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沐靜冷的生日,沐靖涼當天訂了一個蛋糕給冷冷慶生,但是因為有一個很重要的講座臨時改期,要晚上7點才能到家,可蛋糕店5點半就關門,於是王一洲受沐靖涼之托把蛋糕先送到沐靖涼家。打車到了沐靖涼家附近,剛下車王一洲就發現了50米開外的那個高挑的小姑娘,然後看到遠處一個往自己方向狂奔過來的中年大媽,挺壯實的大媽,後麵還有一個大叔邊追邊喊著:“搶東西啊!搶東西啊!”。3秒鍾之後那個瘦高的小姑娘被壯實的大媽撞了一下,身體不穩,倒了,然後看到小姑娘往旁邊的樓梯倒去,不到1秒人不見了。


    “不好,肯定滾下樓梯!”二話不說,提著蛋糕跑過去,還沒跑到,發現大叔也去看小姑娘。咦,不是被搶東西嗎?不追了?這大叔還挺有人性的,先去看傷員。


    “小姑娘,還好嗎?”大叔一邊下樓梯一邊憂心地問著。


    幸虧長樓梯設置十級一個綠化大平台,沐靜冷滾下十級就停下來了,要是沒有那個平台,估計滾下這個有五層樓高的長樓梯都會被摔得半身不遂。


    沐靜冷用手護著頭,頭和臉都沒有傷,就是露出來的胳膊多處挫傷,還有腳好疼,心裏麵的淚水流得像西湖的水那麽多了,可是臉上還是那麽的雲淡風輕,她給自己洗著腦……不疼不疼,要堅強,不能給人帶來麻煩,沒事的!現在人設是個性中的倔傲不容許自己哭泣!她扭頭看向大叔道“我沒事,你趕緊去追吧?要不要我幫你報警?”


    此時王一洲已到樓梯邊,人往下跑。


    大叔歎息:“不用了,他是我老婆,搶了我今天發的工資,估計是去賭博了!”


    “大叔,你還是去追吧,這裏有我。”王一洲插話。


    沐靜冷往聲源看去,發現是之前那個沒什麽存在感的人,視線在看到他手裏的蛋糕明白了所以。然後跟大叔說:“是的,你去追吧,我認識他!”


    大叔看了一下王一洲,感覺好像挺可靠的,於是說:“對不起,迴頭醫藥費我負,我先去追!”


    王一洲看到沐靜冷手臂流著血,但還是一副麵癱臉,難道不疼嗎?小姑娘不都應該是嬌氣的嗎?然後視線往下看到她的手緊緊地抓著褲管,抓得都起皺了,看來是很疼!原來一直在隱忍著,挺堅強嘛。


    王一洲蹲下來檢查著沐靜冷的傷,沐靜冷一感覺到他的觸碰,像觸電似的,馬上縮迴手。王一洲以為她是被弄疼了,“不好意思,被弄疼了是吧?我讀醫的,放心吧,除了手還有哪裏疼?”


    “左腳。應該坐一下,緩一緩就好了。”沐靜冷漠然的說。


    王一洲熟練地給她止血、檢査著她左腳的傷患,“不好,你腳趾不全骨折了。要馬上到醫院,我打電話給你哥!”


    沐靜冷一把拉住王一洲的手,雖然手麻麻的,“不要,那個講座對哥哥很重要,不要告訴他!我不想給他帶來麻煩,我自己打120等急救車來就行了。還有,請教一下,什麽叫不全骨折?”


    王一洲笑了,不知道笑什麽,或者笑這個有男人都不會依靠的懂事小姑娘,不知道身為一個男人,看到女生受傷,保護欲就會無可遏抑的泛濫嗎?“妹妹,人隻要活著就會給別人添麻煩,也會被別人添麻煩!那個講座對你哥確實很重要,都聽他說了幾次。不過我今天正好沒事,我送你去醫院吧!”然後二話不說公主抱起沐靜冷。


    “呀!”沐靜冷被嚇得不輕,突然被男人抱起來,而且是公主抱,不得了了!更關鍵的是周身都環繞著成年男子的氣息!但是心裏還是給自己洗腦著……不怕,沒事的,隻是作為傷患被抬著,僅此而已!


    “怎麽了,弄疼哪裏了?”王一洲把沐靜冷的驚唿誤以為弄疼了她。


    好吧,正好有個台階,就趕緊飛快地下吧!“嗯,弄疼了手,不過我可以忍受!蛋糕我來拿吧!”


    王一洲又笑了,“你還挺奇怪的,都不全骨折了,還這麽淡定?如果其他女生,估計都哭得梨花帶雨了!”


    沐靜冷沒有搭話,實際上被他這樣抱著,她都不知如何是好?她也不想理那些突然冒出來的莫名其妙的情緒,隻能一直默念:冷靜冷靜冷靜!不疼不疼不疼!沒事沒事!不要有多餘的表情,不能給人帶來麻煩!


