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表麵依舊慈祥淡然,但眼底閃過一抹不屑:小丫頭,還在哀家麵前裝模作樣,就你學女紅刺繡?


    “好,以後無論遇到什麽事都可以找哀家商量,哀家定然會為你撐腰的!”太後微笑著說道。


    陸芷依微怔,太後今日替自己解圍,應該是皇後很討厭自己,所以才她表現的喜歡自己,畢竟自己沒在太後身上感受到真心,更多的像是演戲!


    “多謝太後厚愛,臣女必定謹遵教誨!”陸芷依恭敬道。


    “嗯,迴去吧!”


    陸芷依告退離開慈寧宮。


    迴程的路上,陸芷依暗暗琢磨,太後既然把話說得那麽明白了,自己就順水推舟吧。


    反正皇後是恨透了自己,不妨借太後的勢給皇後添堵!


    陸芷依嘴角露出冷笑,皇後,千方百計陷害自己又打壓自己,我偏要活的瀟灑肆意,氣死你!


    …………


    承乾宮!


    微風輕拂,帶來一絲清涼,樹影搖曳,陽光散落,構成了一幅靜謐而和諧美景!


    然而,皇貴妃卻心情沉重,她坐在華麗的軟榻上,目光不時地投向窗外,神情憂慮而又複雜。


    隨後她的目光看向四皇子南宮淩辰,此時他狼狽不堪,渾身是傷,臉上的淤青和腫脹更是觸目驚心。


    “淩辰!”皇貴妃頓時心痛如絞,起身迎來到床邊,眼裏滿是關切與心疼。


    她輕輕撫摸著南宮淩辰的臉龐,仿佛想要將那傷痕撫平,聲音柔和卻帶著無奈:“你怎麽又受了這麽重的傷?”


    南宮淩辰淡然睜開眼,苦澀地一笑:“母妃,我沒事,都是皮外傷,不礙事。”


    皇貴妃心中暗自生氣,恨不得把那些其他刺客碎屍萬段,然而,她身為貴妃,自然是不可能見到那些刺客屍首,歎了口!


    隨後,她轉念一想,目光漸漸變得冷冽,這一切難道真如長公主所言都是那個永寧郡主害得!


    她思緒飄迴陸芷依身上,心中對這個女子的厭惡愈加深重。


    她深吸一口氣,強壓住心中的憤懣,嚴肅地說:“淩辰,你不要妄想與永寧郡主糾纏不清。那女子不僅心機深重,且與你並無相配之處,若你執意如此,也不要認母妃了!”


    “母妃……”南宮淩辰臉上閃過一絲無奈與困惑,“我對她的心意,你是知道的,為何要如此?”


    “無論你的心意如何,本宮態度就是絕對不允許!”她的聲音透著絕決,仿佛是在為他劃下了一道不可逾越的界線,“除非我死了,否則你休想娶她!”


    南宮淩辰臉色蒼白,心口湧上一股鈍痛。


    他從來沒有見過母妃發這麽大火,更沒有見過母妃如此堅決地拒絕自己,甚至不惜以性命來威脅自己,他突然覺得這一刻陌生得可怕,仿佛他們根本不是母子!


    皇貴妃看他這副樣子,忍住心疼道:“淩辰,陸芷依牽扯太多,尤其皇後對她態度極為厭惡,我希望你不要再跟她來往!你放心,隻要你乖乖聽話,母妃保證會幫你爭取太子之位。”


    南宮淩辰沉默片刻,忽然問:“母妃,如今太子雖然已經失去父皇疼愛,但是皇後實力仍然雄厚,況且太子的人品也頗受朝野上下擁戴,我們就算奪嫡成功了,也難當大任啊!”


    “哼,你說得不錯。所以我們才需要借助別人的手,鏟除異黨,削弱太子勢力,讓太子被迫退位。”皇貴妃眸光陰狠道,“皇後那賤婦想阻止我們奪嫡,簡直做夢!”


    皇貴妃說這番話時,臉上全是瘋狂,整張臉扭曲猙獰,令南宮淩辰忍不住瑟縮,他總覺得眼前的這個母妃與往常不同,或者說早已不是原來那個慈祥溫婉的母妃。


    他突然間有點懼怕眼前這個母妃,不知為何,他有種預感,如果自己忤逆了母妃的意願,那麽陸芷依很快就會遭殃!


    “淩辰,你放心吧,母妃是不會害你的!你聽話,隻要你按照母妃說的做,太子之位必然是你囊中之物!”


    皇貴妃語重心長,繼續勸慰道:“母妃也是逼於無奈才會如此,等到你登基為帝,母妃就不用受這份屈辱了。淩辰,你一向孝順懂事,你一定會體諒母妃的苦衷!”


    “兒臣知曉了。”南宮淩辰艱難地開口,內心掙紮猶豫,“二皇子的實力也不容小覷,那個位置除了老六沒想法,老二,老五也是盯著那個位置呢。”


    皇貴妃嗤笑一聲:“你放心,他們翻不起風浪,本宮有辦法收拾他們,而且還能讓他們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皇貴妃臉上盡顯陰毒,眼眸中透射出嗜血殺意!她早已安排好一切,隻要那兩人敢覬覦那個位置,就會死的很慘!


    南宮淩辰聞言皺眉道:“母妃……”


    皇貴妃伸出手製止他再說下去,冷冷道:“本宮乏了,你有傷在身,好好休息!本宮晚會再來看你!”


