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的麵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陸芷依竟然拿那些千金小姐和夫人們當擋箭牌,實在是可惡至極!


    “陸芷依,你莫要在此胡攪蠻纏,誰會稀罕娶你這等女子,不過是看你這副模樣,也隻能與那種人相配罷了!”


    雲嫣郡主的眼底閃爍著狠毒的光芒,仿佛要將陸芷依生吞活剝一般!


    那種人是誰,大家自然心知肚明。


    九千歲呀,那個不男不女的太監呀!


    “陳婉婉,你快來說說與九千歲在一起是何種感受?”孟婉顏宛如一隻高傲的孔雀,突然拉著陳婉婉站了出來,目光如炬地看向陳婉婉,說道。


    陳婉婉聞言,麵色瞬間漲得如熟透的蘋果一般,她根本不知該如何迴答,隻能支支吾吾地說道:“還好……”


    “還好?那麽你是喜歡那九千歲了?”孟婉顏如同一隻兇猛的野獸,咄咄逼人,陳婉婉則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低著頭不敢抬起來,整個宴會廳的目光都如利箭一般,齊刷刷地落到了陳婉婉身上。


    “哈哈,永寧郡主,你若與九千歲在一起,不如問問陳婉婉感覺如何?”


    宋雨琦突然插口,她的聲音仿佛是一把利劍,直直地刺向了陳婉婉。


    “沒錯,陳婉婉,你與我阿兄到底怎麽迴事?”陸芷依故意裝出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那模樣就像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孩童,詢問著陳婉婉!


    陳婉婉嚇得連忙擺手搖頭,“沒,沒有,我沒有!”


    她的聲音就像風中的殘燭,微弱而顫抖。


    陸芷依自然知道當日寧軒舟說出那般話,就是為了替自己出氣,如今孟婉顏故意說出這話,就是為了惡心自己!


    “諸位都知曉,我與九千歲隻有兄妹之情,並無男女私情,孟小姐一張嘴就是毀人清白,當真是定國公府的千金!”


    陸芷依哪能容忍別人說自己與寧軒舟之間的事情,她的話語如同一陣狂風暴雨,忍不住開口斥責孟婉顏!


    “你……”孟婉顏沒有想到陸芷依竟然當麵斥責自己,心裏頓時燃起了熊熊怒火,正欲開口說話,就聽長公主一聲嗬斥:“住口!”


    這聲嗬斥如同晴天霹靂,讓孟婉顏瞬間啞口無言。


    “長公主,您也看到了,這陸芷依明顯就是仗勢欺人,她根本就是在詆毀我,我說的可是事實!”


    孟婉顏委屈得如同被霜打的花朵,淚眼汪汪地看向長公主說道。


    陸芷依冷哼一聲,輕蔑地瞥了孟婉顏一眼,說道:“孟婉顏,休要將話說得如此難聽!什麽叫仗勢欺人?九千歲可是當著眾人的麵,親口認我為他的義妹,揚言要護我一生一世,你說我仗勢欺人,豈不是在辱罵九千歲!”


    “你……”孟婉顏瞪大雙眸,如銅鈴一般,指著陸芷依,卻如鯁在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哦,你若是質疑我與九千歲之間的關係,那麽就請你先搞清楚,九千歲究竟是何許人也!”


    陸芷依的話猶如一道驚雷,在眾人耳邊炸響,尤其是雲嫣郡主,九千歲可是京城中赫赫有名的活閻王。


    傳言他嗜血殘暴,手段如毒蛇般毒辣,殺人不眨眼,而且性格乖張暴戾,從不按常理出牌!


    九千歲更是目空一切,不將任何人放在眼中!


    據說,曾有人妄圖冒犯他,結果被打入天牢,當晚屍體就被棄於亂葬崗,第二日便被野狗啃食得屍骨無存!


    九千歲在京都百姓眼中,猶如洪水猛獸,令人談之色變,可偏偏,如此恐怖的存在,竟然認了陸芷依為義妹,還對她嗬護有加,著實令人匪夷所思!


    “好了,今日大家齊聚此地,本是為了遊湖欣賞這如畫美景,而非在此爭吵不休。既然如此,大家各自去忙吧,畢竟,本宮可沒興趣陪你們一起浪費時間!”


    長公主見到雲嫣郡主等人屢次三番找陸芷依的麻煩,卻又一次次吃癟,被陸芷依三言兩語就輕易化解,心中也是煩悶至極!


    自己怎麽會生出如此愚蠢的女兒,雲嫣郡主也深知不能再繼續下去,她如寒冰般冷冷地看可眼人群中一直藏頭露尾的陸芷涵!


    相較之下,男賓那邊仿若一潭靜水,毫無波瀾!


    “四哥,你說這陸芷依怎就如此令人厭惡呢?”六皇子南宮淩度眉頭緊蹙,抱怨道:“那個什麽九千歲,咱們得離他遠遠的,不然遲早會惹禍上身。”


    南宮淩辰心煩意亂,因為陸芷依被刺殺煩躁,如今看到陸芷依安然無恙,又想到自己被人家毫不猶豫拒絕心情煩悶,在被南宮淩度這麽一說,不悅道:


    “九千歲護著陸芷依,還不是因為他爹娘是我們大乾的功臣,他爹娘兄長可都是為國捐軀,獨留下她知道孤女,如此可憐,估計也是父皇授意的吧!”


    南宮淩辰停頓下繼續說道:“九千歲不僅僅是護著陸芷依,他更是在扞衛我們大乾!”


