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許一帆立馬就豎起了耳朵。


    什麽?


    總裁騙她說龍家少爺是個年過半百的糟老頭子?


    許一帆的嘴角快要咧到耳根了,萬萬沒想到自家總裁居然還有這麽騷的操作。


    “他要是掛了,你以後的日子就不會怎麽樣。”


    與其跟她挑明了說龍諫帥氣多金人見人愛生死未卜,倒不如直接把她嚇退,反正龍諫在他心裏其實連個糟老頭子都不如,再說了,他自己想要的女人哪有拱手讓人的道理。


    陳姝漫撇嘴,“你這個人真奇怪,我過得好不好跟你有什麽特別的關係嗎?”


    權崢不答反問,“你是覺得我不如他?”


    男人眼眸微微一沉,周身的氣場已經發生了變化。


    這他媽哪跟哪?


    哪壺不開提哪壺?


    “難不成你還怕他條件不錯我就跟他跑?”陳姝漫不明所以地問。


    這話問的可犀利了。


    “我哪裏不如他了?”權崢身上已經爬滿了不悅。


    “雖然龍諫條件不錯,但一看就是個脾氣暴躁的,我對把我轟出家門的人可沒有什麽好感。”


    言罷,她還悶悶地道,“再說了衝喜比相親還荒唐,我可接受不來這種被指定交配的婚姻。”


    許一帆看著兩人踢球似的交流方式,默默地收迴了剛才那一套‘他們交流可愛有趣’的想法好好開車,笑話,他可不想被卷入混戰之中。


    陳姝漫抿嘴,“算了,跟你糾結這個沒什麽意思。”


    然而權崢卻並不打算就這麽放過她,當場就從輪椅上下來一屁股坐在了陳姝漫身邊,大手一伸就強行把她摟入懷中,“把話講清楚。”


    男人溫熱的唿吸在耳邊響起,話語之中還帶上了幾分威脅之意,聽的讓陳姝漫背後發涼。


    “權崢先生,小心被人撞見你走來走去的樣子。”


    她試圖強行扯開話題,然而並沒有什麽卵用。


    兩秒後權崢的手已經攀上了她的下頜,力道大的出奇,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眸更是看的讓她心裏發滲。


    “你沒有不如他。”


    “你是全世界最好的權崢。”


    為表真誠陳姝漫還眨巴了兩下眼睛,生怕對方覺得自己在忽悠他。


    他果然稍微鬆了手,繼續反問,“好在哪裏?”


    陳姝漫一聽,差點爆出一句‘去你大爺的,這不是為難我胖虎嗎’好在話到嘴邊的時候被她憋住了,硬生生地道,“啊?”


    要是突然讓她說權崢的好,她還真不知道該說他哪兒好。


    就知道這女人是在哄騙他。


    權崢就這麽靜靜地看著她,此時此刻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一直都非常近,自從權崢把她強行摟進懷中之後就沒有拉開過距離,此時此刻饒是陳姝漫這個鋼鐵直女也有些尷尬了。


    這個距離這個發展趨勢……這要是再僵持下去豈不是還要被他給親一遍?!


    想到這裏陳姝漫立馬就不淡定了,她邊幹笑邊掙紮,“你你你全身上下哪裏都好,我怎麽可能拿他來跟你相提並論,嗬嗬嗬……”


    她的笑容已經出賣她了。


    權崢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神情高深莫測,僅僅隻是一個眼神就已經讓她倍感心虛。


    陳姝漫撇嘴,“行吧,看在你從龍老夫人的魔爪上把我救出來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跟你講講好了,不過下次千萬要注意分寸,別真的把人給氣死了,現在的老人都經不起情緒打擊。”


    說到最後時陳姝漫已經有些擔憂了,腦子裏再度想起了薑淑芬,“老人家前一秒還沉浸在孫子從重度昏迷中醒來的喜悅裏,下一刻就親眼看到孫子再度暈死在自己麵前,這驚變可沒有幾個人能承受的住。”


    權崢麵無表情的提醒道,“注意方向,你的目的是要說出我的好。”


    得。


    她這輩子就沒見過比權崢還能磨人的小妖精。


    陳姝漫不情不願地道,“權崢先生你人帥心善,了解我的喜好與身世背景,心思縝密周到,更是有著極度護犢子的好品行,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可以把我克住的男人,與我簡直就是絕配……”


    “然後呢?”