    ……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聚集,氣氛緊繃。


    皇帝的威嚴依舊在,但眾臣的神色卻顯得異常凝重,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眾人都將目光投向了陸遠,低聲討論著這場刺殺事件!


    “若不是永寧郡主,長公主怎麽可能遇刺?若不是永寧郡主,眾皇子也不會受了這等傷害!!”


    “就是,說不定這永寧郡主就是帝國奸細?”


    “這次的事情恐怕沒那麽簡單……”


    眾大臣各懷鬼胎,議論紛紛,而陸遠的臉色越來越差。


    “這次刺殺說不定就是太子的手筆呢?”


    一句話,讓眾人的注意力落在了二皇子的身上難道二皇子手中有什麽證據?否則不可能在這種場合說出如此話語?


    眾人麵麵相覷,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龍椅之上的南宮訣身上,隻見皇帝雙目微閉,似乎睡著了。


    眾人立即噤聲,不敢再談論這個話題,畢竟涉及皇權鬥爭,誰都不敢貿然插嘴,隻是心中的疑團卻久久不散……


    “陛下,微臣懇請徹查此案,揪出幕後黑手!”陸遠一副大義凜然模樣拱手行禮道,目露寒霜,“若是不能抓出幕後黑手,那麽就是有心人蓄謀已久,企圖危害陛下安全。”


    “是呀,陸首輔言之有理。微臣懇求陛下徹查!”幾名大臣紛紛附和。


    “九千歲求見!”一太監高聲通報。


    眾人聞言頓時停下話茬,齊刷刷地抬頭望去。


    南宮訣睜開眼睛,淡淡地掃視了一圈朝堂眾臣,淡然開口:“宣!”


    隻見,朝堂的大門寧軒舟一身傷痕累累地走了進來。


    他的額頭纏著厚厚的繃帶,但是依舊滲著鮮血,身上的衣袍雖然穿的得體,但他的麵色蒼白,嘴唇微微發紫,顯得虛弱無比。


    然而,盡管身體傷重,他的眼神依舊堅定,透出一股不屈的氣勢。


    朝堂之上的百官頓時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


    寧軒舟強忍著傷痛,步履艱難地走到殿中,幾乎每一步都顯得艱難無比。


    他咬緊牙關,額頭的冷汗順著臉頰滑落,衣袍下暗紅的血跡清晰可見,令在場的人心中一震。


    “寧軒舟,你這是什麽情況?”南宮訣站了起來,劍眉微蹙。


    寧軒舟噗通跪倒在地,顫巍巍地抬頭看了一眼高坐在上方的男人,隨即恭敬地叩首。


    “屬下參見陛下!!”


    南宮訣眼底布滿了疑惑,寧軒舟昨日為了救人,居然傷得如此重,這恐怕是剛剛醒來就來上早朝了。


    “你這是幹什麽?有話起來說話!”南宮訣不悅地皺眉。


    寧軒舟搖了搖頭,“請陛下恕罪,屬下不能起身!屬下有罪,屬下沒有保護好諸位夫人以及郡主,皇子們,請陛下降罪!”


    南宮訣聞言,俊顏頓時黑如鍋底,怒喝道:“你做的已經很好了,那些刺客有備而來,你能夠拚死保護眾人,朕不僅不怪你,還會嘉獎你!”


    南宮訣的確生氣,但他更多的卻是憤怒!


    因為寧軒舟的傷勢很重,甚至有性命危險!這次的刺殺絕對是針對長公主,朝堂官員!


    “啟稟陛下臣有事稟告,此番刺客有兩波人馬,其中一撥人馬乃是西域暗探,另外一撥人馬據說是太子暗衛!”寧軒舟從袖子裏拿出一塊令牌遞了出來,正是他那日在刺殺現場找到的。


    眾人見狀頓時變了臉色,尤其是三品官員,他們最近都和太子走得近,擔心會受牽連!


    陸遠更是臉色難看至極,畢竟他的女兒陸芷柔剛剛嫁給太子不久!


    南宮訣看了看小太監拿上了來的令牌,眼神冰冷無溫,沉默不語。


    “陛下,不能因為一枚令牌就斷定是太子所為,有可能是敵國奸細為了栽贓陷害呢?”陸遠硬著脖子道,太子的嫌疑的確很大,必須盡快調查!


    “陸首輔說的不錯,萬一我們冤枉了太子,豈不是中了敵國的計謀嗎?”刑部尚書也跟著附和。


    “臣附議!”禦史大夫附議道。


    “確實不能因為一個小小的令牌就判太子有罪啊!”


    “好一個栽贓陷害!”南宮訣忽然厲聲道,“既然如此就解除太子禁足了,讓他調查刺殺事件,查明真兇!”


    “父皇,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妥!”六皇子南宮淩度出列反駁道!


    南宮訣眸光銳利地射向南宮淩度,“你想怎麽辦?”


    南宮淩度被父皇陰鶩的眼神嚇了一跳,趕忙退縮,垂眸不再言語,但眼中閃爍著不甘的恨意!


    父皇居然如此維護太子,這是他沒有想到的!


    眾臣麵麵相覷,卻不敢表態,他們都知道這次的刺殺事件背後肯定隱藏了巨大的陰謀,稍有不慎就會成為犧牲品!


    “朕相信太子不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南宮訣深邃的鳳眸幽暗莫測,仿佛蘊含了無邊的風暴,讓人不自覺打了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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