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芷依坐在床上,腦海中的畫麵如潮水般湧來,令她忍不住心跳加速。


    她迴憶起自己在四王子浴池中被吃下媚藥,為保清白,與四王子拚命戰鬥,刺傷了自己!


    那時,她的意識模糊,理智被媚藥侵蝕,唯有一股衝動在心底燃燒。


    他記得就在他最絕望的時候,阿兄出現了,並且似乎自己也被欲望埋沒!


    可是四王子說了必須與男子那樣才能解,難道自己?不對!


    陸芷依努力的搖頭,迴想起自己居然在寧軒舟懷中胡亂摸,甚至親了寧軒舟!


    “啊……我天!我居然親了阿兄?阿兄,是太監……應該沒事吧?算得上姐妹吧!”她喃喃自語,可臉頰卻熱得如同火燒。


    寧軒舟,他的義兄,在朝堂之上可是權勢滔天,更是狠辣無比的存在,最討厭的便是被人太過親近,可是如今自己居然親了他?還是嘴對嘴的情況?


    陸芷依無奈的抱著頭,似乎在想接下來自己要如何麵對寧軒舟!


    陸芷依無奈的迴憶昨日發生的一切,她記得那一瞬間,她無畏無懼,甚至主動靠近,直接貼上了寧軒舟唇。


    那是怎樣一種瘋狂的勇氣,讓她在毫無理智的情況下,向他發起了攻擊。


    她不禁想起自己在浴池中對寧遠舟的各種挑逗,心中不由得湧起一陣羞愧與懊惱。


    “我居然向一個太監伸手?還是自己的阿兄?看來那藥也太厲害了?!”


    她無奈苦笑,難以想象,自己當時似乎就像一隻脫韁的野馬,無法控製地向他靠近,阿兄居然沒有推開自己?


    似乎是這麽迴事?難道阿兄覺得自己是太監,沒有男女大防?


    “若不是這該死的媚藥……”陸芷依憤憤不平,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那一刻的衝動,她無法否認,也無法忘卻。


    她暗暗發誓,自己一定要弄清楚,這份衝動背後的真正原因,是否是心底對寧軒舟的某種吸引,還是僅僅被那藥物操控的結果。


    “可我又怎麽能對一個太監產生這樣的情感呢?不對,應該說是出於對他的本能性信任吧?”


    陸芷依抬手捂住臉,試圖掩飾內心的慌亂。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卻又不知如何麵對寧軒舟,畢竟他是一個太監,而她居然……


    “不管是哪一種,反正已經這樣了!”陸芷依心煩意亂。


    “小姐,主子來看你了!”木槿聲音在窗外響起,驚醒了屋內糾結中的陸芷依。


    聽到寧軒舟前來探病,陸芷依急忙整理衣服,心中糾結要不要找個借口不見,可是早晚都要見呀,況且昨日寧軒舟為了救自己,必然是吃了不少苦頭!


    她心中也是牽掛,無奈的她咬了咬牙,努力保持清靜道:“好!”


    “咿呀”門剛打開,就聽到一個溫潤的聲音響起。


    “丫頭,怎麽樣了?可好受一些?”


    寧軒舟穿著一襲青色錦袍走進房門,他身材修長高挑,五官俊美精致,一雙狹長鳳眸仿佛蘊藏萬千星辰,鼻梁秀挺如山峰。此刻他臉上帶著淺淡的微笑,看起來格外柔和,宛若一幅絕世的美男圖。


    陸芷依不由怔愣了,呆呆的看著他,半晌沒有言語,這一瞬間她居然感覺自己的心髒砰砰跳動,仿佛快要從喉嚨口蹦出來似的。


    “你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見陸芷依臉色略帶蒼白,寧軒舟眼底浮現出心疼之色。


    陸芷依微微點了點頭,隨即想到自己居然對太監產生好感,簡直是不可思議!


    寧軒舟走到桌旁倒了杯茶遞給她道:“先喝杯茶,暖暖胃。”


    陸芷依捧著茶碗,輕抿一口,感激道:“多謝阿兄!”


    “若不是阿兄,及時相救。恐怕……”陸芷依想到昨夜,心中仍有餘悸,若不是他及時趕來,恐怕自己今天根本沒辦法站在這裏了!


    “這件事情是衝著墨家小姐的,是阿兄考慮不周,不該用他們的身份前來西域的?”寧軒舟眉宇間染上幾分寒霜。


    “阿兄……我不怪你,幸虧擄走的是我,如若真的是墨蘭,說不定西域王他們就得手了,日後不知給打擾帶去怎樣的傷害?我這不是被阿兄救出來了嗎?阿兄,不必如此!


    要怪就怪我沒用,嚷嚷著跑來西域,沒有自保能力,還連累了阿兄!”陸芷依低頭,輕聲說道!


    “傻丫頭!”寧軒舟歎息一聲,目光憐惜的凝視陸芷依,“你是阿兄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無論如何阿兄都會護你周全!傷口還疼嗎?”


    陸芷依看著絲毫不提昨日之事的寧軒舟,鬆了口氣淡淡的開口道:“還好,阿兄那四王子如何了?千萬不能殺了?”


    “放心,沒殺!不過他傷你如此重,我豈能饒恕他?我已將他四肢打斷,丟給了西域國主,算是給他們一個警告,不敢再對墨家出手!”寧軒舟淡淡的說道。


    陸芷依皺眉,雖然知道寧軒舟做出如此選擇完全是為了自己,但是卻總覺得太過暴虐了。


    她想勸阻幾句,可是想了想,卻終究什麽都沒說,既然他決定的事情,恐怕很難改變。


    “阿兄,陸遠他們迴去了嗎?”陸芷依詢問道!