    王一洲突然想起來,“剛你問的不全骨折就是大眾說的骨裂。骨折就是骨頭的連續性和完整性終端,不全骨折也就是骨裂,隻是骨頭沒有完全斷下來或者明顯的移位。”


    沐靜冷:“哦。”


    安靜了很久,直到上了的士,王一洲跟司機報了目的地後才轉頭看向她,她臉怎麽這麽紅?其實挺想摸一下她的額頭,不過又怕嚇到小站娘。“你不舒服嗎?”


    沐靜冷還在很專注地洗腦……


    是不是嚇傻了?還是疼得說不出話?可是臉上還是麵癱,再問一次吧。“靖涼的妹妹,你不舒服嗎?”


    沐靜冷這時迴過神,目無表情地看著他,沉默了兩秒,“沒有!”


    王一洲好像不太會應付這種女生,完全不知道如何跟她友好地聊下去,但是待會去到醫院總要幫她掛號吧?之前她都沒有介紹自己。“你好,我叫王一洲,請問你叫什麽名字?”


    沐靜冷狐疑地看著他,王一洲這下看出來她表情所表達的意思,摸一下鼻子說:“知道你名字才能幫你掛號,對吧?”說完憨憨地一笑。


    沐靜冷不知道為什麽在他麵前卸下了心房,看他憨笑,她也向他笑了一下,“我叫沐靜冷,謝謝你今天幫了我!”


    高峙說得沒錯,這種冰山美人笑起來真得特別治愈,讓王一洲想起了那些笑起來很甜很治愈的日係小女生。她那微微的一笑,真的可以把人融化!“跟你哥哥的靖字一樣?”


    “不是的,是冷靜的靜,翻過來讀靜冷。”沐靜冷很快就恢複了不苟言笑的表情。


    “安靜且冷麵?”王一洲不知死活的說著。


    沐靜冷射他一個眼刀,不理他。


    車廂內又繼續安靜,隻聽到司機開車的聲音。


    到了醫院,沐靜冷剛剛好不容易平複的心情,又被王一洲公主抱進了醫院,她隻能呆若木雞,努力維持冷靜,想要自己去掛號問診,結果發現王一洲非常熟絡,完全沒有她插話的餘地。


    “這是高峙家的醫院,我去年暑假的時候來實習過。”在等侯問診的時候,王一洲說道。


    沐靜冷這才發現,他們到的是一家私立醫院,那一定很貴吧,她是個小財奴,不惜為她的錢包心疼一番。“高峙家原來這麽有錢!”


    王一洲:“對他有興趣?”


    沐靜冷側身冷眼看了他一下,不容辯解地說:“從來都沒有!”


    “這麽堅決?高峙對你可是很有興趣!”王一洲帶點玩味地說。


    “靜冷?”一道聲音打破了他們的對話。


    沐靜冷迴頭一看,是他們的班的班長沈岩,便禮貌地打了個招唿:“hi!”


    班長雞婆的說:“你生病了嗎?還好嗎?”


    王一洲看她一副不太想理人的樣子,爽朗地替她迴答:“她骨裂了,現在還在等問診。”


    聽到骨裂,班長聲音突然就拔高了,“骨裂?那為什麽不去急診?這麽嚴重?你不知道她是跳舞的嗎?腳對她來說有多麽重要,你不知道嗎?靜冷,來,我帶你去急診。”


    “不用!”沐靜冷的話如一瓢冷水潑停了沈岩!不想理他就是因為不想他有現在這樣過於熱衷的行為!旁邊這個哥哥還真的挺會給她找事!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她是跳舞的,不過我學醫,我剛初步診斷過的,覺得不用浪費急診的資源。你放心!”王一洲解釋道。


    沈岩不想理這個男人,而且比自己高比自己成熟的感覺,讓他煩躁。“靜冷,那你現在怎麽樣?明天還能上學嗎?要我幫你請假嗎?”


    “不用,謝謝,你先迴家吧!”沐靜冷趕人道。


    這麽明顯的趕人,沈岩瞟了一眼王一洲,不甚放心!


    王一洲非常善解人意,看他那個眼神,就明白了當自己是假想敵了。“同學,你先迴家吧,我是她哥哥的朋友,她哥哥待會就到了。”


    沈岩一聽到她家人要來,就慫了。“好吧,靜冷,明天見!”知道她不會迴答的,隻會點頭,就轉頭走人了。


    又開始靜默……


    這次是沐靜冷打破的,“你告訴我哥了?”


    “沒有,沒有,但是剛剛那個同學好像很不放心,所以就說了個善意的謊言而已。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是跳舞的,不過腳趾骨裂很快恢複的,隻要你多休息,休息的時候在腳底墊上枕頭抬高患肢,幫助血液循環,同時配合中藥治療效果就會非常顯著。”


    “看不出來你說謊還挺順溜。你也可以走了,我待會用拐杖就好了。我沒有那麽嬌氣!”