    “你為人宅心仁厚,像龍諫那樣的老朋友見了你都激動地暈死過去。”她不鹹不淡地說瞎話。


    雖然這一番話充滿了損人的韻味,但權崢格外喜歡聽,也還挺滿意,但這並不影響他反駁。


    權崢淡淡道,“論氣人的功夫的話你也不差,至於是你把人氣死,還是你被人打死就不好說了。”


    他估計龍家老夫人剛剛有一陣子非常想掐死陳姝漫。


    許一帆坐在駕駛座上,差點沒憋住笑,說什麽心思縝密護犢子,其實就是在說自家總裁小氣小心眼。


    這兩人在一塊兒,不論是誰落下風許一帆都非常喜聞樂見,掛著一抹濃烈的姨母笑默默地在心裏說道:少夫人您也是我們家總裁的克星。


    陳姝漫已經把他的‘好’說的差不多了之後挑眉道,“現在可以來講講正事了嗎?”


    權崢挑眉,她便接著道,“什麽時候去把結婚證領了?現在想要我們離婚的人可是有兩波呢。”


    “我可不覺得龍家老夫人會輕而易舉地放棄。”


    “老人家本來就愛信鬼神,龍諫又是我過去的時候醒來的,怕隻怕她腦補過度真覺得我是什麽神奇丸。”


    陳姝漫越說越擔憂。


    權崢皺眉看她,“你似乎很了解?”


    “小時候在外婆家生活過一陣,那裏的人生了病就會找祭師做法事,每年也都有乞求風調雨順的祭祀習慣。”


    “聽著不像是漢族地域。”


    陳姝漫隻是點頭,“那裏是少數民族地域。”之後就沒再提起那段往事。


    “明天去領證。”權崢說道。


    陳姝漫並無異議,當場就把戶口拿出來送到了他手裏。


    那架勢大有幾分你隨便搞搞的意思。


    陳姝漫的確沒有把領證看的有多重要,但權崢倒是挺重視儀式感,並不打算用ps技術合照,超許一帆吩咐道,“讓人送兩套白襯衫來家裏,明天要用。”


    許一帆雙手雙腳讚成,“紅底的合照穿白襯衫是最好看的。”


    許一帆從來不會馬虎,不但叫人送了衣服來,順便預約了位妝容師,原話是這麽說的,“結婚證上的相片一生就拍一次,必須要拍最好看的。”


    陳姝漫當即道,“拍幾次還不一定呢。”


    許一帆一愣,“什麽?”


    話音剛落陳姝漫就感受到了來自某人的寒冷視線,不由摸了摸鼻子,“萬一我以後跟他吵架離婚複婚什麽的,遭殃的不都是婚紗照和結婚證相片什麽的嘛,女人這種敏感動物不就喜歡幹撕毀那些的事兒嘛。”


    她怎麽順口怎麽給自己搭台階。


    人都還沒跟權崢領證就開始想離婚的事了,這可不會讓金主爸爸感到愉快。


    許一帆不知兩人之間是契約婚姻,聽了陳姝漫這話,立馬就恍然大悟道,“那我以後要是跟我對象鬧矛盾了,我可得把這些東西都給藏好,婚紗照結婚證上的合照什麽,我可不想重新補上。”


    “毀壞掉的東西再怎麽拚命修補也不是原來那樣了。”


    陳姝漫深以為然,權崢隻是抬眼看了他一下,沒想到會從許一帆口中聽到這麽有深意的話。


    不多時,幾人迴到了權崢的小複式,隻是車剛開進小院子裏,許一帆就看到了江清川的車。


    他立馬提醒道,“先生,二少來了。”


    二少?


    哦,江清川吧!


    陳姝漫豎拇指朝輪椅指了指,“上座。”


    她知道權崢有意把自己扮成殘廢,而且連權家的人都不知道。


    權崢乖乖上座並提醒道,“你要記牢自己現在是什麽身份。”


    陳姝漫比了個ojbk的手勢,在許一帆的幫助下把權崢從車裏請了出來,並且推著對方就往家門的方向走。


    這裏此處西郊,前方環水背後臨山,權崢自從腿腳‘受傷’之後就一直在這邊住,小院子不大,院裏種滿了花草樹木,小複式門口還掛著一盞燈。


    而門口正站著一對舉止親昵的男女,男的俊俏,女的帥氣,陳姝漫本能地緊了緊輪椅的手柄。


    她知道江清川另娶他人了,但卻從未見過那個女人,不知為何,眼下明明隻是遠遠地看了她一眼,五味雜陳的情緒就從心裏蔓了出來,而她根本就說不清道不明這都是些什麽情緒。


    不甘,辛酸,厭惡,反感……多的都品不清。


    權崢似乎覺察到了她的不對勁,壓低聲音道,“你難受?”


    算是吧!


    談了兩三年的對象被一擱從未見過的女人截胡了,要是說一點都不在意自然是假的,何況這事過去也還沒兩個月。


    陳姝漫沉默不語,好在此刻的她根本就看不到權崢那張突然變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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