    “還沒,據說過幾日便迴去了?”寧軒舟也沒打聽到具體時間,不過推測應該也快了!


    “阿兄,我們也迴去!最好通知墨家人全部撤離西域,畢竟我們傷得是西域四王子,西域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我聽說西域王的皇子眾多,況且四皇子一直與太子交好,這次四王子遭遇不幸,再無可用之處,其餘王子也早就盯上了皇位,還有達瓦王爺虎視眈眈!


    所以他們聽到墨家前來西域經商,急於需要錢財擴充軍隊,所以才會設計綁架墨蘭!”陸芷依擔憂的說道。


    “沒想到一個女兒家家居然能夠看得如此通透,真不愧是陸將軍之女,阿妹真聰慧啊。”寧軒舟讚許道。


    陸芷依搖了搖頭道:“我不過是為了活著,懂得比較多一點而已!”


    “你說的阿兄都知道,放心已經安排了,隻是你這一身傷是在不宜趕路,畢竟迴去的路途遙遠?“寧軒舟遲疑道。


    “這倒沒關係,我可以先迴黃州!”陸芷依想了想,還是堅持要立刻迴大乾!


    “抵達黃州還要麻煩阿兄一件事情,能否尋找到父母阿兄陣亡之地,我想喊他們的英靈隨我一同迴京,至少……至少不能讓他們留在異鄉……”陸芷依哀求道。


    “阿兄答應你,立刻派人前去查探!”


    “多謝阿兄!”陸芷依露出欣喜的神色。


    “不過你身子虛弱,還需調養兩三天才行,待你恢複體力,我們再啟程!”寧軒舟囑咐道。


    “嗯!我明白了!”陸芷依乖巧的點頭。


    沒了話題兩人瞬間尷尬,尤其陸芷依此時此刻恨不得鑽進被窩,但是又怕自己如此,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因而她隻能坐在床邊發呆。


    寧軒舟也沉默下來,隻是他並未閑著,而是仔細觀察陸芷依的反應。當然陸芷依表麵平靜,內心早已翻江倒海,不過為了掩飾住自己慌張,她隻能強忍著。


    突然,門吱嘎一聲被打開了,紅玉端著湯藥走了進來。


    她恭敬來到陸芷依身前恭敬道:“小姐,該喝藥了!”


    說著她把湯藥放到一旁,走到床邊扶著陸芷依靠著枕頭躺好,這才轉身準備去拿勺子喂她吃飯。


    “紅玉,我自己來吧!”陸芷依見狀,趕緊叫住紅玉!


    “小姐,還是奴婢來伺候您吧!”紅玉溫婉一笑,並未停止,繼續舀起一勺藥送到嘴巴前吹涼才慢條斯理的喂陸芷依喝藥。


    陸芷依看了眼紅玉,無奈苦笑道:“你家小姐傷到的是腿,又不是手!”


    陸芷依無奈的將藥碗直接奪了過去,像她這樣一口一口的喂還不得苦死,說著她直接一口悶掉,隨即擦幹淨嘴角殘餘的藥汁,看著紅玉柔聲說道:“你家小姐又不是瓷娃娃,你這般喂,我得苦死!長痛不如短痛!”


    寧軒舟看著因為藥苦原因眉頭緊皺的陸芷依,無奈的從懷中掏出蜜餞遞給陸芷依:“丫頭,吃顆蜜餞解解苦味吧!”


    陸芷依微愣,接過寧軒舟遞來的蜜餞塞入嘴中,頓時滿口清香,甜滋滋的感覺讓她舒服極了!


    不知從何時起,寧軒舟身上總是會揣著各種點心蜜餞,或者一些小玩意兒,總之不管哪裏,他總會隨身攜帶,似乎隨時隨地投喂自己?


    陸芷依心中疑惑,九千歲寧軒舟可是京城赫赫有名的活閻王,居然喜歡吃零食,說出去誰信?


    殊不知,寧軒舟是自從認了陸芷依之後,才開始慢慢的喜歡將那些點心蜜餞放在身上,方便自己隨時隨地見到丫頭能拿給他吃!


    尤其在宮中,皇上賞賜的糕點,他都是包好留給丫頭,就連皇上曾經還打趣自己寵溺丫頭呢!


    寧軒舟收斂心思,正色的對陸芷依道:“丫頭,黃州也不太平,尤其是楊將軍,我總覺得他與達瓦王爺暗中有來往,因此我特地命人盯著他!如今西域王子受傷,西域王根本不敢向外宣稱受傷原因,不過會讓陸遠盡快迴去?所以我們必須趕在他們之前迴去,可是你的傷?!”


    陸芷依一愣,隨後滿臉笑意盈盈道:“阿兄,你讓陸遠受點傷,耽誤幾日迴去怎樣?很多簡單的事情,我想阿兄一定能夠辦得到!”


    寧軒舟挑了挑眉,看著陸芷依笑眯眯道:“丫頭,你果然不是普通人!阿兄已經命人去做了,相信很快就能傳來消息,你好好歇著,待你恢複精神和元氣再啟程吧!”


    寧軒舟雖然很高興,可也知曉不能操之過急,萬一丫頭傷勢加重,可就得不償失了!


    “嗯嗯!阿兄辛苦了!“陸芷依乖巧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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