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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折騰了半夜,我又失了眠,臨近黎明才模模糊糊的睡了過去,隻是剛睡著便又進入了一個夢境。


    不過,這次的夢境與之前很是不同。


    夢境裏大霧彌漫,周圍的一切都很模糊,我也不知自己身處何處,隻能在霧氣中摸索著前行。可是無論我怎麽走,卻始終走不出這重重迷霧,而腳下的這條路也似乎沒有盡頭一般,這令我漸漸有些著急。


    走了不知多久,就在我連急帶累滿頭大汗燥亂不安時,突然隱隱約約似有聲音傳來。我頓時一喜,忙仔細辨認聲音傳來的方向,並朝著聲音的來源處跑去。


    然而,不管我怎麽跑,那道聲音總在前方,我始終沒法靠近聲音的來源處。


    就這樣跟著那道聲音跑跑停停,直到我再也跑不動準備放棄時,那道聲音卻驀然清晰起來,且十分的熟悉。


    是穆辛的聲音!


    我頓時一陣狂喜,剛想迴應他,周圍卻突然起了大風,吹的我根本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幾乎被吹飛了起來。


    我大驚,邊唿喊邊撲騰掙紮,卻猛的醒了過來。


    “姐姐,你醒了”雪兒坐在床邊滿臉焦急的看著我。


    我顧不上問題問何焦急,隻想把夢境裏聽到的那句話告訴她:“我剛才在夢裏聽到穆辛的聲音了,他說讓我在這兒等他,他很快就來”


    雪兒聽了我的話,愣了愣後便高興道:“怪不得姐姐一直在叫穆哥哥的名字!真是太好了!我就說吧,穆哥哥肯定會來找姐姐的”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但剛剛的夢境突兀怪異,我覺得應是穆辛特意托給我的夢。


    “姐姐,剛才在夢裏除了穆哥哥,你是不是還夢到了什麽?”


    聞言,我愣了愣,忍不住問雪兒:“你怎麽這麽問?”


    雪兒看著我眉頭微皺道:“姐姐一直在掙紮”


    應該是最後在能力被吹飛時,我意識中的那一陣撲騰影響了現實中的我,於是道:“我夢到自己一直在大霧裏跑,聽到穆辛說的那句話後,突然被風吹飛了起來”


    雪兒點點頭道:“姐姐,我餓了,咱們去吃飯吧?”


    聽了雪兒的話,我忙看了眼表,竟然已經十點多了,怪不得我覺得渾身疲累,原來我在夢中那片大霧裏奔波了五個多小時!


    “好,收拾一下咱們就去吃飯”


    我下了床準備去洗把臉,突然想起雪兒的傷,忙拉住她仔細打量一圈,小丫頭的臉色已經恢複正常,“你身上的傷怎麽樣了?”


    雪兒咧嘴笑道:“姐姐放心吧,我已經沒事兒了”


    我不放心,上迴有玄塵的幫助這麽久了她的靈力都沒完全恢複,昨晚都吐血了,怎麽好能隻過了一夜便好了!


    許是看出我的擔憂,雪兒握住我的手道:“我真的沒事兒了,姐姐你真的不必擔心”


    看她的臉色確實還好,並看不出有什麽不妥,我隻能將擔憂暫時壓下,再次叮囑她:“今後切不可再冒然使用術法,知道嗎?”


    雪兒忙點了點頭,道:“咱們現在有了那個文引,也有了銀子,是不是能去住客棧了?”


    “嗯,一會兒咱們吃完飯便去客棧投宿”


    有了文引,我和雪兒便能在城裏走動了,而且夢裏穆辛讓我在這兒等他,我決定利用這段時間好好逛一逛南京城,畢竟穿一迴也不容易!


    吃過午飯,我帶著雪兒在城西找了家客棧住了下來。


    客棧還算幹淨,價格也不貴,我算了算身上的銀子,隻要不大手大腳的花,支撐半年不是問題。再者,穆辛雖說讓我等,但想來也絕不會讓我等那麽久。


    安心休息了一下午,傍晚時雪兒又說餓了,我不知這是不是她療傷恢複的一種方法,若是的話,那簡直太好了。所以,我決定帶她好好吃一頓,給她好好補補。


    “大哥,咱們去哪兒找好吃的啊?”因我著了男裝,為防暴露身份,出來時我特意囑咐了雪兒要改稱我為大哥。


    見雪兒邊走邊東張西望,我習慣性的拍了拍她的頭道:“當然是去這南京城最繁華的地方啊”


    若說此時的南京城最繁華的所在,還要數位於秦淮河與長江交匯處的舊城區,此區是南京城對外交通的要衝地,因離的皇城較近,也是大臣們宅邸的集中地。像徐達,常遇春,鄭和等曆史名人的府邸便在其中。而且此區居民密集,更有為朝廷服務的大批手工業作坊匯集於此,明太祖朱元璋定都南京後曾下令在舊城西南一帶建造了十六處大酒樓,足見此處的繁華程度。


    雖說我們的銀子有限,不過我還是挑了一家緊鄰秦淮河的酒樓,享受美食的同時還能順道欣賞一番這真正的秦淮夜景。


    飯菜上齊時剛好是華燈初上時分,蘭舟畫舫蕩漾秦淮之上,雖說燭火的光沒有電燈來的亮,但在我看來卻更有韻味與美感,不禁想起曾經讀過的一首描繪此景此情的七律:


    “華燈璀璨印秦淮,兩岸霓虹畫影裁。


    踏舫遊人尋舊夢,聞香醉客近樓台。


    廊軒影動樓閣處,管樂悠揚舞美釵。


    享樂和平承盛業,八方雅士展情懷”


    “大哥,你在說什麽?”


