉顏,那張瓜子臉猶如精雕細琢的美玉,肌膚勝雪,雙眸恰似含情脈脈的春水。


    然而,投向自己的目光卻充滿了惡毒,雖然隻是一閃而過,但身為殺手的紅袖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


    “這孟小姐,對小姐的惡意簡直如潮水般洶湧。”紅袖在心中暗暗嘀咕,看來此次進宮之行絕不簡單,她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如履薄冰才行。


    孟婉顏瞥見走來的紅袖,頓時眯起了眼睛,眼底如寒潭般泛起冷冽的寒芒。


    “原來是陸二小姐!”她的嗓音恰似黃鶯出穀,婉轉清脆,帶著一股讓人骨酥筋軟的味道,然而語氣中卻夾雜著毫不掩飾的譏諷。


    “今日乃是皇後壽宴,你竟然穿得如此素淡,簡直是大逆不道!”她的話語毫不留情,如一把利刃直插人心。


    “別怪本姑娘沒提醒你,這裏可是宴會,你的裝扮如此素淨,定會惹怒皇後娘娘,到時候恐怕小命難保!”


    她的聲音尖銳刺耳,仿佛能劃破人的耳膜,瞬間吸引了眾多賓客的目光。


    紅袖聽到孟婉顏這般咄咄逼人地指責,眉宇間頓時浮現出一抹怒色。


    她強壓著胸腔中翻滾的怒火,雲淡風輕地說道:“孟小姐,我穿什麽與孟小姐又有何幹呢?”


    孟婉顏的臉上瞬間閃過一絲惱怒:“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覺得本姑娘是多管閑事不成?哼!我這可是一片好心。”


    “多謝孟小姐的‘好心’,既然如此,那便多謝孟小姐的‘好心’了,隻不過我並不需要你的提醒!”


    紅袖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畢竟我可不像某些人,穿得像隻花枝招展的花蝴蝶,到處招蜂引蝶,搶了宴會的風頭!”


    言罷,她頭也不迴地朝宴席走去。


    “你……”孟婉顏氣得臉色鐵青,正欲迴擊,卻被宋雨琦一把拉住。


    “孟小姐,萬萬不可衝動!”宋雨琦急忙攔住即將爆發的孟婉顏,“我知曉你對陸芷依心懷怨恨,可你切不可有失禮之舉。更為重要的是,你若在皇後的宴會上有失分寸,便會讓孟家陷入尷尬的境地。”


    “我……”孟婉顏如同一頭被激怒的猛虎,惡狠狠地瞪著遠處坐在角落中,神情平淡的陸芷依,那眼神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恨不得立刻衝過去把她撕成碎片。


    宋雨琦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宛如春風般溫聲勸道:“孟小姐,你何須與這種人一般見識。她的性格向來囂張跋扈,猶如那驕傲的孔雀,根本不懂得何為謙虛。”


    “哼!罷了!”孟婉顏憤憤然地跺了跺腳,那力道仿佛要將地板跺穿,“待會,我定要讓陸芷依在這壽宴上醜態百出!”


    宋雨琦微微一笑,恰似那盛開的桃花,柔美動人,她的眸光如同一道閃電,迅速瞥向陸芷依,隨即又收了迴來。


    “這陸二小姐,當真是個有趣的妙人兒。”她輕笑一聲,低聲說道,“如此性格,在這樣的宴會中倒是獨樹一幟。”


    孟婉顏冷哼一聲,心中雖有萬般不爽,但她也不敢在皇後的宴會上放肆,隻得強壓怒火,專心應付宴會的各項事務,同時滿心期待著晚宴的開始,好親眼目睹陸芷依出醜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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