    “額……我隻是想留下來積累一下經驗而已。”王一洲實在不放心,找了個借口。


    “積累經驗?”沐靜冷覺得他的借口有點拙劣。


    “我現在讀醫啊,所有一切與醫有關的,我都當是積累經驗。”剛一開始就跟她說自己是讀醫的,是疼得聽不清嗎?


    “你不是小提琴專業的嗎?”沐靜冷以為他跟哥哥都是音樂學院的。


    “沒有,我們三個雖然在同一所大學,但是都在不同的學院。你哥音樂學院,高峙是經濟學院,我是醫學院的,我們三個隻是對弦樂的興趣愛好所以一切組建的工作室,順便賺點家用。”


    這個倒是有聽說,哥哥現在都不用問家裏拿零花錢的,偶爾還給她買一下動漫的周邊。


    “那既然是興趣愛好,為什麽你們兩個都不是讀音樂學院?”沐靜冷不知道為什麽對他勾起自己難得的八卦。


    “高峙家裏不是普通的有錢,哈哈,他完全可以做一個霸道總裁的人設!bc集團是他家的,bc集團市值應該有過三千億吧。這家醫院是他們旗下的,那你明白他為什麽是經濟學院了嗎?王恩堂,你知道嗎?那是我家的。不過跟bc是有很大差距。”


    王恩堂那是清朝一直傳承到現在的藥業,是中草藥行業排名前三的,市值有800億吧?哥哥究竟認識的是什麽樣的人物啊……


    一個是國內首富bc集團的,一個是王恩堂的,一個千億,一個百億,不是一個數字而已啊!雖然是市值,但是總資產後麵去掉一個0也不得了吧!自家雖然也不差,沐家雖然低調,幾億應該有吧,如果沒有,一個億還是有的,可是跟他們一比……富豪們不是應該都出入豪車、一身奢侈品、一群保鏢保護著的嗎?怎麽他們看起來都這麽的平民化?而且都就讀國內最高學府,不是每個地市的學霸都無法進去的!果然,比你優秀的人比你更努力!


    沐靜冷快石化了,不知道給什麽反應,幸虧她的人設就是麵癱,真的不需要給任何表情。


    “哈哈哈,有沒有嚇到?其實我們都隻是投胎的好,出來社會之後我們就要繼承家業了,所以我們兩個真的很感謝你哥組建了這個工作室。”


    “完全沒有嚇到!財富沒什麽好比的,本來每個人的起點就不一樣,隻是看過程是否不負此生,我哥也不差啊!他以後肯定能走向國際的!”雖然沐靜冷說這句話的時候目無表情,但是王一洲能感受到她對自家哥哥是多麽地引以為豪!


    王一洲:“我很奇怪,你們家究竟是怎麽富養你們的?你和你哥真的是一樣,知道了我們的出身之後完全對我們不感冒的感覺。大部分人知道我們的背景之後都拚命往我們麵前湊,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感覺。我們三個認識的時候,彼此都不知道大家的家庭背景,後來時間長了慢慢才知道的。我們可以說是因為興趣愛好走在一起,不像其他人是知道我們的背景才想進入我們的圏子,我們都很珍惜這份不摻雜其他成分的友情。”


    沐靜冷:“可能我們家的教育不同,我們從小就被教育要懂得人生的路上,隻有靠自己,才能為自己闖下一片天地的道理吧!而且給人帶來麻煩,人家不困擾嗎?”


    王一洲:“我說妹妹你幾歲啊?怎麽像個小大人似的?”


    沐靜冷:“你不知道女生的年齡不能隨便問的嗎?不過,我說你還挺守不住秘密的,我隻是問你不是學小提琴的嗎?你居然說那麽多,看來有什麽都不能告訴你。”


    “……”王一洲一時之間找不到可以接的話,就到沐靜冷問診了。簡直是得救了,這個女生怎麽能這麽毒舌。


    因為是腳趾骨裂,不需要住院,一切結束之後,王一洲就沒再公主抱沐靜冷。因為她肯定的、不容辯解的要求用拐杖。王一洲就隨她,但他堅持送她迴家。在等滴滴的時候看到186長得很陽光帥氣的少年,怎麽說都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可是他提著那個快化到一半的蛋糕,那個畫麵放到動漫裏製作一定很搞笑。沐靜冷看他這滑稽的樣子,其實在心裏笑了很久,隻是臉上還是那麽地波瀾不驚。不過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們兩兄妹麻煩到他,她是應該深表感激的。


    “那個…”沐靜冷低聲說。


    王一洲聞言看向她,還覺得奇怪,她這樣吞吞吐吐地不像她的人設!


    “那個,請問,你叫什麽名字?”沐靜冷第一次主動問男生的名字。


    王一洲直接黑線,沒好氣的說:“這是我第三次介紹我自己,請妹妹記住,我叫王一洲。”


    “王一洲,今天謝謝了!非常感謝!還有,我現在記住了!”原來,他叫王一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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