    “四哥,你為何要幫他們說話?”六皇子南宮淩度滿臉狐疑,猶如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南宮淩辰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道:“六弟啊,我們雖是皇家子孫,可也得明辨是非呀。現今,九千歲的確守護了我們大乾的江山社稷,他的功績可謂是有目共睹,不容抹殺!”


    “那又如何?他不過是個太監,所行之事更是殘忍如豺狼,嗜血如猛虎!”六皇子撇撇嘴,滿臉的鄙夷,仿佛那九千歲就是他眼中的一粒沙子。


    “可這樣的事總得有人去做不是嗎?”南宮淩辰據理力爭。


    “可也應該找一些其他人去做,為何偏偏是個太監呀!”


    南宮淩辰無奈地搖搖頭,道:“你以為那九千歲是好招惹的?他能夠讓大乾成為盛世王朝,自然是有他的能力,不然,大乾又怎能穩坐五國第一強國之位這麽多年!”


    “那你還要幫他們說話?四哥,今日的你究竟是怎麽了?以前你不是對九千歲深惡痛絕嗎?”


    南宮淩度對自己的幾個兄弟都頗為了解,四哥向來最為清心寡欲,從不參與黨派之爭,更不會與權貴有任何牽連,可今日的四哥卻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


    “有嗎?也許是以前我們太過天真幼稚了吧!”南宮淩辰苦笑著搖了搖頭。


    “四哥,你該不會是受了什麽刺激吧!”六皇子南宮淩度懷疑道。


    “沒有什麽,或許今天風大,吹得我頭腦發昏,才胡言亂語的,走,喝酒去!”南宮淩辰拍了拍六皇子的肩膀,故作輕鬆地說道。


    “四哥,你難道真的對陸芷依生了別的心思?”六皇子南宮淩度突然想起皇貴妃的囑咐,讓他看住四哥,切勿與陸芷依有過多接觸!


    剛開始他還覺得皇貴妃的擔憂有些杞人憂天,四哥這個木訥的人怎麽可能會對女子動心呢,誰曾想,四哥居然對那陸芷依動了心思,看來皇貴妃當真是目光如炬啊!


    “我不過是看不慣長公主母女欺負一個孤女罷了!”南宮淩辰隨意地敷衍道。


    六皇子南宮淩度就算是再愚鈍,也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可是陸芷依可是被太子退婚的女子,皇後可不喜歡,若是四哥真的娶了陸芷依進門,那麽皇室的臉麵豈不是如破布般丟光了?


    “四哥,你還是慎重考慮清楚吧,陸芷依不適合你!”六皇子南宮淩度鄭重其事地提醒道!


    “六弟,我自然會有分寸的,況且,我也有我自己的打算,看來今日有一場好戲看了!”南宮淩辰的目光如鷹隼般看向不遠處的五皇子正與陸天佑、陸天賜兩人低聲說著話。


    “四哥,你的意思是……五皇子會對付陸芷依?”六皇子南宮淩度驚道。


    “嗬嗬,我倒是希望是這樣,隻要五皇子對陸芷依出手,那麽九千歲必定會對五皇子懷恨在心,到那時,我們隻需在一旁煽風點火就行!”


    南宮淩度聞言,眼睛瞬間亮如星辰,興奮地說道:“四哥,五皇子可是太子一黨,太子如今被禁足無法前來,他來遊湖肯定是太子授意的,我們何必為他憂心?”


    五皇子的到來,如同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令人紛紛猜測,他是否會對陸芷依暗下毒手。


    ………


    花船巡遊,在翡月湖上如輕盈的仙子般緩緩行進!


    陽光如碎金般透過湖麵灑下,映得周圍的柳樹如綠衣仙子般輕輕搖曳,仿佛在為這場盛會翩翩起舞,送上最美好的祝福。


    貴女們,夫人們像一群五彩斑斕的蝴蝶,三三兩兩的在一起欣賞這難得一見的美景,畢竟能夠如此這般出遊,也許是她們一生中獨一無二的體驗!


    歡聲笑語如銀鈴般在翡月湖上飄蕩,然而陸芷涵的心中卻如波濤洶湧的大海!


    她一直都在竭力地將自己的存在感降低,仿若一隻卑微的螻蟻,試圖在人群中隱匿身形。


    由於陸芷柔這個太子妃的缺席,陸芷依又成為眾人厭棄的靶子,眾人對她或多或少都帶著幾分嫌惡,這反倒給她創造了便利!


    “孟小姐,我這內急,急需離開一下!”陸芷涵的聲音輕若蚊蠅。


    “趕緊去吧,反正你在這也如同空氣一般毫無存在感?”宋雨琦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陸芷涵如願以償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便如一隻受驚的兔子般匆匆逃離了熱鬧的場麵。


    很快她便來到了船艙,這裏有許多為大家準備的廂房!


    陸芷涵獨自一人來到此處,像一隻警惕的貓,左右張望了一番,確認無人發現她的蹤跡後,便如閃電般快速閃進一處僻靜的廂房中!


    陸芷涵在廂房中飛速地尋找著,她堅信雲嫣郡主必定會在廂房中準備一些衣服,以應對可能出現的意外!!


    果然很快,她便發現一套丫鬟服飾嘴角上揚,還真是天助我也!


    她快速換上了一襲簡樸的丫鬟裝扮,盡量掩飾掉自身的身份和氣質。


    經過一番打扮,她的麵容看起來更加平凡,隻有那雙狡黠的眼睛在暗影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她悄悄走出廂房,向著男賓的聚集地一層潛行而去,心中暗自得意。


    此刻的二皇子正沉浸於歡愉之中,渾然不覺即將麵臨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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