    聽到雪兒的問話,我才發現自己適才不覺念出了聲,微微一笑道:“沒什麽”


    看了眼桌上的菜,我忍不住笑道:“怎麽樣?可吃飽了?要再點些別的嗎?”


    為了給雪兒好好補一補,我們兩人點了六個菜一湯,此刻菜已經基本被雪兒一掃而空了。


    雪兒立刻點頭指了指隔壁桌上一道沒動幾筷子的蒸鰣魚,脆生生道:“我還想吃那個,還有桂花鴨”


    這個芳味齋的菜味道確實很不錯,尤其一盤桂花鴨,肥而不膩香鮮味美。


    我忙招來夥計,又點了三道菜。


    夥計聽了我點的菜,又看了看桌上的吃空盤子,驚訝的打量了我和雪兒好幾眼方下樓去下單。


    也不怪夥計驚訝,他們店裏的菜分量都很足,若按正常而言,剛才的那六菜一湯便足夠四個人吃了,但顯然我們不太正常。


    不想一會兒菜便端了上來,隻不過夥計卻給上了四道菜,我以為小夥計忙昏了頭弄錯了,忙提醒:“這道菜是不是上錯了,我們並沒點”


    小夥計聽了我的話卻笑道:“客官,沒弄錯,這道菜是那位公子送給您的”說著朝旁邊指了指。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卻是隔壁的那桌客人,也就是雪兒剛才指的那桌。


    見我看過去,坐在主位的一個看著三十歲左右的華服男子搖著一把繪著荷塘月色的折扇衝我勾唇一笑道:“方才聽公子吟的詩很有意趣,想著雖是無意聽到卻也不能白聽,一盤美人肝還請莫要嫌棄”


    對方說的誠懇,我雖不太想接受卻也不好拂了人家的好意,便笑道:“不過隨口亂說,公子太客氣了,那在下便謝過了”言罷衝他抱了抱拳。


    對方起身搖著折扇走了過來,在桌前站定道:“在下姓李,不知兄台可介意在下同坐?”


    我忍不住微微皺眉,但畢竟剛收了人家的菜,實在不好直接拒絕,隻能道:“承蒙李公子贈菜本該邀公子同坐,隻是桌上隻剩殘羹冷炙實在不好唐突了公子”


    話說完我自己先忍不住抖了抖,這樣文縐縐的說話真是不太適合我,其實我想對他說的是,你雖送了我一盤菜,但那是你自願的,你要坐這兒,對不起,我不願意!


    顯然對於我隱晦的拒絕,這位李公子卻明顯的不在意,勾唇一笑故作瀟灑的一拍折扇道:“無妨,再上些菜來便是”說著便招來夥計吩咐道:“把你們店裏的招牌菜都上一份,再來一壺秋露白”


    夥計一聽頓時眉開眼笑的應了一溜煙下去準備,我有些驚訝忙道:“怎能讓公子如此破費,還請——”


    隻是不等我將拒絕的話說完,這位李公子便一掀袍子坐在了雪兒旁邊,並笑道:“不過幾道菜罷了,無妨無妨!再說能遇到兄台這樣的才子,還有令妹這樣的佳人,實乃在下之榮幸”說著朝正吃的津津有味的雪兒看了一眼。


    見狀,我卻頓時一凜,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人剛才看向雪兒的那一眼別有意味,看來什麽因詩贈菜不過是假,衝著雪兒的美貌才是真。


    我在心中冷笑,歪主意打到了我們身上,隻能說此人實在是色膽包天,也實在是今日出門沒看黃曆!


    夥計動作也快,很快端了三個涼菜並一壺酒過來,將桌子收拾了一番放下酒菜道:“客官先慢用,其他菜稍後便送來”


    李公子揮了揮手,邊斟酒邊道:“聽兄台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不知兄台來此是遊玩還是訪親?”


    看了眼麵前的酒杯,我端起來聞了聞,酒香清冽,是好酒,“我們確實不是本地人,來此即為訪親也為遊玩”


    李公子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借著喝酒的當兒眼神又在雪兒身上打了個轉,方道:“哦,那兄台來的正是時候,這個時節的南京城最是美不勝收!”


    我在心中冷笑一聲,嘴上卻淡淡迴道:“景致是還不錯”


    話落就聽這位李公子接著打聽道:“兄台方才說來此也為訪親,不知可找到親族所在了?在下世代生活在南京城,對此再熟悉不過了,若是兄台還未找到的話——”


    舉著酒杯在手裏轉了轉,我打斷他的自薦,笑道:“多謝好意,不過不必了,我叔父就住馬府街,離這裏不算遠也還算好找”


    聽到我說叔父住在馬府街,這位李公子倒酒的手頓了一下,道:“哦?馬府街的話確實好找”說著看向我,帶著些試探道:“不過那一片住的多是達官貴人,不知兄台貴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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